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8章 她是大夫啊
百果宴還是在唐無倦的主持下繼續了。
而且,接下來的獻果,確實很熱鬧。
有很多人為了扭轉雋王和傅昭寧對青桐山的印象,送上了十足的熱情,親切熱情又不敢造次,對他們的態度語氣和目光都是清清朗朗的,沒有半點別的心思。
他們都送上自己帶來的各種果子制的食物,果酒。
還有人給季老送上了用果子制的補酒。
「季老,我們家這個果酒,加了幾種藥材的,應該也能算是葯了吧?喝了能夠去風寒,散頭風,您嘗嘗,要是葯盟想收,我們一年能供十壇。」
「哈哈哈,行,那老夫嘗嘗。」
季老今天也是喝高興了。
他們對於這種光明正大上前來說出心思的人,一點抵觸和不喜都沒有。
這樣堂堂正正把目的擺出來,行就行,不行也不糾纏,才是率直大方的行為。
「雋王,王妃,這種果糖,是小女做的,她加入了幾種鮮花,果糖略帶花香。」
一個婦人走到了雋王和傅昭寧面前,拿出了一個編得很是精緻的竹籃,籃子還編著蓋,打開蓋子,裡面裝著一顆顆草綠淺黃梅紅的糖果,單看顏色就已經讓人覺得很有胃口。
而且打開蓋子的那一瞬間,一股清甜微酸的味道也飄了出來。
這些糖果,比現在外面鋪子里賣的那些都要好看。
傅昭寧看到就喜歡了。
一個少女跟在婦人身邊,微微低著頭不看他們。
她也穿著嶄新的裙子,梳著雙髻,插著彩色的小花,看起來清麗可愛,也就十六七的年紀。
「我嘗嘗。」
傅昭寧拈起了一顆草綠的糖果,在要放進自己嘴裡的前一秒,手突然一轉,把糖果送到了蕭瀾淵的嘴邊。
「阿淵,你也嘗嘗吧。」
就著她的手指,蕭瀾淵吃了那顆糖果。
傅昭寧自己又拈了一顆淺黃的,看起來略有點兒像桔子的顏色。
果糖送進嘴裡,她立即就嘗到了一種清甜微酸的味道,那點兒酸正好中和了清甜,讓這糖果不至於甜得膩。
不知道是什麼花芯的微甜香,被挾在像桔子一般的味道里,味道竟然還很豐富。
「很好吃啊。」傅昭寧驚喜了,她看向蕭瀾淵,「是不是?」
蕭瀾淵點了點頭,「確實,很清新的味道。」
那婦人很高興,伸手把女兒往前拉了拉,「這就是我女兒,她叫雲甜,不知道是不是取了這個名字的願意,她從小就喜歡做甜的食物,做糖。除了果糖,她還做了好幾種糖,要是王爺王妃不嫌棄,回頭我讓雲甜都給你們送些嘗嘗。」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都想嘗嘗。」傅昭寧今晚嘗了不少新鮮的東西,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之前的那些小變故她也沒放在心上了。
不過,這個雲甜一直低著頭,她有些不忍,「雲甜,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我們可以拿些東西跟你換糖,也可以買,我想帶些回去給我家人嘗嘗。」
雲甜聽到她叫了自己的名字,覺得自己的名字從雋王妃嘴裡說出來特別特別地好聽。
她抬起了頭,微微側身不去看雋王。
剛才那些人對雋王居心不良,她看到了,也聽到了大公子對他們說的話。她生怕自己看了雋王,也會被誤會她的心思。
她真的沒有。也真的不希望雋王和王妃難得來青桐山一趟,對他們都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妃,我,我就是想請您幫我爹看看病,他一直腰痛得站不直,行不行?」
她也是為了替她爹治病,才主動上前來送糖的。
「你爹?」
唐無倦看了看雲甜,想了起來。
「你爹是雲大叔?」
山上的,不是唐姓的人,很少能到他們面前來說上話的。
雲甜很意外唐無倦知道她爹,訝然看向了他。
「大公子知道我爹?」
「知道。」
唐無玥突然也說,「以前我找一隻白狐的時候進了山坑,拉我出來的人,就是雲大叔吧?」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是。就是他。」
唐無倦也是那一次記住了雲松。
雲嬸也沒想到他們都還記得幾年前的事,頓時有些感動。
「大公子,小公子,那就是她爹一伸手的事,當不得你們放在心上。」
「那個時候雲大叔還能將無玥從山坑裡拉出來,腰傷是這幾年的事?下山找過大夫了嗎?」唐無倦問。
「之前找大夫上來看過,」雲嬸忐忑道:「是跟管事說過的,也沒讓大夫亂走。」
青桐山要讓外人進來,還得跟管事提前說明,什麼人,幾個人,什麼事,上山來多久,而且也要一直有人跟著的。
有他們的規矩。
唐無倦點了點頭,「不是想追究,就是問問大夫怎麼說的?」
「大夫說我爹可能是扭到腰了,但我爹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扭到的,他甚至說不記得曾經扭傷過,可兩三年了,用了那位大夫的葯,不僅沒好,似乎還越來越嚴重。」
他們最近的城鎮,也沒有多少大夫。
去遙遠的地方也不可能。
「對了,」傅昭寧插了話,「青桐山上,真沒大夫了?」
這麼多人,沒有大夫怎麼可能?
「有大夫,治些頭疼小風寒之類的,別的不行。我們派人去城裡學醫了,最快一個學成,估計還得半年。」唐無倦說。
以前他們是有大夫,就是那一支旁支,叛離青桐山的時候都走了,連幾個小學徒都被他們帶走了。
學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沒有天賦的話就要學個幾年,不然成了庸醫豈不是更害死人。
「明天我去給雲大叔看看。」傅昭寧答應了雲甜。
雲甜大喜,對著她就行了一個大禮。
「謝謝雋王妃!」
傅昭寧看了唐無倦一眼,笑了笑。
「行了,唐無倦,你也有這個打算吧?我既然來了,就給青桐山的人看個診吧。每天我抽出一個時辰,在這裡看病,通知他們過來。」
唐無倦眼裡也有了笑意。
「那就勞累你了。」
他本來確實是有這個意思,就是怕太過勞累傅昭寧。
她卻這麼善解人意,主動說出來了。
傅昭寧握住了蕭瀾淵的手,安撫著他,省得他覺得她太累,想替她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