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婚之夜(2)

第4章 大婚之夜(2)

第4章大婚之夜(2)

兩片唇瓣似有若無的張開,隔著極近的距離在她的眼前遊走,念滄海僵直得不敢動一下,這視線這動作簡直逼得人走投無路。

他戳穿了她的謊言卻不再說下去,就這麼看著她,一個眨眼,一個翕唇,就好像他是動了情——

雙頰越發通紅,不禁泛起含羞的紅彩,他靠的越近,念滄海就越不敢睜眼,忽地,「你以為我想吻你?」

嘲弄的笑音散在耳邊,激得一雙杏目羞然瞪圓:「怎會,妾身豈敢忘了王爺是——不對著男人就硬不起來的呢!」

某人眼底略過一抹可怕的青色,「送王妃回閣。」

聽得出,他在發怒。

怎麼,被人戳破了軟肋,丟面子了?!

念滄海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見那兩瓣唇悠悠地勾著:「愛妃喜歡撒謊,孤王了了,不過孤王定會讓你好好改改這個毛病!」

他笑得鬼魅,笑得妖嬈,笑得被他視線觸及的地方又都灼燒起來,「端木卿絕,你要做什麼?」

慌亂下,她忘了自個兒是待罪之身,不顧禮數的直喚出他的名諱。

「一男一女,新婚之夜,愛妃說——孤王是要做什麼?!」

眼咪咪,唇勾勾,原來魔鬼笑起來那麼美,是因為它--致命。

念滄海連捆帶綁,蒙著眼被人抬到了一座殿宇中。

待有人解開眼罩,鬆開她身上繩索,周身空無一人,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將念滄海生生嚇傻--

明黃色的幔帳,紫檀木的擺設,身前的香爐,飄然整個屋子的龍誕香…

這裡不是那間廢物,這裡奢華雍容到足以比擬端木離的龍景宮,這裡有那個男人獨一無二的「味道」,一雙杏目悻悻的掃向身下床頭雕龍的榻,可別說這是那魔鬼的床!

念滄海一個躍身唯恐不及的跳下,匆匆跑到外間,就聽大門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響,心猛地一記跳動,是他來了?!

「王妃吉祥,妹妹們給姐姐沐浴更衣。」

入眼的十來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他們分作兩排齊齊向她躬身行禮,細細一打量那不就是午後在池塘邊看見的那些女子?

只是近看竟是個個身形高挑,幾乎每一個都高出她半個頭。

「你們讓開,我不需要!」

「姐姐,侍寢前怎能不沐浴更衣?」

十來個人齊聲同道,念滄海愣神之間,有人已將浴桶送入屋內,溫水氤氳,花瓣漂浮,「姐姐,更衣吧…」

屏風拉開,大有逼上梁山的架勢,念滄海欲哭無淚的凝望身前浴桶——

難道她註定被那魔鬼沾污?

小不忍則亂大謀,失身又如何,總比丟了命強!

一個心狠,念滄海背過身解開身上衣衫,但身上塗滿的黑色胭脂雖遇水不化,可沾上溫水就會徹底走樣!

她要支開那些女人,只是耳後卻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回頭一瞧,那十來個美人兒正解開自己的衣服--

一具具白璧無瑕,細嫩如雪的酮體落入眼帘,美得教人震驚,只是她們竟是個個——平胸?!

念滄海的心不覺一顛,視線順著那些柳枝蠻腰往下看去,不對勁,那裡,那雙/腿之/間--她們竟有女人沒有的那東西!

「也許都是男人扮得呢!」腦中迅猛掠過小幽的那句話,難道——

「你們都是--男人?!」

十來個赤裸美人撇下遮體衣衫,揚起傾城詭笑:「姐姐,無需緊張,妹妹們只是伺候姐姐沐浴更衣。」

他們齊步靠近上來,念滄海心神錯亂的連退十步,一屁股坐倒榻上,「滾!」

鬼才信他們僅僅是要為她更衣,他們分明就是要對她--

「不過這要試過後才知道。」

面具下那雙鬼魅的眸閃現眼前,她終於明白那唇角漫溢的邪惡的笑喻意著什麼。

該死的混蛋!

他救她不過是為了羞辱她,他個不能人/道的殘廢,自己不行,就讓他的男寵們來給她「驗/身」!

「姐姐,不要怕,一會兒就好,妹妹們絕不會傷著你的。」

一個晃神,十多個裸男已經圍堵床前,個個露出色/欲本性,抬腿壓上,一隻只手猶若觸角伸了過來,「不要!!」

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呻/吟盤旋印月閣上空,染著凄慘的哭聲佔滿整片天際…

修羅殿內亦聽得一清二楚,端木卿絕幽幽地小啄了口杯中茶,彷彿飄繞耳邊的慘叫是首動聽的小曲兒。

「喲,今個兒是什麼日子,九哥竟獨自偷笑?」

深長走廊中,某人開著玩笑,誰想前腿剛邁進屋子,一隻毒鏢就飛了過去,索性他機敏地從袖中抽出玉笛一擋,才躲過一劫。

「少在那兒給我貧嘴,再有下次,定砍了你的手腳腌在缸里!」端木卿絕放下茶杯,面具下的眸光冷血得不參假。

喲,九哥是來真的呢!

還在氣他沒去狼林給念滄海收屍,反倒是帶了活口回來,還逼得他不得不和她拜堂成親?

「九哥,這你可不能怪我,要是你氣我救了她一命,可九哥自己不也饒了她一命。」

桃花眼委屈的眯眯,飄向印月閣的方向。

他也不是誠心要救那個女人的,當初守在狼林外,他只是好奇才走了進去,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好奇,他看到那個女人被狼群撕咬,竟然眼神毫無畏懼,還奮不顧身的保護自己的奴僕,所以他一個晃神就出手救了她。

「誰說我饒了她,過了今夜,她會自己動手。」

冰眸涌動著詭秘的芒,眼前晃過那張奇醜無比的臉龐,臨死前賜她十個男人,她也該謝謝他的大恩大德,讓她做了個快活鬼!

「好歹曾經也是皇帝的女人,算起來也是九哥的皇侄媳,九哥的心還真是狠呢!」

醉逍遙眉眼挑挑,眸子里都是對他的幽怨和指責。

端木卿絕斂起眼中笑靨,狐疑地掃著他:「你在為她心疼?」

「若是心疼,九哥能將她賞賜給十弟么?」

醉逍遙笑得神秘,某人瞳光當即沉下,他是說--真的?

「九爺,九爺,大事不好了,印月閣起了大火!」

一宦官突然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端木卿絕眉頭一鎖,口中低咒:該死的女人!

他和醉逍遙一前一後奔至印月閣,漫天的大火像食人的巨獸撲滿眼帘,越來越多的人提著水桶而來,場面轟鳴吵雜,但閣里卻是靜得詭異,連個求救嘶鳴都沒有!

端木卿絕沒個停頓就撲入大火,眾人身後驚呼,誰想醉逍遙也緊隨其後,只留下一句話:「誰都不準進來!」

衝進殿宇,端木卿絕才知那火根本就沒有蔓延到殿內,腳步敏捷地來到屋外便聽到陣陣淅淅瀝瀝的啼哭聲。

「念滄海!」

他喝道,推開大門。

沒有人應他,他步步朝向裡屋,越過倒在地上的屏風,越過仍舊冒著氤氳的浴桶,滿屋子盈著沁入心脾的花香,卻又摻著刺鼻血腥的氣味。

榻上幔帳垂下,帳內那輪嬌小的身影畏縮,抓著錦被瑟瑟發抖,一道晶瑩的淚從眼角滑落…

端木卿絕不覺地捋起幔帳,只瞧念滄海衣衫撕裂,黑髮凌亂散開,露出的肌膚上,紅印紫痕深深淺淺,這摸樣就像是被…

「你…」

端木卿絕竟一個語塞,話到嘴邊愕然無聲,怎會這樣?!

那些個玩寵常年嗑藥,即使他們見著女人興緻勃發,也沒可能傷得了她,可眼下這情景,她定是被他們…

「該死!!你不是很厲害么,竟會輸給那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端木卿絕坐到床邊,心竟狠狠一絞,生出股難抑的氣憤,雙手攥握住那消瘦的雙臂,惱怒的陣陣顫動。

念滄海只覺骨頭就要被捏的斷開,雙目憤憤地瞪著他:「王爺這是在唱得哪一出?假慈悲,偽憐憫?這不就是王爺想要的么?!」

是啊,他是施虐的主兒,幹嘛一副不舍的樣子!

端木卿絕手一甩,念滄海重重倒在榻上,後背猛地生疼,耳邊卻跟著落下他的奚落:「何必擺出貞潔烈女的摸樣,這殘破的身子我皇侄兒不止享用了一次,只怕他不在身邊,你也寂寞,孤王不過體恤你,你該跪地叩謝孤王的大恩大德,破鞋就該坡腳穿!」

冰銳的目光打在滿是傷痕的嬌軀上,激起念滄海渾身的激靈--

不僅張著一張冷酷無情的臉,就連心也是兇殘冷血的,「好個破鞋就該坡腳穿,王爺莫不是忘了,妾身是破鞋,那王爺現在就是這破鞋的主人,哪個更丟臉,王爺比妾身更清楚!」

小嘴真是厲害,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頂嘴!

不對,她的眼神很不對頭,那股傲慢性子,倔強勁兒沒被削弱半分,倒是變本加厲,更詭異得是,他竟尋覓到那深處藏著洋洋得意的詭笑。

端木卿絕掃了一眼四周,「那些人呢?」

「什麼人?」

念滄海回了一句坐起身,動作悠悠的披上外袍下了床,那步伐那口氣,端木卿絕一雙眸死死的瞅著,她竟還有氣力走路?!

端木卿絕衝上前一把攥住念滄海的手臂,那滿面的陰霾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念滄海,你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

她一弱質女流能做什麼呀,不過就是--

「鏗隆咚!鏗隆咚!!」

衣柜子里連連發出碰撞的聲音,醉逍遙就站在櫃旁,好像聽到裡面有人在嘶吟,抽出袖中玉笛輕輕一碰鎖著櫃門的梢子,「啊嗚嗚!!嗚嗚…」

櫃門一松,十來個男人,衣衫殘缺,淚流滿面的從裡面滾了出來,他們個個被堵著嘴,手腳被捆五花大綁,身子蜷縮得就好像一隻只大肉粽。

「呵呵呵,呵呵呵…」

靈巧的杏眼水眸一彎,爽朗的笑聲如叮咚清脆的清泉,「你乾的好事?!」攥著手臂的力道跟著一緊,端木卿絕實難相信眼前這一幕,他分明將她袖口內暗藏的銀針都給收走了。

「哼,他們以上犯下,活該被罰!」

不可置信什麼?好在她夠遠見,在肚兜里也藏了些針,不然方才定被那些個禽獸撲倒,生不如死。

念滄海昂著頭憤憤地對著那雙斥責的眸子,他憑什麼怒呀,對她做盡那麼無恥的事,她不過是還他兩三分而已,不舍了么?

還是在擔心,她傷了他們不該傷的地方?!

「王爺放一百個心,妾身不過不小心扎錯針,讓他們吐了幾口血,但沒傷及『那兒』,不礙日後『伺候』王爺!」

杏眼掃過某人下身,撲哧一聲笑得鄙夷。

「你——!」

某人被激得鐵青了臉,生生氣結。

醉逍遙悠然的一旁觀戰,不顧腳邊十來個痛哭流涕的男人哀求他解開繩子的眼神,桃花眼微眯著,獨獨繞著念滄海打量--

有意思,能讓九哥啞巴吃癟的女人,她還是頭一個!

端木卿絕不懂,不懂這女人的膽子是從哪兒借來的源源不斷,她到底憑何篤定他每一次都會仁慈的放過她?

「既然他們以下犯上,那你就下手更絕一點,更狠一點,這樣才能避免後患!」

了無痕迹的抹去眼中怒氣,轉而陰森的冷笑。

那話是什麼意思?

好看的柳眉擰起,那倒映眼瞳中的人心領神會的讀懂她的心思,「你不殺他們,他們也不會感恩於你。」

面具下的臉在笑,每一次笑都讓人冷得毛骨悚然,念滄海竟忘了他攥著她手臂的痛,他要做什麼,為何他一句話就能挑起她心臟不安的顫動。

「拖下去,統統扔入蛇壇!」

一聲高喝,沒有半點猶豫、半分的憐憫。

十來個男人聞言立刻驚恐的掙紮起來,朝著端木卿絕爬過來,朝著地上猛力地磕著頭,碎衣堵著他們的嘴喊不出聲,但那哭啼悲鳴卻撕心裂肺的從裡面擠出來,彷彿在一聲聲的哀求他饒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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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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