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臧霸和孫觀的憋屈

第247章 臧霸和孫觀的憋屈

例如泰山郡守薛蘭,他便一反常態,近段時間以來,不斷派兵圍剿,還封鎖了商路,導致整個泰山地界過往商旅都少了許多,顯然是在不停地壓縮泰山寇的生存空間。

山裡頭看似安全,但產出低啊,人數超過一千,就難以養活自身,只有不斷劫掠和勒索過路商旅以及周圍村落才能生存。

可如今對外掠奪的路子被薛蘭斬斷,日子一長,山寨內部免不了進入內卷狀態,越來越多的人吃不飽飯,一群人連生計都難以維持。

「知道了吧,我們惟一的生路,就在徐州。」

昌豨這一刻,再次變回了過去那個野心勃勃的綠林豪傑,他的目光充滿貪婪,他的笑容猙獰恐怖:「兗州反正都已經待不下去了,我們不如去徐州找找機會,以你我兄弟三人的本事,何愁不能殺出一片新的天地?呵呵,祁侯想要利用吾等當棋子,吾等難道就不能借他的力,在亂世中謀一塊地盤嗎?」

昌豨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吳敦和尹禮,用充滿蠱惑意味的語氣對他們說道:「難道汝等打算一輩子當個賊嗎?如今大亂之世,天下大爭,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憑什麼我們就不能靠著手裡的刀,打下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

這一番話,滿是煽動的語氣,直接說到吳敦和尹禮的心坎里了。

打下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

這種事,他們以前都沒想過,也不敢想。

但是如今昌豨提起來,他們仔細思考了一番,卻覺得大有可為。

「好,既然昌霸老大這麼說,咱們就干他娘的一票!」

昌豨則是心中冷笑,兩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看到有好處,就又叫自己昌霸老大了?

這塑料兄弟情,真是不要也罷!

雖然心中這麼想的,可昌豨也清楚雙拳難敵四手,憑他一人之力,想要打徐州那就是去送菜的。

因此眼下暫時還是得認吳敦和尹禮這兩個小老弟,兄弟三人拍著肩膀摟著背,再次變回了以往「哥兩好啊」的狀態。

徐州北部,東莞郡。

又是平靜祥和的一天,徐州的百姓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的刺史陶謙是個有能力的人,將全州的七個郡國都治理得井井有條。

百姓安居樂業,沒有受到多少戰火的侵擾。

但是今日,這份寧靜祥和,終於被外來的力量給打破了。

「殺進城中,搶錢搶糧搶女人!」

昌豨高喊著振奮人心的口號,親自率兵來攻,很快就讓將東莞郡鬧了個天翻地覆,將這裡變成了人間地獄。

徐州,治所郯城。

刺史府邸,陶謙正在滋滋有味的讀書,忽然孫觀從門外進入,心急如焚地稟報說道:「主公,東莞被破,昌豨、吳敦和尹禮三人率兵入寇!」

「豈有此理!」

陶謙聞言驚得直接站了起來,興許是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這突如其來的壞消息,讓他血氣上涌,腦子直接一麻,整個人差點沒站穩。

孫觀上前扶住了陶謙,擔心他的身體:「主公!」

陶謙擺了擺手:「吾還能撐得住,繼續說說戰況。」

孫觀只得繼續解釋:「青州黃巾眾退走後,我軍在東莞郡並無太多兵力布防,以至於被昌豨等人有機可乘。」

說完戰況之後,孫觀直接單膝跪地,向陶謙請戰:「主公,給我五千兵馬,我必能奪回郡城,將賊寇逐出徐州!」

五千丹陽精兵,只要指揮得當,完全可以利用軍陣和兵法來擊敗昌豨這群烏合之眾,泰山寇打打地方鄉勇還行,面對丹陽兵只有被當豬宰的份兒。

孫觀本就是泰山寇出身,因此對於泰山寇的內部狀況和整體實力,自然是一清二楚,因此他才會有如此自信。

然而陶謙卻沒有立即答應:「敵情尚且不明,不宜倉促出兵,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雖然任用臧霸和孫觀,但陶謙內心深處,對兩人的出身還是有些芥蒂,只是平日里沒有表現出來。

孫觀大急,但陶謙不願派兵,他也無可奈何。

陶謙很快召集麾下文武,在刺史府的議事大廳商討策略。

其中世家出身的將領曹豹,雖然實際領兵作戰的能力毫無亮點,但就因為他的背景,使得他深受陶謙信賴。

下邳相曹豹顯然沒把昌豨等泰山群寇放在眼裡,大言不慚地對陶謙說道:「主公何必憂慮,一群賊寇罷了,趁我軍不備才得以攻破城池,只要給我精兵三千,我殺之如殺一雞。」

「哈哈,下邳相果然不愧是我輩楷模,這等豪氣,當真是叫人心折啊,此戰親自領兵,必可打破賊軍,揚威立萬。」

「好說好說。」

曹豹受人恭維,拱手抱拳,還真把自己當成是戰無不勝的戰神了。

孫觀和臧霸見了,那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孫觀因為也是泰山寇出身,而且早年還是昌豨的「小弟」,因此眼下的場合不適合開口說話。

沒辦法,臧霸只得自己開口勸說陶謙:「主公,昌霸橫行泰山十數年,無人能制,此人多次擊退朝廷官兵,其能力不容小覷。更何況泰山群寇全都是些亡命之徒,過慣了刀頭舔血的生活,想要破敵,絕不可掉以輕心。」

「哼,臧宣高,你說此話是何居心?」

「就是說啊,你是看不起下邳相嗎?」

臧霸和孫觀,在陶謙帳下,多次擊退來犯的黃巾軍,可謂是屢立戰功,因此惹得不少人眼紅,平日里就沒少針對他們二人。

如今涉及泰山群寇,更是讓他們找到了發難的機會。

尤其是作為徐州第三把手的曹豹,他就看臧霸非常不爽,因為臧霸的到來,威脅到了他在陶謙面前的地位。

此刻有機會發難,曹豹自然毫不客氣:「臧宣高,你休要在這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泰山群寇真要有能耐,之前也不會差點就被王景剿滅了。」

「下邳相所言甚是,聽聞當時王景身邊只有燕雲十八騎,並無大軍隨護,僅僅憑藉著築路隊的民夫,就打的昌豨等賊人潰敗奔逃。照我看來,這群賊寇,並無多大能耐,傳聞不過是無知小民的謠言罷了。」

「沒錯沒錯,只要下邳相一出手,什麼昌豨昌霸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被眾人如此追捧,曹豹一陣得意,尤其是在戰功方面,他覺得自己完全不弱於臧霸和孫觀,這次必須好好表現一番,讓所有人都知道,徐州名將,舍我曹豹其誰!

臧霸見曹豹等人如此輕視對手,心中大急:「主公,還請三思啊!」

孫觀也是一樣,心知若是讓曹豹領兵,怕是此戰必定大敗,因此不得不再次向陶謙主動求戰:「主公,某願領兵,十五日內,必可收復東莞。」

然而陶謙卻是有意平衡內部的各個派系,並不願意臧霸和孫觀繼續坐大,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因此拒絕了孫觀的提議,依舊選擇讓曹豹領兵。

不過陶謙也知道戰事無小事,因此對曹豹說道:「我與你六千精兵,此戰務求全勝,不容有失。」

「屬下明白!」

離開刺史府,剛走出大門,曹豹就志得意滿地看向臧霸和孫觀:「就憑爾等卑賤之人,還想領兵?莫不是你們暗中和昌豨有所勾結吧,否則昌豨又怎知東莞郡兵力空虛?也就是陶使君仁慈,不治你們的罪,否則我早就讓人把你們拿下嚴刑拷問了。」

「曹豹你!」

孫觀怒極,還想動手。

臧霸及時攔住了他,同時冷著臉看向曹豹:「下邳相,還請注意你的言辭,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都是謠言,你若是沒有證據,這件事情就算鬧到主公那裡,我們也是占著理的。」

「哼,是與不是,我心中自有分寸,咱們走著瞧!」

曹豹顯然不敢把這些話當著陶謙的面說,也就私底下噴兩句發泄發泄,見臧霸一副要把事情鬧大,他當即偃旗息鼓,不敢再造事端。

孫觀一拳猛擊身旁的牆壁,整個人氣得是渾身冒火:「主公為何不讓我等出戰?明明我們更熟悉敵人的情報,掌握更多的信息,此戰若是交由你我二人指揮,何愁不能大勝?」

臧霸卻是嘆氣:「主公也許有主公的考量,我們這些做下屬的,還是不要妄加揣測的比較好。」

其實陶謙的心思,臧霸又如何看不透?

但身為下屬,君臣名分已定,他即使知道了陶謙在猜忌自己,也不得不忍氣吞聲,甚至要努力自證清白。

怨言什麼的,更是一點也不敢有。

孫觀大恨:「這種日子,真是讓人憋屈!」

他有些後悔了,來投奔陶謙,也許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當初面對黃巾軍的威脅,陶謙還能對自己二人禮賢下士,如今沒了外部威脅,立刻就有了狡兔死走狗烹的苗頭,怎麼看也不像是一位有器量的明主,連優秀的屬下都不能容忍,都沒有自信駕馭,這樣的人真能在亂世中開創一番基業嗎?

孫觀不禁想起了昌豨說的話,這些高高在上的權貴,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自己哪怕立下再多的功勞,也不過是對方的一條狗罷了。

徐州,彭城。

震天的喊殺聲,餘音猶在,城頭上代表陶謙的旗幟,卻已經被人換下。

王景打著「剿匪」的旗號,突然從任城出兵,一路星夜疾馳,穿過豫州北部的沛國,直擊彭城。

似乎是被東莞郡的戰事吸引了注意力,彭城的守軍毫無戰爭準備,僅僅三日,就被王景強攻破城,佔領此地,還俘虜了守將張闓。

「入城之後,不可騷擾百姓!」

「遵命!」

王景三令五申之下,自然是沒有多少人敢於違反軍紀,就算真有,那殺了便是。

「這裡就是彭城?」

入城之後,王景被彭城的規模所震驚:「此地之繁華,怕是還要超過昌邑。」

能讓王景說出這樣一個評價,那可不一般。

要知道昌邑城可是兗州治所,聚集了一州之地的資源和財富,才蘊養而出,可謂是人文薈萃,堪稱經濟和政治的中心。

但把昌邑城擺在彭城面前,卻是明顯的被比了下去。

隨軍出戰的謀主荀攸,笑著為王景解釋說道:「主公有所不知,從戰國時期至楚漢爭霸,楚義帝熊心、西楚霸王項羽、楚王韓信、楚元王劉交等,皆相繼建都彭城。經過無數代人的積累,才有今日之景象,非一朝一夕能夠超越。」

很顯然,彭城的歷史底蘊,超過了昌邑太多。

古代的城鎮建設,因為生產力低下,採集石材和木材的效率不高,因此往往都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資源,建設時長都是按照百年來計算的,不是一代人就能追趕的。

而在六千多年前,彭城的先民就已經在此地定居建設,生息勞作了。

到了原始社會末期,堯更是封彭祖於彭城,號大彭氏國,為五霸之一。

昌邑與之相比,在歷史底蘊方面便多有不足了。

不過王景並不氣餒,有了水泥,建造城市的難度直線下降,昌邑城在自己的治理下,想要追平甚至趕超彭城,根本不需要百年,甚至都不需要十年。

「奉孝,五年之內,我就能讓昌邑的規模超過彭城,你信是不信?」

王景站在城牆上,俯瞰著眼前這座堪稱宏偉的古代城市,心中卻有一股不服輸的意志,洶湧澎湃。

郭嘉心有所感,笑著對王景說道:「主上天縱之資,自然是能人所不能,嘉便拭目以待好了。」

君臣二人遙望徐州,自有一股衝天豪氣。

四月十五日,王景沒有在彭城停留,而是率領一萬青州兵,渡過淤黃河,直往下邳城而來。

佔據都演變到了這個地步,一萬兵馬,如此規模的行軍,自然是沒有絲毫掩飾行跡的可能了。

王景就在軍,也曉得這個道理,按照行程來說,三日時間,必可抵達下邳城外。

彭城一戰,青州兵於夜間攻破張闓軍的軍寨,進而拿下彭城,此戰可謂出其不意。

假使陶謙安排的守將張闓能夠緊守城池,反而能多堅持幾日,王景亦要在此處付出更大的代價,可惜張闓根本不是對手,於自家軍寨之火起之時舉兵出城營救,結果卻是恰巧被枕戈待旦的太史慈所部抓了正著,一擊而破。

張闓在亂軍之中如喪家之犬,被太史慈趁亂奪取了城門,還擒下作為俘虜,彭城更是因此而破。

王景留下五百兵馬在彭城收攏看押俘虜,便馬不停蹄的渡過淤黃河,直奔下邳而去。

如此快速進逼,就是為了要讓陶謙顧此失彼,難以鎮壓昌豨這群泰山寇,然後坐看事態向著對徐州不利的情況演變。

都到了這個地步,彭城被攻破,下邳城告急,王景自己反倒是不怎麼著急了。

這是青州兵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對外作戰,雖然是打著「剿匪」名義進行征討,實際上就是為了報復此前陶謙對兗州搞的小動作。

報仇練兵兩不誤,王景指揮若定,這也是他麾下的青州兵第一次在天下群雄面前露出頭角。

雖然首戰告捷,王景麾下的這些青州兵,看著下邳的城牆,額頭也是微微見汗,心情頗為緊張。

接下來他們所面臨的場面一次比一次艱難,王景但凡路過村鎮便是停歇,表現得有條不紊,實際又有誰曉得,他的內心深處根本就是慌得一逼啊。

青州兵全是新軍,而且訓練時間不長,指揮起來十分費勁。

於彭城一戰,暴露出來的問題同樣不少,這連日來,對部下士卒盡量優渥以待,內部王景卻連續召集屯長以上的軍官,不斷商討修正進兵方略。

單單是彭城一戰之,青州兵就損傷千餘人,還大多都是在攻堅之時陣亡,如今又留下了五百人守住彭城這條後路,現在真正出征下邳的,其實只有剩下不到七千士卒了。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青州兵缺少攻打城池的經驗,平日里在兗州境內剿匪,多數情況下都是攻克賊寇所修築的山寨壁堡,正兒八經地攻擊擁有城牆的堅城,打彭城的時候還是第一次。

若是攻城器械足夠,那還好說,關鍵是這次出兵務求一個「快」字,巨石炮的運輸和組裝太費時間了,根本沒有帶來,只能靠堆人命去打。

不過相對的,陶謙對此應對不足,而守將張闓也毫無準備,因此開戰之後,守城的一方壓力很大,被王景一番虛虛實實的進攻,最終還是拿下了彭城。

青州兵作為新組建的軍隊,細節問題不少,其中最麻煩的就是糧草運輸。

這些投降的青州兵,以前可都是黃巾眾出身,他們的後勤體系混亂無比,很多時候壓根就沒有後勤,沒糧了就去搶。

而為了糾正這些錯誤,王景可是花費了不少精力。

王景倒是想過水路運輸,而彭城不乏河流,但王景還未建立起水軍,出征前甚至連民船都沒有準備,導致現在只能靠著陸上運送糧草。

單單是民夫,就徵調了三千多人,對於百廢待興的兗州來說,實在是增加了一大大的負擔,戲志才為此已經向王景抱怨了數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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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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