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動感元年 (1)

第2章動感元年(1)

3月3日

其實我和大師兄、二師兄早已破了葷戒了。我們經常背著師父，一起去化齋。在路上，我們捉個兔子、野雞什麼的就烤著吃，可解饞了！然後再化點齋飯帶回去給師父吃。

想想師父沒得葷腥吃著實怪可憐的。於是，我們三個決定今天把兔子肉打碎拌在飯里，讓師父也吃點好的。

我們端著拌了肉的飯回來后卻遍尋不到師父，可把大家急壞了！最後在一個小山洞裡找到了師父。

見到我們，他大吃一驚，忙將嘴擦乾淨，嘴角還留著沒擦掉的雞毛。哦！原來他躲在山洞裡烤雞翅吃呢！

「既然你們都看見了，我也不瞞大家了，我太饞了，但又怕你們笑話，所以就等你們出去化齋的時候搞點兔子、野雞什麼的吃。」他說得滿臉通紅。

「師父，你這樣做可太不應該了！走！今晚我請客，吃海鮮去！」二師兄叫道。

3月12日

我們走著走著，大師兄在前面忽然大叫一聲：「不好！有妖怪，大家快隱蔽！」

只見師父興高采烈地伸著脖子就跑了上去，叫道：「哎！哪有妖怪，哪有妖怪？快讓我看看！長啥樣？快讓我看看！」

嘿！這個傻ｘ竟然對妖精這麼感興趣！

大師兄一馬當先，撲進草叢，不一會兒就把妖怪捉了回來！師父急不可耐地伸長脖子問：「妖怪在哪兒？快讓我看看！」

大師兄伸出手，哦！原來是只蛐蛐精！蛐蛐精背上刻著四個字：永遠不死。但它確實是死翹翹了。

師父看著蛐蛐精，表情變得很怪異。呆了半天，唱道：「小蛐蛐兒，會唱歌，兩條鬚鬚兒豎起來！」

「我靠！師父你沒事吧？」大師兄問。

「我沒事。」師父說，「沒想到這麼點點大的一隻蛐蛐兒也要吃我！」

「他不想吃你，我問過他了。」大師兄說，「他說他只想泡你！拜託師父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唱歌，行不？」

「哎，這隻蛐蛐精好像有點面熟！彷彿從前見過。」師父說。

二師兄忙說：「對！他不就是《七龍珠》里的界王神嘛！」

師父說：「你看，他那一對鬚鬚兒長得多有個性！哎，悟空，能不能把它們揪下來安我腦門上！」

「好啊！這可是你讓我乾的，別後悔哦！」大師兄說完就把蛐蛐精的兩根鬚鬚兒安到了師父那禿腦門上。

師父照著鏡子，捋了捋鬚鬚，美得齜牙咧嘴。

哦！Mygod！

3月28日

越往西走，人煙越稀少。已經好幾天沒化到像樣的齋飯了。今天大師兄又只化到半瓶醬油回來。

師父接過醬油，嘆了口氣，嘮叨說：「喝醬油，我倒不怕，我天生膚白貌美，臉部皮膚沉積些黑色素也無大礙。就怕悟凈，臉已這樣黑，再喝醬油怕是再也看不見他了！」

媽的，這個老和尚！又拿我開涮，吃大便去吧，他！都說吃了這丫的肉可以長生不老，今天晚上我就把他給煮了，給大家打牙祭！至少二師兄不會反對的。

5月5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三個傻鳥竟沒有一個記得的！我也不好說。

吃午飯的時候，我說：「今天5月5日，可真是個吉利的日子啊！」

大師兄無所謂地說：「有什麼吉利的！大驚小怪！」

我說：「要發要發嘛！誰要是今天生的可真是有眼光，有前途啊！」

還是二師兄聰明，拍了一下大腿說：「沙師弟，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我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師父說：「噢！悟凈，又老了一歲啦，哎呀！過來讓師父摸摸，看看臉上長皺紋沒？」

「晚上我們開個聯歡會，給你慶祝一下！」大師兄說。

我心裡好高興啊！

晚上，師父買來大號的鍋貼餅子，算是給我的生日禮物，在餅子上插了31根蠟燭。點上火后，他唱道：「祝你福壽與天齊……」大師兄打斷了他，說：「師父，別唱了，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聽你哭！來！沙師弟，師兄送你一樣禮物，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我心想：「這個猴精！老摳門了，他能給我什麼好東西？！」果然，他從背後拿出一根橡皮筋，說：「送你這根皮筋，打人可管用了！」

（有沒有搞錯！）「哇塞！好好精緻的橡皮筋！我好好喜歡啊！謝謝大師兄！」我說。

還是二師兄了解我，送我一個櫻桃小丸子模樣的娃娃，真的讓我愛不釋手啊！

吹蠟燭時，我許下了三個願望：

1.找到意中人。

2.意中人找到我。

3.好多意中人找到我。

5月8日

今天下雨，大家在亭子里躲雨。二師兄提議打牌，我們就開始鬥地主。唉！鬥地主，大師兄最賴皮，他仗著自己火眼金睛，大家的牌，他全能看見，不一會兒就贏了我們二十兩銀子。我們叫他請客買啤酒。不過，等於白說！他最愛攢私房錢，說是一分、兩分……攢到結婚。

他怎麼不去死啊！

師父最慘了，連內褲都輸掉了！二師兄把他的一條借給了師父，師父穿上他的內褲，就像穿了一條燈籠褲。

5月14日

傾盆大雨下了一夜，道路泥濘不堪。

我們在雞腸小道上走著，渾身已沾滿了泥，白龍馬已成了黑龍馬。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我們居然還遇到了一個趕路人。

這個人模樣悲慘，但還算一臉正氣，雖然滿身是泥，但他手上拿的包裹卻乾乾淨淨。二師兄以為是妖精，便拿著釘耙上前唬他：「嗨！小子，你地，什麼地幹活？」

那人先是嚇了一跳，繼而平靜地說：「豬頭三！我幹什麼關你鳥事！」

師父過來問他：「施主，這樣惡劣的天氣，你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行路，不怕嗎？」

那人見師父長得如花似玉，說：「長老有所不知，我是一名業務男，為了生活我只能日夜兼程。」

「阿彌陀佛！」師父落下了熱淚。

「告辭了，我還得趕路呢。」那人說完便走。

大師兄攔住他說：「慢著，兄弟，此途妖精眾多，你一個人走太危險了，不如和我們一起走吧！」

「和你們一起，和遇見妖怪有什麼區別？你就是孫悟空吧，我的工作可不比你們。碰到妖怪，他不找你，萬事大吉；他惹你，你就一棍子夯死他，還是萬事大吉。我可不行，為了銷售，連妖精我也得找，他買我的東西，我高興；如果不買，我也不能將他打死。有點教養的妖還好，如果碰到不講理的，用了你的東西還不給錢，拿他也沒辦法，我又不能把他打死！唉！難啊！」那人嘆道。

「悲慘的同志！」我們四人異口同聲，「願上帝保佑你！」

5月20日

今天晚上，我們師徒四人在一古剎中歇息。

微弱的燭光下我們談古論今，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女人上。大師兄托著下巴，望著佛像若有所思地說：「『空即是色』，『悟空』也就是『悟色』的意思了？唉！……我現在想『空』一下！」

師父喝了口茶，慢吞吞地說：「大家再忍耐一下吧，等到了天竺……」

二師兄搶過來說：「到了天竺又能怎樣？成了正果就更有的忍了。」

當時我沒出聲，心想：二師兄長那個樣，就算不入佛門也得忍一輩子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師父表態說：「我不會忍一輩子的！畢竟有那麼多妹妹對我垂涎欲滴，特別是那個琵琶精，上次差點被她得逞，哼！多虧我堅持原則，阿門！」

大師兄問二師兄：「八戒，談談你對愛情的看法。」

二師兄說：「愛情就像一條小船，你在船頭，我在船尾。我搖著槳，小船在靜靜的灑滿金色陽光的湖上向幸福的彼岸駛去。」

二師兄果然是一個生性浪漫的豬，說出的話都那麼有詩意。整個晚上我一直保持沉默，大家都誇我心如止水，將來定能成佛。我才不稀罕呢，成佛有什麼好？還是當妖精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特別是可以有三妻六妾，真令人神往啊！好！就這麼定了。

5月25日

天越來越熱了。大家都還穿著長袍大褂，特別是大師兄，他一身的毛毛，看了都叫人起痱痱！師父叫我把大家的衣服都改一改，改涼快一些。

於是，我把師父的袈裟改成了沙灘裝；把大師兄的虎皮裙改成了今夏流行韓國露臍裝；把二師兄的大褂改成了弔帶裝。

於是，大家走在路上都沉默了。

6月1日

今天是兒童節，我們走進了一個集市。集市上人山人海，孩子們像小鳥一樣，穿著花衣服，快樂地飛到花園裡，落到草地上。看到他們，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正當我想得入神，突然，兩個小朋友跑過來，指著二師兄大叫：「誰家的豬跑出來了！誰家的豬跑出來了！」二師兄正欲辯解，又跑過來一個小孩，伸手就把二師兄的長鼻子抓住，叫道：「假的，假的！不是豬，是野豬超人！我在漫畫上看過！」二師兄又疼又氣，趕著孩子們到處亂跑。

入夜。大家坐在一起說自己的童年。

師父：「我兒時記得最深的一件事是：那時我才五歲，我跟鄰居家的小孩打架，沒打過他。於是，傍晚我偷偷溜進他家廚房，見鍋里煮著稀飯，就扒出一大塊煤球扔進鍋里攪了攪，然後若無其事地跑回家了。哈哈哈……」

大師兄：「這算什麼！記得我五歲的時候，就喜歡玩爆竹。當見到有人上茅房時，就點著爆竹往茅坑裡扔。『轟』的一聲，炸那人一屁股屎！嘿嘿……」

二師兄：「無聊的孩子！我五歲那年去縣裡領全縣十佳天真兒童獎的途中，見一青年落水，不假思索就奮不顧身跳入塘中，硬是把他給拽了上來！他上來后對我大嚷：『你拽我幹啥！這是游泳池！』」

我想：他們的童年也太搗蛋了吧！我小時候最多也就是放些毛毛蟲在女生的文具盒裡罷了……

6月11日

路漫漫，其修遠兮……

我感到自己撐不住了，要歇歇了。可是那頭超級白面大和尚成天騎在馬上，哪裡會體會到我挑行李的感受！

我把行李往地上一撂，說：「我不走了，太累了！」大師兄和二師兄見我不走了，也都坐了下來。師父下了馬，走過來，用他肥嫩的手掌撫摩著我的頭說：「悟凈，我知道你挑行李很辛苦，但沒有辦法呀，你不挑，它們自己又不會走，而且這些行李是經過精簡又精簡的，東西少得我現在都能背出清單！」這個和尚還真背了起來：「我們的圍巾共40條，帽子70頂，沙灘鞋20雙，運動鞋20雙，登山鞋20雙，皮鞋20雙，鞋拔子4個，鞋油4管，皮帶84條，西服4套，袈裟4套，褲腰帶40根，牙刷44支，刷牙杯10個，牙膏1200管，剃鬚刀80個，洗面奶60瓶，增白霜60瓶，防晒霜60瓶，面膜60瓶，睫毛夾4把，眉毛刷4把，口紅8支，粉餅4個，彩電1台，影碟機1台，健身器1台，芭比娃娃4個，《七龍珠》1套，《蠟筆小新》1套，《花花公子》105本，PS2電腦1台，一級片1500盤，4人內褲共2條，襪子共3雙，毛巾共1條，擦腳布共1條。」

他終於嘮叨完了，其實這個老玻璃還漏了一樣，他的蒸汽潔面器。

「你看這些東西，真不夠用。」師父說。

「都是你的玩意兒，你應該挑著！」我頂了他一句。

「為師的哪能背得動啊！」

「那就該把那些該死的衣服和泛濫的化妝品都扔掉！」

「那怎麼行呢！出門在外，形象很重要！」

這時，豬頭三四五說：「除了影碟機、一級片和《花花公子》，別的都該扔！」

猴騷反斗精也插話了：「不行！除了漫畫書和PS2電腦，其他統統扔了！」

最後，我還是挑著全部行李上路了，因為我無法在保留心愛的芭比娃娃的同時，說服他們把別的東西都扔掉，唉！

7月1日

今天我們在山路上遇到一個妖怪，這個妖怪就是不讓我們過去。大師兄上前抱拳道：「這位仁兄貴姓？為何要攔住我們的去路，是不是想劫財？」

那妖怪說：「不是。」

「那是不是想吃我師父？」

「不是。他看上去就知道很酸！」

「那你是想泡他？別不好意思說！」

「泡他不如泡吳孟達！」

師父走過去，問他：「你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這樣搞得我們好沒方向感！我好迷茫耶！」

妖怪說：「真嘮叨，你怎麼不去吃屎啊！我只是想出一道腦筋急轉彎考考你們，答對了就放你們過去！」

「好耶！」我們拍手說。

「不用任何工具，怎樣才能把一隻河馬弄到山頂？」妖怪問。

師父馬上就有了答案：「那還不簡單，勸他上去唄！」

妖精沒有說話。

「師父，你又講夢話了不是。應該騎著河馬上山嘛！」大師兄說。

「我靠！老兄，是河馬耶！不是大馬啊！」妖精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