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廬中對

時間定格在建安十年（公元205年）秋。在這一年，不大不小發生了不少事情。

比如：曹操以負約為名，攻滅袁譚，兵鋒所指，無所不可，冀、青二州平定。緊隨著，曹操上表讓還兗州牧，改任冀州牧。袁尚兵敗，逃奔幽州刺史袁熙。不久，袁尚、袁熙又被曹操擊敗，逃奔三郡烏桓。也在這一年，黑山軍首領張燕率領其部眾十餘萬人投降曹操，一時間，曹操兵力大盛。

然而這一切，都與秦成無關。

眼下的秦成，正在王大嫂的草廬中望著身邊的兩個人發獃。

劉巴是昨天見過的，緊隨劉巴前來的，是一位身高七尺，一襲長衫，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遠遠望去，一身浩然之氣鋪面而來。

劉巴介紹，此人是蔣琬蔣公琰。

這可是歷史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後來接替武侯成為後漢丞相的人。

此時的蔣琬，從家鄉零陵湘鄉（今湖南省湘鄉縣）外出求學多日，目前尚名聲不顯。僅與劉巴等同鄉求學交流。對於秦成這樣求賢若渴的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興奮劑。

此時的秦成，一掃往日的懶散，目光中透著堅毅與饑渴。自從堅定了自己開創勢力的想法后，他對於賢才的到來，可為求之不得。

「秦兄弟，昨日一談，劉巴受益匪淺，今日特帶領至交好友前來，一起探討」劉巴徐徐說道。

「劉大哥見外了，小弟正欲去拜訪，不想你竟然先來了，今日陽光正好，我等也可以敞開一論了」秦成指著太陽。

就園中擺放簡單的桌椅，幾人先後做下。

秋風帶著片片枯葉，一點點飄落在地上。

幾人從天下大勢開始談起。，每說一次處，秦成都能恰到好處的接上。話語不多，卻句句中肯。

幾人越聊越投機。

「兩位兄長才高八斗，不知以後有何打算？」秦成問道。

「曹孟德如今有天子在手，新收冀，青二州，稍作修養生息，必將鵬魚高飛，我等二人早已嚮往許久，準備前往」蔣琬言到。

「公琰兄差已，愚料定曹孟德不能視為明主。一則有天子在側，雖目前大漢名存實亡，然則曹操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投曹無疑投漢，有待一日，曹孟德謀逆，諸君何去何從？二則曹操奸詐眾所周知，麾下文臣武將雲集，二位前去猶如鳳尾，何時才能一鳴驚人？」一席話說的蔣琬目瞪口呆。細想起來，當真如此。

「兩位兄長，如此高才，可願輔助於我，助我成就大業！」秦成禁危端坐，朝劉巴、蔣琬拱手，正言道。

「輔佐於你？」蔣琬大驚！

眼下秦成一無所有，談何霸業！

劉巴卻早有心思，默不作聲。

秦成隨即又拋出一句狠話：王侯將相應有種乎！秦成小子雖無強兵，卻有一顆爭霸天下之心。

「兩位賢兄皆為治世大才，當真不願與我一起拼搏一番？」一句話說的兩人心中泛起漣漪。眼下天下大亂，安知沒有一展抱負的機遇？但是，霸業方針在哪裡？

望著兩人的目光，秦成重重的跺了下腳。一無所有不怕，只要敢做，路，從足下始！

「曹孟德已有河北中原在手，鋒芒正盛，不可與之爭鋒。劉表懦弱多病，必不可多活，荊州為四顧之地，一旦劉景升有變，劉備、孫權、劉璋、曹操必來爭奪，天下即將大亂，渾水摸魚，就在足下。」秦成隨手勾勒出山河地圖，一木指地：先以桂陽城為根基，北取長沙，西克零陵，再取武陵，幾郡到手，以長沙為根基，東聯孫權，北結劉備，西克劉璋，這，才是眼下出路！

在這個時候，諸葛孔明的隆中對還沒有現世，魯子敬的江邊話孫權也不為人知，眼下秦成的講解無疑打開了劉巴蔣琬心中的另一扇窗！突然覺得天下大勢竟然如此清晰。

史書上不會記載這一天。因為太過於平凡。

但是，在這個枯葉飄落，滿目蒼涼的小城，這個破落的草廬中，三個男人對著一個手繪地圖整整商討了一天。三人彷彿獲得了新生，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