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手術了，好消息：槍響了
一個金絲猴頂狒狒幹掉矮子！
一個葫蘆島紅雙喜幹掉那疤脖子！
永睡！
嘩啦啦~
水珠衝擊著自己的雙手，周墨森被拉回現實。
他不是跳舞城的王，而是在做術前準備。
其實周墨森是想自己待一會兒，但顯然這不行。
疤脖子那個傢伙堵在門口。
於是，只好多洗一陣手吧。
情書的事兒想不起來。
那就算了，關鍵是門羅這個傢伙。
這貨不是個傻瓜。
門羅知道利用凱特來做威脅，足見他有腦子。
而周墨森因為出於醫生的本能，救了凱特。
算是陰差陽錯的過了一關。
如果當時自己無動於衷，那沒準門羅會察覺有異。
還好，還好。
另外，『患者』團隊裡面，那個小女孩應該沒什麼威脅。
疤脖子應該是他們的手下，是殺手。
矮子跟毒梟，大概率是兄弟。
他們長的很像。
這台手術。
周墨森要面對三個敵人。
矮子、疤脖子、門羅。
沒錯，周墨森其實是在想對策！
但好像，沒啥好辦法。
除非自己像印度神片里的男主角，一個人能挑一群喀拉。
哎，武力值太低。
這次若是能過關，那必須得學美式居合。
另外，周墨森還面臨一個問題。
就是整容。
周墨森是普外醫生。
普外也就是普通外科，關於這科還有個網路笑話。
普通外科醫生，不是普通的外科醫生。
但要是正經的來說，普通外科這個翻譯是有問題的。
協和的翻譯相對準確一些，『基礎外科』。
比較直觀的，也就是去一些大型的醫院。
應該會接觸到肛腸外科、消化外科、肝膽外科等。
這些其實都是普外的分支。
簡單的說，普外主要是治療肚子里的病灶。
可就怕鑽牛角尖。
眾所周不知，甲溝炎也是普外範疇。
而整容，也就是整容外科。
主要是搞頭嘛，至於胸、腹……
等一下。
周墨森腦子裡突然多了一些東西。
改變容貌，要變化大，那就做鼻子、眼睛、嘴。
大概……動眉骨，鼻子墊高，嘴巴豐唇填充自體脂肪……
這些方案一個個的冒出來，讓周墨森吃了一驚。
是美國周墨森的記憶，很好。
手術方案差不多了，欠缺的就是實際操作了。
周墨森忍不住再度仔細看自己的雙手。
手指修長，筋肉勻稱，十分靈活有力。
這是非常有手術天賦的手。
如果肌肉記憶還存在，那麼，這整容手術問題並不大。
可這台手術，我真做嗎？
正想著，突然那個疤脖子來到了他的身後。
這個傢伙想幹什麼？
難道他有讀心術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媽的，老子剛剛想的是從你老闆屁股上抽脂，然後注射到嘴唇上！
你能怎麼樣？
周墨森繃緊了全部的神經，可這時，那疤脖子卻伸出了手。
攤開手心，是一顆子彈。
……
手術室。
「你……」
「凱特，別以為我一無是處！」
「哼！」
凱特真的很意外，門羅這貨竟然完成了全麻。
雖然麻醉，靜脈給葯就行了。
但有些可不簡單，比如插呼吸管。
這是個典型的，看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很不簡單的技術。
門羅這貨還真就搞定了，還挺利落。
怪不得這個傢伙敢接這手術，也敢客串麻醉醫生。
要是以前的凱特，沒準會贊一下，但現在的她，恨不得門羅這貨立馬就下地獄。
她在客串護士，剛剛幫助患者拍了片，然後輸血。
現在則是在塗碘伏。
患者甚至不願意脫衣服，只能是能塗的部分多塗一些。
說真的，讓人挺崩潰的。
心電監護儀，還有什麼什麼的都弄好。
這時，手術室門開了，周墨森跟那個疤脖子走了進來。
說老實話，這真的是一台奇葩至極的手術。
看看這手術室，患者『家屬』還在。
你們有沒有搞錯！
可惜，說什麼都沒用，那個矮子堅持他們必須看著這台手術。
而且，他們連口罩也不想戴。
這讓周墨森未免想到了疫情期間的一些事兒。
算了。
那個小姑娘很是安靜，一個人坐在角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身邊放著那個毒梟的皮箱。
周墨森多看了這個小姑娘一眼。
接著看了看片子，發現這毒梟有點兒運氣，可惜……打歪了。
周墨森以前從來沒這樣想過。
「請再遠一些。」
穿上手術服，又戴上口罩手套，周墨森對矮子沒好氣。
矮子只是一笑，但頂多退了不到半步。
疤脖子站的更遠一些。
他們這個樣子，就是在監視。
這種不信任真讓人難受。
周墨森靠近槍傷那一側站定。
但卻沒有著急做手術。
「需要檢測動脈血壓。」
此話一出，那門羅雖然戴著口罩，卻也能看出來，他臉都垮了。
「沒必要吧？」
周墨森十分嚴肅的說道：「患者意外中槍，而且，他的年齡……」
那個矮子接了一句，「46歲。」
周墨森接著說道：「患者46歲，身材矮胖，糖尿病、高血壓、心臟病等疾病的風險很高。腹部中槍，還要經歷至少兩次手術，豐唇需要抽脂……」
沒等他說完，那門羅就乖乖的去拿工具了。
動脈檢測血壓，這當然更精準了，但這就涉及到了動脈置管技術。
心電監護儀是有這個動脈血壓監測功能的，只要跟工具包里的接頭連上就行，而動脈置管，看著像打點滴，但不是。
那是靜脈，這個是動脈。
工具包東西還是挺多的，500CC鹽水袋，加壓袋等等。
最重要的還是動脈置管這一步。
門羅挺慌的。
以前真沒搞過，這是護士的活。
周墨森早看出來了，門羅這貨掛工具包里鹽水袋的時候手在抖呢。
正如我所料，門羅是個容易緊張的貨色。
「我來吧。」
門羅看著周墨森動手，他整個人都輕鬆了。
靜脈穿刺失誤了，問題不大。
可這患者是個毒梟，穿刺動脈要是搞不好，會呲呲噴血的。
那不得馬上就被沙鷹爆頭？
門羅敢說，就現在這個情況，專業的護士過來了，大概率手也抖。
而周墨森……還真不錯！
那個穿刺針挺粗的，從手腕處，穩穩的進入了肱動脈。
「good-job！」門羅這貨來了一句。
可惜，周墨森根本沒有給他好臉。
機器上很快就有了數據。
「手術刀。」
也不多廢話了，這就開始吧。
無論是矮子還是那個疤脖子，他們都看不懂這幫醫生在幹什麼。
還好，當叮噹一聲脆響傳來，他們輕鬆了。
毒梟體內的子彈被取出來了。
如此容易？
這裡面有一些小細節。
周墨森以前跟美國醫生交流，其實就是交流槍傷手術。
要是論其他手術，我們中國醫生絕對不差，甚至我們手術做多，技術更好。
可在槍傷方面，美國醫生經驗確實太豐富了，我們只能甘拜下風。
現在這就派上用場了。
接下來，就得整容……
突然，儀器報警。
「血壓低！」
「間羥胺！5mg！」
「給了？還是低！」
「間羥胺！10mg！」
「還是不行！」
「要不要觀察個幾分鐘？」
「幾分鐘之後可能就是屍體了。」
麻醉醫生其實不僅僅麻醉，他們更多的是要保證患者的生命體征。
門羅現在手忙腳亂，滿頭大汗。
葯給了呀，為什麼血壓抬不起來？
他慌極了，死死盯著儀器。
這情況，那矮子也慌，他立馬湊過來看。
「怎麼回事？」
這時，周墨森推了凱特一把，「準備腎上腺素。」
都要用這個了嗎？
凱特卻突然間懂了什麼，直接往手術室大門走。
無論是矮子還是疤脖子他們都關注著手術台，根本沒在意這個心理醫生客串的護士。
而矮子距離最近，他最是著急。
「到底發生了什麼？說！」
對著周墨森吼上了。
而周墨森看著他，笑了。
抬起了手，也不光是他的手，還有這患者的手。
為什麼血壓出問題了呢？
為什麼給葯了也抬不起來呢？
我捏著管呢！
周墨森突然拔掉滯留針上的軟管，一股鮮血直接噴出來，呲了矮子一臉。
啊！！
矮子瞬間看不見了，大叫著掏槍。
周墨森大喊了一聲，「light-out！（關燈）。」
凱特正好來到手術室門口，咔噠。
整個手術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空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