第61章 風雲再起紛亂急(4)

第61章風雲再起紛亂急(4)

「清兒…」軒轅墨玉俊眸一亮，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女子，笑容忍不住輕揚。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欣慰於她，這一次，未曾再躲開自己。

「所以，你要報仇，你要奪宮？」雲清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不想錯過他眼中一絲一毫的閃躲，希望看到，他的心底。

「是！」冷冷地點了點頭，軒轅墨玉的鳳眸映著一泓深湖，讓雲清彷彿跌進了一個無法看得見底的深淵，除了看到濃濃的傷，卻是再也看不見其他。

「墨玉，我只問你，如果沒有了珍妃的這件事，你還會繼續堅持下去嗎？」雲清暗嘆一聲，輕輕地站了起來，轉過身，不再看他。

軒轅墨玉手心一緊，抬頭看著那抹纖白的身影，在有生之年，她竟是永遠都與自己那樣的遠。

就算沒有了這一切，就算沒有了母妃，他，也已再也無法回頭！

因為，還有她…

清幽的涼亭之內，一抹修長的俊影默默地立在冷冽的夜風中，良久，都是一動不動。

忽然，一個幽靈般的黑影快速地自空中翻飛至男子身前，迅速地單膝跪下，沉聲稟報道：「皇上，明清王的人馬已經蠢蠢欲動，屬下探到在年三十那夜，便是他們動手之時。」。

俊影依然不動，只是那隨風微微躚動的衣角衣腳卻不時發出一聲聲輕微的響動，聽到夜鷹的回稟之後，那人只是輕輕地抬抬手，道：「嗯，朕知道了！祥福說的那一男一女，你打探到消息沒有？是否是皇后？」。

「回皇上，正是皇后與龍曜七皇子--東方風！」夜鷹低垂著頭，聲音微微遲疑，感覺到身前的人又陷入了沉思，不由再度稟報道：「鍾念樓那邊，因為有著明清王的人暗中跟隨，屬下暫時無法接近！」。

「那便暫時不去管他，朕自有分寸！」輕輕地擺了擺手，夜鷹便瞭然地接到命令快速地飛身退離到黑暗之中，如同四周只有軒轅澤一人一般，很快地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什麼人？」一聲輕吟讓隱在黑暗中的夜鷹、夜風迅速地飛身而出，兩柄在夜色中都閃著稟凜然寒光的森冷長劍，也同時直指聲音發出的方向。

只聽『噹噹』「噹噹」兩聲輕響，一個白色的人影抬劍揮開剌刺身上前的夜鷹、夜風二人，足步生風，身形輾轉快捷有如魅影，那以一對二的輕鬆與洒然瀟洒，讓軒轅澤的俊眉不由輕舒開來。

「你們先退下！」淡淡的一聲輕喝，夜鷹、夜風又再度如同黑夜幻靈一般，快速地退入夜色中。一襲翩翩白衣的東方風，就這樣豪毫無遮掩地出現在他的面前，聲音輕懶：「在下冒昧打擾了！」

「沒有，你來得正是時候。」軒轅澤淡淡一笑，那俊逸如水的笑容在夜空的星辰下，顯得那樣的飄渺，卻也是那樣的深得人心；，似乎根本不會為眼下的朝政動蕩而煩惱，也根本不會為了，他這樣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眼前，而有絲豪的驚訝。

「看來，你活得挺好！」唇角揚起一抹輕笑，東方風看著這樣的他，突然有些羨慕。

一年的時間能夠改變多少？

雲變了，從那個一心只有自己的純情少女，變成了只愛眼前人的痴情女人！而這個男人，從當初大殿之上的一面，他便看出了他掩在目光下的鋒芒。

只是他始終認為，他就算寶劍出鞘，也永遠敵不過自己的鋒芒萬丈！

可是他真是太高估了自己！不管他多麼優秀，錯過了始終是便永遠錯過了。

「謝謝你！」軒轅澤掩去內心一絲黯然，微笑著向眼前的俊美男子道謝，卻是讓風嗤聲一笑，道：「不需要！我不是為了幫你，如果不是雲，龍曜不會退兵。」

「不，我不是謝你這些，我是謝謝你這麼多日子來，幫我照顧雲兒！」軒轅澤平靜地看著東方風，不理會他那雙變得深遂邃的眸子，只扯起一抹淡然的笑，抬頭看著天空那一顆顆不停閃爍的星星：「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便感覺到你與雲兒之間的不尋常，因為，她看著你的那雙眼睛和看我時，是那樣的不同。」。

東方風心中一動，靜靜地看著這個對自己的到來竟然如此坦然的男人，突然有幾分欣賞。

「第一次見她，她身披大紅的鳳冠霞被，被風吹落的紅蓋頭突然地將她絕美玉容呈現在眾人眼底眼前，可是我卻看到她竟是那樣平靜地立在那裡，雖分明看見我的手中牽著另外一個女子，她卻淡然而笑，那樣的讓我難以置信。

第二次見她，她依舊是一身的紅，那是母后賞賜於她的火狐裘，雖與她的清麗不甚相配，卻意外地將原本清麗脫俗的她襯得那樣的絕艷。當時的她正被墨玉皇兄故意糾纏，在意外被我的遇見后，我依舊沒有從她的眼裡看到慌亂，相反那樣的坦然，便連我的故意斥責，她都淡笑置之。

第三次見她，那時的她才是最真實最美麗的她，那一身清淡至極的妝扮，卻反而顯得她是那樣的美…那時的她，一支玉笛，一曲清音，吸引了皇兄，也吸引了我。皇兄的糾纏她巧妙避讓，我的誤解她冷眼不辯。只因，那時的她，心中有的只有你。

呵，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慌亂，卻是可笑地是在你出現之時。東方風，你可知道，從那時起，我就開始羨慕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可是我卻相信，能夠被她那樣清靜如水般的女子痴戀著，便絕不是一個慵庸俗之輩…「「可是我還是輸給了你！」東方風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失意，聽著這個一國之君在自己的面前一點一滴地說著雲與他之間的情愛過往，他突然明白，原來雲之所以那樣深、那樣痴地愛著他，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的優秀，也不是因為他有多麼的完美。，只因那人對雲，有著一顆不比自己愛得少的真心。

「我並不適合做一個合格的帝王，所以我羨慕你，可以無拘無束地帶著雲兒遠走高飛，去到一個沒有紛爭沒有煩憂的地方，平平靜靜地生活。呵呵，如果可以，請代我轉告雲兒：不管我與她是夫妻還是兄妹，這一生，我都不悔！江山可以不要，性命亦可以失去，卻唯獨對她的愛，我永生不肯不會忘記。」軒轅澤搖了搖頭，淡笑著他與他之間，並沒有誰贏誰輸。

錯只錯在，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你為何不試著爭取？無論是江山還是愛情，其實你本該是勝者！」聽完他的這番話，東方風也是微微震驚，有些不敢相信，他這樣平靜的態度，竟是打算要放棄一切。

怪不得，他會如此的淡定！

「爭取什麼？這個束縛著我與雲一生的皇位嗎？曾經我與雲說過，江山與她，她重！我不承認我是個昏君，為了國家，我也可以不惜一切。可是在江山與她之間，我只願選她！就算我繼續高坐在那個孤寂的位子上，可是沒了她在身旁，這個皇位坐著有又何意義？若在沒有愛上她之前，或許我可以圖窮盡一生精力在治理國家上面，力圖做一個讓後人稱讚的君王！可是，愛了便是愛了。一旦愛上，就彷彿如飲毒酒，除非有她做解藥，否則只有中毒身亡。」軒轅澤輕輕地笑了，自從雲兒離開之後，他有多久沒有對誰說過這麼多的話了？

「你甘心嗎？沒有了雲，再沒有了皇位，你真的就這樣甘心，從此孤寂一生？」東方風緊緊追問，與其說是問軒轅澤，卻不如說是在自問問自己。

皇權之位他從來不在意，可是要他徹底地放手雲，他真的能夠做到嗎？

「只要她能幸福，我願意承受所有的痛苦！」手心掩在別人看不見的衣袖中握成一團，軒轅澤的目光從飄渺的星際收回，轉頭看著身側的男子，輕笑著承諾：「你放心，我會盡我的能力幫你救出雲兒，並送你們離開天闕！而雲天海，你讓雲兒放心，他還好好地活著，我會安排雲兒再見他一面。」。

面上的風清雲淡掩去了心湖的五味陳雜，別人根本看不到，可是軒轅澤卻清楚，自己的心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放送自己今生最愛的雲兒安然無恙地送回回到別人的身邊。

「雲並沒有看錯你。軒轅澤，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只不過，你的話恕我不願轉達！」東方風淡笑著伸出手掌，對面的軒轅澤微微一愣，隨後苦笑一聲，與他的手握拳言友：「也罷，有你照顧雲我很放心，這些話，便讓它隨風消散吧！」。

「錯了，我不願轉達，卻是希望你親口告訴她！軒轅澤，在這一點上面你不如我，因為我一直認為雲是愛我的，所以無論付出多大的努力，無論需要多大的代價，我都要堅持與她在一起。因為我堅信，如果愛而不去爭取，那就算是真愛，也永遠無法獲知獲得。或許，有時候傷害的不止是你一人，還有那個你愛的人！」東方風緊緊地握著拳心，說這話的時候手心更是用力，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卻又轉瞬即逝，讓軒轅澤心中一觸，有些沉思地望著他。

「我也很欣賞你！」軒轅澤揚唇一笑，看著這個大氣沉穩卻又瀟洒不羈的男人，欣賞的眼光肆意流淌：「你的胸襟讓我佩服，你對雲兒這份坦蕩的愛也讓我羨慕。東方風，你果然值得雲兒所愛！只是你的一番話，卻讓我突然否定了我先前的想法！我決定：將我的雲兒給爭取回來！」。

「哦，難道你敢肯定，雲還是愛你的？」自信一笑，看著這樣的軒轅澤，東方風卻在心裡苦笑。，真正該放棄的人是自己，因為自己所謂堅持與爭取，他都已經做到了，可是雲的心，他卻無法再獲得。

夜風中，兩個談笑風生的男人就這樣相視一笑，但二人周身的空氣中卻突然迸發出一陣強大的氣流，將悄無聲息的四野都積聚起無限暗潮，似一經爆發，便會驚天動地。

「不去爭取，又怎知會輸？」軒轅澤突然朗聲而笑，頓然領悟的情感讓他突然感激眼前的男子。

「哈哈，說得好！不過你這個皇帝也不該太小器了些氣了，我大晚上的陪你喝了這麼久的冷風，也該請我去你宮中招待些你們天闕的特色御餚，順便一起再聊聊，今年的這頓年夜飯，該怎麼吃才是最香！」隨著東方風的哈哈一笑，四周那股看不見的寒流再度無聲而散。

遠處的夜風與夜鷹二人相視一眼，原本一直戒備的長劍終於安然回鞘，默默地跟著皇上皇帝與那個敵國的皇子一同邊說邊笑著往龍乾宮中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