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639章  迫在眉睫

「北辰墨已是打算弒父謀逆的反賊，朝野上下並無任何人可以撼動你的地位，」危機在側，迫在眉睫，北辰鈞便不同他賣關子了，言簡意賅道，「若是在這種緊要時候，連如何穩定軍心都要別人來教你，你還想入主東宮？」

禁軍統領被這一震撼發言驚得頭皮發麻，但看是北辰鈞，又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望著北辰淵。

北辰淵覺得自己儼然已是逼上梁山，不，不對，是黃袍加身不得不揭竿而起，心下一顫，條件反射地舉起了玉佩，說：「諸將……」

城下之人早就已經看見了他們，齊齊仰頭。

就在這剎那間，北辰淵俯瞰眾生，卻冷不丁看見了衣冠整潔的丞相與重臣，其中，還有蘇若雪。

北辰鈞也看見了，他壓低聲音，「他們定然是來『清君側』的，殿下，你的決定呢？」

「我的決定……」

北辰淵突然一步躍上高台，將手中的玉佩重重摔下。奔至城下的丞相忽然頓住，抬頭看見高台，臉色刷地白了下來。

「弓箭手！」丞相突然發話，「三皇子忤逆——」

話音未落，兩旁的東宮侍衛已經不約而同架起了弓箭。與此同時，宮牆大門「碰」的一聲合上，北辰淵的聲音穿過長街，傳到了禁軍、朝臣、百姓的耳中！

「東宮太子北辰墨毒害君王，謀逆犯上，吾奉皇上旨意，下令勤王！褫奪北辰墨太子之位，貶為庶人，凡與之同流合污者，皆以謀反叛亂論處！」

此話一出，張開弓箭的人驟然僵住，城下巡邏禁軍個個睜大了眼睛。

完了。

北辰淵猛一咬牙，高聲喝道：「本殿知道你們之中有人是受北辰墨矇騙，此刻束手投降，皇上隆恩既往不咎！若執迷不悟，誅滅九族！」

「本殿再轉天子之命——百官朝臣有同北辰墨同流合污之輩，此刻俯首，皆從輕發落！若再助紂為虐，皆如蘇瀚天之輩，禁軍——」

城下禁軍躉足齊呵：「是！」

北辰淵目光一冷，「蘇瀚天夥同東宮謀逆犯上，蘇若雪勾結反賊大逆不道，凡禁軍見之，格殺勿論！若有罪臣將功補過，擒此二人頭顱者，吾皇聖明，既往不咎，赦其告老還鄉！」

「爾等三思，是要成為反正謀逆犯上留下千古罵名，還是親王侍君抱拳妻兒老小？！」

此話一出，蘇瀚天臉色刷地難看下來，勃然大怒，「此人假傳聖旨，三皇子北辰淵與北辰鈞結黨營私，囚禁聖上，唯有清君側才能正我等清名！諸位，不可聽他胡言亂語！」

「哈哈哈！」

卻在這時，北辰鈞一聲長笑，將北辰淵拉下來，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大聲道：「皇上有令，禁軍凡有不從者，殺！不顧天子寬厚賜予迷途知返者，殺！協助庶民北辰墨強攻皇宮者，殺無赦！」

話音一落，他猛地抓過旁邊弓箭，對準蘇瀚天。

「皇上毒患明日可解，天子問罪，北辰鈞一力抗之，諸位還等什麼？」手指一松，「殺了這群叛賊，擒拿賊首北辰墨！」

長箭離弦，倏然一聲，宛若雷霆霹靂，在蘇若雪的驚叫聲中，鑽入蘇瀚天喉嚨，直直破開後頸，扎進皇城地磚上。

鮮血淋漓。

蘇若雪早就被這言語交鋒一幕驚呆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鮮血噴濺到了身上，她往後跌，坐倒在地。

「啊！啊！殺人了，殺、殺……」

看著曾經的父親死在自己面前，蘇若雪整個人都慌了，她抓住旁邊的人爬起來，倉皇後退。可下一秒，身邊禁軍突然動手，一把扣住了同行的朝臣。

城下轟然大亂！

東宮侍衛知道自己即便是認罪，那也是必死無疑，不假思索轉身拖著蘇若雪就跑。可就在他們轉身的剎那，太子北辰墨忽然出現，身後是烏泱的亂兵，如洪水般將宮門整個圍住。

「北辰淵、北辰鈞與葉景辰勾結，謀逆犯上，現葉景辰已被我誅殺，京城盡控制於我的手中！」

北辰淵瞳孔一縮，「葉將軍——」

「捏造消息動搖軍心，北辰墨，這一招本王在三歲時就玩得溜了，」北辰鈞一把按住北辰淵的肩膀，朗聲冷笑，「葉景辰何等威武將軍，你殺得了他？若本王沒有猜錯的話，葉景辰將軍現在必然是被你用人質挾持不能動彈，但你也殺不了他！」

此話一出，北辰淵分明看見北辰墨的臉色有了劇烈的瞬間變化，心下不由駭然。

北辰鈞目光森冷，將弓交給旁邊的禁軍，寒聲道：「北辰墨，如今腹背受敵的，是你。來人！」

他斷然下令，「給城外禁軍下令，皇上籌備這麼久，是該收網了。」

什麼？

北辰墨臉色微變，突然側頭看向身邊的人，神色陰狠，「他們還有準備？這消息你怎麼不知道！」

「不應該啊，」下屬一驚，「禁軍異動都在掌握之中，今日內城的防禦官家眷都扣在東宮，他不敢不聽話……不、不會傳消息出去的吧？」

「廢物東西！」北辰墨臉色難看，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攻城！讓所有人立刻攻城！還有，把葉景辰跟蘇若煙那賤人的兒子給我找過來，快去！」

城牆上，禁軍統領一臉懵。

呃，皇上準備了什麼？他怎麼不知道？

北辰鈞忽然回頭看他一眼，禁軍統領一個激靈，猛然反應了過來。

「擊鼓！」北辰淵很是激動，「傳信！別叫他們跑了！我就知道父皇一定早有準備，北辰墨，你這是自食惡果！」

話音落，鼓聲響。

禁軍統領與北辰鈞齊齊看著北辰淵那亢奮天真的樣子，心下咂舌。

不會真信了吧？皇帝是在戒備東宮，可是東宮突然行動，他們的人現在還在外城進不來呢。

而另一邊，皇宮暖閣之中。

貴妃扶著皇帝的手，緊張兮兮地問：「怎麼樣了？」

蘇若煙用手指捻著針，視線落在皇帝面上，沉聲道：「皇上，您別緊張，兩日之後你定能恢復。貴妃娘娘，您現在先出去，控制住皇后。」

「啊？禁軍……」

蘇若煙言簡意賅，「拿住皇后，威脅北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