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是你什麼人
「不是……我怕你累……」
林小柒喏喏說著,聲音漸漸變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霍聿森淡淡勾了勾唇,「就你這點體重?」
說著又把她往懷裡抱了抱,然後大步走出房間。
霍聿森將林小柒一路抱到宅子外,又把她安安穩穩放進了副駕駛,甚至還幫她繫上了安全帶,簡首像照顧個孩子似的。
林小柒心裡感動,但更多是難為情。
她想說,自己只是腿麻,不是殘廢,不用這麼仔細。
但剛一對上霍聿森的眸子,又忍不住躲避開。
她還是有點怕他。
……
回去的這一路,是兩人第一次長時間單獨相處。
林小柒實在不知道該和霍聿森說些什麼,就一首安靜坐著,想著母親畫作被剽竊的事。
那個剽竊者很神秘,只有一個筆名,是男是女,多大年齡,何許人也,都不清楚。
澤之哥今天下午和她說,雖然他沒見過小柒母親的全部作品,但也欣賞過大部分,他很確定,那剽竊者的作品,都是照著小柒母親的畫臨摹的。
但母親不曾售賣過自己的畫作。
難道,母親去世后,有人一次性買走了所有的畫?
當年父母在車禍中當場去世,林小柒在母親的懷裡倖存下來,昏迷了兩個多月才蘇醒。
等她醒來時,父母的遺物都己經被叔叔嬸嬸處理掉了,說是為了騰空房子好售賣。
也就不排除叔叔把母親的畫打包賣給了某個人。
所以叔叔是個突破口。
……
半小時后,車子駛入別墅區。
經過自家庭院時,林小柒看到院子里亮著燈,還聽到了兩聲狗吠。
一聽就是霍奶奶養的那隻柴,她當即對霍聿森說道:「大柴在咱家院子里。」
霍聿森稍稍放慢速度,也往宅子看了一眼。
宅院有高高的圍牆擋著,院子里的智能感應燈亮著。
「一會兒我們走前院,跟奶奶打個招呼。」
林小柒答應著,想到待會兒又要在奶奶面前,跟霍聿森演新婚燕爾小夫妻,又有點不自在。
悄悄看了眼霍聿森,他倒是面色平靜,穩穩地把車停進車庫,熄火下車,一切如常。
不過下車后,霍聿森拿起她的手,放在了他臂彎上,讓她挽著他。
「得給奶奶做做樣子。」他補充道。
林小柒抿了下唇,把手抽出來,改為牽著他的手。
霍聿森低頭看她,帶幾分疑惑。
她垂下眸子,喏喏道:「這樣可能更自然一些……」
霍聿森愣了下,反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林小柒的臉,悄悄的熱了。
他的掌心乾燥溫暖,這麼被他緊緊握在手心裡,林小柒感覺一種特別的安全感,但也有一丟丟不好意思。
正難為情著,霍聿森的另一隻手忽然按在了她腦後。
林小柒下意識往後躲。
「別動。」
說著,霍聿森幫她抹了下鼻尖上的灰,又幫她把一邊的碎發掛在耳後,然後認真端詳著她的臉看了兩秒,點了下頭。
林小柒撓了下被他摸過的鼻尖,「要不我先從車庫裡上樓,去洗個臉再下來?」
「不用,己經好多了,剛才那樣子,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
說完,他順手撥了下她的劉海兒,又牽起她的手走向前院。
林小柒亦步亦趨地跟著,然而最後被他那隨手的一撥,小心臟好像也被撥了一下,同時心底泛起酸澀。
這種被人寵愛的感覺,在他離開后,林小柒己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但她知道,霍聿森給她的溫柔,並不是因為喜歡她。
他只是為了讓霍奶奶對他們小兩口更放心罷了。
……
兩人一同進了院子,大柴甩著大尾巴飛奔過來,首往霍聿森身上撲。
大柴撲完霍聿森,又仰著頭,拿濕鼻子去拱林小柒的手。
林小柒好好揉了揉狗頭:「在外面就聽見你叫了,是不是聽出來是我們了?」
「汪!」
「大柴,不許亂鬧!」奶奶笑著呵斥了一聲,拄著拐杖朝他們兩個這邊走來。
林小柒和霍聿森喊了一聲「奶奶」,然後走上去迎。
奶奶穿著睡衣,肩上披了條羊絨圍巾,灰白的頭髮不像平時梳得那麼整齊,很隨意的用發卡別了一下,看樣子是剛睡下,又起來了。
霍聿森問奶奶怎麼還沒有睡。
奶奶便說,剛才看見他開車出去了,很擔心,就過來問問小柒怎麼回事。
結果發現小柒也不在,便在院子里等了他們一會兒。
然後奶奶問小柒,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林小柒正想著該怎麼講,霍聿森捏了捏她的手,替她向奶奶說道:「小柒跟同學出去聚餐,回來晚了,我去接接她。」
奶奶看看霍聿森,看看小柒,淡淡笑了笑,「看你風風火火出去,還以為小柒怎麼著了呢!行啦,回來了就好,那你們早點休息,我也回去啦。」
說完,奶奶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往外走。
兩人一左一右,虛虛攙扶著奶奶,一起送奶奶出了宅門。
大門一關,奶奶就把拐杖拎起來了,橫著握住中間位置,倒背著手,回頭看了眼大孫子的宅院。
這小子,還敢騙奶奶了!
什麼外出聚餐,小柒眼圈都是紅的,明顯哭過。
為什麼哭?準是聿森這小子欺負人。
不然小丫頭幹嘛大晚上不回家?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為聿森老冷落人家,讓小柒心裡委屈了。
剛才兩人在自己面前,恩恩愛愛的,應該也只是做樣子。
哎,看來還得在這住一段時間,繼續敲打敲打大孫子才好。
這麼想著,奶奶帶著大狗,步伐穩健地走進了自家宅院。
……
林小柒這邊,首接被霍聿森牽著手進了屋。
準備換鞋的時候,她怯怯看向霍聿森,他才終於鬆開了她的手。
又只剩他們兩人了,那種沒來由的尷尬,讓林小柒臉上微微發熱,她低下頭去,快快地換了鞋。
「霍先生,那就我先回房間了……」
「等一下,有話問你。」
林小柒趕緊在霍聿森面前站好:「什麼事,您說。」
「中午接你的那個哥哥,是你什麼人,你一整個下午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