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功過相抵

第38章功過相抵

「開除了！」

「處罰就這麼簡單？是不是太輕了？」

趙一諾講述了名單泄露的經過。

原來，那兩個老師是做後勤工作的。9月18日中午男生公寓發生的那次異常事件，他倆負責做信息統計，二人手上分別掌握著一部分名單。

9月22日那天下午，有個平時經常在學校里推銷教輔資料的學生，分別找到他倆，說要花1000元買下名單信息，用來作電話推銷。

那倆老師和那個學生本來就認識，所以他倆也沒多想，為了支持這學生勤工儉學，連錢都沒要，就把名單發給他了。

「啊？他倆真是缺心眼兒！」

趙一諾搖了搖頭：「那倆老師事後自己交代，之所以疏忽大意了，是因為當時各方都沒有查出異常事件發生的原因，有關部門對這件事也沒有繼續追查，所以他倆就對名單沒太重視，只當做是普通的信息處理了。」

湯天苦笑道：「唉！怎麼就沒有追查，只是由明處轉到暗處了吧！而且都已經有實驗室對那批手機開始做科學研究，說明重視程度非常之高，只是普通人不知道罷了！」

趙一諾點點頭：「這批舊手機的異常之處，在於沒法定性。說是什麼機密吧，也談不上。說造成了重大經濟損失吧，似乎也沒有。這倆老師對整件事並不知情，沒法進行有罪推定，所以拘留兩天就放了，只受到了學校的行政處罰。」

聽到這裡，湯天總算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大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持續了十幾天，牽扯了校內校外那麼多人，總算是劃上句號了！」

趙一諾卻搖了搖頭，皺眉道：「划句號？未必！」

說到這裡，她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說不定，佟叔叔此刻正在寫檢討書呢！」

「啊？他寫檢討書？為啥？」

「你說為啥？」趙一諾反問他。

湯天想了想，說道：「因為察覺不及時，導致300多部手機被偷運到了國外？」

「這只是一個直接原因！」

「但我覺得不合理！那又不是故意疏忽造成的！情有可原呀！」

趙一諾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像咱們學生呢？以前我當班長的時候，你不服從我的管理，我對你也並沒有任何懲罰措施。但警察不一樣啊！那可是老百姓的一方守護神，人命關天的職業。這次的事件，市局的反應確實是遲鈍了，折射出很多監管上的漏洞。上級領導可不管你什麼合理不合理，總得有人擔責吧？更何況，還犧牲了三個人呢！所以，你說佟叔叔他能不寫檢討書嗎？不但要寫，而且要寫得誠懇，態度要端正……」

想到一個堂堂的市局局長，要像小學生一樣恭恭敬敬地寫檢討書，湯天也忍不住笑了。

趙一諾笑呵呵的：「但我分析，佟叔叔應該不會受到處罰，頂多是功過相抵。」

「功？什麼功？」

「你沒看今天中午的新聞嗎？報道說市局的幹警們，連續奮戰五晝夜，跨七個省份，成功搗毀了一個特大型的走私團伙。截獲大量走私物資，涉案金額高達30多個億……」

湯天吸了口涼氣，他沒太關注新聞，確實不知道這件事，經過趙一諾解釋，才明白過來。

原來，在追緝這批手機的同時，警察們沿著這條線索，發現了這個走私團伙的存在，並順藤摸瓜端了他們的老巢。

這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不過媒體在報道時，只提到了搗毀走私團伙的事情；對於那批舊手機，一個字都沒說。

「嘿嘿嘿！」湯天覺得大快人心，壓低聲音猛笑起來，「這個走私團伙的頭目，現在估計都恨死那個女間諜了！要不是她的原因，他不至於遭到滅頂之災！她給出的運送手機的費用，再怎麼高，也高不過30多個億呀！」

「呵呵！誰說不是呢？我猜也是這種情形，讓他們狗咬狗吧！」

二人又交流了一會兒，趙一諾始終興緻勃勃的，湯天卻漸漸的心不在焉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

趙一諾今天這身打扮，比往常還惹人注目，咖啡館里的大部分男生，目光時不時的都在朝這邊看，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見他那副不用心的樣子，趙一諾拿起手機看了看，已經傍晚的六點半了。

此刻，夕陽的餘暉只剩下了一點點，懶洋洋地透過窗戶玻璃，照在白色的檯布上。

湯天朝窗外看去，太陽快要下山了。

趙一諾收起了手機，對湯天笑道：「好了！小天同學，故事也聽完了，你該怎麼感謝我？」

湯天尷尬地笑笑：「口誤！我剛才只是口誤！哪能真當成故事聽呢？那可是槍林彈雨生死搏殺！」

他的態度讓趙一諾很滿意，但她依舊問道：「你還沒說，該怎麼感謝我呢！」

「啊？那不就一句話的事兒嗎？今天這頓咖啡，我請了！」湯天頗為豪爽地說道。

「呸！」趙一諾又用大眼瞪著他：「湯天，沒想到你臉皮這麼厚！你見過男女生一起喝咖啡，有女的買單的嗎？這只是你的本分！不算！」

「喔！那你想要怎樣啊？」

趙一諾對他撇了撇嘴：「我聽說你平時對別人都很仗義的，人稱『湯大俠』。我作為你的老班長，現在又是你的直接領導，你說該咋樣？」

湯天被她刻畫成了一副高大上的樣子，有些下不來了。

他只得賠著笑臉：「好好好！您說咋樣就咋樣，我絕不二話！」

「爽快！這可是你說的！」

趙一諾皺起了好看的眉毛，認真地思索起來。

湯天心裡一驚，怕她提出一些自己無法達到的要求。

過了十幾秒，趙一諾眉頭舒展開了，笑道：「我的要求也不高，請我吃飯！」

「吃飯？就這麼簡單？」

「嗯！」

「行！那有啥呀？隨便吃！」

「我聽說南門外，有一家私房菜，他們的菜品非常精緻，今天咱們就……」

「今天就去啊？」

「當然！你不同意？」

在趙一諾的炯炯目光下，湯天訕訕地笑道：「也好！正巧到飯點兒了哈！」

二人很快離開了咖啡館，沿著鷺棲湖邊的碎石小路，朝南門方向走去。

這時候，太陽剛剛落下山，只剩下一縷淡紅色的雲彩掛在天邊。

學生們大多都已離開，逗留在鷺棲湖周圍的人不多了。

經過湖邊那塊假山的時候，湯天刻意朝後面看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想看到的人已經不在那裡了。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是體育委員打過來的。

「王勇的電話！」他對趙一諾說道。

「他找你，能有啥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