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交換條件
剎那間。
三道氣機同時鎖定了陰長老。
後者臉色微變，眼中露出幾分凝重，卻是強作鎮定道：「大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你問本王儲是什麼意思？」
青年冷笑一聲，神色平淡無比，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陰長老道：「你是覺得，自己可以左右王儲位置，還是覺得，始王族離了你便不行了？」
「本王儲如何行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管了？」
話落同時。
三道剛剛出現的身影，同時爆發氣場，只一個照面，便將陰長老當場鎮壓。
後者臉色沉重至極。
可是。
為了給自己悉心培養的七殿下，爭取機會，他硬著頭皮道：「老朽沒有這個膽子，也不會想著左右王儲之位，只是……」
「只是什麼？」
青年眉頭緊皺，眼神依舊冰冷。
「老朽……命不久矣。」
陰長老嘆息了一聲，態度也不似剛才那般強硬，語氣複雜道：「七殿下不同於其他殿下，大殿下應該明白，如若將來老朽殞落，七殿下……下場會很慘。」
「那又如何？」
青年的神色不見波瀾，聲音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始王族，向來弱肉強食，他若沒有實力，成為別人成長的養料，也不算是一件壞事，最起碼，不用活著受罪。」
「你——」
陰長老被噎得一愣。
在上古五大王族當中。
始王族，是最不重視什麼血脈親情的，他們信奉的，唯有實力，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可是。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多了幾分哀求之意：「七殿下實在需要功勛保命，只要……大殿下願意答應老朽，給他一次機會，老朽……可答應大殿下一切要求。」
「哦？」
青年聽后微微意動，挑了挑眉：「你大限將至的事情，我倒是聽七弟提起過，如若你願意，在你殞落之後，將吞噬的大道，一半獻給本王儲，本王儲，倒是可以考慮破例，給小七一次機會。」
「這……」
陰長老聞言頓時猶豫了。
按照他的打算。
等自己殞落後，吞噬的這些大道，是要毫無保留交給七殿下吞噬，沒想到，面前的大殿下，竟然盯上了這些。
不過。
他僅僅是掙扎了片刻，便咬牙道：「老朽可以答應你，現在便立下武道誓言。」
「可以。」
青年沒有過多思索，便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始王族一生，靠吞噬別人大道變強。
而一名道境強者，吞噬的大道自然不會弱，哪怕只有一半歸於自己，也足夠他的實力狠狠提升，甚至，藉此衝擊入道境，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困難。
相比之下。
青年身邊的護道者們，都還在巔峰年齡，壽元至少都在幾千歲以上，除了面前的陰長老外，他想一鼓作氣突破道境，還真沒有太好的祭品。
兩人談妥后。
陰長老迅速撕裂空間通道離去。
這時。
青年身邊的三人之一，一名容貌跟陰長老，有至少七分相似的老者，神色淡漠道：「大殿下想要他的道，等他死後，直接殺了七殿下便是，何必這麼麻煩？」
「陽長老這話，可有些太過不近情誼了。」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向這名老者，語氣意味深長：「本王儲跟七弟，那可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怎能做出這種事來？」
「……」
被稱作陽長老的老者聞言沉默。
原因無他。
他跟陰長老，乃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而對方的壽元耗盡，正是他親手所為。
萬年前。
他們被封印的秘境中，曾有人無意闖入，打斷了他們的沉眠。
當時。
兩人的壽元都只剩下六七千年。
如若順其自然的話，兩人都不可能活到現在。
於是。
陽長老毫不猶豫，偷襲了沒有防備的陰長老，掠奪了對方五千年的壽元，這才得以存活下來。
原本。
他以為陰長老，會因壽元耗盡，在自己重新醒來前，便塵歸塵土歸土，卻沒想到，在對方壽元即將耗盡的前兩年，無意中得到一樁大機緣，得到一尊未成型的先天靈胎，藉此苟活萬年。
如今。
他們被災喚醒，正逢大世，這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命運卻是截然不同。
「大殿下不必拿這話點我。」
陽長老淡然一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是掠奪了他的壽元，沒有親手殺他，已經足夠仁慈了，況且，我若不這麼做，方才，大殿下也未必有跟對方談條件的機會。」
「本王儲沒有點你的意思。」
青年淡淡笑了笑，神色平靜道：「只是父王說過，我等遇到這大世，該做的，是將人族的氣運全部吞沒，為了這一點，有些事情，我等必須朝向人族做出改變。」
「小七的命留著，或許……能成為我掠奪更多氣運的籌碼。」
「殿下英明。」
三名護道者同時躬身。
青年神色依舊很平淡，目光望向陰長老消失的方向。
而此時。
陰長老跟青年達成約定后，迅速回到了西漠邊緣，來到了安置秦天的房間當中。
「七殿下。」
陰長老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
秦天連忙擺手道：「長老客氣，之前不是早就說好，你我之間，不必行此大禮。」
「禮數不可亂。」
陰長老卻是格外堅持。
同樣的話。
七殿下不知對他說過多少遍了，他也每次，都是不厭其煩地拒絕，不等秦天開口，陰長老便道：「大殿下已經答應了，讓殿下去靈淵秘境，再過三日，老朽會親自護送殿下，前往總舵。」
「去總舵？」
秦天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事實上。
他自然是不願意此時去中州的。
畢竟。
自己是假冒的身份，尋常入道境或許能被自己瞞過去，可真遇到百聖盟中，那些隱藏最深的老古董，卻還是有露餡的風險。
就比如……
那位神秘莫測的真王王祖。
「殿下不願？」
陰長老眉頭頓時一皺，眼中閃過幾分失望之色。
秦天見狀，只能搖頭道：「並非不願，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了，這裡畢竟離靈淵秘境更近，我等直接在秘境門口等待王兄，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