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奶奶拒絕我來接班
第7章奶奶拒絕我來接班-
在我與肆叔分別時我向前走了幾步,猶豫著側身回頭問道:「肆叔,我該怎麼找你?」
他背對著月光沒什麼語氣的回道:「若是有事我會找你的。」
當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守護白鷺峰這座大山,雖然他並沒有交代我去做什麼,只給了我一個新的名字叫小十三。
『肆叔』這兩個字埋在我心裡很多年,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從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他的存在,也沒有留下聯繫方式,甚至連他真正的名字我都不清楚,便相信他一定可以幫我找回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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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酸痛托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家門,聽到大門聲響起家裡人急匆匆的趕了出來,每個人的臉上布滿擔憂,見我孤零零的身影滿身傷痕后,全部呆如木雞。
奶奶等著眼睛顫聲問了句,「咋是你自己回來的?你爺爺和你阿爹呢?」
「失蹤了」
「失蹤了?!」
奶奶在念了句『阿彌陀佛』后,雙腿一軟向後栽歪著暈了過去。
我剛想上前去查看,由於體力嚴重透支隨之眼前一片黑暗陷入了混沌。
如我所料,家裡因為這件事一時之間亂了套。
二叔動用了所有人際關係召集人手連夜進山去尋爺爺和阿爹,家裡的女人們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待我第二日醒來后耳邊充斥著凄凄切切的哭聲。
大家見我醒了立馬蜂擁上前,七嘴八舌的詢問我事情前後的經過,除了遇見肆叔這件事被我瞞了下來意外,其餘的一一如實回答。
阿娘眼睛猩紅哽咽著說道:「臣州要是有什麼事我還怎麼活啊!」
奶奶臉色煞白有氣無力的訓斥道:「你就會哭哭哭哭!哭的我腦仁疼!還不快去給如是打電話,這時候只能讓她來了!」
庄如是就是瞎婆婆,奶奶的親妹妹。
瞎婆婆所擅長圓光術,如同過去的請乩仙一樣,不同的是她將一面圓鏡用布或紙蒙起來,沐浴更衣后將麻油塗於紙面和手上念咒語施法,同時讓兩個童子去觀看鏡子,讓他們敘述鏡子裡面出現的畫面和情景。
據說誰家走失人口或丟了東西就用圓光術,此時的童子會看到鏡子裡面那家丟失東西或走失人口的全過程。
在民間神話傳說中,仙人在牆上、水中、掌上畫個圈,即可象放電影一樣顯現出各種圖像,這便是圓光術。
圓光術是一種具有「顯像」功能的法術,追查信息的高級手段之一,千百年來秘密流傳至今。
莊家的圓光術本事傳男不傳女,到了奶奶這輩莊家無子,而瞎婆婆出奇的有天分,所以繼承了衣缽。
阿娘忍著淚意不敢在哭,領命后立刻轉身出去打電話。
我心底劃過一抹厭煩,阿娘在這個家裡向來沒什麼地位,奶奶經常說她的名字不好,孤苦伶仃的伶,只因為一個名字就時常念叨阿娘晦氣。
我從床上起身,這時祝晚澄站出來指著我哭咧咧的說道:「我阿娘說了,你就是不祥之人,早晚給家裡帶來災禍!
要不是你,爺爺和大伯怎麼會失蹤!」
我輕飄飄的掃了她眼,並不想與她掰扯那些子無須有的話題。
奶奶聽后別有深意的看向我,極薄的嘴唇看起來尤為刻薄,嘴角微微向下撇著顯然已經將孩童的話聽進了心裡。
祝晚澄見我如此心裡更氣了,「奶奶祝今安朝我翻白眼!就是她害的爺爺失蹤!」她撒潑似的連連跺腳,在長輩面前直接耍起了性子。
奶奶滿心煩躁的對祝晚澄喊道:「哪裡有點姑娘的樣子!撒潑耍賴成何體統!」
三嬸心疼的摟過自己的女兒,斜眼看著我冷嘲熱諷道:「娘,我覺得晚澄說的也沒錯啊難道你不記得今安出生那天出現的異象了?
那烏鴉給咱們家蓋的嚴嚴實實,啞啞叫了足足兩天!
再說,也不是只有我們這麼說她,這白鷺峰鎮有誰不這麼說?!
祝家出了個邪祟!」
我弟弟祝安庭小臉氣的漲紅,湊到我面前張開雙手成保護姿勢,眉頭皺成一條直線童聲童氣的喊道:「不許你們這麼說我阿姊!你們都是壞人!」
我看著安庭小小的身軀眸色微怔,他剛出生時便得了重病,現在雖然治療的不錯,可還是留下了一些後遺症。
他要比同齡的孩子瘦小很多,本該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來保護他,現如今卻要他站出來保護我。
阿娘正巧進來看到這一幕,眼眶比之前更加紅了,雙手緊緊握成拳垂在身旁兩側,她想要說些什麼來維護我,可是她向來軟弱,張了張嘴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
奶奶的表情更加煩躁,對二嬸嚴厲的訓斥道:「外人怎麼嚼舌根子我不管!自家人說是什麼道理?晚澄這麼小懂什麼?還不是你平時嚼的耳根子被孩子聽到了?你是小家小戶出身,別教壞了我孫女學一身小家子氣!」
瞧啊!
即便活到了這般歲數她也永遠不會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態,刻在骨子血液里的禮儀教養,她生氣的不是一家人不夠和睦,而是覺得這樣的做法讓她感覺到不夠體面,她教育苒苒和晚澄都是按照她哪一套老規矩來教.
十足的老做派!
我越過安庭走到奶奶面前,雙手呈上爺爺的煙袋目光緊鎖在她的眼睛上,道:「爺爺說如果他沒有回來,這個煙袋傳給我。」
奶奶身子一僵,顯然明白這個煙袋代表著什麼。
她不可思議的歪著頭問道:「不可能,你爺爺真是這麼說的?」
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肆叔說煙斗是爺爺的信物,也就代表爺爺是要將祝家交託給我,但我在他們面前只能裝傻充愣,我想奶奶會明白這其中之意。
她能不能肯點頭答應,這件事情比較有難度.
奶奶沉思了一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簡直是笑話!怎麼輪也輪不到你!」
三嬸這人最會察言觀色,她聽出我倆之間的對話里有些貓膩,裝作不解的問道:「娘,她在說什麼呢?爹的意思是什麼?」
奶奶有意想將事情瞞下來,別過臉隨便搪塞了句,「沒什麼!不管你的事少打聽!」
三嬸臉上掛不住訕訕的笑了笑,心裡勁勁兒的卻又不敢說些什麼。
阿娘走到我身邊貼心的為我披上一件外套,心疼略有心疼的說道:「受了風寒剛好些,千萬別再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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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