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為財死兩空空
古玉璃抱著小咪一路向西，正好和東面的山林相反而行，她可不想碰到剛才那個紅衣魔女，憑她的這點實力，也沒有可能去山林那邊通知妖皇宮中的侍衛。
幸好，這次偷到不少吃的，還能捱些日子。
一連朝著西邊走了六七日，漸漸地，人比之前更多了，就連夜晚，也能在官道上看到趕路的行人和馬車，她盡量避開，過著以天為廬以地為床的日子。
偷偷地躲到暗處，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裡已經離開五指山和雪峰的範圍，到了軒轅國的邊境線上，在往前走，便會到達軒轅國的邊關——居庸關。
古玉璃現在所處的位置，基本上是三不管的地帶，因為這裡離五指山比較近，並沒有多少百姓居住，大多數都是在國內生活的不好，或者想逃避稅收，或者是逃竄的犯人，又或者是一些仙門下山歷練的弟子，多在這裡行走，還有部分的走南闖北的商人。
五指山並非一座山，從五指山到雪峰之間擁有數座山，百姓一般叫五指山系，這些大山擁有茂密的原始森林，裡面草藥眾多，不乏珍惜品種，還會有一些珍惜的妖獸生活在這裡，它們的皮毛和內臟血液都是極好的藥材，或是煉器的材料，若能捕殺一隻百年生的，帶回商會當中拍賣出售，所得銀錢夠一家人吃許多年了。
好的妖獸不容易得，常常會有煉器師和其他修行者同行，來到五指山獵取妖獸，同時還可以得到歷練，不過，這五指山上可非一般的修行者能進，弄不好便會丟了性命，成為妖獸的口中食，腹中餐，何況，傳說，五指山最深處中還生活中未來得及進入眾妖國度的妖靈，這些妖靈實力強大，智慧和人類不相上下，能夠驅使妖獸，歷練的弟子碰到這些妖靈，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雪峰之上，長年冰雪覆蓋，積雪不消，沒有什麼植被，動物也是稀少，可單單一樣「雪地冰蓮」，便可引得整個羽華界的煉丹師為之瘋狂，雪峰還生活著雪豹，冰熊之類的稀有妖獸，雖然極難碰到，可獵取到一隻，便是天大的價錢。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每年來雪峰和五指山碰運氣的人不在少數，就在那厚厚的腐爛枯枝之下，如披著白衣的冰層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有多少幽魂在這裡飄蕩著，無法進入輪迴。
「嗨，聽說今年五指山那邊出現不少妖獸，還有兩百年生的呢。」坐在路邊茶攤上喝茶，嚼著醬牛肉的中年漢子道。
中年漢子身邊坐著個長須紅臉的男子，同樣十分健壯，秋寒以來，仍舊只穿著背心，露出健壯的肌肉，他喝下一大壺酒，扔在桌子上：「誰說不是，你知道那個叫李揚的臭小子吧？他奶奶的，這個臭小子不知踩了什麼狗屎運，前些日子巴結上個仙門的弟子，跟著去了五指山，沒幾日，就弄回來一隻兩百年生的火眼三足狌狌，瞧那小人得志的樣，老子就想賞他幾巴掌。」
中年漢子奇道：「那個李揚，莫非就是上個月才投奔你家老闆的那個乾瘦小子？」
「沒錯。」長須紅臉男子憤聲道：「就是這個臭小子，天天馬屁不停，長著張殭屍臉，看著就生討厭，偏偏老闆還將他寶貝的什麼樣，連長亭院都撥給他住，讓我們這些老人的臉往哪擱。」他重重地一頓酒壺：「呸，讓老子聽這麼個毛孩子的命令，老子才不幹，明日里就上五指山，逮個三百年生的火眼三足狌狌，換足了銅錢，摔那臭小子一臉。」
「哎哎。」中年漢子忙擺手：「置氣可以，莫要魯莽將性命丟了，三百年生的火眼三足狌狌，可要進五指山深處。」
長須紅臉男子重重拍了拍中年漢子的肩膀：「多謝老哥提醒。我怎麼會是那麼魯莽的人，我都打聽好了，這些日子，玉虛、崑崙、蜀山還有幾個仙門的子弟都在五指山中，明著說是歷練，其實……」他壓低聲音，怕旁人聽了去：「我有確鑿消息，好像是玉虛的隕息火被盜……」
「什麼？」中年漢子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老哥稍安勿躁。」長須男子臉現得意之色：「這可正是我們發大財的好機會哇。聽說連玉虛的四淮真人都下了山，在五指山除妖滅魔，大元真人座下六個弟子，哪個不是驚才絕絕之輩，手段通天，我們只要跟在後面，說不定還能撿到現成的好東西。」
「還有……」長須男子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趴在中年男子的耳朵上：「我聽說仙門子弟已經困住了，那邊來的一些妖靈，我們如果這樣這樣……」
中年男子還有遲疑之色。
長須紅臉男子不由有些不滿了：「老哥，我透露給你的可是天大的消息，若不是老哥平日里照拂小弟，小弟也不會來找老哥，若老哥不去，我自去在找人。」
「行行行。」中年男子忙拉住人：「我這不是在考慮拿什麼裝備去嘛！正好，老哥這裡有兩件花了大價錢買的息璞玉，這兩件息璞玉都刻了三品的陣法，能夠掩蓋佩戴者身上的氣息，任他有多高的修行，都看不穿，覺察不到，到時，我們就不怕會在五指山深處招惹上什麼厲害的妖獸……只是，這息璞玉使用起來，需要大量的靈氣支撐，耗費極大。」
「沒事，反正我們跟在仙門弟子的後面，也沒有什麼風險，若是真要遇到了，在拿出來用便是，耗費不了多少。」
兩個人壓低聲音，邊吃邊商量著明日出行的細節。
就在他們旁邊，長著棵百年的老槐樹，古玉璃正抱著小咪坐在上面，將樹下兩個人的對話完完全全的聽到耳中，原本是想聽聽這附近的信息，到沒有料到還有意外收穫。
四淮真人？不就是畢青的師傅嘛，她正好可以將畢青寫下的靈紙交給他，好完成畢青的心愿，可……萬一，四淮真人像那個紅衣女子怎麼辦？
也說不定是個講道理的，仙門裡的人也不是全部喊打喊殺嘛，她不由想起那個叫無塵的仙門弟子，聲音真好聽，可惜就是沒見到真容。
「息璞玉。」古玉璃自言自語，瞧著起身離開的兩個人，嘴角牽起淺淺地弧度。小咪胖乎乎貓爪抱著塊醬牛肉舔著：「你又要做什麼壞事啦？」滿是油的貓爪蹭著古玉璃的衣襟。
古玉璃滿頭黑線：「誰說我要做壞事啦。我只是暫時借一下好不好。」
她尾隨著兩個人，一直到了鎮子上，幸好這裡沒有什麼仙門的弟子，估計全部都到五指山那邊去了。她很輕鬆的跟著兩個人，進了一家大宅子，這宅子還有幾分闊綽，看來是有些家底的人。
這兩個人也是練家子，有些功夫，可惜都沒有築基，只是些拳腳功夫，自然察覺不到跟在他們身後的古玉璃，中年男子取了兩枚息璞玉，翠綠翠綠的，只有拇指大小，看起來特別討喜，有點像是脖子上戴的玉飾。
這息璞玉只要貼著身子就會自行運轉起來，隔絕身體向外發散的氣息，一旦離開身子，便會自然而然的停止運行，依靠龐大的靈氣支持，基本上每兩個時辰，便需要一顆二品靈石添到裡面，補充靈氣，可謂是消耗極大的奢侈品。
要知道，一顆二品靈石的價值足足抵得上三口之家一年吃的糧食。
兩個人看著五指山的地圖，比比劃划，又聊了好一陣，天色漸晚，僕人備下飯菜，兩人便出了門。
「喵嗚——」忽然一隻圓滾滾、全身雪白的小貓從屋頂上跳下來，竄過中年漢子的胸口，跳到地下，又喵嗚一聲，不知竄到哪裡去了。
中年漢子想必讓嚇了一跳，拂袖向站立在旁的僕人罵道：「哪來的野貓，去抓來殺了扔出去，真晦氣。」那僕人連連點頭，跑去喚其他人來尋找這隻可惡的小白貓。
小鎮最高的屋頂。
古玉璃坐在屋脊上，拿著「息璞玉」，模樣兒小巧，製作的人手相當的巧，還有幾分藝術細胞，璞玉雕刻成白菜的模樣，形象逼真，渾然天成。
她用指尖輕彈，息璞玉發出「叮叮」的清脆之聲。
小咪蹲在旁邊，仰著貓頭看著：「喵嗚——你可欠我一頓大餐，我要熱乎乎地烤雞，熱乎乎地燒酒，熱乎乎地鹵牛肉，熱乎乎地春卷……」
古玉璃大笑，這個貪吃的小東西。
她將息璞玉戴在脖子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不覺有些小小的失望，這個真的管用嘛？她看著小咪，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用？」
小咪繞著她轉了兩圈，貓鼻子聞啊聞的，又跳到遠處瞧了瞧，半響，高興的道：「管用，真的管用，你身上的妖氣沒有了。」
「真的？」古玉璃有些不確定，她可什麼感覺都沒有：「小咪，你是不是想到酒樓里吃熱乎乎的烤雞，所以故意這麼說？」
小咪氣的揮舞著胖乎乎地貓爪子，氣呼呼地道：「我可是一隻很有節操的貓，才不像某些做壞事的惡人。哼！」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