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壞我好事

顧洋為了表示自己的興奮，伸出兩隻虎掌在小蓉的頭上撓了幾下，把小蓉的頭髮都給抓亂了。

由於顧洋的虎掌比任何一隻貓的爪子都要粗壯，所以他在和小蓉玩鬧的時候都會盡量放輕動作。要不然，再小的老虎也是老虎啊！全力一掌拍下去，至少也會重度腦震蕩。

顧洋這個特殊虎種這輩子就註定長不大了，現在他身長四十五厘米，據說最長能夠長到六十厘米。所以，就算顧洋發育成熟了，也只能算是一隻大貓，怎麼看都不像是一隻老虎。

可是，顧洋的體能要比一般的成年老虎都厲害。尤其是在夜間活動的時候，顧洋就更是發揮出了白虎毛色的優勢。

由於動物大多是色盲，它們的世界就是灰白的。所以，顧洋灰白相間的毛色在夜裡，就算是那些夜遊動物都不會輕易發現顧洋的存在。

而且，顧洋行動敏捷，攻擊能力強，甚至各項指標在虎類當中都是超乎尋常的。更重要的是，顧洋的身體長不大，能以這麼小的身體去積蓄那麼大的能量，這實屬不易啊！

有關這些指標的情況，顧洋也不是很了解，他只是從喬教授的實驗室裡面看了一點點資料，上面全是一些稀里糊塗的數字，讓顧洋看了就腦袋疼。另外，顧洋也不清楚其它虎類的情況是怎麼樣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比其他老虎也厲害這麼多，只是自以為老虎肯定比貓要厲害多了。

「爺爺，水溫多少度了？我們現在就去洗澡吧！洗完了再吃飯，剛好我也可以多點兒時間晾晾頭髮。」

喬教授從洗澡間裡面轉了一圈兒，然後點頭道：「六十度了，剛好可以洗。我現在可以放水，讓你們泡一個澡。前兩天你媽剛把浴缸給刷了。」

顧洋一聽不僅要人虎共浴，竟然還要一起泡澡，這回可有福享了。顧洋樂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小蓉抱起顧洋，笑嘻嘻地說道：「那好吧！爺爺你快點去放水。待會兒我和小白就要洗個鴛鴦浴了。對了，小白是男的吧？」

喬教授笑道：「你這孩子說話又不正經了，要是讓你爸聽見，非要再給做幾次思想教育不可！」

小蓉立刻堵住了耳朵，厭煩道：「你可別提我那個爸爸了。當初他要報法學專業的時候，你也不想方設法攔著點兒他。現在倒好，不僅成了名動一方的知名律師，而且還當上了大學的思修老師，嘴皮子比發動機都利索，說一個小時沒有一句話是重複的，連大氣兒也不喘。每次他給我做思想教育，我都有種大姨夫把大姨媽帶來了的衝動。」

喬教授也有些尷尬了，現在的孩子在開放的程度上，的確不是喬教授這種老骨頭能夠想像得到的。不過，作為一名合格的大學老教授，喬教授的思想還是比較開放的。不僅在學術上懂得兼容並包，學術自由，在教育子女上，也遵循著一切都為了培養孩子的獨立人格的方式。所以，盡量不去在孩子們的生活中過多干預。

這也就是導致小蓉可以在喬教授面前沒大沒小的原因，從而也是喬爸沒有子承父業，學習生物學，而選擇了法律。

喬教授撓了撓頭，說道：「你這話最好不要讓你爸知道，聽說他最近又接了個棘手的活兒，現在正在發愁呢！所以你可小心點兒，別惹怒了他。」

小蓉沖著喬教授吐了吐舌頭，笑道：「我剛才是只是說著玩兒的，並沒有走心。所以，接下來的事情，爺爺你懂得。」

顧洋趴在小蓉懷裡，對他們祖孫二人的談話並沒有多大興趣，真正能夠讓他提起興緻的就是，他根據從洗澡間裡面傳來的水聲可以判斷出，用不了多長時間，浴缸裡面的水就要滿了。

「叮咚叮咚——」

正在顧洋做著美麗遐想的時候，門鈴聲忽然響了，而且聽上去還是很急促的樣子，看來門外的人一定是有什麼急事了。

「壞好事的傢伙！」

顧洋鼓起了嘴，對這個破壞了他美麗遐想的人感到深惡痛絕。

「難道是洗澡水漏到了樓下？」

還沒等顧洋想出個什麼結果，喬教授就走過去開了門。

顧洋也從小蓉的懷裡跳到了地板上，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壞了他的好事。

門外是一張陌生的面孔，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還算是標緻，鼻樑上架著一副度數不低的眼鏡，有一種學者的風範。

喬教授一見到外面那人，嘴就咧開了，笑得像一朵花兒一樣，「小李啊！你怎麼來了？這次評職稱的論文寫完了？」

小李剛爬上四樓，還沒有緩過氣兒來，一直在喘。

這時候，小蓉走過來，問道：「爺爺，這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喬教授瞪了小蓉一眼，說道：「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見到客人要問好。這是你的小李阿姨，爺爺我前兩年帶的博士。」

「哇塞！博士，好厲害啊！」小蓉嘻嘻一笑，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雖然厲害，但是看你年紀也不大，要是我叫你阿姨的話，會不會把你給叫老了呢？」

小李看到牙尖嘴利的小蓉過來了，把本來挺著急的事情就都給忘得差不多了。然後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事沒事，你叫我『姐姐』也行。」

小蓉眼珠轉了轉，又說道：「那也不行，你想想啊！你的歲數也不小了，孩子應該也都好幾歲了，要是我叫你姐姐的話，你的孩子不是就要叫我阿姨了？那我多顯老啊！」

小李尷尬地笑道：「我去年剛結婚，現在還沒孩子，估計再過兩年，等我的工作穩定了，再要一個孩子。」

小蓉點頭道：「那倒也是，現在的女博士就是處於這麼一個尷尬的位置上，什麼時候生孩子都要經過重重考量才能夠決定。」

這時候，喬教授才想起來要問問小李為什麼這麼匆忙地過來，便問道：「小李啊！你今天這麼著急忙慌地趕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小李一下子就把來意全都想起來了，便急忙說道：「沒錯，您這麼一問我才給想起來。我家這些天不知道從哪兒來了那麼幾隻老鼠，一到了晚上就在我家裡鬧的不行。本來我以為它們過些天就會走，可沒想到，今天我去看我昨天晾在陽台上的一盆黃豆，竟然全都讓它們給吃了，真是氣死我了。」

顧洋伸了個懶腰，「這博士生說話就是費勁兒，說了這麼半天，主要的事情還沒說出來呀！是不是想要請我去幫你除害呀！」

現在雖然是顧洋過來的五年前，但是2010年的經濟也是非常發達的了，在這種城市裡面可是很難再能從居民的家裡找到老鼠了。可能是因為清北大學生科院的這片居民區比較招小動物喜歡，所以才吸引來了這麼為數不多的幾隻老鼠。

小李又添油加醋地把家裡面的情況說了一些，最後才說到了重點，「喬教授，我一直就聽說您家裡養了一隻本領高強的大白貓，捕鼠能力異常高超，能不能借我一用？幫我家除害？」

既然小李都這麼說了，又是專程趕來，就算喬教授擔心暴露顧洋身份，想不讓顧洋去都難。

而且，喬教授又想到小李可是自己的親學生，是自己從小李剛上大學開始，就一手帶上來，感情頗深。現在像喬教授這樣的知名老教授，這輩子還能有幾個從大學本科就一直帶到博士的學生了？而且還是在喬教授退休之前，就更是不易了。

其中，小李十多年的時間，全都是跟隨著喬教授學習研究的，現在小李修得了博士學位證書，要留校到老師了，還會繼續留在生科院。就連小李的家，距離喬教授家也只是隔著一棟居民樓而已。

所以，喬教授幾乎是沒有做任何的思想鬥爭，就非常大方地說道：「沒問題，今晚就讓小白去你家過夜了，要是它沒有把那幾隻可惡的老鼠抓住，明天就不讓它回來了。」

顧洋在一旁用很鄙視的眼神看著喬教授，他就是這樣被喬教授殘忍的虐待了。讓一隻老虎去捉老鼠，先不說會不會大材小用，這根本就是對虎類的嘲諷啊！太讓老虎傷自尊了。

不過，既然喬教授都同意了，顧洋反對也沒什麼用處。只能怪自己今天運氣不好，錯過了與小蓉共浴的機會。

「那好，我今天就先替你們照顧小白了，明天一定讓它肥肥胖胖、高高興興地回來。」小李笑了笑，彎下腰，去抱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