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本色】43: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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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季恆手裡抓著的圖紙扔在了地上,面對著空無一人的生產車間,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進去,而是掏出了手機撥打朗潤的手機號碼,得到的回應是關機。
怎麼會這樣?
季恆捏著手機,進入生產車間都是無菌裝備,而且在沒有看清楚車間設計圖紙之前,二少不可能冒然進入,季恆心口跳得厲害,抓起手機再也沒有猶豫。
「來人,二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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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陽已經被空氣里越發濃郁的福爾馬林的氣味熏得意識泛暈,學醫的人都知道福爾馬林的主要成分是甲醛,濃度越高對人體的傷害越大,而從這氣味的濃郁散發的範圍來判斷,這周邊應該有個福爾馬林池。
甄暖陽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地方有可能是在某一個醫科大學,或者是專門處理人體標本的地方。
因為作為人體標本的屍體為了防止腐爛會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池裡,當年她學解剖的時候,就是從福爾馬林池裡撈出屍體來解剖的,這種混合著屍體氣息的氣味是她最熟悉不過的!
甄暖陽屏住了呼吸,因為渾身無力爬不起來,眼皮子都沉得睜不開,除了氣味和耳朵能初步辨識自己現在所處的大概位置,她掙扎著抬起手臂,去捂住自己的口鼻。
甲醛對人的身體有害,接觸太久容易中毒,當年她在學校學習解剖時每次從福爾馬林池裡撈出屍體時,那種濃烈的氣味就熏得人腦子發暈,屍體雖然經過長期浸泡保持了原樣,但臭味難掩,每一次接觸都除了要隱忍那難聞的氣味之外還要焦慮著被甲醛毒性的侵害。
閉著眼睛的甄暖陽眉頭皺得很深,她顯得很吃力,因為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卻掙扎了好久,手臂時一點一點地挪移,移動一段距離就沒有力氣再繼續,深呼吸幾口,被那濃郁的甲醛氣息灼燒著乾涸的嗓子一陣疼痛。
終於把手挪移到了嘴鼻邊,捂住嘴鼻的那一刻她也明白這個地方不能久待,她要是不想死在這裡就必須想辦法離開!
就在她深呼吸蓄積力量時,敏捷的耳力聽到了有重物跌下來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沉沉踏過來的腳步聲!
以及那道熟悉的聲音。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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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有兩層,第一層是生產車間,為了節約用地,今年擴充的生產線便設在了第一層,而第二層是用來處理人體標本的地方,因為氣味比較大,所以設置在了最底層,但這層樓的通風設施是最完善的!」被找來的生產車間負責人在圖紙上面指指點點,桌案上擺放著的那張擴大幣例的建築物車間圖紙。
趕來的刑警大隊已經將整個生產車間都團團圍住,有一隊的人已經戴上了防毒面罩,等候命令一下衝進去,因為據現場的專家確定,空氣里的甲醛濃度還在不斷升高,可想而知最底層內部的毒氣有多重?
「她是不要命了!」車內坐立不安的張晨初拚命地抓頭髮,靠近那邊的刑警都個個戴上了防毒面罩,如果郎二真的在裡面,那--
「她本來就沒想過要活著出來!」司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接到季恆緊急電話,他們第一時間就是報/警,然而來了接近十分鐘,他們也沒有再得到裡面人的消息,司嵐緊擰著眉頭,「來不及了!想辦法進去救人!」
「不可!」尚卿文身邊坐著的警官沉聲說著,「犯罪嫌疑人已經表明了態度,只要我們的人有異動,她立刻殺掉人質,司大少,我們,不能冒險!」
人質是誰?是郎家的一棵獨苗,二十四年前也是在相同的地方,當年的廢棄大工廠,為了救郎家的這棵獨苗,他們犧牲了四名同事,而郎家的人死得更多,除了那現場在爆/炸之前就已經斷了氣的十八個郎家保鏢,衝進火海救人的郎家人也死了不少,當年他們都是用自己的命把郎二少給搶出來的。
「甄敏茹是個聰明人,長期在這種毒氣熏天的空間里待著自己也會被毒氣侵蝕,大腦會呈現出昏迷的癥狀,她不可能這麼笨著讓我們鑽空子!」尚卿文沉了沉眉,「地下室有兩層,他們極有可能並不在最底層!」
「但是老二呢?」張晨初焦慮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她既然自己都沒想過要活著出來,那麼被拉著做了人質的朗潤會不會因為泄憤而直接扔在了最底層?
張晨初提出的問題使得在場的幾個人都沉默了,他們也不知道,在十分鐘之前,甄敏茹通過電話跟外面的人坦言,人在她手裡,但是很遺憾,整個地下室都安裝了炸/彈,你們要是不想活的話大可直接進來,一旦發現有人靠近,那麼炸/彈就會引/爆,同歸於盡!
他們並不知道人質所處的具體地點,通過圖紙分析,最有可能隱藏的地點也有八處,但是他們不敢冒險,因為要從這八處之中挑中一處,而且還要在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行,他們沒有那個把握,因為裡面的人質不是普通的人質!
而她提出的條件又是那麼的--
甄敏茹提出的第一個條件,讓郎家家主郎正咣當著d市所有的媒/體鏡頭,下跪,求她!
而這個消息也讓整個郎家都陷入了緊張惶恐之中,跟郎家人交涉時,郎家的其他人根本沒有發言的權利,而在接到那個電話便趕來的郎老爺子下車時的第一句話就是--
「告訴她,我跪!」
這一跪,整個d市都震驚了,郎家家主郎正咣當著所有媒體的面跪在了車間的大門口,他伸手撫開身邊要扶他起來的郎青藍,郎青藍也噗通一聲跪在了父親的身邊,對著鏡頭泣不成聲,「你不是要報復嗎?當年是我讓人對你的孩子動了手腳,你有什麼氣都沖著我來!」
豪門深怨,無人敢提起的往事,就這麼曝/光在了眾人面前,面對著拉進的鏡頭撕心裂肺的述說,將往日的殘忍又一次活生生地撕裂開。
電視屏幕那邊的甄敏茹臉色微白,眼睛就像凝滯在了那屏幕上一眼,隨即情緒失控地咯咯笑出了聲,笑聲是凄惻的,沉鬱的,又帶著陰森氣息的!
她不要這樣的懺悔,她要他們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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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敏茹的原名叫甄言,三十四年前只是個d市一所中學十七歲的高中生,三十四年前甄言一場大病輟學,之後尾隨父母移民澳洲,父母經商,家庭條件優渥,但在她十八歲那年父母車禍雙雙離世,她在第二年就嫁了人,嫁的是個富商歐陽少,也就是她的第一任丈夫!」
「她的履歷跟正常人一樣再正常不過,改名也是在結婚之後改的!她的女兒原本是複姓歐陽,隨父姓,原名歐陽暖晴,後來丈夫離世便改名跟了她姓!取名為甄暖陽!」
「她在二十四歲時回過一趟d市,當時她喪夫兩年,事業上也遇上了瓶頸,在d市帶著女兒舉步維艱,兩年之後事業重啟,女兒四歲那年突然心裡障礙,她去了英國,之後便再嫁,她的女兒甄暖陽從四歲開始便自閉,一直到甄暖陽八歲才通過再婚丈夫的關係跟當時在心理學術上頗有影響力的尹家人有所接觸!」
「她創建起來的甄氏早在一年前因為繼子吸/毒販/毒而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最近調查到黑市流通的一些禁藥都跟甄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不僅如此,還包括了非法倒賣人體器/官!目前倫敦警方已經凍結了甄氏的資金賬戶,甄氏牟利的幕後黑幕還在不斷揭/露!這是她的繼女巫俏說出來的。」
「那就是她沒想過要活著出來的原因了!」因為她即便是活著出來,餘生也不可能過得安穩!
「她是怎麼進來的?」
「車間主任說今天有一批材料送過來,因為見來人是郎氏的蘇少白,自然就放了行!」
郎氏製藥生產基地,對外都被拉上了警戒線,探測炸/彈的儀器已經啟動,聚集在廠區外的拆彈專家還在緊張地進行現場評估,因為是地下兩層,儀器的準確性大大降低,這也讓這群專家急得滿頭大汗的。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尚卿文看著那還跪在大門外的郎家老爺子,心裡微酸,為了救朗潤,這位老人家是把郎家的尊嚴都放下了。
「恐怕還有消息讓人擔憂!」司嵐剛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時眉頭皺得很深,「郎思怡不見了!」
郎思怡因為被強/行戒/毒被移至到郎氏一家療養院修養,在一個小時之前,看守她的人發現,郎思怡人不在了。
「有誰去過療養院?」
「郎家人是沒有去的,去的人是蘇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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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在甄暖陽的耳邊響了起來,並且在甄暖陽毫無心理準備的一刻,他的人已經傾身向前,在甄暖陽的耳邊輕輕一呵氣,淺笑出聲,「醒了就睜開眼睛吧!」
甄暖陽的臉避讓開,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恢復,突然被他靠近,閉著眼睛的她心口一跳,直覺避開,卻因為他靠得太近,而她又避得太快,臉頰就這麼撞在了他的臉上,肌膚一貼,情急之下渾身的力量激得她眼皮終於睜開,乾涸的喉嚨爆/發出一聲警告聲,「蘇少白,你離我遠點!」
蘇少白並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離遠一些,而是保持著那個動作姿勢,臉色平靜無波,「你當真這麼厭惡我?」
甄暖陽別開了臉,何止是厭惡?連跟你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噁心!
但是她的臉並沒有躲過蘇少白伸過來的手,手將她的臉扳正跟他對視,他把臉伏得更低,低得跟她的臉挨在一起,用只有她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著,「甄暖陽,你知道嗎,其實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我的性/幻/想對象!從我二十四歲認識你的那天起就開始了!」
性/幻想對象?幻想著跟她做/愛,幻想著她在他身下柔軟呻/吟--
甄暖陽瞪大了眼睛,她認識蘇少白的時候蘇少白只有二十四歲,認識的方式也格外的特別,當年她剛好二十歲,去倫敦求學的第一年,因為那個時間段正是母親失去第二個丈夫的那段時間。
她從艾薩那邊得到消息,說母親最近因為心情不好頻繁出現在一家高檔娛樂場所,因為擔心母親,她偷偷地去了,母親當時四十歲,因為又保養得好,身材和相貌都在一群同齡女人里出類拔萃,甄暖陽是知道母親會出現在那裡是尋求刺/激歡樂的,而她當時所謂的刺激歡樂也僅限於跟朋友喝喝酒kk歌,她以為母親也是如此,結果在推開房間門時看到母親跟一個男人滾在了沙發上,那是個很年輕的男人,有著耐看的容貌,像只乖巧的貓一樣被醉酒的母親騎在胯下揮動著鞭子抽得叫聲連連。
甄暖陽幾乎是奪門而出,在跑出一段距離時裝上了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那女人是典型的中年富婆,帶著點醉意攬著身邊一個高頎的身影,正在發嗲地說著待會要去哪裡哪裡待會要乖要聽話之類的。
甄暖陽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包間里的場面給刺激到了還是一看到旁邊站著的男子就想到了那皮鞭之下叫聲連連的受,頓時揚起手就給了那個女人一巴掌,伸手將女人懷裡抱著的那個男人給扯了過來。
那個被她胡亂扯過來的男人就是蘇少白,當年蘇家因為家產虧空債務堆積已經到了破產的地步,後來甄暖陽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成了母親的左右臂,母親認了他做了乾兒子,她就憑空多了一個哥哥!
甄暖陽打從心裡從來就沒把他當哥哥看,對於他的那些濫/交情史也置若罔聞,後來發展到了欺負了她的同學使得人家得了憂鬱症幾次自殺最後還摔斷了雙腿,以及之後他對自己說的那一番有關個人身份匹配的話,她對他的印象從此降低到了負數值。
尤其是在經歷了郎思怡的事件之後,他蘇少白在她甄暖陽的眼裡,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如今聽到他在耳邊跟她說的這些話,甄暖陽瞬間覺得噁心透頂,想要揚起手給他一巴掌,但手卻舉不起來,她不知道這藥效到底還要多久,在她睜開眼睛之後也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力量在慢慢恢復,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能行動自如,只是此時聽到蘇少白的話,她氣得臉色瞬間通紅。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蘇少白已經直起了身子,目光朝周邊看了看,「這邊味道不是很濃,一時半會也毒不死你,頂多呆久了出去有得癌症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他說著目光平靜地收了回來再次落在了甄暖陽的臉上,微微一嘆,「只是很遺憾,幻想了這麼多年,居然沒有一次跟你真正做過!」
甄暖陽的臉已經從血紅漲成了鐵青,蘇少白,你個bt!
蘇少白卻突然湊了過來,「你說如果我們當著郎二少的面做,他會不會瘋掉?」
甄暖陽鐵青的臉瞬間失去的顏色,她不是被蘇少白這句話的那一層意思嚇得臉色發白,而是--
難道朗潤也在這裡?
甄暖陽的震驚很快得到了回應,她聽到了有人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人壓抑的悶哼聲,踢打的聲音很大,但是悶哼的聲音卻很小聲很小聲,是極力壓抑著的痛苦呻/吟!
甄暖陽渾身的神經都緊繃在了一起,情不自禁地大喊出聲,「阿潤--」
她本身身體的力氣就沒有恢復,卻掙扎著要坐起來,她不太確定這聲音就是朗潤發出來的,因為聽聲音施/暴的地點離這裡還有些距離,她聽不清楚,但是看著蘇少白那詭異的笑容她心裡驟然涼了半截。
真的,是他嗎?
「想去看?勸你別去了,免得你看了心疼死!」蘇少白語氣淡淡,聽著那邊傳過來的聲音,頗為滿意地勾唇一笑,而甄暖陽已經快瘋掉了,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伸出手就抓住了蘇少白的衣袖,「帶我去,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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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潤接受著一波又一波外力的暴/打襲擊,他本來暈沉沉得頭痛欲裂,暈過去又疼醒,那些粗/大棍子暴/戾地落在他的肩背上,他出於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部,越疼越清醒,也意識到自己的周邊有三四個拿著棒球棍襲擊他的人,在聽到一根棍子斷裂那人低咒一聲「呸,這麼不經打!」時,突然他聽到了甄暖陽大聲叫他的名字。
阿潤--
聲音是從不遠的方向傳過來的。
她在這裡嗎?
她在這裡,他不會聽錯的!
朗潤護住自己的頭部,血紅的眼睛卻睜得雪亮,原本已經疼得麻木的身體突然劇痛難耐,胸口一悶,胃裡有滾熱的腥味直躥而出,從嘴巴里冒了出來,他在暴/力踢打中傷了胸口,這些人似乎也明白,怕他清醒過來之後就恢復了戰鬥力,在他還沒有醒之前就拳打腳踢,他現在整個人都無法再站起來,因為他發覺他的一條腿被打斷了!
那些人也打累了,紛紛站在一邊抽著煙,他們抽煙卻不說話,除了剛才有人低咒說了那一句『這麼不經打』,被人拍了腦門之後,個個都安靜地站在一邊,也因為他們突然安靜停止了攻擊,朗潤才聽到了就在自己的旁邊,有人低低說話的聲音。
不是,那是通過視屏傳出來的聲音,是,姑姑的聲音--
姑姑在哭,在求她,還在喊著他的名字。
朗潤心口一熱,嘴裡的熱潮湧了出來,伴隨著濃濃的腥味兒。
「三十四年前,我也是這樣跪在你們郎家大門口求你們郎家人的!」空氣里,血腥味兒漸漸濃郁,旁邊說話的人正是甄敏茹,她一直坐在這邊看著他被打,再血腥的場面都沒能讓她露出驚恐的表情,她平靜地聽著那跪在門外的郎家人求饒的同時讓人更加暴/力地將棍子往朗潤身上抽,似乎這樣才真正的解氣。
當年她大雨雨夜裡跪在郎家門外求見郎家人,為的不過是想給自己的孩子求得一條生路,但是他們沒有給,她的孩子最後死在了她懷裡,而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朗潤出生,郎家給予了朗潤至高無上的榮耀卻讓同樣有著郎家血統的孩子慘死在她的懷裡。
不公平,這不公平!
朗潤強行將口中的那一口血咽了回去,慢慢地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從趴在地上到坐起來,這些動作幾乎要了他的命,但是他緊咬著舌尖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滿頭是血的他伸手將自己的臉擦乾淨,他一向愛乾淨,哪怕是現在深處險境他也是盡量要將自己收拾整齊。
他坐起來了,直起的身體卻因為疼痛而顫巍巍的,但卻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坐著,將目光投向了說話的人,張口便是腥熱一陣,在口中的血吐乾淨之後,他擦乾淨唇角嘶啞出聲,「你別為難她,她是無辜的!」
「她當然無辜!」甄敏茹站了起來,眼睛看著一個方向,眼底湧出了一絲憐憫,「二十四年前,你十歲那年,正因為是你,她才承受了那麼多年的自閉痛苦,因為你,我們母女的關係才變得這麼不堪一擊,而現在,也是因為你,她才這麼痛苦,你們郎家人都是這樣,這樣的讓女人絕望!」
朗潤臉色煞白,連這麼坐著都感覺到了身體的吃力,不僅是因為身體上的傷痛,內心深處那段被心理醫生抹掉的記憶再次涌了出來,同樣的地點--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甄敏茹會選擇在這裡,因為二十四年前,也是在這個地方。
他心口開始劇烈的疼痛,記憶里片段冒了出來,從母親口中噴出的鮮血濺了他一臉,他被勒住了頸脖,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從一個隱秘的地方閃了出來,撲過來不顧一切地咬住了她的手,被震開之後掉了兩顆牙,爬起來時滿口是血,張著嘴哇哇大哭,「媽媽,你別再殺人了,媽媽,你別殺這個哥哥了,你已經殺了他的媽媽了,媽媽,不要,不要--」
那個小小女孩,就是甄暖陽,她最後被打暈帶走,那個時候,她才四歲!
她為什麼會得了怪病需要長時間有心理醫生的陪伴,她為什麼會記不起四歲那個時間段的事情?那麼血腥,那麼殘忍,如果可以,誰希望她能想起?
他不願意,他不願意她回想起當年的情景,而尹澤同樣也不願意,出發點一致,才讓這件塵封的往事沉寂了二十四年。
「你的心理醫生也很敬業!」甄敏茹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笑,因為郎家人也跟她一樣,用了相同的方法促使他忘記了那段過往,他能記起大概事件,但是人物和情景早已被模糊掉,但是記憶就是記憶,更何況當年他已經十歲了,一旦被引發,這麼多年的心理防禦治療也有潰不成軍的時候。
攻心折磨遠勝過身體的折磨!
「我好恨那個女人啊,那個搶走了你父親的女人,他們沒有感情的,你父親不愛她的,她不過是你們郎家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甄敏茹突然眼神迷茫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追憶里。
朗潤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甲醛的氣味越來越濃烈,加上身體上的傷,他有種窒息的感覺,卻咬著自己的舌尖,「不許你,侮/辱我的母親!」
他的母親溫柔賢惠,是郎家最德才兼備的女性,雖然父親一直不愛她,但是她操持家業絲毫不遜色病弱的父親,在外她是一個好妻子,在家她是一個好母親,雖然她到死都沒有得到父親的正眼相看,但是在他心裡,母親的地位永遠勝過了父親。
侮/辱她?當年她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那個女人咬舌自盡了,噴出的血濺了她兒子一臉,那也是個剛烈的女人啊!
而朗潤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他死死盯著面前站著的人,看著她緩緩舉起手裡的槍,面色凄然,看著他的臉近似呢喃地開口,「郎青凌,我恨你,你兒子的存在是我永生得不到救贖的噩夢,他時刻在提醒著我,他搶了我兒子的位置,一個在地獄,一個卻在人間天堂,這麼多年,我每每午夜夢回都會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那聲音在時刻提醒著我,不能放過他,不能--」
「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解脫!」
甄敏茹的槍口對準了朗潤的太陽穴,手指扣住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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