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羅漢堂考核

進入副本第三日，今天不僅僅對於戒色和尚來說是一個大日子，對於全體武僧來說，都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大日子。

少林寺主要的習武場所是羅漢堂、般若堂、菩提院，除此之外戒律院和達摩院同樣有高深武學，不過前者更多是一個少林機構，多過習武之地，後者更是寺中武僧的最高榮譽，僅有八人。

進入少林山門后第一眼能看到的便是羅漢堂，這是大多數少林弟子習武修行的地方。羅漢堂首座應是達摩院八大高僧中拳法最高的一位。

可以說，羅漢堂是少林寺的一張臉。

走出自己的房間時，沈明鏡稍稍舒展了一下四肢百骸，頓感全身充滿了力量，體內有九陽內氣遊走，說不出的舒泰，恢復內氣的速度比之過去快了一倍有餘。

這些全都是《九陽真經》的效果，僅僅第一層便已經如此，豈能不叫沈明鏡驚喜。相比起來，《六神訣》同樣位列神功層次，可惜招式精妙多過內力玄奧，玄妙在於和招式的結合，效果不如《九陽真經》這般明顯。

沈明鏡抵達羅漢堂的時候，早已有不計其數的僧人匯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來參加考核，其餘僧人則是來觀摩。

誰說僧人不喜歡湊熱鬧，畢竟不是修佛悟禪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高僧，又是武鬥，又是盛典，如何能不過來湊一湊熱鬧，見識一番武僧們的比武切磋。

羅漢堂的考核非常簡單，乃是羅漢堂首座無色禪師隨機抽取兩張寫有法號的紙條，二人比試切磋，勝利者可入羅漢堂，敗者則是明年再來。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參加羅漢堂考核，經過一番篩選，可以保證每位武僧實力並不弱，已經有了勉強進入羅漢堂的資格，接下來就是看一看真功夫。

隨著無色禪師抽取出一張張紙條，念出一個個名字，有人歡喜有人愁。

大部分武僧全都算是師兄師弟，平時吃住在一塊兒，練武也在一塊兒，彼此之間非常清楚。可以通過初步篩選，沒人是弱者，但總歸是有那麼幾個特別厲害的傢伙，碰上了就是天大的霉運。

不過最倒霉的不是碰上普通武僧，而是碰上來自其他習武之地的武僧。偶爾也會有那麼幾個特例，原本是般若堂或者菩提院的武僧，突然想要轉到羅漢堂，跟著普通武僧們一起來參加考核。

誠然，般若堂、菩提院和羅漢堂同一檔次的習武之地，甚至在某些世俗之人的眼中，般若堂和菩提院地位更高一等。不過其實都差不多，不同點在於鑽研的武學。

羅漢堂研習拳、棍、陣法，般若堂研習掌法、爪法，菩提院研習刀法及各類特殊兵器武功。

某些武僧加入羅漢堂、般若堂或者菩提院之後，發現自己並不適合這一堂院的武功，便可能生出嘗試其他堂院的想法。

沈明鏡掃視四周，果然發現了幾個這樣的武僧，歲數上明顯比自己一干人等要大上不少，功力自然也要深厚得多。

時間匆匆，轉眼之間已經臨近中午，午飯休息前最後一戰，無色禪師終於念到了沈明鏡的名字。

聽到自己的名字，沈明鏡有些激動，也有些忐忑。

「戒色的對手是……戒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明鏡頓時翻了個白眼，這個組合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不會是副本刻意安排吧。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沈明鏡的對手也是大大咧咧的走上前來。

只見來人一字濃眉，雙目如銅鈴，一圈絡腮鬍子，顯然是有一定歲數了。

「這位師兄出自般若堂還是菩提院？」沈明鏡不由長嘆了一聲，果然，攻略副本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自己第一道難關便是這等好手。

大鬍子和尚一臉傲氣的揚著下巴，嘴上嗤笑道：「戒色師弟入門應該也有些年數了吧，怎麼連這點眼界都沒有？菩提院是使兵器的，我空手上來，自然是出身於般若堂。」

「一般菩提院武僧真來了，也不會拿兵器上來吧！」沈明鏡心中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通常來說，般若堂或者菩提院武僧來羅漢堂考核，也不會太過分，只是以基礎武學對敵，不會動用過去習得的高深武學。畢竟他們已經佔了內功深厚的優勢，沒必要再沒臉沒皮的動用高深武學，甚至是少林七十二絕技。

可惜，大鬍子戒空一番話，無疑是讓沈明鏡心頭一突，對方分明是直接告訴他，老子會恬不知恥的使出般若堂武功。

隨著無色禪師宣布開始，戒空直接大喝了一聲，根本不懂得謙讓師弟，直接展開了迅猛的攻勢。

一招力量無匹的掌法打出，至剛至強，彷彿鞭炮、爆竹於半空中炸開，發出振聾發聵的巨響。掌力未至，掌風已經襲來，使得沈明鏡臉皮凹陷下去，可見威力之強。

「金剛掌！」

金剛掌是般若堂的基礎武學，類似羅漢堂的羅漢拳，比之少林長拳、鐵頭功、韋陀掌之類都高了一個檔次。嚴格來說，羅漢拳與韋陀掌才是一個檔次的武學，金剛掌卻還略勝三分。

沈明鏡臉色微變，一個瞬息間便是做出了明確的判斷，腦袋往前一推，硬撼戒空和尚的金剛掌。

金剛掌光從名字上分析，便可知道是一門剛硬的武學，乃是手掌上的硬功，和鐵頭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金剛掌對上鐵頭功，發出看一聲清脆的金鐵碰撞之聲，二者各退一大步。

戒空痛叫了一聲，收回手掌，只見掌心處有些發紅，顯然是震得他有些發痛。沈明鏡何嘗不是呢，腦袋上顯現出了一個赤紅色的掌印，只把他痛得呲牙咧嘴，一陣慘叫。

以沈明鏡所在世界的武功品級劃分，太祖長拳和鐵頭功都算是下乘武學，但是金剛掌則算是中乘武學。

第一次碰撞，二人算是鬥了個旗鼓相當。武學品級上面，自然是戒空和尚要高，不過武學造詣方面，則是沈明鏡略勝一籌，只可惜品級不如人，才是以圓滿化境的鐵頭功和稀疏平常的金剛掌鬥了個旗鼓相當。

除此之外，戒空和尚的內力也是略勝沈明鏡半籌，拿境界來說，戒空和尚是鍊氣六輪之境，而沈明鏡只得鍊氣五輪之境。

這也是二人打平的重要原因。

倒吸了一口冷氣，戒空和尚心中很是驚訝。他本以為可以輕鬆過關，沒想到碰上了一枚鐵釘子。

眉頭微蹙，他也不敢再輕敵大意了，當即擺起架勢，動作明顯不一樣了。

沈明鏡看在眼裡，暗暗著急，鐵頭功明顯不給力，又受了點輕傷，下一次再硬碰硬，怕是傷上加傷，變成重傷甚至是內傷。手腳傷了不算什麼，可腦袋受傷可就是大事了，他也不敢隨意冒險。

冷靜下來后，沈明鏡擺出了太祖長拳的架勢，靜等戒空攻過來。

「太祖長拳？」戒空冷笑了一聲，太祖長拳雖然又名少林長拳，可隨著宋太祖趙匡胤將其發揚光大，這已經不是什麼少林獨有的秘密，算是隨處可見的路人武功。

與之相對，戒空和尚氣運丹田，則是打出了另外一套掌法，大力金剛掌！

金剛掌入門，大力金剛掌則是登堂入室！品級上亦是從中乘武學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這戒空和尚連金剛掌都還沒練好，居然又練了大力金剛掌，同樣是稀疏平常，怕是只得皮毛罷了，威力比之普通金剛掌強不了太多，卻已是有了不下於尋常上乘武學的威力，配上其鍊氣六輪之境的內力，掌勁更是雄厚霸道，帶起一陣可怕的勁風，迎面吹來，颳得人臉頰生疼。

沈明鏡看在眼裡，反而是冷靜下來，雖是忍不住要施展出羅漢卸對敵，卸走這剛猛霸道的一掌，可眼下也是沒有辦法，不可妄動少林之外的武功，只能硬著頭皮用太祖長拳對敵。

太祖長拳招式繁多，自然也就有了應付各種情況的招法措施，只是見招拆招再厲害，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是毫無意義。如果太祖長拳的招式當真這麼精妙，也就不會只是區區下乘武學了。

腦海里瞬息間轉過千百個念頭，或許是臻至化境的緣故，沈明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卻是一個宋氏太祖皇帝的身影，軍閥出身，征戰天下，整個人的氣勢都隨之驟變，猶如君王般或一統天下，稱霸四方。

「君道強拳！」

沈明鏡口中發出一聲暴喝，中氣十足，打出的拳頭更是剛猛至極，沒有半分委曲求全之意，猶如不敗王者強勢衝擊，無所畏懼！

一掌一拳碰撞在一起，只見沈明鏡一連倒退了七步，吐出一口鮮血，不過戒空卻是更為凄慘，如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摔進了人群中。

沈明鏡氣喘吁吁，伸手抹掉了嘴角的鮮血，頑強的挺立著，顯然勝負已分。

無色禪師二話不說，直接宣布了沈明鏡的勝利。

「不對！有問題！戒色剛才使的不是太祖長拳！」戒空早已倒下，不過和戒空關係較好的般若堂弟子開口叫道，大叫不公。

無色禪師並非迂腐之人，皺了一下眉頭，道：「剛才一招，確實不是太祖長拳，可又有太祖長拳的氣勢……戒色，你自己來解釋一下吧。」

沈明鏡點了點頭，道：「方才情急之時，我思索如何應對，覺得太祖長拳招式雖多，卻沒有一式擋得住戒空師兄的掌力，於是靈機一動，從其中選出了九式剛猛而正面的招式，合併成了一招，便是這君道強拳！」

輕咳了一聲，沈明鏡正色道：「所以歸根到底，我其實使用的依舊是太祖長拳，只不過在前人基礎之上，加入了我自己的想法。」

註：此處的君道強拳取自港漫《新著龍虎門》外傳《火雲邪神》中的太祖拳，港漫不少武功來自金老的小說，諸如道家《九陽神功》等等，這太祖拳本是參考太祖長拳，同樣為宋太祖發揚光大，文中則為男主頓悟，但非自創，詳細見後文。另批註，本書不得不修正原著部分設定以匹配主世界設定，又可能結合其他作品拓展，劇情需求，切勿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