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根本就還愛著我
電話掛斷,傅謹臣伸手再度將黎梔的手握在掌心,道。
「怎麼還是這麼涼?要不要回房躺著……」
黎梔迅速將自己的手抽回,「今晚謝謝你,但黎勇的事兒,你不用再管了。」
黎梔和傅謹臣離婚是認真的,那她便不能事事都還依靠傅謹臣。
「什麼意思?」傅謹臣眼神微沉,下頜線緊繃。
黎梔搖頭,站起身道。
「黎勇做了十四年牢,已經得到懲罰,我也已經不再是七八歲的孩子,他現在不能傷害到我,我……」
「不能傷害到你?好!」
傅謹臣驀的打斷黎梔的話,一把攥著女人的手腕,將她往浴室方向拉去。
黎梔跌跌撞撞,被他帶進了浴室,扯到盥洗台前。
「你又發什麼神經!放開……」
黎梔剛剛將手腕從男人大掌中掙脫出來,傅謹臣便從背後貼上來,伸出手臂撐在了盥洗池上。
他將她困在身體和盥洗台間,自鏡子中冷銳的俯視著她。
「你自己看看你狼狽的模樣,臉白的像鬼,這叫傷害不到你?」
黎梔蹙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確實很狼狽。
但她更在意的是,身後緊貼著她,全方位包裹籠罩著她的傅謹臣帶給她的壓迫感。
離婚的男女不該這樣。
她唇角微揚,露出個倔強的笑。
「我今天沒心理準備,應激反應了。下次再見他,不會這樣。而且,有保鏢跟著我就夠了,你真不用做更多了。」
傅謹臣驀的抬手,掐住了黎梔的小臉。
「你寧願面對黎勇,都不想再欠我更多,是嗎?」
他雙眸微微刺痛,下頜緊繃,恨不能掐死她一般。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黎勇對黎梔造成的心理陰影有多重。
現在她寧肯面對黎勇,都不需要他的幫助。
這個事實像一把刀,扎進他心裡,又疼又寒。
黎梔抬眸對上男人的眼眸,清冷的點頭道:「離婚了,這就是我自己的事兒。」
傅謹臣被她幾句話氣的俊顏都泛白了,胸腔微微起伏著。
他在竭力剋制情緒。
就在黎梔以為他該受不了,摔門而去時,男人卻驀的眯了眯眼。
「黎梔,這麼急不可耐的跟我撇清,你在怕什麼?」
他說這話時,扣著她的肩頭將她翻了個身。
讓她直面著他,他微微躬身,那雙深邃眼眸也直直盯著她,研判的眼神,不放過她一分一毫的情緒變化。
自然也沒錯過她眼底一瞬閃過的慌亂。
黎梔垂落的手緊緊攥著,「我沒怕什麼,你少自作多情!」
傅謹臣薄唇便淺淺揚了起來,男人嗓音低磁微揚。
「我自作多情什麼了?」
他眼神戲謔,黎梔猛的推開男人,快步就朝著外面而去。
她蹙著眉,抿著唇,這才覺察到剛剛自己反駁的太快,說的話多少有點不打自招。
傅謹臣看著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連眼底都浮起了一層笑紋。
他邁步追上去,但黎梔已經進了卧房,砰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傅謹臣被隔絕在外,也不生氣。
男人斜依著房門,含笑的嗓音穿透過去。
「梔梔,你怕重新愛上我?還是怕你,根本就還愛著我?」
回答他的是咔咔兩聲房門反鎖的聲音,以及黎梔清冷的嗓音。
「我要睡了,你趕緊走!」
「晚安。」傅謹臣應道。
隔著一層門板,黎梔輕嘲的撇撇嘴,誰要跟他晚安。
他就是自作多情,她純粹是離婚不想再承他人情。
可下一秒,門板上傳來了敲擊聲。
咚咚咚,咚!
是熟悉的頻率,三長一短。
和從前無數次他們隔著一堵牆互道晚安一樣。
黎梔唇角嘲諷僵住,瞬間眼底潮濕。
但她沒抬手,快步離開了門后,進了主卧衛生間。
傅謹臣靠著門板,沒等到女人回應他同樣的叩擊聲,只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
他半響,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晚,黎梔睡的有些晚,黎勇的出現,還是對她造成了影響。
後半夜睡著,夢裡也好似一直在逃跑,蒙著一層血霧。
早上黎梔醒來,頭有點沉。
她躺了會兒才爬起來,打開房門。
只是卻沒想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就侵襲了過來。
她這些天獨居的,難道……
黎梔快步朝著廚房走,然而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廚房裡,高大挺拔的男人上身穿著白襯衣,黑色西裝褲,挽著袖子,露出兩截修韌精健的手臂,正在做飯。
他胸前還圍著圍裙,那圍裙是黎梔前幾天才買的,粉紅色鵝黃碎花還帶荷葉邊。
所以,他昨晚是根本就沒走?
「早安,七七。」
聽到身後動靜,傅謹臣回過頭,自然而然的道。
他那樣子,就好似他本該在這裡般。
黎梔卻一陣頭疼,「你怎麼沒走?」
「我昨晚說過我要走?」傅謹臣挑眉。
言罷,男人又回頭將煮好的麵條挑進碗中,吩咐道。
「去洗漱吧,晚點麵條不好吃了。」
黎梔咬牙,站著沒動,心裡煩的要死。
傅謹臣卻已邁步朝她走過來。
男人垂眸,看著她小臉兇巴巴,可卻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怎麼看都覺可愛。
他伸手正要幫她整理下髮絲,黎梔猛的轉身,氣怒的朝衛生間走去。
甩上衛生間的門,黎梔將水龍頭打大,心裡想著,等會第一件事就是把密碼給改了。
傅謹臣將兩碗面擺上餐桌時,黎梔換了衣服從卧房出來。
「吃飯吧,你喜歡的,哥哥親手煮的麵條。」
傅謹臣站在餐桌前,在晨光里,俊顏清逸,氣質從容卓越。
但是他其實是有點緊張的,他怕她不肯吃他做的東西。
然而,黎梔沒拒絕,朝著餐桌便走了過來。
傅謹臣低眸淺笑,心情一瞬很好,他很久都沒跟黎梔一起吃飯了,竟像簽了幾十億合同般興奮期待。
可這時,門鈴聲響起。
黎梔看向傅謹臣,傅謹臣拉開椅子,讓黎梔坐下才道。
「你先吃,我去開門。」
他早上打電話,吩咐陳庭送換洗衣物過來,準備等下直接去上班的。
他以為是陳庭來了,可打開房門。
門外除了陳庭之外,卻還站著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