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第200章

這時梁母才有機會問了句，「拉娣，這大媳婦是誰家的，長得真俊。」

梁拉娣神色複雜的說：「她就是秦淮茹，是我哥的媳婦。」

「啊！是她啊！」

梁母嚇了一跳，才覺得后怕，還好不是上門來鬧事的，不然她這張老臉都沒地兒擱。

「媽，你別多想，秦姐人挺好的。」

梁拉娣自己也沒多想，現在就想把女兒好好帶大，教女兒學會孝順

轉眼兩天後，高考結束，學生們開始填志願，最多可以填二十四所大學，東邊不亮西邊亮。

因為建國還不算久，每年的高考各科分數、包括錄取規則，都可能出現變化。

甚至連科目、教材都可能有變化，這讓復讀生也不佔便宜。

「李哥哥，這兒。」

周六下午，丁秋楠扛著包袱從學校出來，她畢業了，得搬出宿舍。

哪怕沒考上，也是之後的事，復讀有個好處，不用在交學費，可以無限續杯。

很多學生都是靠續杯考上去的，有讀到初六，也有讀到高七的，這得家庭條件好，能扛得住生活費。

「嗯！過會到你家，把高中教材給我。」

李治國是來借教材的，先自學，不行再找丁秋楠或是別人補習。

既然要考，他也想憑真本事考上去，當然也要爭取搞點加分項，這是合理運用規則的盤外招。

「嗯嗯！」

丁秋楠左右看了看，說：「李哥哥，你沒騎自行車來啊，那我們去坐公交車。」

「我開車來的，走吧！」

李治國伸手虛引了一下，就拉開了旁邊一輛老大哥那邊產的吉姆轎車。

售價四萬盧布，車長五米五，三擋手動變速箱，很是高檔，對新手也很友好。

就是動力差了點，油門踩到底，過去半分鐘，還在八十碼攀爬，最高時速也只有一百二，能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

「啊！」

丁秋楠懵了，這麼高檔的車，竟然是李哥哥開來的。

「丁秋楠，你哥哥又來接你了啊。」

忽的，幾個女學生走了過來，不遠處還有十幾個男同學在張望。

畢業了啊，饞了三年，男同學們本來想趁著最後機會，留個念想，奈何別人哥哥來了。

而且還拉開了高檔轎車的車門，這擺明了是高幹，就不敢靠近了。

但女同學沒關係，畢業后還能寫信聯繫。

「你們好，我是秋楠的哥哥。」

李治國打了聲招呼，他臉盲，好吧，瞎扯的，實在是這幾個女同學，都很一般。

在看這些城裡的孩子們都挺好的，但下邊縣裡的中學就不同了，好些學生甚至是教師都得了水腫病，營養不足，也吃不飽，這種條件下學習，太艱難了。

這會也就打個照面，他就帶著丁秋楠走了。

「哎！你們說秋楠的哥哥是幹嘛的啊，真是她家親戚嗎？」

「肯定是高幹，這車一般的單位都沒有。我爸那單位夠好了吧，也配不了這麼好的車。」

「她哥好顯年輕啊，三年前我就見過，過了三年就跟沒變過一樣，不，是更帥了。」

「我問過秋楠，她就說是哥哥，具體是啥親戚就沒提了。」

「行了，我們也別瞎聊了，秋楠讀書比誰都要用功，我相信她的人品。

再說了，她哥每次只是來送東西，一兩個月才來一次。」

……

李治國把丁秋楠送到了邊江大橋橋頭，就只能把車停在路邊了，哪怕想裝一把，這道路都不允許，嗚呼哀哉。

關鍵是，他這跟丁秋楠一道，別人扛著個大包袱，他就提著個袋子，這多少有點，實屬基操。

「秋楠我幫你拿吧！」

「不用，這又不累！」

丁秋楠還是能吃苦了，這才到哪兒啊。

「行吧！」

李治國也沒強求，他在家都是被慣著的，再說了，這雙手要用來讀書寫字，幹不了重活。

走了一會後，丁家到了，這有夠偏僻的，他以前來過，但都沒有進過門。

「媽，開開門，我回來了。」

丁秋楠敲了會門，結果沒人開。

「李哥哥，我媽可能去我爸那兒了，沒關係，我帶著鑰匙。」

「嗯，我拿了書就走。」

他是從農業部借的車，因為明天周日，那邊一般不用車，後天周一把車還回去就行了。

上午他已經帶小老婆和學弈出去玩了，幼兒園可以隨便請假。

明天在帶秦淮茹和倆兒子出去，沒辦法，這車是五座的，兩邊湊到一塊坐不下。

丁秋楠沒接話，把門打開后，趕忙把包袱先放到一邊，就把李治國帶了進去。

「李哥哥，你先坐，我給你倒水。」

「嗯！這裡有點東西，給你的。」

李治國把包放在桌上，也就一些稀罕的乾貨，另外有一隻雞，這天氣，給多了新鮮貨也保存不了。

「謝謝李哥哥，我去給你找書。」

丁秋楠遞上茶杯，讓人在客廳里坐著，她就去了房間。

她家兩間卧房，這點倒是挺好的，但房子不是買的，是租的，她爸還沒等分到房子就被辭退了。

不過以後水泵廠會分住房，這要看指標和工齡，不是每人都有。

現在的國企，對於未婚的都會提供宿舍，幹部已婚也有宿舍，其餘已婚的工人，無房的就要等了。

李治國打量這屋裡，還好吧，就是偏僻，又是在北邊，不方便。

「李哥哥，你能來一下嗎？」

「咋了？」

李治國起身走了過去，丁秋楠的房間就在旁邊，坐在客廳能看到裡邊的角落了。

「我有個箱子放在柜子上邊的，拿不下來。」

丁秋楠終歸是女孩，力氣不夠大，當初是和老媽一起抬著放上去的。

「小事！」

李治國稍微一墊腳，就把箱子提下來了。

在看這屋，挺小的，有一張掛著蚊帳的單身小床，就一米寬的那種。

現在流行小床，雙人床一般也就一米五寬，但各家的大通鋪比較多，住房緊張啊

回過神來，幫著打開箱子，過了一會，再把丁秋楠帶回來的包袱打開，總算把高中三年的教材這些湊齊了。

「李哥哥，我讀的是醫農班，跟理科和文史班的教材不同。」

丁秋楠想起這事了。

「沒事，我就隨便翻翻，還沒想好讀什麼班。」

李治國以前好歹是學霸，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教材找好了，他看了看手錶，當即就想走，回去趕個晚飯，也要找個地兒把車停好。

至於說停在四合院外邊，那不靠譜，萬一把車刮花了，雖然不用出錢，但借來的，終歸不好。

丁秋楠一看這動作，就知道人要走了，每次都挺匆忙的。

果不其然，李治國開口就說：「我這就回去了，等你考上大學，送你一禮物。」

「什麼禮物啊！」

丁秋楠還想在把人留一會，老媽不在家，也沒人打擾。

「什麼禮物，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治國又看了看手錶，趁著還有時間去看秀兒。

兒子多了，反倒稀罕女兒。

「嗯，我送送你，我要到橋頭打開水。」

丁秋楠抿了抿嘴，又說：「李哥哥，我有個筆記本，上面的筆記很有用，你可以看看。」

她說著就從枕頭下邊拿出一個本子，放到課本里夾著。

「行啊！」

李治國看了看屋裡，隨即就抱著課本往外走，丁秋楠提著兩個水壺跟上。

開水站也是這時代的特色，就跟澡堂子一樣，但不是每個地方都有。

用過煤爐的就知道，要把一鍋水燒開，很費時。

於是就滋生了開水站，同時也為了方便不開火的單身小伙。

到了邊江大橋橋頭，李治國用鑰匙擰開車門后，就說：「秋楠，我相信你能考上的，放寬心，最差的情況也可以復讀。」

「謝謝李哥哥。」

丁秋楠提著兩個水壺，目送人開著車遠去，心跳得厲害。

李治國開著這輛吉姆轎車，對於他的職位來說，已經嚴重超標，楊廠長都配不了這車，下次得換一輛。

不過這會借來開兩天，享受一下，也挺好的。

忽的，他心中一動，進了城后，把車停在路邊，從副駕位上翻找出丁秋楠最後放裡邊的筆記本。

翻開一看，第一篇竟然是一幅畫，一個帥氣的男子騎著自行車，載著一個漂亮女孩在草原上飛奔，周圍有蝴蝶飛舞。

再往後翻，這哪裡是什麼筆記，而是日記本，字行間，流露出女孩對男子的複雜情感，崇拜、仰慕、依賴，亦或是愛慕，分辨不清。

就如這一句，「在我最無助的年月里，有幸遇到了最好的你！」

又或是這一句，「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里，每次都想偶遇人群中的那個你。」

回過神來，他手上一翻，把日記本收進了空間里。

隨後把車開到一個機關單位停放好，他抱著書去看秀兒，意外的遇到梁醫生也在這裡。

「治國，你抱著書幹嘛？還是高中課本。」

梁醫生覺得奇怪，感覺誰也用不上啊。

「姐，我找人借的，九月份我要去讀高中。」

李治國順便就說了，這會已經把書放下，輕輕把秀兒抱了起來，小丫頭睡得正香。

梁拉娣驚訝的說：「啊！哥，你要讀高中？」

「治國，你說的是你自己？」

梁醫生一直知道這個弟弟想法異於常人，可這也……你不是街道幹部嗎？

「對，我打算明年考大學，讀個高一，提前參加高考，暫定的目標是考北大。」

李治國低頭，輕輕碰了碰秀兒的額頭，養老，有時候女兒比兒子靠譜。

「啊，這……挺好的。」

梁拉娣不知道該咋說，這合適嗎，你都三十了啊。

梁醫生冷靜下來，倒是贊同的說：「讀大學好，你還能更進一步。」

「我兒女多，總要攢下點資源。」

李治國這話，變相對梁醫生承認了，也免得一天天的瞎猜。

梁醫生笑著說：「治國，你以後可得叫我二姑了啊。」

「各交各的，我還叫你姐。」

李治國抱了女兒好一陣，才念念不舍的放下。

「拉娣，你好好坐月子，缺什麼，回頭我給你送過來。」

「嗯！家裡啥都不缺。」

梁拉娣是休產假，坐月子也是有工資的，廚房裡也有吃的，不缺營養。

「行，那我回去複習功課了。」

有梁醫生在這兒，他也不好多待，隨後就走了。

梁醫生把人送到門口，這會回到房間說：「拉娣，你們這情況，沒法要二胎的。」

梁拉娣笑著說：「有秀兒就夠了，他稀罕女兒。」

「看得出來，唉，都這樣了，你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梁醫生還能怎麼著，她好像還是媒人。

……

時間過得很快，當李治國辦妥高中錄取時，何雨水也被紅星高中錄取了，倆人都成了四合院的高中生，普天同慶。

丁秋楠的高考成績也出來了，根據往年的情況分析，被醫科大錄取的機會很大，但還要等錄取通知書。

李治國跟著就辭掉了公方經理的職位，在街道辦也辦了停薪留崗。

讓片爺和趙雅麗分別擔任絲綢店和小酒館的公方經理。

徹底放鬆下來，一心只讀聖賢書。

就是這書，借回來后，斷斷續續的加起來看了不到倆小時，反倒是把丁秋楠的日記本看了好幾遍。

只因，他定製的書桌還沒送來，現在的學生寫作業，一般就是用吃飯的飯桌，或是找一條板凳就寫了。

但他不行啊，需要儀式感，這就給耽誤了。

八月的天，京城下起了大雨，總算涼爽了幾天，但京城產糧不多，城裡的口糧全靠全調，大夥的日子依舊不見好過。

「哥，你說我也去讀高中考大學咋樣？」

賈東旭已經琢磨好久了，老娘攢著有家底，媳婦在上班，完全可以供他讀書啊。

「不是，是誰忽悠你讀書的？」

李治國原本躺著的，這會趕忙坐了起來，這不是坑人嗎。

「沒誰啊，哥，我是跟你學的。」

賈東旭今兒沒急著出去蹬三輪，小攢了幾塊錢，可以花幾天了。

「這，這你不行，你沒有單位掛靠，沒有推薦信啊。

東旭，讀書很苦，你看我，用腦過度，平時只能在家躺著休息。」

換了以前，不用東旭找上來，他都可能忽悠東旭去讀個書，但現在還是算了吧。

他跟東旭的兄弟情，還想維持下去，再說了，東旭讀書了，誰去接關響放學？

讓賈張氏去，總覺得不太放心。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哥，我真的想讀書。」

賈東旭想讀文科，考北大中文系，那裡有詩歌的氛圍，他寫了那麼多詩歌，可以去參加詩歌比賽，獲個獎，以後進作協，去文化館或是報社上班，多好。

「不是，你認真的？」

李治國人麻了，東旭讀書也不是不行，但總覺得坑人啊，東旭實在不像是能考上大學的。

「哥，我認真的，已經想好久了。

你看，我這些年寫的詩，都攢著的。」

賈東旭遞上三個厚厚的本子，真的用功了。

李治國伸手壓了壓，把東旭兄弟的詩歌本擋了回去，這沒法看啊，也點評不了。

就東旭的詩文境界，超前了六十年，生不逢時。

「東旭，讀書不是小事，那是要熬時間的，無論是對身體還是意志力，都是極大的考驗，何況你還沒有推薦信。

這樣吧，回去跟你老娘和媳婦商量，要是她們同意，再來想辦法。

但我建議，還是別讀了，輕鬆過日子不好嗎。」

賈東旭點頭，「那我回去說說看，我還是想讀書。」

「讀書不是只有進學堂，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李治國心想，但凡現在能燈火酒綠，他還讀個屁的書。

「唉！」

賈東旭嘆息著走了，老娘太摳，還是先找媳婦商量一下吧！

李治國搖頭，僅憑他一人，就提高了四合院的文化水平，有功啊！

「京茹，京茹……」

無人回應，這才想起又帶著關響出去玩了，還有他的校友何雨水，我去！

……

「雨水，這兒呢。」

王府井大街口，一個女孩一邊叫喊一邊揮著手。

「海棠，等久了吧。」

何雨水帶著兩個玩伴來了，也就是秦京茹和關響，三人早就組成了小團隊，共同進退，因為兜里都有錢。

「就一會。」

於海棠羨慕的說：「雨水，恭喜你考上高中，我就慘了，沒考好。」

「海棠，那你還復讀嗎？」

何雨水知道沒考上高中的後果，要討人嫌了，在家裡等著街道安排工作。

而且很可能一等就是好幾年，院里那個劉光天沒考上，昨天才被二大爺打了，要不是李哥哥攔著，後果不堪設想。

「不讀了，我家條件不好。」

於海棠還好，她是女孩，吃得不多。

「不說這事了，海棠，我要帶關響去買書，我們去逛新華書店吧。」

何雨水可是大姐姐，傻哥也讓她好好帶著關響。

「好啊！」

於海棠伸手揉了揉關響的臉蛋，又和秦京茹打了招呼，就一塊去書店了。

轉悠了一個小時出來，四個人，除了於海棠都買了書。

這讓她忍不住問：「關響，你也有錢啊。」

「我爸爸給的零花錢。」

關響拿著兩本小人書，出新款了。

秦京茹接話說：「他呀攢不少了，我也有零花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