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最後之戰
翌日,他們便啟程了,趕往雲靈宗而去。
離雲靈宗越近,柳慕庭越是不安。總感覺那兒會發生許多震驚的事情,尤其是那個人,他委實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那個人做的這一切,那……
「快看!」沉思之時,熒爍忽而一揚尾音,眾人凝目望去,只見天際之中,團起了一團濃濃的烏雲,越擴越大,噼里啪啦的閃電聲隨之響起。
「不好,下去看。」
熒爍即刻往下俯衝,穿透雲層,露出了烏雲下的景緻。
「雲靈宗!」
此刻的雲靈宗竟是一片大亂,放眼而望,下方的子弟正在吶喊著自相殘殺,血流成河。此時正在子夜烏黑之刻,法寶靈器的霞光將雲靈宗印得一片森然。柳慕庭縱覽局勢,靈目一開,便見但凡死去一人,那人的魂魄便騰升而起,往暮雲山而去。
果真是他,善法真人!
一經證實心頭想法,柳慕庭橫亘心底的各種疑慮也漸漸消了開去。細思之下,初見之時,善法真人明明有飛劍,卻靠徒步奔跑追及影空,再至後來,送來的掩月絳靈鏡可讓影空附身其內,靈氣之森歸來后,他便突然閉關不見,而送來的鎮魂鬼塔又對柳慕庭的身體有所傷害,這一切種種綜合而想,讓人不禁駭然,再依據九曜所說,前生並未出現善法真人這個人物時,更是讓人大驚失色。莫非善法真人當真是噬魂獸,接近柳慕庭便是為奪舍?!
種種猜測,只需到暮雲山上,便可證實真假!
手中風力御起,柳慕庭將底下數位弟子的兵器打亂,盡數丟出外圍,九曜一躍而下,將那些纏鬥的弟子分開,避免造成再多的損傷。柳慕庭御劍而出,讓熒爍一同幫手,他則同溪璞趕往暮雲山去。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暮雲山外圍有靈界,而善法真人自始至終都未教過他開啟靈界的法子。
「該死!」狠一跺腳,他沖了出去,攀到最高的浮空山上,去找青天老祖。
發生這等大事,青天老祖身在何方。
篤篤篤,用力地砸著青天老祖浮空山的靈界,柳慕庭嘶聲大喊著青天老祖的名字,但卻無人響應,又飛到除善法真人外的兩座浮空山上大喊,都沒人回應。
不對勁,他冷靜下來,環著雲靈宗走了一遭,發現宗內地位高的人都不在場,底下私鬥的盡皆是些普通的弟子,地位最高的也不過是個藍領弟子,其他人呢?莫非其他人盡皆入了噬魂獸口?!
如遭雷擊,若是吞噬眾多靈力高絕人的魂靈,那麼噬魂獸的靈力將高得不敢想象。
「落庭山!」溪璞一聲將柳慕庭喚醒。
柳慕庭在高空極目遠眺,發現在落庭山上有一暗夜凶獸在急速奔跑,好似在追什麼人,天際的悶雷一出,打到了那凶獸身上,電光一現,柳慕庭大驚失色。
竟是失蹤了的雷光獸!
喝,劍尖一揚,飛奔過去,鳴玉琴中奏出一曲鬼嚎之音,雷光獸霎那步履停滯,跳腳哀嚎。
火速衝到落庭山上,溪璞從耳際而出,化成魚龍王身,纏鬥上雷光獸,而柳慕庭則去看那個被雷光獸追及之人。
竟是宣靈!
此刻的宣靈容顏糟蹋,身上掛著不少的血痕,看到了柳慕庭,便如見到了救命稻草,整個人不顧形象地撲了上去,給柳慕庭咚咚磕頭下跪:「救我,救我們,求求你救我們!」
宣靈其人何其高傲,此刻竟萎低身份下跪,可見已被逼入絕境。
「究竟發生何事。」柳慕庭將人扶起,手一觸上他身,赫然發現他靈力竟都沒了!
「你師父……你師父善法真人某一日將我們這些有地位之人召集到落庭山來,」宣靈慌張難言,越說這雙眼越因恐懼而大睜,「但是他卻……卻忽而將我師兄弟的魂魄吸走,然後師兄弟他們……啊啊啊啊啊……」他猛地抱頭痛嚎,柳慕庭急忙彈出天籟,讓他鎮定下來。
「慢些說。」柳慕庭看溪璞打得還算遊刃有餘后,再將目光放至宣靈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將這般高傲之人逼成這般模樣。
「我許多師兄弟死了,我們被關在一個黑不見天的黑霧中,無論我們靈力如何高絕,集合眾人之力竟然都無法突破,且靈力用得越多,損耗得越快,有人便是因此而靈力枯竭而亡。你師父言道要我們自相殘殺,唯有勝者,方能出外。我們起先不應,結合眾人力量一塊兒攻擊那黑霧,卻毫無用處。三天後,有人憋不住發了狂,攻擊我們,最後慘死,他的屍體便成了我們的食物,那段時日……」宣靈忽而桀桀怪笑起來,在雷光劈來一瞬,顯得特別猙獰。
「我們一直在殺人,因為太黑,看不清,只有將對方殺死了,才在法寶下照耀知曉自己殺了什麼人,呵。我殺了不少的師兄弟,才終於在今日,在他們相鬥打出的一個缺口逃出來,哪知曉,竟然碰上了這個凶獸。我想殺他,卻發現我的靈力已然沒了!」
柳慕庭沉默了:「你們眾人靈力如此高絕,斷不可能說被困便被困的,善法真人若真有這本事困住眾多高手,豈非九界之內,無敵天下了。」
宣靈目光閃爍起來,看了一眼雷光獸,咬牙道:「幾年前,善法真人言道他閉關多年,研製出了飛升金丹,只需每隔三個月服下一粒金丹,修鍊十年,必可成仙。我們當時服下后,確實感覺到靈力盛了許多,以致漸漸脫離不開這金丹了。而多年後,我們被困黑霧之中,方知都是個陷阱,那黑霧同我們體內化去的金丹相互作用,開始倒吸我們的靈力,因此……」
宣靈雙唇一抿,低頭不再言,柳慕庭卻是嘴角勾起一哂:「青天老祖呢。」
「不知,」宣靈搖頭,「他始終都未出現,興許被關押起來了。」
看了一眼正在痛嚎的雷光獸,柳慕庭眉心一沉:「帶我去關押你們那處。」
宣靈怯怯地看了一眼雷光獸,頷了個首。
同溪璞道了一聲,柳慕庭御劍而飛,帶著宣靈上了高空,往黑霧而去。
怎料這時,宣靈雙目一凜,竟從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往身前的柳慕庭刺去。
當然,未有靈力的他不可能刺中,柳慕庭鳴玉琴上小劍一甩,鐺地一聲就把匕首彈掉了。
「善法真人可是說,只要將我的屍首給他,便放過你們?」柳慕庭轉過身來,淡淡地道,他的眸子里並無半點波瀾,隨意得便似在話家常。百年多的修行,他練的不僅是靈力,還是心。
宣靈吞沫了一口,哆嗦著道:「你……你怎知曉。」
「廢話莫多說了,而今你是願意靠一個一直想著害你們的人,還是一個可以救你們的人。」
毫無疑問,自然是後者。
宣靈不敢再搞小動作,帶著柳慕庭到了黑霧那處。
這黑霧所在之處,竟是宗靈之爭舉辦地,這舉辦地的靈界恰好將黑霧同外界隔絕開來。
柳慕庭沉目走上去,隱隱還能聽到裡頭有打鬥之聲:「你不能開啟靈界?」
宣靈搖了搖頭:「這靈界唯有三大長老方能開啟。」
「餘下兩大長老不在內?」
宣靈頷首:「不在,在的都是我們這些……」
「成了,」柳慕庭看向靈界,「必得想法子沖開靈界才是。」
對付這黑霧陰力,光與仙力最是有用,但多年前化蝶所贈的仙家符籙已被他用在了黃泉地獄,熒爍又在雲靈宗上,為今之計,只有靠他逼出仙力了。
喚宣靈退後,柳慕庭彈指撥弦,一曲清音從指尖流出,盪出百里,同時四象靈風陣自他腳下盤旋生出,越盤越大,最後湧上天頂,自上往下,重重壓向地面。
同時指尖撥出琴音,潔凈柔和的仙氣從身體激發,隨同琴聲往靈界團繞而去,白凈的氣息繚繞著靈界,漸漸地,只聞嘣啦脆響,靈界被琴音之氣腐蝕,緩緩融化,而界內的黑霧被法陣越壓越低,慢慢地往地底匯積。
而隨著黑霧的往下壓,裡頭的殘忍一幕也漸漸顯現。
初見外圍的月色,被困黑霧中的人都難以適應地眯上了眼,柳慕庭放眼望去,這些被困之人形容枯骨,面黃肌瘦,身上滿是血污,惡臭連升,而地上躺著不少的屍首,內里的肺腑都被翻攪出來,正有幾人還在啃食著屍體,嘴角的血肉沫讓人看了膽寒。
柳慕庭吞沫了一口,強將湧上喉頭的噁心吞下,斥出一聲:「還不出來!」
眾人大喜,轟然如鳥散,毫無秩序地沖了出來,混亂一片,踩踏到了不少的同門。
待確信裡頭再無活人後,柳慕庭將四靈鼎一祭,直拋上空,反身過來壓住黑霧,送仙氣吞噬其中濁氣,直待銀火將濁氣燃盡,方抽回四靈鼎。
血流成河,遍體屍首,一覽無遺。
柳慕庭掃了一眼那些形容落魄之人,將四靈鼎緩緩收回:「兩大長老同青天老祖在何處!」
眾人吵嚷聲一停,均是搖頭,受恐懼驚嚇的人們,此刻都沉浸在了獲救的喜悅之中,半點關心他人在何處的餘力都分不出,唯有竟玄尚有幾分清明,走過來對著柳慕庭道:「我也不知師尊在何處。」
「除卻浮空四山,可還有禁地之處,」柳慕庭沉然問道,他感覺善法真人不會如此簡單地就在浮空四山上等他們。
「禁地之處,」竟玄沉吟須臾,復又拊掌道,「有,在浮空四山最頂端,有一隔絕的靈界,突破那個靈界,可到達雲端,上邊乃是可通仙路的祭祀壇。」
「靈界如何開啟。」
「不知,」竟玄搖頭了,「連我都不知,唯有我師父他們知曉。」
柳慕庭沉默了,看了一眼天際不斷砸下來的雷鳴閃電,即刻御出飛劍喚眾人上來:「上來,我送你們到雲靈宗,此刻你們的弟子都在那兒自相殘殺,不想你們的血肉都成噬魂獸的腹中之物,便去阻止你們的弟子!」聲音一落,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上了柳慕庭展開的巨大飛劍,一路呼嘯著往雲靈宗飛去。
在飛劍之中,柳慕庭簡單地將善法真人同噬魂獸的關係道出,也說明了噬魂獸的計劃,眾人大驚失色,有些膽小的一下飛劍,登時邁開雙腿往宗外跑去,但是——
噌!
鳴玉琴小劍一劃,血液從脖頸流出,那人再不敢多走一步。
「誰人敢走。」月色凄迷,柳慕庭一聲冷音,便好似一條冰涼的蛇,爬上背脊,眾人無不膽寒。
「我這雙手沒少殺過凶獸靈物,我不介意今日讓它們沾上人類的血液。」
全場沉默。
竟玄是裡頭唯一一個能冷靜的人,他走出眾人之列,沉聲道:「我們該如何做。」
掃向還在爭鬥的兩派之人,不少已被熒爍同九曜分開,尚有不少仍在纏鬥。「阻止他們纏鬥,要知曉你們之中只要死去一人,噬魂獸的靈力便增多一分,想活命,便先得保下他人的命,哪怕那人只是一個沒有地位的弟子!」
眾人心胸一盪,看了一眼前方局勢,只得咬牙答應。
柳慕庭即刻御起飛劍,飛往熒爍同九曜之處,御風力一起,龍捲風生出,將那些飛在半空的法寶打散,丟到了一旁。
「而今正是雲靈宗危難之刻,你們卻在此自相殘殺,以為贏了便能成仙,簡直笑話!天有天眼,凡殺戮兇殘者,死後墮入地獄永不復生,天劫之時,必讓其灰飛煙滅!」
朗聲被風一送,盪出裡外,還在爭鬥的弟子手上動作一滯,似有所忌憚不敢下手,當是時,竟玄帶眾人趕到,朗聲一開,將事情利弊道出。
眼看紛亂漸歇,柳慕庭御劍而下,熒爍收回鳳溪,化身成鳳,載著他們飛回落庭山。
此刻,雷光獸已被溪璞打得奄奄一息,趴伏在地。柳慕庭四靈鼎一祭,將雷光獸籠罩其內,催動己身仙力,將銀火燒起,片刻后,只聞痛嚎之聲扯破夜幕,但不過半柱香的時刻,聲音漸緩,直至再無聲息。
收回四靈鼎,風力一送,雷光獸便散成灰燼,墮入輪迴之道。
解決了一個雷光獸,熒爍即刻飛往浮空四山之上。
結果,砰地一聲,真真地便撞到那個竟玄所說的靈界。
該如何開啟,便成了問題。
柳慕庭目光一掃,發現那些魂魄還一直往暮雲山而去,那兒定有什麼吸魂之物,以供噬魂獸補充靈力。
「熒爍,暮雲山。」
金鳳一聲啼鳴,四翼一抖,無數的金刺從身而出,刺向暮雲山的靈界,柳慕庭同時抬手拂風,化作萬千風刃切向靈界。
但這些攻擊對上堅固的靈界都是虛幻。柳慕庭眉間一沉,忽而想起那時在天極島時攻破雙樹島靈界之時,一個拊掌:「用法寶!」
一聲令下,眾靈即刻祭出自身法寶,汲風珠旋風為刃,千魅朱綾纏繞靈界之上往外拉扯,流霜玄冰刺旋身成錐鑽入,掩月絳靈鏡汲成金光照耀一片,風火珠燃起黑火撲向靈界。
嗞啦嗞啦。強大的靈力攻擊,終將靈界打出了裂痕,一聲脆響,靈界攻破,熒爍即刻飛入山內,闖入殿中。
但一進殿,便見黑影一罩,竟是有一龐然大物從天頂罩來。
連影化身!
化身一出,熒爍本體便移開了那處,這才發現,那罩下之物,竟然是鎮魂鬼塔!
「影空!」柳慕庭一眼便見那站立於殿中之人,「為何!」
此刻的影空冷得毫無溫度,他紅色的雙瞳定定地注視著柳慕庭,手裡的劍一揚,鎮魂鬼塔即刻起身,毫不留情地又往熒爍壓來。
「撤!」
眾人從熒爍身上翻身而下,熒爍化身成人,鳳溪一抖,同千魅朱綾絞上鎮魂鬼塔,將其生生拉扯下地,柳慕庭的四靈鼎將鎮魂鬼塔生生壓制,再將四象靈風陣祭出,仙氣鎮壓鬼氣,鎮魂鬼塔便失去了攻擊力。那些被它吸食上來的怨魂無從可去,在殿內四處遊走。
這時,影空單手掐訣,那些個怨魂便化成了凶靈,嘶叫著往柳慕庭眾人撲去。
凶靈乃無形之物,它可抓人,但人卻碰不著他,一時竟讓柳慕庭眾人陷入了困境,而影空又掐靈訣,催動鎮魂鬼塔突破四靈鼎。
「該死!」熒爍拋出掩月絳靈鏡,催力一祭,鏡子變大,撐滿了整個殿寬,柳慕庭會意,即刻將己身的仙力催往掩月絳靈鏡上,仙家潔凈之氣一現,凶靈即刻灰飛煙滅。
影空雙瞳一亮,手裡的靈劍著力一揮,攻向他們之身,同時驅策眾多骷髏大軍。這些骷髏竟非同一般,連熒爍的光力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僅有柳慕庭的仙力可以與之相抗,但柳慕庭仙力僅有一丁點兒,因而不久,他們便被淹沒在了骷髏大軍之中。
「影空,該死的混小子,你給老子清醒點!」
越打下去,九曜越是發現影空的不對勁,他催動體內的血脈,發現影空對血脈毫無感應,更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阻斷了他同影空的聯繫。
影空這模樣不對勁。
同他們對上時,影空只攻不守,哪怕被劃破了不少的傷,也一句話不喊,他是有肉身的鬼魔,同人一樣會痛會癢,此刻卻如同一個死靈骷髏一般,如何不驚。
「他怕是被人操控了。」溪璞一句話出,讓柳慕庭沉然了。
「操控,」柳慕庭一咬牙,「那該怎辦。」眼下這事,那便非影空所願,若是將影空殺死,日後痛心的是九曜。
「綁住他,將噬魂獸殺了,他定能得救!」
九曜聲落,柳慕庭即刻彈出一曲天籟,定力影空的心神,同時悄悄喚千魅朱綾過去,趁著影空出神之時,用力一纏,將他綁倒在地。柳慕庭即刻抽出一張符籙紙,在上邊寫上繁複的字體,丟於他的身上,將他徹底封住,不能動彈。
嘎吱嘎吱。影空氣憤地在磨牙喘氣,九曜走了過去,看著在亂動的影空,心裡說不出的什麼感受,自打認識以來,他同影空也算經歷過不少事了,誰曾想到,影空的出現便是為了要柳慕庭的命,可畢竟相處了許久,若真要了影空的命,他真不舍。
「待結束后,將他交給黃泉之主罷。」
柳慕庭一句話,將九曜心底的踟躕給消了去,頷了個首,九曜看向眾靈:「而今我們該如何做。影空此刻已然喪失了神智,丟他在這兒,那些凶靈會傷害他。」
柳慕庭也猶豫了:「若是交給雲靈宗人,影空指不準會出事,不如收入九曲戒中試試罷。」
「也成,九曲戒隔絕一切外物,可保他安寧。」
柳慕庭即刻將影空放入了九曲戒中,未免影空躁動,又給他添了一張仙符籙。
這四靈鼎依舊在消化鎮魂鬼塔中的怨氣,柳慕庭不得已放棄將它收回,留著它在此處,翻身乘上熒爍之身,他們前往祭祀壇去。
有了攻破暮雲山靈界的經驗,這祭祀壇上的靈界,在他們眾靈合攻下,終於攻破。
一飛上雲霄之上,便見一道波紋向熒爍胸腔打來。
熒爍即刻避開,發現那波紋竟是噬魂獸的吸魂紋。
連影化身一出,熒爍本體分開而立,柳慕庭跳下熒爍之身,同九曜御劍而飛,繞在天空一覽下方局勢。
噬魂獸原身出現,正在嘶吼著打熒爍,而在祭祀壇上,跪著兩個被綁縛雙手之人,那是敬法真人同德法真人。
「吼!柳慕庭!」一聲暴喝從噬魂獸口中吐出,這聲音,果真是善法真人。
「果然是你。」嘴上說著,柳慕庭手裡的御風攻擊不停,「噬魂獸,當年你禍害人間,而今又捲土重來,你以為你便能逍遙法外了么!」
「柳慕庭,我要殺了你!煞雷土獸殺不了你,勘靈巨劍害不了你,黃泉之魂滅不了你,那我便親手宰了你,奪你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