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師你的水平不行啊
原時空中的藍玉因為狂妄驕縱最終被朱元璋滅族。
李余看著藍春一臉真摯,心中嘆息一聲,就算是為了自己這個兄弟,也不能讓藍玉步歷史的後塵!
「好兄弟,一起上學去!」
李余摟著藍春肩膀,兩個人一蹦一跳的往外走。
「少爺,您等等我!」書童在後邊喊。
「你不用去了!」李余頭也不回的擺擺手。
書童看著李余和藍春兩個人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離開,臉上劃過一絲無奈,兩個傻子去上學,能找到地方嗎?
「三哥,你不會真的要去國子監吧?」
看著李余走的方向,藍春一臉難以置信。
「是啊,你不是來找我上學的嗎?」李余疑惑道。
「上個屁學,劉三吾那老學究一說之乎者也我就困,那老小子怎麼看我都不順眼,我才不去呢!」藍春搖頭。
「你要逃學?」
「三哥不逃?三哥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你比我強不了哪去,你忘了你去年是被趕出國子監的。」
藍春用一副你比我還菜的表情看著李余。
呃……
李余沒想到前身還有這麼一樁窘事,難怪京城適齡功勛子弟都在國子監讀書,唯有自己天天在外惹事生非。
「陛下昨日下旨讓我入國子監讀書,第一天就逃學恐怕不行。」
第一天怎麼也得給皇帝點面子,不然說不過去。
而且今日上學是為了以後永遠不用再上學!
「也是哈,三哥就是猛,竟然恬不知恥的向陛下求娶公主,真是打了陛下一個措手不及,不然陛下也不會生出讓你再入國子監受教的念頭,這是在提醒三哥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三哥你名聲比我還差,你咋就想起當駙馬了啊?肯定會被拒絕啊,陛下又不傻。」
藍春一開口就是暴擊,李余突然覺得這個兄弟不香了。
「你不想當駙馬?」李余道。
「傻子才要當駙馬呢,娶個媳婦上炕都得事先報備,見面還得請安,這是娶媳婦啊?這是娶了個祖宗!我爹說了再等兩年就給我說個媳婦,屁古大又圓,好生養,那伺候起來才舒服。」藍春嘿嘿笑道。
「你有沒有想過當駙馬可以保命?比如說你家被滅門了,駙馬能活著。」李余低聲道。
「家都沒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啥意思!嗯?三哥你啥意思啊?」藍春撓頭疑惑道,「誰要滅門?」
李余覺得藍春比自己活的通透,雖然他也坑爹,但是他活的純粹。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國子監。
「你們二人為何遲到?」
就在兩人要進國子監的時候,一個身著長衫,不苟言笑的老者手持戒尺擋在了兩人面前。
藍春一見到老頭,脖子立即縮了縮,雖然他不愛上學愛惹是生非,但是對劉三吾這個死板的教諭是從心底害怕的。
李余見藍春的反應,就知道眼前這老頭肯定就是劉三吾了。
「先生,我錯了。」
藍春也不廢話,直接伸出手,熟練的讓人心疼。
劉三吾點點頭用戒尺打了藍春手心三下,就讓藍春進去了。
李余也有樣學樣,伸出手,恭敬道,「先生,我錯了。」
卻不料劉三吾冷哼一聲,根本就不看他一眼。
「不忠不孝倒反天罡的東西,也配跟我學聖人學說?」
李余昨日狀告親爹、擾亂朝堂的事情雖然被皇帝下令禁止外傳,但是官員之間卻已經知曉了。
劉三吾文學大儒,聖人門徒,對李余這等忤逆生父的學生是一點容忍度都沒有。
嗯?
卧槽!
這是人格侮辱啊!
罵了人還不讓自己進去?
「老頭你算哪根蔥啊,陛下的奉天殿我都能進,一個小小的國子監我進不得?你比陛下還牛?」
李餘一伸手就把劉三吾扒拉到一邊,大搖大擺就進了國子監。
「豎子爾敢!」
劉三吾手持戒尺指著李余破口大罵。
「爾不尊師長,不忠不義之輩,怎可進我國子監,我絕不允許豎子玷污了儒學聖地!」
劉三吾追進學堂看到李余坐在第一排,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這是在挑釁!
挑釁他的威望!
是在玷污聖人教化之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先生,到講學時間了。」
就在劉三吾還繼要發飆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李余聞聲扭頭往後看去,只見開口的是一年紀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
見李余看向自己少年還衝李余傲嬌的冷哼一聲。
李餘一陣無語,心道這小正太是誰啊,怎麼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滿了敵意。
「多謝七皇子提醒,老臣這就開始講學。按照學習計劃,今日講楹聯之學。」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今日就以這副楹聯為例開講。」
「楹聯者,對仗之文學也,今之大儒稱之為對聯,故楹聯又稱對聯。」
劉三吾講課一板一眼,一點趣味都沒有。
可是堂下學子卻一個個目光炯炯,就連藍春這個棒槌都聽的津津有味。
這一點倒是讓李余頗感意外,心道莫不是自己誤會了藍春,他其實是個學霸?
李余不知道的是,藍春之所以對對聯如此感興趣,完全是因為對聯平仄押韻,讀起來朗朗上口,對於炫耀學問很有用處。
別的不說,若是在青樓之中說上兩句對仗工整的上下句都能贏得姑娘們的滿堂喝彩。
……
課堂上學子們聽的津津有味,可是李余卻早就被劉三吾枯燥的教學方式整的昏昏欲睡了。
在他看來,劉三吾講的這些,還不如自己當個文抄公來的實在。
畢竟自己這個穿越而來的歷史考究黨,對古代文學研究的頗深,區區幾個對聯不在話下。
聽劉三吾講對聯,還不如補個覺。
今天起的太早,再加上劉三吾的催眠曲,李余不一會就進入了夢想。
「呼呼……」
劉三吾正搖頭晃腦講到入神之處,就聽到一陣突兀的外音。
低頭一看,竟然是李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且還發出了呼嚕聲!
這個憨子,我已經退了一步,讓他入學堂聽講了,甚至他坐在第一排都聽之任之了,他竟然還用睡覺來羞辱我!
李余的呼嚕聲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李余!」
劉三吾忍無可忍,戒尺直接抽在李余的後背上,而好巧不巧正好打在李余的鞭痕之上。
「嗷……」
李余瞬間疼醒,怪叫著跳了起來。
「老頭,我睡得好好的,你打我作甚?」
李余對劉三吾怒目而視。
「在課堂上睡覺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當真是朽木,無可救藥!」
劉三吾氣的渾身打顫,舉起戒尺就往李余腦袋上抽。
李余自然不會讓劉三吾打自己,一把就抓住了劉三吾揮來的戒尺,不服道。
「你講的我都會了,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再聽一遍,還不如睡一覺來的實在!」
聞言劉三吾卻是氣笑了,「都學會了?你怎麼學會的?夢裡周公教你的?」
「你這憨子,不學無術,撒謊成性,我今日就要代你父韓國公好好教訓教訓你!」
李余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的看著劉三吾,「你教訓我?憑什麼?」
「就因為你上課睡覺,不尊師長,撒謊成性!」劉三吾怒道。
「你課講的爛,我睡覺還不行?就你這水平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國子監教諭的!」李餘一臉鄙視道。
轟……
李余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驚呆了。
劉三吾可是當世大儒,李余竟然說他的課爛?
若劉三吾的課爛,哪還有好的嗎?
李余這憨子還真是大言不慚!
劉三吾也驚呆了!
作為大明有名的大儒,他今日竟然被一個學生當眾指責水平不行!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啊!
「豎子,你說什麼?你可敢再說一遍!」劉三吾氣的幾乎要暈厥過去。
「好話不說第二遍,你想聽啊,掏錢!」
李余將手往劉三吾面前一伸。
「豎子無禮!」
劉三吾大怒,戒尺啪的一聲,就落在了李余攤開的手掌上。
嘶……
卧槽!
好痛!
不講武德!
搞偷襲!
「你這老頭說不過就動手是吧?你水平不高還不讓人說了?要不是陛下下令我必須來國子監,我才不上你的課呢!」
李余也是怒了,搓著手,疼的直嘬牙花子,這老頭看著個頭不大,勁兒還挺大。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這孽障一日不離開國子監,我便一日不講!」
劉三吾言畢,拂袖而去,留下眾學子面面相覷,面色不善的看著李余。
眾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小子真是個攪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