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還沒用力,他就倒下了

第254章 我還沒用力,他就倒下了

個別的箭支前端,綁了一個粗糙的不知道用什麼骨頭磨成的箭簇,箭羽也是隨手撿來的羽毛,夾在劈開的箭尾,臨時湊合。

所以這些亂民的武器,只能用簡陋二字來形容,而且是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

雖然數名挑頭的亂民頭目不斷的怒罵呼喝,可是這些受驚的亂民,還是費了好大的勁兒,也沒能組成什麼陣型,只是勉強在人群前面,平放下了一些粗陋的木槍和竹槍,有些哆哆唆嗦的指向了朝著他們衝來的王景等人。

這時候一個身材矮壯的亂民頭子,忽然間拿出一張不知道哪兒弄來的長弓,搭箭抬手,嘎吱一聲拉開弓弦,嗖的一聲朝著領頭衝來的王景射出了一箭。

飛箭橫空,劃過一道弧線之後,噗的一聲,有氣無力地插在了王景前面不遠。

敵人手裡的弓質量明顯不行,無論是材料還是工藝,都是民用水準。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弓和弩的製作流程,還有材料選用,妥妥的全都是高科技,軍用版和民用版差距極大。

王景一個假衝鋒,就試出了對手的遠程打擊距離,隨即拉動韁繩,調轉方向,同時將手中長刀高舉過頭頂,厲聲喝道:「右轉!」

而他身後的玄鱗十二衛,還有一千河東精騎,立即紛紛拉住韁繩帶住了前沖的馬匹,聚在王景的身後進行轉向。

騎兵的戰術意義,絕不僅僅是用於正面衝擊步兵陣地,甚至優秀的騎兵將領應當盡量避免這種無謂的損失。

要知道,一名合格的騎兵,其花費和培養成本往往超過八個步兵,更別說是眼前這些不過烏合之眾的亂民了。

哪怕是最後打出了一比二十的戰損,王景都覺得虧得慌,因此根本不去硬拼,而是不斷迂迴到側翼,壓迫敵軍士氣。

王景故意停留在敵人的遠程打擊範圍之外,發動騎射:「放箭!」

咻咻咻~

神武軍的銳士論箭術自然不及射聲營的飛羽射手,可配備了經過改良的天志弩,照樣具備著不俗的遠程殺傷能力。

上千騎兵一輪齊射,頓時射倒了百餘叛軍,雖說被當場射殺的敵軍不多,但中箭挂彩的人卻不少,他們不停地發出的哀嚎慘叫,在敵軍之中造成了不小的混亂。

「啊啊啊,我受傷了!」

「救我,救我啊!」

為了正面營地,亂民組成的步兵陣線不停轉向,可是這些完全沒有受過訓練的亂民,越轉就越是暈頭轉向,時不時射來的箭矢,更是不斷製造恐慌,讓亂民的隊形更加混亂不堪。

幾千人擠在一起,亂鬨哄一團,很快就發生了踩踏事故。

王景一看,瞬間找准戰機,催動兵煞之力,發動戰法:「雷陣,破軍!」

只見王景手中長刀一揮,欲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踏破叛軍大陣。

「殺!」

一千騎兵,動若雷霆,鐵蹄踏踏,如狂風驟雨般襲來。

本就士氣跌至谷底的亂民,看著千騎狂奔,當真是怒濤卷霜雪,他們哪裡遭得住,頓時陣型崩潰,人潮轟然四散。

不過短短一刻鐘,王景所帶的一千騎兵,就驅散了數十倍以上的亂民,碾得好幾萬人四處亂跑。

此次帶出來的千餘神武軍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王牌里的王牌,死上一個都要心疼好久,因此王景沒有趁勢追擊,而是大手一揮:「回城休整!下午再戰!」

「是!」

王景帶著手下,如同英雄一般歸來。

鄧原出門迎接時,臉上的表情都是激動不已:「恭賀將軍旗開得勝,我已命人備好酒菜,為諸位慶功。」

「有勞鄧國相了。」

對於鄧原,王景也是頗為客氣,此人雖然史書上並未留下姓名,但也頗有才幹,只是因為出身不太好,受到兗州的士人集團排擠,所以才被丟到濟北國這個破地方來當替死鬼。

要知道,如今青州大半都是黃巾眾的天下,因此濟北國這個鬼地方,就和作戰前線差不多。

手上無權無錢,更沒有幾個兵,在這裡上任,和過來送死差不多。

也正因為鄧原被兗州的士人集團排擠,所以王景是打算拉攏一下他的,說話間也是和顏悅色:「鄧國相,此次你奏報及時,並且守土有功,還斬殺了賊首之一的鬼手何兵,事後我必上書朝廷,向陛下舉薦你。」

這一番話,算得上是某種承諾了。

鄧原也是聰明人,當即向王景拜倒:「願為祁侯效勞。」

「誒,國相將軍此言差矣,都是為國盡忠,豈可為我一人效勞?」

「是是是,將軍教訓的是。」

鄧原笑呵呵的應下此話,卻是沒把王景的話太過當真。

畢竟現在明眼人都知道,京師洛陽,皇帝的命令難出皇城,而王景的意志,卻橫亘三州,無人敢於違抗。

到底為誰效力,鄧原心裡自然是門兒清的。

見鄧原如此識相,王景身邊正缺少人手,因此動了心思想要把他調任到到山陽郡去做太守。

拉攏到了鄧原之後,酒席間,王景又向他問起了這次叛亂的內幕:「子源,此次亂兵圍城,你可知道其中因由?」

鄧原放下酒樽,嘆氣答道:「逆賊張饒在平原被白馬將軍打得大敗,狼狽逃回齊地后,難以約束部眾,所以才有此事。」

王景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鍋,其實是扣在了張饒此人身上。

張饒當初何等風光,興兵三十萬北渡黃河,打算拿下平原,然後趁勢坐大。

一路攻城拔寨,好不威風。

奈何遇上了公孫瓚這個猛人,黃巾眾多為步兵,又缺乏組織訓練,更沒什麼戰術指揮可言,遇上白馬義從這樣的專業騎兵,自然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也正是因為經歷了這一次慘敗,以至於張饒威名掃地,原先依附他的手下,一個個也開始不服氣起來。

畢竟能當大哥,誰甘心一輩子做小弟?

鄧原也是倒霉,才遇上了這種糟心事,此刻幾杯苦酒下肚,他也忍不住將滿肚子的苦水往外倒:「將軍有所不知,這鬼手何兵本是張饒手下,也不知道是何人慫恿,十餘日前竟帶著一票人馬夥同牛力和猶廣二人,便裹挾數萬亂民來兗州生亂,而濟北國更是首當其衝。」

這天降橫禍,讓鄧原越想越覺得坑爹。

雖然他設計斬殺了鬼手何兵,但牛力和猶廣還在,這幾萬亂民也都還在,若非王景及時帶兵支援,這盧縣怕是遲早都要被亂軍攻破。

鄧原不知道原因,王景倒是猜出了一些事情,這次叛亂事件,估計又是許汜等人在背後搞鬼,否則哪裡會這般湊巧,偏偏選在自己出兵襲擾徐州的關鍵時候?

要不是得放著這些人拿來釣魚,就許汜這麼個折騰法,王景早就把他砍了。

「子源不用擔心,增援很快就會到來,盧縣這裡,有我親自坐鎮,保證穩如泰山,絕不可能出什麼事的。」

「那就全賴將軍做主了。」

鄧原很是識相地交出了手裡的指揮權,將城中召集來的鄉勇,還有原先的幾百守軍,也一併交到王景手裡。

…………

亂民營地,布置得毫無章法,跟個賊窩似的。

不過倒也沒錯,無論是號稱鬼手的何兵,還是牛力和猶廣,這三人本來就是賊寇出身,當初追隨張饒北上想要席捲河北,沒少四處燒殺搶掠,因而手下的嫡系基本上都是一群慣於刀頭舔血的積年老匪。

「鬼手死了,要不吾等還是撤回青州吧?祁侯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吾等雖有武藝在身,恐非此人對手。」

猶廣長得尖嘴猴腮,詭計雖多,可生性膽小,向來不敢打硬仗和血戰。

今日上午,被王景一千騎兵幾個回合就衝散了五千兵馬,猶廣當場就有些慫了,覺得王景不可戰勝。

牛力人如其名,體壯如牛,一看就非常大力,而他的脾氣也和他的體魄一樣,充滿野蠻的風格:「哼,我看那王景不過徒有虛名罷了,更何況他再有本事,如今手裡總共就一千騎兵,又如何能擊敗吾等數萬大軍?」

猶廣聽著就直搖頭:「那公孫瓚也只有一萬騎兵,還不是把我們的渠帥打得丟盔棄甲,奪路而逃?如今你倒是自詡勇猛了,當初怎麼不見你有膽量去和白馬義從拚命?」

都說罵人不揭短,偏偏猶廣提起了公孫瓚和白馬義從。

牛力頓時覺得有些丟臉,站起身來對著猶廣就是一聲喝罵:「死猴子,你又好到哪裡去?別說得好像你當初被攆得跟個孫子似的到處逃命!」

「你罵誰是猴子呢,老子最煩別人說我是猴子!」

乾瘦矮小的猶廣,也是不甘示弱,站起來要和牛力放對。

營帳里,雙方的手下也是劍拔弩張,一副馬上就要火併的樣子。

說是聯手攻打濟北,打出威風,然後趁勢奪權,逼張饒退位讓賢。可三人始終各懷鬼胎,都抱著股東別人去送,自己在後面撿便宜的心思。

因此戰事稍有不利,內部裂痕立刻變大。

又因為沒了何兵居中調和,牛力和猶廣出衝突,愈發激烈,雖然還沒到開始火併的地步,但已經互相提防,就差正式分道揚鑣了。

派出斥候,查探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直接讓王景十分無語:「這又是哪來的蠢貨?都臨陣對敵了,不想著怎麼聯手打勝仗,反而隨時準備內訌?」

如此迷之操作,都讓王景忍不住懷疑敵軍是不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了。

不過王景顯然不認為對手有玩陰謀的資格,畢竟以叛軍的組織性和紀律性,敢假裝內訌,忘記分分鐘讓他們弄假成真。

「機不可失!敵人軍心已亂,正是我方大舉進攻的時候!」

王景深知把握機會的重要性,留下步兵交給鄧原指揮,命他守好縣城,隨後便趁夜帶著騎兵出城準備夜襲。

馬蹄上裹著厚厚的麻布,踩在地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藉助夜色掩護,一千騎兵,悄無聲息接近敵營,隨後立刻解開裹布,發起衝鋒。

「殺!」

王景親自帶隊,馬踏聯營,一路殺人放火,頓時整個亂民營地到處都是衝天而起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夜晚。

「敵襲!敵襲!」

亂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三分之一的營地,全都燃燒著大火,到處都是血腥味和慘叫聲,混亂在黑暗中迅速瀰漫,本就被裹挾而來的亂民,頓時將心中怨氣發泄在其他同伴的身上。

各種亂殺開始了!

王景的一千騎兵,造成的真實傷亡,還不及亂民自身互相殘殺和互相踩踏造成的傷亡的十分之一。

「入你娘親!大晚上擾人清夢有沒有公德心?」

原本牛力摟著兩個搶來的豪族千金大小姐,睡得正酣,然而卻聽到營帳外傳來的嘈雜聲吵醒。

牛力脾氣素來暴躁,此時正發著起床氣,只見他光著膀子便衝出帳篷。

可還沒等他發火,就看見到處都是一片末日的景象。

火焰,慌亂,鮮血和慘叫,本就亂糟糟的營地,此刻更是變成了一團亂麻,亂民們自己人互相殺得比官兵還要起勁,許多人瘋了一樣,揮著刀看來看去,根本不管身邊的人,究竟是敵人,還是戰友。

牛力嚇得趕緊回去拿出自己的兵器,手握利刃,他才稍微安下心神:「不行,我得先召集親兵,否則就這麼衝出去,萬一遇到敵軍的起兵衝鋒,吾命休矣。」

然而當牛力去召集手下的時候,差點沒被手下亂刀砍死,氣得他破口大罵:「爾等想要以下犯上不成?睜開狗眼看清楚,是我!連我也敢砍,不想活了是吧?」

牛力這一嗓子,總算是鎮住了場子。

但他手下的親兵,此時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大當家的,敵軍勢大,吾等還是快跑吧!瘋了,全都瘋了啊!」

亂民本就難以控制,如今發生營嘯,更是天王老子來了都無可奈何。

無法集結主力的牛力一看這架勢,頓時就慫了。

他是蠻牛不假,但可不想變成烤牛啊,眼看著火勢越來越盛,騷亂難以鎮壓,他也只能先跑再說。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風緊扯呼!」

牛力撤退的命令一下,本就心生退意的賊兵,頓時表示願意與他共同進退,一起腳底抹油。

然而牛力帶著手下剛離開大營,往北還未走出幾里路程,便被王景率軍給咬了上來:「如此人員齊整,甲兵齊備,必是大魚無疑。」

王景毫不猶豫就揮刀殺了上去:「盡殺不留,莫要放走一個!」

趕來自己的地盤鬧事,絕不可能讓對方活著離開。

牛力一看是王景殺來,當即就慌了:「該死!是祁侯追上來了!」

別看他白天的時候和猶廣在那吹牛逼說自己不怕,實際上真要對上王景,他照樣慫成了一條狗。

打都不敢打一下,就直接跑路。

「大當家跑了!」

牛力的手下也是有樣學樣,此前勉強維持住的陣型,這一刻也完全亂了套,數千人四散奔逃,毫無章法,很快便跑得漫山遍野都是。

然而盧縣北部一帶,四野開闊,地形平坦,最是利於騎兵衝殺,他們這些兩條腿的步兵,又怎麼跑得過四條腿的騎兵?

幾乎沒費什麼勁兒,一千神武軍銳士策馬揚鞭,以尾隨追擊的戰術便輕鬆地砍翻了牛力的一眾手下。

而牛力本人,也被王景揮刀陣斬,頭顱被砍了下來,準備拿去掛在城門上,震懾宵小。

隨後王景又以同樣的方式,故技重施,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斬殺了想要逃走的猶廣,也是乾淨利落的一刀梟首。來犯濟北國的三大賊首,腦袋一併被掛在了城門上,隨風飄蕩。

天明時分,旭日東升之際。

亂民營地中的大火,也漸漸熄滅,只是土地依舊灼熱,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痕,證明著昨晚的戰況,究竟是何等的慘烈。

王景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很快就鎮壓住這場騷亂。

主要是亂民們自己鬧了一個晚上,現在是傷疲交加,也沒力氣繼續鬧了,乖乖地給王景當了俘虜。

原本還以為要等援軍到來才能擊潰敵人,沒想到對手如此不堪一擊,這援兵都還沒到呢,他們就自己涼涼了。

兩日後,郭嘉帶著一萬援兵,在落日的餘暉中,這才姍姍來遲。

看到已經在打掃戰場的盧縣守軍,郭嘉十分無語,見到王景之後更是大吐苦水:「主公,嘉素來知道你用兵如神,可好歹也等等我啊,這緊趕慢趕的,還是沒趕上這趟功勞。」

瞧見郭嘉臉上那委委屈屈的表情,王景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本來還想謀定而後動的,但敵軍實在是太弱,我都還沒用力呢,他們就倒下了。」

隨後王景和郭嘉說了一下之前的戰況,以及從鄧原那裡打聽來的情報。

郭嘉聽完滿臉無語:「唉,死到臨頭還忙著內鬥,這樣的對手,確實有夠蠢的,難怪主公不費吹灰之力,就平定了濟北之亂。」

王景拿出一把刀,交給郭嘉:「奉孝,你看此物。」

郭嘉拿著刀,放在手裡仔細端詳,隨後皺起了眉頭:「兗州官工出品的軍用制式長刀,這莫不是從敵軍手上收繳來的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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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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