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級墊底
第2章年級墊底
「哐——」
一隻細小粉筆直接朝林侃侃腦門飛了去，前面高的男同學很配合地低下頭。
出神的林侃侃被疼痛拉回了思緒，捂著額頭隱隱發痛的地方，眼神迷茫甚不解的看著班主任。
「上課寫小說就算了，在我眼皮子底下還出神？」這節課的班主任，著實被氣得夠嗆。
「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林侃侃愣了下，都什麼年代了還請要請學生去辦公室「喝茶」？
心裡是這麼想，嘴上卻是不敢這麼說。
林侃侃只好認命，怪自己倒霉，「哦。」
班主任劉慈銘是學校年級主任，在學校里是個出了名德高望重的狠角色。
能力出色，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或多或少都得禮讓三分。由於高二七班班主任退休，高二第一個學期正式接手高二七班。
枯燥乏味的語文課悄然離去，下課鈴聲響起，班主任劉慈銘就停住了講課，給坐在整個教室正中間位置的林侃侃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上來，然後拿起教輔資料去辦公室。
林侃侃整個人呼吸都順暢了好多，后桌的林嵐清嘴裡叼著根棒棒糖，同情地拍了拍林侃侃的肩，「姐妹兒，挺住！」
兩人視線撞上，林侃侃愣了下，只覺得眼前不真切。
從事網路作家這個職業后，林侃侃一個人在大城市裡獨自生活，逢年過節跟家裡人聯繫，曾經的好友大學畢業后就再也沒有聯繫。
忽的，林侃侃眼睛驀然就紅了，「清清？」
林嵐清聽得嚇了一跳，往椅子後面靠了靠，跟受了什麼驚嚇似的，一臉恐慌，「別以為你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就會陪你去，劉慈銘那老地中海臭脾氣躁得很。反正我是不可能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同樣的說話語氣，險些讓林侃侃破涕而笑。
重活一世，曾享受千萬讀者的追捧，倒也不如年少青春純粹的感情稱意。
.
辦公室內，林侃侃掙接受著劉慈銘長篇大論的理論洗腦，兩手攥緊，怯怯地不敢正視。
耳邊此起彼伏的是劉慈銘老師的絮叨，像光般點亮了林侃侃迷茫的征途。
「林侃侃同學，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成績墊底，我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想的，我就想問問你，將來你要怎麼回報你父母？」
「你知不道你每次考試拉低我們班平均分多少分？人家成績好的得分多少分給你？」
「假如一分是一塊錢，你一個學期得欠人家多少錢？」
「明年就高三了，要為自己負責，不要上課再寫那些無腦小說了！能不能現實一點想想怎麼把成績提上來！」
劉慈銘端起桌面上泡好的茶喝了口解渴，滄桑的面容上布滿了無奈，睨了眼從進門開始就低頭看腳尖的林侃侃。
「我說了這麼多，你明白了？老師這麼做都是為了學生的前途著想，你既然喜歡寫作這份工作，最基本的道理，你應該懂。你也能明白老師的良苦用心對吧？」
良久，氣氛中蔓延開一抹凝重。
沒有任何雜音，沒有任何隻言片語的答覆。
劉慈銘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趁著還沒到上課時間打算再嘮幾句人生大道理，始終保持著沉默的林侃侃突然抬起頭。
劉慈銘老師略微蹙眉。
下一秒，就聽見女孩清脆堅定的聲音，有立下承諾的氣勢。
「老師，我一定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好好學習！」
林侃侃手掌握成拳頭，咬牙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眸光微閃，意志堅定。
劉慈銘心中一哽，年級墊底畫風轉變有點快，跟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只會低頭寫無腦小說完全是兩個模樣。
林侃侃似乎做了個什麼決定，「老師，我爭取期末考個年級前一百，一定不負眾望！」
話音剛落，下課鈴打響。
林侃侃沒有任何遲疑地跟老師揮手打招呼，然後一路小跑回教室，臉上還帶著笑，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劉慈銘老師手握茶杯怔住，對今日林侃侃行為感到意外。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等等，考年級前一百？
有志氣！
肯主動學習就是一件好事！
在教室里的林嵐清總算盼回了林侃侃，「那個劉禿頭罵你沒？」
林侃侃坐在位置上，從抽屜里拿出下一節課要用的到的課本，朝林嵐清展露一道淺淺的笑，笑眼彎彎月牙狀，「也不算罵，挺多也就指點迷津，讓我在我的人生里找到了方向。」
「啊？」
林嵐清疑惑地拖著音腔。
林侃侃從桌肚裡拿出了以往寫小說的筆記本擺在了桌面上，忽視掉身旁年級第一散發出的學霸氣息，鄭重其事拉著林嵐清一起學習。
「清清，我們已經高二了，明年就高三了。」
林嵐清：「我知道啊！」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林侃侃要好好學習，爭取月考考個前一百名，然後期末的時候呢，就先考個年級前十吧！」
林侃侃思忖著，好像已經想象到了自己一躍從年級墊底衝到年級前十的樣子。
周圍都是羨慕嫉妒的目光，不服也得憋著。
林嵐清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一口咬掉含在嘴裡的棒棒糖，將糖棍用紙巾包住放在抽屜里靠邊顯眼的位置，昂了昂脖子，隔著張桌子，湊到林侃侃耳邊，「你考年級前十這件事，就好比你旁邊的年級第一會喜歡你。」
林嵐清收回脖子，兩手環臂，眉眼輕挑，嘆氣道：「懸。」
林侃侃垂眼咬了咬下唇，年級第一會喜歡她，年級前十早晚會衝上。
前世林侃侃確實不知道作為年級第一，萬眾矚目的溫謹會同意她的告白。
可能是因為兩個學期相處融洽的同學情，也可能是日久生情或者在某一瞬間產生的好感。
而她喜歡溫謹的原因，跟大多數女生差不多。
羨慕人家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考年級第一，羨慕人家出身好不愁吃穿，羨慕人家長相好品格好。
林侃侃斂去眼裡的痛楚惆悵，取而代之的是來自不屬於前世的自信與高傲，「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你……加油。」林嵐清有些敷衍。
薯片包裝袋輕輕嘶的一聲，林嵐清不是不了解林侃侃做事三分鐘熱度的風格，嘴上也就這麼隨便安慰林侃侃罷了。
年級墊底變成年級前十？
天方夜譚。
對於林侃侃而言，重活一世不僅要把成績提上去，給自己贏一個未來，還要把自己曾經錯過的東西，如數找回，不留遺憾。
只要溫謹不招惹她，她就能安然無恙讀完高中，然後考個外地的大學，不再重蹈覆轍，也不會留任何機會。
正當林侃侃預備下節課的數學課時，一道獨特磁性的嗓音從頭頂上方砸了下來，熟悉又陌生。
「挪下位置，我去交份作業。」
熟悉的是曾經在她耳邊的輕輕呢喃，隔著耳廓溫熱的氣息。
陌生的是隔了七年，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心跳還是忍不住漏了一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