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前世之事
&1t;晴天霹靂都難形容九曜心頭的驚愕,可是,心頭總有許多聲音在告訴他,這是真的,復生后改變的一切,靈道天君的身份,都在證明,這一切都非復生,而是轉生……
柳慕庭聽得也是雲里霧裡:「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天君的轉世,因體內有白狼的魂魄,故而生來具有靈目,同敏捷的身手?」
默寒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又淡淡地飲了一口,留得眾人去消化其中之意。
九曜最是不能淡定的了,相較於其他人,他深知自己是復生過的,若是現下這個柳慕庭只是轉生,那復生又是怎地回事。
一頭亂。
默寒看出九曜的迷茫之意,撩動著茶蓋,發出叮叮聲響,緩緩自口中吐出一言:「昔時在天界之時,我曾聽聞一事,靈道天君本是一普通的小仙,后得高人相助,逐漸爬上高位,但在權利雙收之時,親手殺死了相助他之人。之後他良心有愧,便自毀修行,自願下界歷練,轉世成人。」
如遭雷擊!眾靈睜大了雙瞳,齊齊看向柳慕庭,柳慕庭的前生竟會是這樣忘恩負義之人?
「不,他未殺死老子!」九曜焦急解釋,但後續的話卻連不上了,「沒……不……」踉蹌餘步,九曜退了幾退,看向那些看往他的人。
柳慕庭怔住了:「九曜,莫非我前生相助我的那人,是你?可是你而今怎地……」他說不下去了,遙想九曜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還總能在他出事前先一步提醒,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著什麼。
「罷了,」默寒不忍再看,將茶盞一放,緩慢談吐,「我便將我所知的告知你們罷。方才我所說的忘恩負義之事,僅是傳言,但我還曾聽過另一種言論。聽聞靈道天君成仙之後,一直思念人間的一人,為了換取能重回人間的機會,便相助天帝,儘力討好於他,怎料意外得窺天機,得知一事,為了改變這事,他盜取了一樣法寶——輪迴玉盤,篡改了天命。此法寶有一妙用,可將日夜輪迴倒退,百歲老人都能得以回到初誕之時。但聽聞當年靈道天君使用輪迴玉盤時,玉盤還未完全開啟便被天帝發現阻止,以致僅有部分的時刻倒退。靈道天君也因此事而受到重罰,天帝開恩,不忍讓靈道天君削掉仙籍,便罰靈道天君輪迴轉世,飽受轉世之苦,待時機成熟,再回天界。」
目光含著深意地掃向了九曜之身,九曜早已震驚得無話可說,當年究竟發生何事,究竟發生何事!復生,轉世究竟是怎地回事!
柳慕庭究竟為了改變什麼,究竟為何要盜取輪迴玉盤,他……
——「九曜,九曜啊……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但這一切都是為了救你……」
——「九曜……待你復生之後,忘了我,永遠都莫要憶起我……」
救我,復生……
當年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九曜怔在了當場。莫非,這一切都同自己有關。可為何,這改變的一切究竟為何……
柳慕庭看九曜臉色不對,上前去關切地問:「九曜怎地了。不管我前生是什麼,這都是過去,我……我不會因此而丟下你……嗯……」霸道地一吻,將他所有的話給堵住了,這個吻里,柳慕庭感覺得到九曜的悲傷與彷徨。他輕輕地抱住了九曜的身軀,拍著他背安撫。他不知道九曜究竟心頭瞞了什麼東西,他以為九曜是害怕自己憶起前生,而丟下他,卻不知九曜心頭卻是一片亂。
只要明白前生靈道天君身上發生了何事,便可抽絲剝繭,明白其中之理。
九曜始終未同柳慕庭言道復生之事,他抱著柳慕庭吻了許久,方緩緩地放開他,直視默寒的雙眸:「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看到前生之事。」
默寒望著九曜眼底的堅定,淡淡地道:「有,崑崙仙山,回魂仙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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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告別了默寒同白君,眾人一行往崑崙仙山而去。
這崑崙仙山並非真正的仙人之山,只是因那人靈氣馥郁,來往的仙人甚多,方稱為仙山,居住山上的大都是普通的修仙者。聽默寒所說,昆崙山巔一處毫不起眼的山洞內,居住著山上唯一的一個仙人,他乃是奉天帝之命,鎮守回魂仙鏡。這回魂仙鏡上可窺前塵往事,下可見轉世之景,一般而言,不為常人所用,僅給一些下凡歷劫,即將重回天庭的仙人,恢復記憶之用。
柳慕庭也不知自己可否打動那仙人讓自己回憶前生,但凡事總得一試,他感覺得到九曜瞞著什麼,不但是九曜,似乎他身邊同仙人沾邊的人,都有隱瞞著什麼。他此刻急切地需要知道,前生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到底同九曜又有怎樣的關係。
寒風呼呼從耳邊刮過,熒爍展翼在高空飛翔,凝視前方,此刻沒有一個人說出一句話,被沉默的無限放大。
九曜背對著柳慕庭而坐,端看著這白芒的一片,忽而扯動嘴角,笑了起來:「慕庭啊,你不成仙可好。」
柳慕庭怔忪須臾,也笑了:「為何你總不想我成仙。」
「因為……」九曜頓住了,搖頭不答,他說不出口,那是他在心底深處最不願碰及的秘密,「慕庭,若是一切都是真的,重回天界之日,勿忘了我。」
柳慕庭沉默了,知曉自己曾經天君的身份,便足以讓他大驚,而九曜死守不肯說的秘密,更讓他驚慌。究竟為何一直不讓自己成仙,究竟自己的過去對九曜做過什麼。
一切都是迷,直待降落崑崙之巔,看到鏡中之景,方發覺前生竟有如此多的是是非非。
一下飛劍,還未走進山洞之中,便聽一老者的笑聲,綿綿傳出:「靈道天君,你果真來了。」竟是如同久而不見的好友一般,同他招呼。
柳慕庭嘗試著去握九曜的手,發現竟是滿手寒涼,連自己都禁不住打了幾個抖。
這崑崙仙山一片白雪,滿目雪白,凄凄涼涼的雪花降落肩頭,冷了一片的心。
相攜著手邁入洞中,迎面正對上了一頭髮須白的老者。老者含著深意的眸瞳打量了一眼到來四人,滿意地一捋長須,笑得吟吟出聲:「靈道天君,鳳王。」
嚇?熒爍愣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頭道:「你說本王?」在場之中,也僅有他為鳳。
「哈哈哈,」老仙人朗笑搖頭,「一切都是緣啊,當年靈道天君帶著你來,老朽方識得你的。」
「等等!」熒爍一擺雙手,愕然道,「靈道天君,這這這……究竟怎地回事,本王活了幾千年,都未曾同靈道天君有過任何關係。」
老仙人只笑了,他並不解釋太多,轉身帶著幾人往洞內深處走去。
越往裡去,洞壁上越滿是透明靈晶,一顆一顆點綴著霞光,閃爍不斷,至洞最深處,他們見到了一塊偌大的嵌入洞壁的回魂仙鏡。
「天帝開恩,感念你昔日曾為了天帝所做一切,因而破例讓天君你得窺前生,回憶過往,望你回憶起后感恩天帝,早日重登仙路,回歸天界。」老仙人揚手一拂,回魂仙鏡中便盪出了圈圈波瀾,一波連著一波往外而去,待餘波散盡,出現了一幕幕的場景:
蒼茫白雪,凄冷的雪風呼呼嘯起,柳慕庭攏緊了衣襟,將臉裹得幾近看不見,僅有一雙眸瞳在熠熠生輝。
他的前方,有不少的人正圍在一塊兒,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地上的東西。
「這是怎地了?」嘴裡說出一句,柳慕庭便走了上前,定睛一看,地上竟是一隻受了重傷的狐狸,正趴伏在地,低低喘|息。
「可憐的狐狸,」嘴邊嘆出一聲,他撇開眾人走了進去,將狐狸溫柔抱起,裹在自己的懷裡,看到狐狸紅色的眸瞳時,他輕輕一笑,「狐狸,不怕,我給你療傷。」
他看向了那些覬覦狐狸皮毛的獵人,勸道:「這狐狸甚是可憐,你們便放過他罷。大雪天里,動物都過得不容易,放過一隻生靈,也算給自己積積福。」
後來,獵人便走了,柳慕庭望著獵人遠去的身影,輕輕地順著狐狸的毛髮:「不怕,危險過去了,你受了傷,我回家給你包紮一下,待你傷好,我再放你離去。」
狐狸什麼話都未說,只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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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的初遇。
柳慕庭定定地望著這一切,不知該如何表現內心震顫。那狐狸的眼睛他何曾熟悉,他看了不下百遍,而他的前生,竟已同九曜相識,那麼現今呢,又是怎地回事。
鏡身上的場景又再度變化,晃過柳慕庭驚見狐狸現出人身的驚訝,走過九曜為還恩情,許下一生相陪助他成仙的誓言,翻過宗靈之爭前夕,熒爍從天而降后居他家之景,一頁頁翩翩越過,也將九曜的所為一一印刻心中。
僅是一聲報恩,九曜便用了一生的愛去回報一切。
九曜為他,大戰千年蜈蚣同玄陰黑蛇,九曜為他嘶聲吶喊加油,九曜日夜同他共同進出,不離不棄,再後來,偷偷為他尋丹藥,為他負傷……為他,一切都是為他,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前生,而是一個愛他的人所鑄的血淚故事。
畫面再次定格,海風吹拂,時間已然過隙將近百年。
柳慕庭端坐於天極島海邊一處石礁之上,目光深深地望向無邊海域,他的身後靠著一個人——九曜。
「九曜,你的天劫之期臨近了罷。」
九曜定定地看著海邊,垂首一答:「是。」
「你怕么,」柳慕庭嘴角含著一抹苦笑,轉向九曜,沉沉問道,「我怕啊,若是你渡劫失敗,此生我便無一知己好友了。九曜,你陪同我已然將近百年,我甚是感激,可是我不知該如何謝你,若是渡劫之時,有何需要我相助的,你定要直說。」
九曜扁著個嘴搖頭道:「沒什麼,你好好修鍊你的便是,管老子作甚,去去去,快去修鍊,老子要走了!」
「誒!」柳慕庭伸手一扯,卻連半點衣袖都扯不著。
凝望九曜的背影,柳慕庭嘆息一聲,正這時,天釋緩緩行過,看到柳慕庭,打了一聲招呼。
「怎地,嫌天不夠冷,在這兒吹吹風呢。」
「你取笑我。」柳慕庭搖了搖頭,心神恍惚,顯然無心多話。
天釋也不痴傻,看出他漫不經心,問了一句:「怎地了,可有什麼我可助你的。」
「九曜天劫將近,我生怕他……」望自天釋之瞳,柳慕庭搖頭道,「你懂的。」
「原來你怕這個,我聽聞世間有一法寶,名喚金鐘罩,堅固難摧,若是用於天劫之上,再困難的天劫也不過小事一樁。」
「在哪兒!」柳慕庭的眼便亮了起來,顯露期盼之色。
「聽聞在一處食夢山上,不過聽說那兒有凶獸守護,你還是甭去的好。」
「你提起這事,又喚我不去,豈非告知我不妨一試。」
天釋莞爾道:「憑你現今的能力,倒真可以試上一試,能將凶獸斬於劍下,也當是不錯。」
「也好,」柳慕庭站了起身,拍了拍臀上的灰漬,「若是可以,你替我瞞著九曜。」
「自然,呶,地形圖,你打算今夜便動身?」
接過羊皮卷,柳慕庭笑道:「不然呢,等著明日被九曜發現,制止我么。」
「你們啊,真不知該說你們什麼好。你若真對他有意,為何不肯明說。」天釋搖頭,低頭黯然。
柳慕庭笑顏一綻,道不清的落寞:「他一千年大妖,我生怕他看不起我一普通人類。他為了還恩,折下高傲的性子助我已是不易,我又豈能奢求他一個大妖,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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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悄然滑落,正在看回魂仙鏡的九曜,不覺竟是淚流滿面,他一直以為前生單戀的是他,卻未想,他們早已兩情相悅,可悲哀的是,他們一直未有捅破那一層薄薄的關係,若是當初捅破了,會不會一切便不一樣。
唉,老仙人自肺腑嘆出一聲,一拂袍袖於回魂仙鏡之上,搖頭不已:「接下來的事,你們……罷了,好好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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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嘯,狂遜的風迎面而來,柳慕庭登上食夢山時,便看到了這個形似巨犬的凶獸,那是——噬魂獸!
誰人會想到,守護金鐘罩的竟是這一上古凶獸,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哪怕對方長得人畜無害,柳慕庭也不敢放鬆警惕。
一言不合,交涉失敗,兩方最終打了起來。
柳慕庭的靈力十分高絕,熒爍也不差,但對上這千年的噬魂獸仍有些吃力,正在這時,狐身九曜聞訊趕來,助他一塊兒對付噬魂獸。
有人相助,柳慕庭如虎添翼,打得噬魂獸更是隨心,但怎料世事難料,九曜為了給噬魂獸傾力一擊,在最後猛地從地躍起,口中吐出熾熱火球,往噬魂獸面前砸去。
而變故就此發生,噬魂獸竟是採用兩敗俱傷之法,迎著火球毫不躲避,頭上吸魂之紋投射而出,目標正是處在半空中的九曜!
「九曜——」
柳慕庭御風至九曜足下,豈知九曜竟被那吸魂術纏住了身體,靜立半空,無法動彈。
眼看即將被吸取命魂,這時,柳慕庭赫然撞向九曜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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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九曜一反身子,張開雙臂擋住了正在看回魂仙鏡的柳慕庭視線,「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九曜,」柳慕庭定定地望向九曜,那對眸子里的感情無法言明,「讓我看,我要看。」
「求你,不要看,不要看!」高傲如同九曜,失措如丟失親人的孩童,滿眼赤紅,這是他前生中最痛心的時刻,痛得他恨不得真真切切地將自己的心掏出來,捧在柳慕庭的眼前,讓他知曉這心碎成了多少片,多少片!
柳慕庭很淡定,他抱著九曜親親一拍,將他的臉埋入自己的頸項之旁:「九曜我還在。」
淚如雨下,前生每一次回憶到那時候之事,九曜都痛不欲生,若非柳慕庭為了救自己,日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不會發生!
後來九曜還是讓開了,回魂仙鏡上的景象已然斷開,只能看到柳慕庭目光無神地躺在九曜的懷中,虛弱無力:「我無恙的,不過是丟了一縷命魂罷了,死不了……」明明痛得嘴角都在血流不斷,柳慕庭卻一直在笑,笑得如此艱難。而九曜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著說若非為了救老子,哭著說老子保護不了你。
凡人之軀,被強剝命魂,其中之痛,宛若生生千刀萬剮,抽筋斷骨,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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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了,不要看了!」九曜淚如決堤,無助地捧著柳慕庭的臉,吻上他的唇,沾濕唇角的不知是津|液,還是自己的淚,斷弦的淚一滴又一滴地打落柳慕庭的臉頰,誰人何曾見過九曜如此痛哭,誰人見過九曜如此無助。
每一個人都沉默了,那種親眼看到心上人為救自己,而承受劇痛的無力感,難以用普通語言去描述。
回魂仙鏡上的景象在變,一幕一幕痛徹心扉,柳慕庭甚至感覺得到自己全身也隨同前生的自己那般痛入骨髓。十日,整整十日的光景,前生的柳慕庭一直在痛苦的煉獄中度過,呻|吟痛嚎,咳血不停,哪怕是前生之事,柳慕庭閉上眼也能感受得到那種難以用語言去表述的劇烈痛楚。
十日後,前生的柳慕庭,終於挨過了痛苦,但丟去的命魂再無法補給,此生註定,三魂六魄少了一魂。
後來,前生的柳慕庭又趁著九曜不在,在天釋的相助下,再去食夢山尋了金鐘罩,發現噬魂獸已然不見了蹤影,食夢山空無一人,很輕易地便給他尋到了金鐘罩,將其送給了九曜。
一年復過一年,回魂仙鏡之景快速地掠過。此刻,痛哭的九曜止住了熱淚,卻一直將自己的頭抵在柳慕庭的肩,不忍再看後面的情景。
一直到,回魂仙鏡上出現一幕,他方激動地跳了起來,雙臂一展:「不許看,不許看!」
回魂仙鏡之景,恰恰停在柳慕庭成仙歷劫前夕,柳慕庭感覺得到,有什麼東西,有什麼被刻意隱瞞的事情,正在這一幕中。
「拉開他!」
一聲令下,溪璞同熒爍上前同九曜纏鬥一塊,柳慕庭定身符出,生生定住了焦急的九曜,自紅了眼的九曜徐徐望向回魂仙鏡時,他渾身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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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劫前,前生的柳慕庭身處落庭山巔,盤膝修行,九曜忽行而至,將柳慕庭迷暈。
靜靜地抱著那昏迷過去的人,九曜嘴角劃過了柔和的微笑,他是笑著的,但臉上卻淚流不斷。
當天上雷鳴轟然,九曜方放開了柳慕庭,輕輕放在地上,忽而化作狐身,一聲狐嘯,全身燃起了紅火。
九曜竟然生生從體內抽出命魂,續到柳慕庭身!
霎那,痛楚嘶鳴,滿地打滾!
強忍著一絲清明,九曜翻身而起,將當初柳慕庭給他躲避天劫用的金鐘罩,叼銜到了柳慕庭的身上。命魂相續,金鐘罩護身,柳慕庭便這麼在美好的夢境中,度過了天劫,飛升而去,而九曜一直定定地看著柳慕庭化作天際的一道青光,同自己此生相別。
最後的一幕,止在了九曜一句如煙的話中:「慕庭,昔日你恩,今日我情,他日不復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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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的淚,一顆一顆地流,柳慕庭回首遙望,九曜已是不忍地偏過了頭去。
「九曜,為何,為何!為何你要那麼做!」
九曜雙唇微張,想自肺腑中吐出一兩句話,卻是擠不出零星半點,最後一切,只化為了一句話:「因為,我愛你。」
心如刀割,卻又有感動哽上心頭。柳慕庭將九曜身上的定身咒解了開來,抱著九曜失聲大哭,強剝命魂之痛,誰人能明,除卻一個愛,世間又有什麼情感,能讓人無悔付出。
此刻,兩人哭得如同失措孩童,萬千熱淚,都不抵心頭感動。
「化蝶!」這時,熒爍一聲,將紅透了眼的兩人拉回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