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相府大火

回到相府夜媚舞便在房間里回想宮宴的事情。

今晚大夫人沒有讓文詩琦表演，反而授意尚書夫人在皇上皇後面前提點自己，顯然是故意要讓自己出風頭的。大夫人這樣做自然也是丞相同意的，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皇上！夜媚舞突然頓悟，是了，今晚在場的男子只有皇上，如今看來自己的這個父親並不只是想讓她攀上什麼達官貴人，而是直接想把她送上皇上的床。

想到西文國最尊貴的那個男人，通過今晚的觀察，雖然皇上看起來依舊很健壯，但是畢竟已是不惑之年。自己現在只有十三歲，而自己的那個父親為了權勢竟然想讓自己嫁給一個可以做自己爺爺的人，即使這個人是皇上，夜媚舞也覺得心寒。前世她一直是孤兒，今世有了家人卻要有這樣的命運嗎？

不行！我夜媚舞絕對不會做一個棋子。如今看來只有離開這裡才能不受丞相擺布了。

「砰砰砰」，就在夜媚舞作出決定的時候，突然傳來的敲門聲，繼而聽到丫鬟的聲音，「二小姐睡了嗎？月夫人叫您過去一下。」

夜媚舞穩定了一下心神，整理了一下衣服，開門道，「沒睡呢，走吧。」

把自己送上皇上的床是父親的想法必然沒錯了，不知道娘叫她去是為何呢？要幫丞相勸她？還是別的什麼呢？夜媚舞心裡想著跟著丫鬟走到月夫人的房間。

「月夫人，二小姐到了。」丫鬟在門前說著。

「知道了，讓二小姐進來，你下去吧。咳咳」月夫人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還夾雜著幾聲咳嗽。

看來自己的猜想沒錯，娘親確實身體不好。夜媚舞心想著推開門問，「娘親，身體不舒服嗎？」

「媚兒，來，坐。」月夫人沒有回答夜媚舞的問題，而是拉著她坐在桌旁。

夜媚舞跟著月夫人坐下后，月夫人看著夜媚舞開口，「媚兒，今晚宮宴如何？」

「娘親，宮宴上皇後娘娘要我們表演助興，尚書夫人說女兒剛回府與眾夫人小姐都不熟識，所以推薦讓女兒第一個表演。女兒表演了撫琴，皇上說女兒琴貌雙絕。」夜媚舞不知道月夫人想說什麼，只能如實說到。

「唉，」月夫人嘆了一口氣，「媚兒，本想叮囑你不要在宮宴上出風頭，但是這種事情怎麼是你不想就能不想的呢？」

夜媚舞靜靜的看著月夫人沒有開口，等著下文。

「媚兒，按你所說皇上的對你上心了。丞相突然讓你回來參加宮宴怕也是動了讓你進宮為妃的心思。尚書夫人應該也是丞相夫人授意的。」聽著月夫人的話夜媚舞有些微微的吃驚，自己的娘親雖然足不出戶，但是每件事卻都與她猜想的一樣。

夜媚舞內心有些微微的緊張，因為她知道接下來月夫人要說的話自然是與讓她進宮有關了。

「娘且問你一句，你想不想進宮？」月夫人抬頭認真的看著夜媚舞問到。

夜媚舞沒想到月夫人竟然會問她自己的意見，略作思考還是打算如實相告。「娘親，女兒不願意。」夜媚舞堅定的說著。

聽到夜媚舞的答案，月夫人似是鬆了一口氣，「既然你不願意，那就離開這裡吧。」

沒想到月夫人會這樣說的夜媚舞一下子愣住了，繼而聽到月夫人說：「不離開這裡，你就無法擺脫丞相的控制。」夜媚舞剛明白過來月夫人的想法，但是月夫人接下來的話又讓夜媚舞震驚了。

「媚兒，不要覺得離開這裡會對不起誰，你不是丞相的孩子。而我，也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夜媚舞雖然很吃驚，但是卻依舊安靜的聽著月夫人訴說。

原來丞相本有個好兄弟，兩人一同拜入一位高人門下學習，月夫人是二人的小師妹。丞相對月夫人一見傾心，但是月夫人卻與丞相的兄弟兩情相悅。丞相傷心之時來到西文國為官，而月夫人則與夫君快意江湖，創辦了一個組織——暗閣。數年之後丞相找到二人，此時丞相已在西文國成婚，月夫人與夫君以為丞相終於釋懷，與其把酒言歡再續同門情誼。卻沒想到丞相為了得到月夫人在月夫人夫婦二人酒里下毒，月夫人在夫君的掩護下逃脫，但是夫君卻因動武而劇毒攻心死去。

月夫人逃回暗閣找人醫治，但是卻無法解毒只能暫時控制毒性，而武功也在毒藥的作用下漸漸消散。月夫人一為報仇，二怕連累暗閣中人，便把暗閣中的事物都交給一位親信打理，自己外出尋訪名醫，也就是這時候撿到了當時尚在襁褓的夜媚舞，原本月夫人懷有一胎，但是因為丞相下毒的原因失去了孩子。看到幼小的夜媚舞，不禁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因此便一直撫養。

但是最後丞相還是尋到了月夫人，並把她與夜媚舞一同帶回來丞相府。夜媚舞告訴丞相夜媚舞是她的孩子，丞相便也對外宣稱夜媚舞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帶月夫人回來時外人也只當丞相是金屋藏嬌罷了。

月夫人說完后眼淚止不住的留，眼中依然盛滿仇恨。「媚兒，雖然你叫我娘親，但是我卻沒有為你做過一件母親該做的事情。我今生已經如此，斷不能讓你變為他的棋子，我一定會讓你丞相二小姐的身份從這個世界消失的。」

「娘親。」聽完月夫人的故事，夜媚舞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沒想到月夫人與丞相有這樣的過去。

突然月夫人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腹部，「娘親！」看到這一幕夜媚舞驚呆了，驚叫了一聲扶住月夫人。

「我本就活不了幾天了……一會…你從我屋后的密道出去，然後一把火燒了這裡……我已經迷暈了一個丫頭……到時候她的屍體會被認成你。加上我身上的這把刀，外人只會當是賊人闖入碰翻了燭火。」月夫人慘然一笑虛弱的說著。

「娘……」夜媚舞不知該如何開口，震驚，感動，傷心各種情緒充滿了她的心。月夫人竟然會為了成全她而犧牲自己。雖然知道了月夫人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母愛也就是如此了吧。

月夫人從胸口拿出一塊白玉佩遞給夜媚舞，「媚兒，這個…給你……這是暗閣的令牌，若暗閣還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娘親」，夜媚舞早已淚流滿面，一隻手攙扶著月夫人，一隻手緊緊地握住白玉佩。「娘，我一定幫你跟爹報仇！我一定會讓丞相付出代價的。」夜媚舞堅定的說。

「你…本就是…被我……牽扯進來的人，無需……為我報仇。如今，我只恨來這的第一晚…我那把刀沒有再刺得深一點，沒有取了他的性命。」月夫人虛弱的說著，指著床下，「快走，那裡有密道。」繼而將桌上的燭火打翻在地上。

眼看著火已經燃起來，夜媚舞向月夫人叩了三個頭跳進密道。等夜媚舞從密道里出來身後已是一片火光，映的天空紅紅一片。

自此，世上再無丞相府二小姐文媚兒，而只有新生的夜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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