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嫂夫人快跟我回家

第237章 嫂夫人快跟我回家

三百黑甲騎士,僅僅發動了一次衝鋒,便成功擊退了黃祖所部追兵,隨即便將丁夫人等人護在身後。

數百人身披甲胄,寂然無聲,惟有肅殺的眸光在面甲的細縫中透出,在冷冽的月色上氣機森然。

黃祖眼見對手竟然這般訓練有素,心中無比震驚。

他來之前可從未聽說過曹操麾下還有這樣一支可怕的精銳騎兵駐守在許縣,別看三百餘騎似乎數量不多,可眼前的這支鐵甲重騎裝備精良,胯下戰馬更是格外神駿,兩項疊加之下,簡直是敵人的噩夢。

或許只需再來幾次衝鋒,自己帶出來的數千荊州兵便會被敵人的鐵蹄踏個粉碎。

此時此刻,黃祖心中驚疑不定:「主公不是說這曹孟德連兵士都養不起了,天天都得派人挖野菜充饑的嗎?他哪來這麼多錢,武裝得起這樣一支重甲精銳?」

「來將可敢通報姓名?」

敵我未明,黃祖不敢貿然發動攻擊,以手按劍,試探著問了一句:「可是陳王殿下駕到?」

「呵呵,陳王?我家主公乃是帝朝衛將軍!」

玄鱗十二衛齊聲一吼,聲震數里,而聽聞王景大名的黃祖,更是當場便被嚇得心臟狂跳,面露駭然之色。

不僅僅是他,就連身後的荊州騎兵也人人聞王景之名而色變,心中驚懼不安,開始萌生退意。

祁侯王景的威名,即便是遠在荊州,眾人也是耳熟能詳,如雷貫耳。

河東平亂,洛陽誅董,虎牢關外大勝諸侯聯軍,之後又奪取兗州,用鬼才郭嘉之計謀,挫敗了袁紹奪取冀州的野心。

如此智勇雙全猛人,誰願意與之為敵?

兩軍陣前,王景越眾而出,摘下頭盔抱在懷裡,身後火雲披風迎風獵獵而響,只見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俊朗剛毅的面龐顯露真容,渾身散發出的滔天霸氣:「黃祖,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從我眼前消失。」

王景目光蔑視,絲毫沒把黃祖放在眼中。

「你!」

黃祖好歹也是江夏名門,安陸黃氏之後,哪怕面對劉表之時,亦頗得禮遇,何時被人如此呼來喝去過?

他剛想說幾句場面話,卻聽王景一聲冷笑:「敢說一個『不』字,我要你人頭落地。」

平淡的語氣,卻是殺機森寒。

黃祖只是用聽的,就已經手足冰涼,他頓時屁都不敢放一個,當即下令:「撤兵!」

然而這時候,丁夫人卻開口了:「等等,昂兒在哪!?」

「啊,這……」

黃祖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後,曹昂正被他的某個親兵困在身後,依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映著火光,丁夫人卻是一眼認出了她的養子,大聲哭喊道:「昂兒,昂兒你怎麼了?」

王景這才知道,曹操的長子曹昂被黃祖活捉了。

既然要救人,那當然要救到底,因此直接帶著玄鱗十二衛上前攔下黃祖:「人放下,你可以走了。」

「王元旭,你不要欺人太甚!」

黃祖怒極,手按劍柄,一副不堪受辱的架勢。

抓不住丁夫人等人,在劉表那裡已經很難交差了,若是再放走曹昂,他豈不是要空手而歸?

這種事,無論如何黃祖也難以接受,他剛剛投奔劉表不久,若是不能立下功勛,日後如何加官進爵?

眼見黃祖猶豫,王景冷然一笑,威脅說道:「想清楚,功勞和你的命,到底哪個更重要。」

王景雙眸如劍,銳利的視線就這麼落在了黃祖的脖頸之上,讓他有種被刀尖劃過肌膚的戰慄感,連呼吸都為之停滯。

對死亡的恐懼乃是本能,黃祖掙扎了片刻,最後還是不甘心地怒吼道:「放人!」

曹昂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然後黃祖目光帶著怒火,死死盯著王景。

王景卻無視了黃祖的憤怒和恨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滾吧。」

「哼,我們走!」

黃祖帶著手下,奪路狂奔,生怕王景反悔。

跟著一起出戰的蔣欽,這時候才上前詢問說道:「主公,黃祖乃荊州劉表麾下大將,更是江夏太守,何不趁此機會,在這裡將其斬殺,以斷劉表一臂?」

而王景則顯然對此另有打算:「黃祖能耐有限,而劉表麾下其實還有其他猛將,比如劉表的從子劉磐,作戰就極其勇猛,冠絕長沙六縣。除此之外,還有同樣出身安陸黃氏的老將黃忠,亦非等閑之輩。如今黃祖這樣的庸才竊據高位,這些猛將才難以出頭,我若殺了黃祖,那我不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

蔣欽瞬間明白,恍然大悟道:「難怪要放黃祖回去,若是在這裡殺了他,反倒是給了劉磐和黃忠等人出頭的機會。主公果然深謀遠慮,讓人拜服!」

這句話並非馬屁,蔣欽是真的佩服。

能夠在如此危急的戰場上,僅僅是一個照面,就將形勢分析得如此透徹,並且想到了最優的解決辦法,王景的智謀,確實讓蔣欽敬服不已,覺得追隨一個這樣的主公,未來前途光明。

而不殺黃祖,還有一個原因,王景沒打算幫劉表清除荊州的弊政。

黃祖這種人佔據高位,代表著荊州的世家和豪族,依舊掌握著大量的權力,他們的存在,才是對劉表最大的掣肘。

殺了黃祖,王景什麼利益也得不到,反而幫助劉表清除荊州軍的一處山頭,讓他能夠從容的安排自己人接管安陸黃氏所代表世家勢力,到時候兵權集中在劉表手裡,任他驅策,南方恐怕就要起亂子了。

這等賠本的買賣,王景自然是不肯乾的。

在趕走了黃祖之後,王景便將曹昂還給了丁夫人。

今年剛滿三十歲的丁夫人,並不顯老,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她,皮膚白嫩腰肢纖細,姿容俱佳,是個風韻十足的美婦人。

見王景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丁夫人心中忐忑,卻又不得不上前見禮:「妾身見過祁侯。」

「哈哈,嫂嫂快快請起,我與孟德兄一見如故,可謂人生難得一知己。他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其妻兒,吾當養之。」

說這話時,不知為何,王景心中充滿了惡趣味。

丁夫人也聽得渾身不自在,但又實在聽不出有什麼問題,因此只能陪著笑臉:「那妾身在此先謝過祁侯的大恩大德了。」

「如今許縣兵危戰凶,內有豪族作亂,外有強敵偷襲,實非久留之地,不知嫂夫人可願隨景去陳留暫時安頓一些時日?」

王景發出邀請,倒是誠意滿滿。

丁夫人聽完之後,心中略微猶豫,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下來:「既然祁侯盛情相邀,妾身豈敢拒絕,以後多有叨擾了。」

「嫂夫人客氣了。」

王景早就知道,丁夫人其實沒得選。

距離許縣最近的勢力,只有陳王劉寵。

而陳王劉寵雖然與陶謙走得很近,但終究沒有與袁術正式結盟,而且多次拒絕為袁術提供錢糧,雙方關係一直不睦,就差沒直接火併了。

而曹操與袁術暗中聯手,陳王劉寵必然不會給曹操的人什麼好臉色看。

若非病急亂投醫,丁夫人也不願意去陳王劉寵那裡碰運氣。

反倒是王景這邊,雖說此前雙方曾在戰場上兵戎相見,但私底下曹操對王景卻是十分佩服,每次提及都讚不絕口。

所以眼下這種情勢,丁夫人也更願意相信王景多一些,畢竟曹操在洛陽時,就一直與王景交好,雙方可是一起並肩戰鬥過的。

就這樣,丁夫人接受了王景的邀請,帶著府中家眷,向北面陳留郡的方向進發。

有王景親自護送,倒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小毛賊敢來找麻煩。

五天之後,丁夫人等人終於抵達陳留城,入城的那一刻,她們緊張不安的心情,終於徹底鬆懈下來。

…………

南陽郡,朝陽縣城。

旭日東升,晨風吹過大地,只見斑駁的城牆上,有大片焦黑的痕迹,似乎在無聲講述著不久前的戰事是何等激烈。

自拿下新野之後,曹操繼續揮軍南下,又攻佔了朝陽,不斷向襄陽和樊城逼近。

而在後方,袁術親自率領五萬大軍,前來助陣,雙方如今合兵一處,劍指襄陽,只待襄樊一破,便可稱霸整個荊州,到時候坐南望北,未必沒有穩定天下的可能。

曹操此刻也算是稍微走出了一些王景留給他的陰霾,眉宇間也變得意氣風發起來,看著行軍地圖自信地說道:「我已下令工匠就地取材,待製造足夠多的投石機,襄陽城堅,我亦能一舉破之!」

加了槓桿配重原理的投石機,在冷兵器的時代絕對是攻城的戰爭利器。

任何堅固的城牆,在這種戰爭兵器面前都不堪一擊,大不了二擊三擊,只要持續轟炸,再強大的烏龜殼也遲早要被砸個稀碎。

而掌握了這種大殺器的曹操軍,原本讓人談虎色變的攻城作戰,此時也變得極為輕鬆,只要開戰之前,將投石機在城外一字排開,任何不斷轟擊。

傻瓜式的操作,卻簡單粗暴,效果拔群。

不用再去堆人命蟻附攻城,甚至大軍還可以好整以暇,坐等城內守軍在投石機的浩大聲勢下瑟瑟發抖,喪失軍心士氣。

等城牆被轟出一道豁口,就魚貫而入,展開一場大屠殺。

曹操軍就是這麼攻破新野的,他們也是這麼攻破朝陽的,接下來,他們還要繼續進擊,直至拿下荊州。

「主公,待我軍進入襄陽,看劉表那個老匹夫要如何跪地求饒,哈哈哈哈。」

曹操身邊,曹洪、夏侯淵和夏侯惇等一眾將領,也是喜形於色,紛紛開口大笑。

在他們的內心之中,彷彿勝利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只可惜快樂總是短暫的,襄陽還未攻破,一封從後方傳來的告急信函便讓曹操如墜冰窟:「許縣失陷!」

求援的人,是一位曹仁的親兵,看他蓬頭垢面一副流民逃難的狼狽模樣,就知道他這一路走來沒少吃苦頭。

楊譯夥同黃祖,以裡應外合之策拿下許縣的消息讓曹操怒不可遏,只見他額頭上青筋畢露,這是憤怒,但眼神深處,更多的卻是恐懼。

大軍在外,後方被襲,這意味著什麼,曹操精通兵法,又豈會不知?

可以說,這個消息一旦傳開,自己身邊的軍隊立刻就會嘩變,尤其是一家老小都在許縣的士卒。

不行!

這個消息絕不能泄露出去!

曹操也是個狠人,立即就想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去做,當即大喊:「來人,此人胡言亂語,給我把他拖出去砍了!」

辛辛苦苦冒死跑來報信的親兵,聽完曹操的話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當即哭喊:「將軍,我說的是實話啊!我說的是實話啊!」

就是因為你說的是實話,才要殺你啊!

曹操面無表情,心中愈發狠戾,要做大事,最忌婦人之仁,當初決定參與爭霸天下之時,他便已經告訴自己要有一副鐵石心腸,此刻哪怕知道眼前的曹仁親兵忠心耿耿,他也絲毫沒有猶豫:「把這人嘴巴堵上,免得他又胡說八道。」

「放開……唔……唔唔……」

這個連名字都來不及說出的曹仁親兵,被嘟著嘴巴,拉出營外,目光滿是憤怒,不解和絕望。

隨後咔嚓一聲,身首異處。

「將軍,人已伏誅。」

「嗯,沒事了,下去吧。」

曹操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出手果斷,斬殺了這位來自後方的求援之人,很快就穩住了前線的軍心。

營帳里,再次只剩下曹洪、夏侯惇和夏侯淵三位軍中高層。

曹洪走到曹操身邊,表情焦慮地說道:「主公,此事瞞不了多久的,吾等要早做打算才是。」

許縣已經陷落,這意味著來自後方的糧草徹底斷絕,雖說可以由袁術提供,但是這個消息確實難以隱瞞多久,很快就會暴露。

「能多瞞一日,就多瞞一日吧,否則軍心一散,兵敗如山倒,吾等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曹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所以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穩住軍心,然後趁著消息還未傳開找好退路。否則士氣一旦崩潰,城中守軍趁勢發起反擊,自己要如何抵擋?

而讓曹操頭疼的是,眼下自己究竟該投奔誰?

曹洪建議:「投奔陳王劉寵如何?」

曹操搖頭:「不妥,劉寵身邊已有國相駱俊,不會真心接納我軍投靠,更何況陳國領地緊挨著陳留,要直面王元旭之兵鋒,吾等過去投奔,豈不是自投羅網?與其費這勁兒,我為何不直接投奔元旭呢?一步到位,省得麻煩。」

曹洪又建議:「那不如投奔劉表如何?」

曹操依舊搖頭:「不妥,劉景升看似坐擁荊州,實則被當地的世家和豪族所控制,我去投奔他,豈非猛虎入閘,自囚於牢籠之中?更何況我軍在新野屠城,整個荊州都對我軍極為敵視,真要去了,怕是有去無回。」

雖然敗亡的危機近在咫尺,但哪怕都火燒眉毛了,曹操的頭腦依舊相當的清醒和冷靜,沒有為求活命而病急亂投醫。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要保持冷靜,要思考利弊,權衡得失。

曹洪無奈,索性說道:「再不然,乾脆投了袁術算了。」

曹操此時正與袁術合作,雖然是有求於人,但至少地位是盟友而非下屬。

但一旦投靠,就是定下主僕的名分,意義將完全不同。

曹操想了想,表情凝重,最後還是選擇放棄:「袁公路自顧不暇,吾等前去投奔,難道要給他陪葬嗎?還是不妥。」

許縣被攻破,就相當於一把刀子,砍在了豫州汝南郡和荊州南陽郡之間,斬斷了兩地的運輸補給路線。

袁術的糧草供應,大部分還是依賴汝南袁氏的世代積累,所以才能在許多諸侯都是窮鬼和苦哈哈的時候,他卻能夠大肆徵召兵士,揮金如土。

沒辦法,家裡有錢有糧,就是能這麼任性!

可一旦補給線被斷,袁術也要立刻被打落凡塵,至少這南陽郡他是徹底待不下去的。

而失去了南陽郡的袁術,曹操就算過去投靠,也是跟著一起做喪家之犬,沒地盤沒人口,還得防著袁術為了找補損失對自己下黑手。

這又何苦來哉?

所以曹操絕不可能現在去投奔袁術,那是最蠢的選擇,還不如向劉表投降呢。

「唉,眼下的局面,該如何是好?」

曹操滿臉惆悵,神色無盡迷茫。

曹洪則是氣悶不已,賭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要吾等去投奔那王元旭不成?」

這本是置氣的一句話,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曹操聞言雙眼瞬間一亮,恍然大悟:「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夏侯淵和夏侯惇大驚:「主公,此戲言否?」

「良禽擇木而棲,我與元旭相交莫逆,雖然有過爭鬥,可情分還在,如何不能去投奔於他?」

曹操越想越覺得現在去投奔王景,是所有最壞的選擇里,看起來最不壞的那個。

他苦笑著解釋道:「再者而言,吾等如今可還有別的出路嗎?後路被斷,前路未開,一旦撤兵便只能退守新野,坐困愁城,自限死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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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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