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你不是不愛我
黎梔蹙眉,沒等男人靠近,她便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而那一步,讓傅謹臣的腳步一僵,俊顏更為陰沉。
「梔梔,過來,我帶你去產檢。」他勉強壓下怒火,朝黎梔伸手。
黎梔還沒回答,簡雲瑤便環胸道:「喲,傅總忙完了?您日理萬機,還得陪剛死了媽的小青梅,我們梔梔就不勞你費心了吧,畢竟梔梔現在跟你也沒關係了。」
她說完,還衝南星哲丟了個眼色。
南星哲立刻將手中的燈牌舉了起來,揮舞給傅謹臣看。
不想,下一秒,燈牌便被傅謹臣抬手奪了過去。
男人揮手一揚,燈牌劃過一道拋物線,精緻無誤被丟進了不遠處的大垃圾桶里。
簡雲瑤瞪向南星哲,一副你怎麼這麼沒用的表情。
南星哲聳肩,無辜道:「我也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啊,傅總這麼不講武德,難怪小姐姐大著肚子都要甩了他!」
「傅總何止不講武德,知道他最擅長什麼嗎?」
見南星哲長了嘴,簡雲瑤立刻原諒了他的手殘,接話道。
「不知道。」
「最擅長腳踏兩條船啊。」
兩人一唱一和的擠兌傅謹臣,黎梔抿著唇,並不言語。
從前,傅謹臣的朋友也不是沒冷嘲熱諷過她。
但男人面沉如水,卻並沒看簡雲瑤他們一眼。
他視線直直落在黎梔身上,深眸中是極強的壓迫力,又重複道。
「過來。」
但黎梔從前聽話順從他,都是因為把他當哥哥,當丈夫,當可以信賴依靠的人。
現在,她只想當他是陌生人。
她腳步未向著傅謹臣挪動,反倒朝著霍硯白邁了一步,盡量心平氣和的道。
「傅總,我今天沒打算去做產檢,就算要產檢,也不勞你費心了。我剛剛已經答應師兄去第一人民醫院建檔,師兄會幫我安排好一切,我只希望你能別來打擾我了。」
她拒絕的明明白白,一點面子都沒給傅謹臣留。
又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何曾有人這樣給傅謹臣難堪的?
黎梔覺得,傅謹臣也該知難而退了。
畢竟他這個人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維繫高貴身份,挺要體面的。
她言罷轉身,沖霍硯白道:「師兄,麻煩你送我了。」
霍硯白含笑點頭,「好,走吧。」
兩人邁步便要走,傅謹臣卻陡然上前,一把握住黎梔的手臂。
沒等黎梔反應,男人便將她懷裡抱著的泰迪熊玩偶扯出來,丟向霍硯白。
霍硯白下意識接住,傅謹臣彎腰將黎梔抱起來,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傅謹臣!你要不要臉!」
簡雲瑤破口大罵就要追,雷淵卻不知道從哪兒閃出來,攔住了簡雲瑤。
「簡小姐,太太腹中懷著我們少爺的孩子,我們少爺抱走自己的女人孩子,這有什麼不要臉的?
倒是簡小姐,好好的演員不想做,硬要往媒婆方向發展的話,我認識幾個搞婚介的,介紹簡小姐過去?」
簡雲瑤攥拳,氣的不輕,但她打不過雷淵。
而黎梔被傅謹臣抱進車裡,揚長而去。
車裡。
黎梔面無表情的坐著,並沒踢鬧掙扎,因為她知道沒有用。
她一臉倦怠,像是多看傅謹臣一眼都嫌煩。
傅謹臣抬手捏了捏眉心,「我不同意你去第一人民醫院建檔產子。」
黎梔淡漠道:「是我生,我有權利選擇醫院。」
傅謹臣冷嗤了聲,「可我是果果爸爸,你進產房都需要我這個孩子爸爸來簽字!」
黎梔沒有別的家人,真到時候,確實需要傅謹臣簽字。
她惱怒回頭,揚手便朝男人打過去,「王八蛋!你還算不算男人,拿這個威脅我!"
傅謹臣卻似早防備著她,攥住她的手,冷道:「我不算男人,果果怎麼來的?」
黎梔怒目而視,咬牙切齒。
傅謹臣神情微緩,「第一人民醫院條件沒私人醫院好,就算不為你自己,你不想果果出生得到更好的照料和保護嗎?別任性。」
他總是很有道理,很為她考慮的樣子。
黎梔卻覺異常疲倦,她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眼眸時,情緒變得很淡。
「傅謹臣,我們結婚這兩年多,你對我不管不問,現在離婚了,你倒處處都想管了,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不覺得。」男人斂眸回道。
黎梔一拳砸在棉花上,心煩極了,語氣也厭煩諷刺起來。
「那你小青梅要管,我和果果也要管,你管的過來嗎?莫怪白洛星要撓你,我也總控制不住想賞你耳光。」
她說這話時,視線又落在了男人脖頸那道划傷上。
傅謹臣順著她的視線,感受到什麼。
他抬手觸了下脖頸,細微的刺痛感傳來。
他微微皺眉,回想了下,才想起這道傷口是怎麼來的。
他深眸注視著黎梔,「你是不是吃醋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白洛星做噩夢,我只是叫醒她,被她胡亂揮舞時劃了下,僅此而已,我和她什麼事兒都沒有。」
黎梔卻控制不住去想,白洛星撲進男人懷裡哭著求安慰的畫面。
她抽回手,道:「我沒吃醋,我不愛你了,我還吃什麼醋。」
然而,傅謹臣卻陡然抬手,長臂壓在了黎梔身邊的椅背上,男人高大身軀帶來沉沉壓迫感,捏著她的下巴。
「不愛我了?如果真的不愛了,為什麼不能平常心對待我?為什麼一直逃避,不敢面對我?」
黎梔被他犀利的眼眸盯著,心裡很亂,她伸手去推他。
可傅謹臣卻格外執著,猛的將她雙手攥住提起,壓在頭頂。
他傾身便重重吻住了她,不同在N國時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這次他吻的又重又深入,像要點燃她身體里深埋的愛意和情緒。
黎梔的拒絕變成嗚咽,又消弭在濕熱的唇齒間。
她的掙扎,也讓兩人身體貼合的更為密切,他的胸腔擠壓著她的,體溫熨燙著她,讓她呼吸和心神都跟著絮亂。
黎梔越來越慌,感覺自己在失控,而身前的男人顯然更失控。
長久沒被滿足的男人,身體堅硬抵著她,情動又欲動。
這個吻,已經變了味道。
黎梔眼淚慌亂墜落,傅謹臣嘗到咸澀的味道,男人才從她唇齒間退出,終止這場意亂情迷。
他額頭抵著她,視線滾燙盯著她迷濛通紅,不符清冷的眼眸,啞聲道。
「你不是不愛我了,你是在不停說服自己不愛我,不停自欺欺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