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變故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魔怔了不成!」晉國公似乎也沒想到,大步走過去,拉著安九歌將她護在身後。
看著這場變故,蘇染也有點不敢相信,這安九歌和昭陽郡主都是她的女兒啊,這區別待遇也太嚴重了吧,看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同情安九歌了。
見蘇染沉默不語,身旁的白穎兒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的說:
「你剛來京城不久,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這安九歌和昭陽郡主,前者容貌傾國傾城,後者卻只是容貌清麗,人們都說,是因為這小的得了太后的寵愛,所以晉國公夫人為了鞏固地位才對小的如此偏愛。」
其實,白穎兒說的這番話蘇染也能想到,可是這未免也太離譜了一些,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里閃過剛剛門口的那個畫面,難不成,這裡面,真的有什麼辛密?
一直站在一邊的王嬤嬤看這著一切,不禁想到了方才那個瘋婦人說的話,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裡顯現出來,大的是假的,小的是真的……
不行,這件事情還是得儘早告訴給太后,想到這裡,她不禁又看向了安九歌和昭陽郡主,這二人的長相,分明是安九歌和太後年輕時候更像一些!
王嬤嬤不禁心底一震,奈何現在人多眼雜,她只能再找機會和太后說一說這件事情了。
其實,這個時候,上官容華也察覺到了異常,照理來說,晉國公不可能沒告訴晉國公夫人,這昭陽郡主是抱養的,安九歌才是她們的親生女兒。
可是為何她現在竟然這樣對待安九歌呢?難不成就真的只是為了討好自己?不,不可能,她也是母親,絕對不會是這樣。
「父親,女兒身體不適,先回房了。」
安九歌斂下眉眼,在晉國公身後緩緩開口,之後二話不說的就跑了出去,安九歌是一個極其驕傲的女子,怎麼會容忍自己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流眼淚呢?
「九歌!」晉國公連忙喚了一聲,想要攔住她。
然而,安淵也得知了此時的情況,剛進院子門口,就看到了安九歌跑出來的一幕。
正巧看到長子,晉國公連忙說:「淵兒,快攔住你妹妹!」得到晉國公的命令,安淵二話不說也追了出去。
此時此刻,蘇染突然覺得,自己和白穎兒站在這裡完全就是多餘的,然而太后沒發話,誰也不敢離開。
「好了,年輕人都下去吧,昭陽,讓蘇小姐個白小姐陪你出去,櫻花會馬上就開始了。」
後面這句話顯然是對著昭陽郡主說得,看這意思,應該是想讓晉國公夫婦留下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白穎兒也是一個懂得看眼色的人,連忙扶著昭陽郡主,說道:「太後放心,臣女和蘇妹妹一定會好好照顧郡主的。」
一時之間,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晉國公夫婦,還有太后與王嬤嬤四人。
知道晉國公與太後有話要說,晉國公夫人很有眼色的找借口離開了。
這個時候,王嬤嬤才面露難色的說:「太后,老奴聽到一些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嬤嬤也是跟在太後身邊的老人了,其實,她什麼都知道,眼下晉國公還在,她能這樣問,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太后看了一眼晉國公,才說:「他不是外人,嬤嬤你說吧。」
聽到上官容華的這一句話,晉國公似乎有些微微動容,這些年來,他們二人似乎再也沒有好好的坐下來說過話,年輕時候的感情似乎也越來越淡。
「方才,老奴在門口遇到一個瘋婦人,上來就拉著昭陽郡主的袖子不放,一直說什麼,大的是假的,小的是真的。」
話音剛落,晉國公就皺了皺眉:「荒謬,哪裡來的瘋婦人,在這兒胡言亂語。」
聽到這話的時候,晉國公是十分慌亂的,而太後上官容華也沒有錯過他的眼神。
見太后沉默不語,王嬤嬤又繼續說:
「太后,老奴斗膽猜測,大的,是指安大小姐,小的,是指昭陽郡主,至於這一真一假……」
此話一出,太后不敢相信的看向晉國公,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這是何意?」
這句話彷彿一計悶雷,重重的砸在晉國公的心口上,他忍不住出聲:
「容兒,這大的自然是說九歌是真的,是我與夫人的女兒,而小的則是抱的,就是我們的女兒了。」
這話似乎說得沒錯,可上官容華這個經歷過朝代更換得太后,又豈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她突然伸手一把拽住晉國公的衣服,眼睛突然變得狠戾起來:
「安之棟,哀家要聽實話,你以為本宮不知道嗎?本宮與你之間的事情本就是辛密,除了咱們與晉國公夫人,還會有誰知道?」
說到這裡,她又說:
「還有,為何晉國公夫人明明知道安九歌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對她依舊如此苛刻?難不成真的只是單單為了討好哀家嗎?」
說出這番話后,上官容華其實心裡早就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只不過他始終不願意相信,自己疏遠了那麼多年,方才還動手打了的人,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晉國公知道,這些事情再也瞞不住,便只好長嘆了一口氣說:
「當年,正好夫人無法生育,我便抱了一個孩子給夫人養著,我恨你寧願一輩子待在深宮,也不願與我離開,便將那孩子與咱們的親生女兒掉了包,謊稱她才是咱們的女兒。」
聽到這裡,上官容華差點沒有站穩,突然笑了起來:
「安之棟,你好得很,騙了哀家這麼多年,讓哀家於自己的親生骨肉分開了這麼多年,你,你好狠的心啊!」
許是氣急了,上官容華差點沒有站穩,王嬤嬤連忙走過去扶著她:
「太后,現在為時不晚,您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話說,安九歌氣急跑了出去,因著怕被別人看見自己的這副不堪的模樣,故而選了一條僻靜的小路離開。
到了一處幽靜的涼亭,她在也忍不住了,趴在冰冷的石桌上,隱忍的哭了起來。
安淵到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此番情景,心痛不已,以前無論母親如何打罵,九歌從來不會流眼淚,這一次,怕是母親傷透了她的心吧。
「為什麼,為什麼同樣是母親的女兒,她昭陽出生時就能受到那麼多人的疼愛,而我卻什麼都沒有,為什麼!」
見她如此痛苦,安淵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感情,大步走上去,將其抱進懷裡。
被人突然摟緊懷裡,安九歌也是愣住了,直到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安淵,她這才放鬆下來:
「大哥,為什麼,你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對此,安淵只能緊緊的抱著她,安慰道:「沒關係,你還有大哥,大哥會一直疼愛你,保護你。」
哭了一會兒,或許是想明白了,安九歌抬頭:
「大哥,你要幫我,我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安九歌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那些曾經打過我的人,我一定要她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看到安九歌眼中燃起的怒火,安淵一驚,卻還是說:
「你放心,無論你想做什麼,大哥都一定站在你這邊!」
此時此刻,昭陽郡主在蘇染的勸慰下已經緩了過來,白穎兒道:
「郡主,今日你可是櫻花會的主辦人,切莫為了一些小事影響了其他。」
聞言,昭陽郡主自然不會怠慢,微微拂身:「多謝白小姐提醒,昭陽知道了。」
話未說完,一雙纖細白皙的玉手伸了過來,將其扶好。「郡主快起來,你我姐妹之間,無需如此。」溫溫柔柔的話語中似乎帶著一絲嗔怒。
正巧對上那雙含笑的美眸,蘇染適時的收起眼中的冷意,回以一笑。
細微的變化,依然讓白穎兒捕捉到了,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心中暗想:這蘇染,果然不是一個不好對付的。
這個時候,白穎兒這才想起來,原來她是宸妃那邊的人,而昭陽郡主是太后的人,她如今這麼快得示好,是不是表現的有些過了。
不知道何時,青月回來了,適時的說:「小姐,櫻花會快開始了,咱們帶郡主去梳洗一番吧。」
聞言,白穎兒連忙收回放在蘇染身上的目光。挽著昭陽郡主的胳膊道:
「郡主,不如就讓我和蘇妹妹一起為您梳妝,如何?」
看著笑意盈盈看著自己的二人,昭陽郡主很是開心,她沒想到,白穎兒原來是一個如此好相處的人,自然是欣然應允。
倒是蘇染,若有所思的看了白穎兒一眼,但終究是沒說什麼。
隨即,青月在蘇染的示意下,上前一步,扶著昭陽郡主轉身進屋,蘇染和白穎兒緊跟其後。
這時,白穎兒身後的一個綠衣丫鬟,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微微側頭,蘇染便若無其事的進了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這就傳信去了?看來這個白穎兒,果然是不好對付的。
紅色的紗簾,布滿了整個正堂,平添一股喜氣,桌椅皆是檀木製作而成,堂內坐著的,皆是朝廷中位高權重的大臣的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