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落初和明軒
一個月後,清婉本打算沐浴一番,馬上出月子的。
可林冷殤聽了劉大夫的建議,一定要讓清婉坐滿西十二天的月子。
清婉只得又耐著性子,在屋子裡關了十來天。
終於熬到了第西十二天,清婉迫不及待的用藥草沐浴了一番。
頓時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手腳冰涼和容易疲憊的感覺。
因為此次清婉有孕的時候,本就控制了膳食,又兼顧了鍛煉。
所以這次即便月子里各種補藥吃著,清婉也沒有像上次那樣,整個人胖了一圈。
她只是氣色更好了,稍稍圓潤了些。
生活又恢復到了從前,有夫君跟孩子陪著,清婉過得輕鬆又愜意。
日子一天天的過,承睿一點點長大,也慢慢凸顯出跟承澤完全不一樣的性格脾氣來。
承澤好動又極有主見,像是天生的征戰王者。
承睿喜靜愛思考,更適合做學問,當個智者。
根據兩個孩子不同的脾性,清婉跟林冷殤也採用了不同的培養方法。
承澤多數時間是跟著父親習武,然後演練兵法看兵書。
習武的空餘時間,才用來學習尋常科考的那些學問。
承睿則在啟蒙之後,就請了厲害的術數先生來教習。
當然讀書之餘,他也會學習些基礎的功夫,用來強身健體。
兩個孩子都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學習,自然就格外好學。
落初就不一樣了,她既不喜歡讀書,也不喜歡習武。
倒是對醫藥一道頗感興趣。
每次清婉去葯田裡忙活,她都嚷嚷著要跟去。
這可把清婉樂壞了。
總算有個孩子,願意跟著她學習了。
三年後的某一天,清婉正在醫書室內整理藥草。
這時候的落初己經五歲,能安安靜靜的坐在清婉身邊,看著她整理了。
清婉十分耐心的將每種藥草的名字,基礎的功效一項項的說給落初聽。
這時候,翠喜走了進來。
她微微躬身,「夫人,魏府的秦夫人來了,己經在偏廳等候」
清婉聽罷,停了手中的動作。
這幾年,她跟秦夫人走得近,偶爾還能一起探討下醫術上的問題。
清婉簡單的凈過手,用手帕擦乾后,對落初道,「秦姨來了,咱們一道過去」
落初點點頭,「好」
兩人便牽著手,一道往偏廳去。
偏廳內,秦夫人正在悠閑的喝茶。
她的身邊跟了個和落初年紀差不多的小男孩。
清婉入內后,淺笑著打招呼,「秦妹妹」
秦夫人站起身來,「蘇姐姐」
「好一陣沒見,明軒又長高了不少」
明軒是秦夫人跟曹校尉生的第一個兒子,生得白皙又文靜。
一點也沒有曹校尉的武將風範,倒是很喜歡跟著自家母親擺弄藥草。
所以秦夫人每次到清婉這來的時候,都樂意帶著他。
明軒見清婉誇他了,忙微微拱手,「給蘇姨問安」
落初見狀,也走上前去,躬身施禮,「給秦姨問安」
清婉瞧著年紀跟性情都差不多的兩人,露出個舒心的笑容來。
「落初,帶明軒去院子里玩吧,母親跟秦姨有話要說」
兩個熟絡的小傢伙,便拉著手往院子里去。
院子里種了些尋常的藥草,兩個小傢伙玩的遊戲,居然是比誰認識的藥草多。
平日里,在哥哥弟弟面前看起來文靜的落初。
在明軒面前,卻是既活潑話又多。
多數時間,都是她帶著明軒,這處瞧瞧,那處看看。
嬤嬤知道落初小姐跟曹小公子在一起玩,多半是不會鬧矛盾的,便只在不遠處默默地跟著。
偏廳內,秦夫人見明軒跟著落初走遠后,才輕聲開口。
「姐姐,上次拜託你的事,有眉目了嗎?」
清婉微微點頭,「算是有些線索了」
前陣子,秦夫人特意來求了她一件事。
那便是讓她去齊府,查一查那齊二公子的側室是不是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連著讓齊家二房的兩個孩子,都是還沒出生,就出了問題。
兩年前,齊家二公子娶了曹家的五姑娘。
夫妻兩本也如齊遠跟林三小姐一樣,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恩愛夫妻。
可那齊二公子被調去南方修了三個月水提回來后,一切都變了。
他帶了個苗疆的楊姓女子回來,還嚴明要迎她做側室。
那時候曹家的五姑娘己有了身孕,便也沒強烈的攔著。
誰知,那楊姑娘入府做了側室后沒多久,曹家五姑娘就莫名其妙的落了胎。
曹家當時懷疑,是楊姨娘動了手腳,但里裡外外都查過一遍,愣是沒查出什麼端倪來。
這不,今年齊二公子身邊,從通房抬上來的李姨娘有了身孕后,也是各種不適,在落胎的邊緣徘徊。
就連要落胎了的癥狀,都跟曹家五姑娘那時候的很像。
秦夫人便覺得,這是個重新徹查楊姨娘的好機會。
可她懂的藥理,多半是治病救人的,對於下毒害人和解毒這一塊,也是一知半解。
那齊家的二公子對楊姨娘又是諸般維護。
她作為曹五姑娘的娘家人,就算想操心,也是有心無力。
為了避免這大好的時機被浪費,她這才求到了清婉跟前來。
清婉作為林三小姐的娘家人,要去齊府暗中查這件事,還算方便。
再說了,她也不能眼看著齊家二房,有這麼個禍害而不除。
萬一哪天,那楊姨娘心思歹毒,動了陷害林三小姐的心思呢。
秦夫人聽得清婉說,有了線索,她的眼中露出些期盼之色來。
「姐姐,快說來聽聽」
「你可還記得你們家姑娘落胎時的癥狀?」
「記得,先是腹痛了十來日,而後被一隻貓驚得流產的」
「李姨娘這次,也是微微有腹痛了吧」
秦夫人點點頭,「所以,妹妹才會覺得這件事蹊蹺,哪裡會這麼巧,落胎的癥狀都差不多」
「確實不是巧合,是被下毒了」
「可五姑娘的膳食和李姨娘的膳食,都是仔細檢查過的,並無不妥」
「不在飲食中,是在熏香里」
秦夫人聽罷,微微搖頭,「不會是熏香,五妹自從懷孕后,既不戴首飾,也未焚香,就連驅蚊蟲的香都不點」
「若清婉沒記錯的話,五姑娘是在春日裡落的胎,那時候正是賞花的好時節,若熏香藏在花香中,一般的人,是聞不出來的」
秦夫人聽罷,恍然大悟,「咱們家五姑娘,確實喜歡去園子里賞花,原來是這樣著了道」
「對了,姐姐是怎麼發現的?這次可得拿住那楊姨娘的把柄才行」
「我去齊家後花園閑逛時,瞧著那花叢中乾乾淨淨的,連蚊蟲都少,更別說蝴蝶了,若不是熏了香,斷不會如此」
說罷,她又頓了頓,「不過,我讓小月尋了一圈,也沒發現那香她點在了何處,只隱隱能聞到些天女粉的味道」
「那楊姨娘的手段竟如此隱蔽,看來也是個用毒高手」
清婉認同的點點頭,若不是她對草藥的味道敏感。
在那一簇簇的花香中,是聞不出什麼特別來的。
她曾聽聞南方苗疆的女子,有些秘葯。
別說讓女子悄無聲息的落胎了,就是讓自家夫君對她言聽計從,都能做到。
不知齊家二公子,是否也中了這種秘葯,不然何以對那楊姨娘,寵愛到那般地步。
想到這些,清婉提議道,「待讓人抓住了楊姨娘下毒的把柄后,最好是請宮中的吳大夫來府里給各位把把脈,以免她還有其他后招」
這吳大夫來自南方,想必對苗疆姑娘的手段,能識得一二。
秦夫人認同的點點頭,「還是姐姐考慮周到」
兩人又閑話了些別的,商議了怎麼才能當場拿住那楊姨娘的把柄。
待秦夫人跟清婉商議出了妥帖的法子后,她才帶著明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