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天我要嫁給你(3)
第24章明天我要嫁給你(3)
「啊?什麼時候?」我吃了一驚。
「你跟他談過之後。」他起身去倒了杯水。
我跟著他進了廚房,將門反鎖上,「我正想問你這個事,你跟你媽串通好了的?那份病歷卡是幾年前的,我不信你沒看出來。」
他笑了笑,說:「碧璽,聽我解釋。」
「你說。」我還算心平氣和。
「你給我病歷卡的時候,我是看出了破綻,但那病歷卡不像偽造,即使我有所懷疑,但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我不能跟你多說什麼。」
「那你現在證實了什麼?」
「我聯繫上我媽在墨爾本的主治醫生了解情況,他說我媽在02年確實患了一場很嚴重的病,當時診斷結果是癌症,不過幸好是良性,經過治療已經痊癒。」
「也就是說,這是你媽設的局,她故意把以前的病歷卡放在我會看到的角落,想借我的嘴告訴你,不對,她真正用意是希望我去跟周守信說。」我悶悶不樂地靠在他身上,這個結論真叫人鬱悶,其實我不介意幫她這個忙,但起碼事先應該跟我通下氣。
「她還真了解我,猜到我不會去留意日期。」
「別這樣,」周諾言輕拍了拍我的背,試圖安慰,「也許是一場誤會。」
我像只刺蝟立即豎起一根根堅硬的毛,大聲說:「什麼誤會?你少說這種違心話哄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承認沒看清楚就自以為是地跑去仗義執言是我太大意太衝動,可你也別把我當傻子對待,單單你媽千里迢迢從墨爾本飛過來,卻將幾年前的病歷卡隨身攜帶,這已經很說明問題,她根本就是蓄意已久!」
周諾言靜默了一下,說:「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我火了,扒拉在他身上,兇巴巴地問:「你什麼意思啊?你覺得你媽這麼糊弄我是對的?」
他避重就輕:「這是一個漏洞百出的辦法,但也是一個能在最短時間內讓守信主動回墨爾本的辦法,他在中國繼續待下去,他心裡的傷就永遠好不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
「何琥珀跟一個有婦之夫在交往,現在還是半公開,但指不定哪天就會鬧得沸沸揚揚,尤其像她那樣的冉冉之星,娛樂版的最愛。」
「她還真是不消停啊。」我並不覺得意外,這種事以何琥珀的個性是完全做得出的,只是……她勾搭男人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總聽到有人酸溜溜地說女人長得漂亮有什麼用,其實那是典型的狐狸心理,男人這麼說是因為看得到吃不到,而女人這麼說則因為那張皮囊從來不長在自己臉上。
怎麼會沒有用呢,賞心悅目的東西有誰不喜歡?特別是男人這種感官動物。
我斜眼瞥了下周諾言,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反正這次我就是被你媽擺了一道,這筆帳算你頭上,想想怎麼補償我?」
他笑得詭異,從身後摟住我的腰,聲音低沉悅耳,「以身相許好不好?」
風和日麗,我拿了身份證跟周諾言去民政局登記。
在車上,我晃了晃手,笑著問他:「什麼時候準備的?我怎麼不知道?」
「旅行回來就買了,喜歡么?」
我滿心歡喜,卻故作嫌棄地說:「鑽石的克拉也忒小了點。」
他配合地露出鄙夷的神氣,「原來你有戴大石頭的癖好。」
我笑嘻嘻地把頭搭在他肩上,「大石頭是錦上添花,這次你賺到了,用這麼小的鑽戒就把我騙到手。」
他騰出手來捏了捏我的臉頰,「庸俗的女人!乾脆把鑽戒折成現金給你好不好?」
「好啊。」我應得響亮,其實不是不懂他的用心良苦。雖然我對鑽戒沒什麼研究,但卻正好識得他送的這枚——是一個法國的老牌子,我在時尚雜誌上看過專題介紹,據說這個公司的設計師會根據不同地域的人文風情進行靈感創作,設計的每個款式皆選用最上乘的材料製作出一件成品,流向指定的銷售地,所以這個品牌的鑽戒因其獨一無二的設計,完美的做工與精良的材質在全世界享譽盛名。
周諾言要是一味擺闊,送個碩大的鑽戒給我,那真的不如直接給鈔票讓我數著過癮,試問這年頭有哪個平民百姓敢戴大石頭出門的啊,手指還要不要了?正想入非非,目的地已到,他替我解開安全帶催我下車,我趕緊開門出去。我沒帶包,就牛仔褲後面口袋塞了身份證。
原以為登記很麻煩,好在我們去的那天人不是很多,很快就輪到我們,在那之前周諾言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生怕我後悔隨時走掉似的。我們是幾對新人里最聽話最積極最不黏糊的,工作人員說什麼,我們立馬照做,一點異議也無,甚至彼此間都不怎麼交談,只是埋頭填表,偶爾交換一個眼神。結果兩個小時不到,當再走出民政局大門的時候,我們已經和單身無緣。
站在台階上,我抬頭看著藍天白雲,大概是幸福過頭了,忽然覺得眩暈。
「周諾言,我們真的是夫妻了?」我坐倒在地,嘴裡喃喃,「怎麼跟做夢似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你呢?」
他沒回答,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我一驚,急忙推開他,「幹嘛呀?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他勾了勾唇角,低聲說:「不是在做夢。」
我留意到他的神情,原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不真實……他也是。我四下里瞅了瞅,趁他一個不留神,身子前傾貼上去,不輕不重地咬了他的下唇一口,「嗯,不是做夢。」
然後,我很不爭氣地臉紅了。
回到家,很意外地看到周守信,我的喜悅澆滅了一半,心想不會又出什麼事吧?再轉念一想,管他的呢,反正結婚證都領了,他再鬧也不能把我們的關係鬧黃掉。
周守信今天的精神不錯,很明顯頭髮打理過了。我跟周諾言去登記結婚的事,他媽媽是知道的,當婆婆的心情也急了點,非要小兒子叫我一聲嫂子。我一聽這稱呼整個人都囧了,周守信好歹也是何琥珀的前任丈夫,雖然我沒叫過他姐夫,但那一層關係也在光天化日下擺了好些年了,這突如其來地變換身份,我一時半會兒還真適應不了。
周守信准也跟我一個心態,支吾了半天就是叫不出口。我的臉皮算厚的了,可今天是紅彤彤的春天紅彤彤地過,連著紅了又紅,於是找了個借口躲進卧室,再不敢出去。
過了一會兒,周諾言進來。我從床上跳起來,小聲說:「他走了?」
「沒有,跟媽在說話。」
「咦——」我像是發現新大陸,「他們母子倆和好了?」
周諾言想了想,說:「我媽鐵了心要帶守信回墨爾本。」
我領悟他的言下之意,瞭然:「你媽裝病騙他,那騙回去了怎麼辦?」
「守信秉性不壞,只是容易鑽牛角尖。」
「你想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笑著摟住他的胳膊。
他點了點頭,「明天中午有空么?我媽想請你吃飯。」
「明天中午?你不是要上班么?」
「她想單獨請你。」
我心裡發毛:「不、不用了吧。」
他抬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鴻門宴也得去,過兩天她就回墨爾本了。」
「好好好,」我自知逃不掉,乾脆擺出視死如歸的架勢,「明天早上我去面試,完事後給你媽打電話,滿意了吧相公大人?」
雖然沒有隆重的婚禮,但這天怎麼說也是我結婚的大日子。吃過晚飯,周守信回去,我跟周諾言陪他媽媽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剛過九點,老人家就犯困了,我殷勤地伺候她回房歇息,隨後自己溜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
等我回到客廳,那裡空無一人,周諾言躲進了書房。
我輕手輕腳潛進去,反手把房門關上,然後跑到周諾言身邊黏糊。他似乎也剛洗過澡,換上了舒適的家居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青草香。
「這麼晚了還看書啊?」我搭著他的肩,身體斜靠在他皮沙發的扶手上。
「嗯,反正也沒事。」
「你看什麼書?」我歪著腦袋看了看封面,是醫學方面的工具書,意料之中。
「你困了的話先去睡吧。」跟我說話,他的視線卻專註地流連在字裡行間。
我摟著他翻頁的胳膊,「這麼早,我不困。」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那去看電視吧,剛才你不是看得津津有味?」
「那是陪你媽在看,我不喜歡看連續劇!」
「哦。」他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將書本往旁邊挪了一下,又翻過新的一頁。
這樣都看得進去!我撇了撇嘴,若無其事地伸手去把玩桌上的檯燈,將發燙的燈泡攏在掌心裡,光線一下子暗了。
「碧璽別胡鬧,小心手燙著。」
我懨懨地把手縮回來,又去玩他書案上的地球儀,結果一個不小心,把上面的球弄掉了,「咚」地一聲砸在桌面上,滾到附近一個玻璃杯上,裡面盛了八九分多的水受到撞擊,濺出了少許。我慢吞吞抽了幾張紙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水漬。
周諾言無奈:「碧璽,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什麼。」我悶悶地回應,低頭繼續擦桌子。
他笑了笑,把書本合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才九點多,不看書又不知道幹什麼好。」
「你又不是跟書結婚,春宵一刻值千金都不知道……」我嘟囔了一句,手上越發賣力。
「你在嘀咕什麼?」他摟住我的腰,把我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哪有。」我也不客氣,卸力往後一靠,將他當成人肉靠背沙發。
他親了親我的臉頰,笑著說:「真的沒有?那我可繼續看書了,你要是一張桌子不夠擦,不如連地板也一起拖了。」
我氣得扭過頭瞪他,「你當我是菲佣啊?這才頭一天嫁給你就使喚我幹活!」
「那——」他作勢想了一想,臉上笑容有點壞,「要不我們一起洗地板?」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前襟的兩粒紐扣已經被他解開了。
他一邊笑,一邊動手。
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雙修長漂亮的手脫掉我的衣服,只剩一件蕾絲文胸在身。我抬起頭,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在這裡?」
他幽深的黑瞳迸發出星辰一般的光芒,含笑說:「你不喜歡?」
我的腦子都成漿糊了,哪裡分辨得出喜不喜歡?但可以確定的是——我願意。他低頭,溫柔地親吻我的鎖骨。我已經意亂情迷,轉了個身,依然坐在他的腿上。
然後,我們一起滾到地板上。
熱吻像雨點密密麻麻地落在肌膚上,那炙熱的溫度,彷彿就要透過皮膚表層直達靈魂最深處。
「諾言、諾言……」我輕喃他的名字,緊緊地攀附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