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羅定州基本上都是山區,這時代人口也不多,如果不是因為是聯通兩廣的交通要道,這裡都不會設州。
人口不多就意味著糧食不足,羅定州原本駐軍的糧食就要靠廣州運輸過來。
容安布防羅定之前肯定是運輸了不少糧草過來的,可因為山路難行,運輸進來的糧草必然不多,短時間自然可以堅持,可如果被長時間圍困,絕對會糧草不濟。
對於華國方面來說,圍而不攻絕對是性價比最高的戰術,畢竟攻城戰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
容安這傢伙雖然只是中人之姿,卻數次和陳劊交手,算是為數不多親眼見證、親身感受過華國軍隊強大的人。
所以容安組建的新軍並不弱,就是軍備方面為了應對華國的步槍,也做了諸多準備,比如防具就有綿甲、皮甲兩種,其中綿甲裡面還在各處要害部位加裝了鐵片以提高防禦力。
武器方面也準備了各種小炮和抬槍等射程非常可觀的武器。
甚至對於士卒容安都做了,躲避子彈、提高射擊準確度,加強體能等等各方面針對性的訓練。
得到嘉慶送來的子母炮后,容安的實力更是增強了不少。
刀疤和攔路虎剛剛趕到羅定州的時候,並不是沒有嘗試過攻城,發現難度太大后,才不得不採取了圍而不攻的戰術。
畢竟雖然有陳劊的密信,知道蔡牽已經出兵廣東,可如果自己能攻打下羅定州,進而拿下廣州,那功勞可就大了去了,又何必一直對峙呢。
至於說為了功勞而強攻羅定城,兩人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怎麼計算都不划算而已。
手中的士卒才是兩人的籌碼,要是損失太大,先不說陳劊和陳笑傲會不會追究他們兩個,手下的其他士卒也必然會跟他們離心離德。
羅定城外的一個山頭上,陳劊正拿著望遠鏡察看城內的情況,忽然一道反光從視線中閃過,陳劊不由得連忙把視線移了過去,居然剛好看見容安也在城頭上拿著望遠鏡探查華國大軍這邊的情況。
陳劊並不認識容安,在江津倒是有過匆匆一面之緣,只是當時是夜晚,雖然有縣衙大火照明,想要看清楚一個人的長相也並不容易,更何況當時陳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德楞泰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容安。
倒是這次來廣東之後,在天地會之人的手裡見過容安的畫像。
兩人視線相對,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冷笑,只是等容安看清楚陳劊的長相之後,卻不由得大驚失色。
容安也只在那天晚上見過陳劊一面而已,不過與陳劊沒有注意到他不同的是,容安對陳劊可謂刻骨銘心。
畢竟當時陳劊不但硬鋼了德楞泰,最後更是弄死了德楞泰和五百健銳營,再之後更是一戰覆滅了勒保的萬餘大軍,最關鍵的是那彥成也死在了那一戰。
所以,陳劊可是容安的殺父仇人,不過張三和劉二也算是死在了容安手上,至少兩人的死容安是脫不了干係的。
所以兩人之間有大仇。
「居然沒死,你怎麼會沒死啊!」容安大恨,嘶吼了兩聲后,趕緊跑到紅衣大炮面前喊道:「瞄準對面山頭開炮,快快快,瞄準對面山頭開炮。」
「將軍,對面山頭距離超過了五里,雖然也在大炮的射程內,不過卻很難打到目標的!」炮手提醒道。
「開炮,我叫你開炮,你啰啰嗦嗦的是想死嗎?」容安目眥欲裂的喝問道。
炮手不敢再多言,趕緊調整大炮的射擊角度,然後點燃了引線。
「轟」的一聲巨響后,陳劊剛剛站立的山頭頓時塵土飛濺。
不一會兒連續響起大炮聲,陳劊剛剛所在的山頭接連不斷的被打了十多發炮彈。
只不過此時的陳劊都已經下山了。
剛剛看見容安跑向大炮的時候,陳劊就知道他想幹嘛,自然會提前離開躲避。
看著山上塵土飛揚的樣子,陳劊不由得笑了笑,說道:「容安那傢伙對我的怨念很深啊!」
「不過土雞瓦狗罷了,只會弄一些鬼蜮伎倆。」刀疤對陳劊拱了拱手,說道:「不久后,屬下必斬此寮為領袖出氣。」
陳劊不由得搖了搖頭,笑道:「他還不至於讓我生氣,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打戰的事情可不能感情用事!」
「屬下受教了!」刀疤和攔路虎同時對陳劊行了一禮。
陳劊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既然對方的大炮能打到這個山頭,那咱們的大炮應該也能打過去,火箭彈的射程也差不多。
這邊山頭還有居高臨下的優勢,也許強攻也不是沒有可能。」
攔路虎苦笑了一下,說道:「軍中沒有隻有十來支火箭彈,用處只怕不大。」
「這麼少?」陳劊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火箭彈的製作工藝是比較簡單,為什麼只給你們只配製了十支?」
「說是運輸不易,單單是運輸其他軍備就已經耗費不少人力物力了,參謀部的建議是就地組建火箭彈的生產基地,只不過其他人卻不同意。」刀疤解釋道。
不同意很正常,畢竟如今火箭彈還屬於機密軍備,雖然各軍都有所配備,可為了保密,生產基地是絕對不可能設立在外面的。
「生產基地就別想了,不過多拿一點彈藥自己用應該沒有問題的,等下我親自寫封信回去,讓人給你們安排一下。」陳劊笑道。
想要把重慶方向的軍備運輸到廣東來自然不容易,不過好在有靈渠這條水路,倒也不算太難,也就是所需的時間多一點而已。
「多謝領袖!」刀疤和攔路虎同時行禮道謝。
攔路虎笑道:「如果有足夠的火箭彈洗地,想要那下羅定城並不難。」
「那是肯定的,羅定州城不過是一座小城,之所以易守難攻,全靠地形優勢,如果有火箭彈破壞城牆,拿下此城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而已。」刀疤跟著說道。
陳劊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這寫信給誰,卻讓陳劊有點為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