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掄錘
鋼七連解決事情的方式非常鋼七連,在五十里武裝越野的終點,馬毅回頭看到了伍六一、史今、甘小寧和胡金虎、成才等尖子,距離他很近。
而「肇事者」許三多,緊跟著史今。
不過這樣的強度顯然是高了些,很多人已經有些虛弱,他們是靠戰友攙扶才挨到終點的。
不拋棄、不放棄,鋼七連還是鋼七連。
「叮!」
「提振鋼七連士氣目標達成,榮譽值+10至151點。」
提振全連士氣,獎勵自然比較高,馬毅直接在軍事商城中購買了一點體力,這樣,他的屬性中,體力值直接來到了87點!
對於一個服役九年的老兵,這簡直不可思議,而這還遠遠沒達到他的要求,如果可能,體力自然越高越好。
這個時候,高城的吉普車出現,後面跟著兩輛大巴車。
「我正好去團部路過。」高城傲嬌地說著,可誰都知道,他就是給這些人送車來了。
二排長拄著步槍:「報告,我們能回去。」
高城開著吉普車就走,看也不看七連戰士:「廢話,回去躺一個星期嗎?有本事,下次演習給我拿個榮譽!」
馬毅走向了老林和二排長,三個人一交換眼神,馬毅沖著七連戰士命令:「上車!」
七連開回了營地,但失敗的陰霾已經散去,換來的是雪恥的期盼。
靠著系統體力值的提升,馬毅幾乎恢復了大半體力,他回去的路上,盤算著即將到來的事情。
「班長,今天我跑的還行嗎?」許三多對著史今說,而後對同樣跟著三班的馬毅說出同樣的話。
史今看了看馬毅,馬毅沖著他點點頭,於是史今說:「不錯,今天回去基本就是休閑的時期,排長和我都覺得你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提升。」
「嗯,我一定可以。」許三多嬉皮笑臉,好像有了主心骨,或者更像種討好,對於如何提高,實際他根本就是毫無概念。
隨後,馬毅便開始指導一連的輪崗制度,當然一排長也在跟前,等回到鋼七連,一排的三輛戰車裡,馬毅負責開三班的702,將另外的兩個班的戰車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咋回事?咋回事?三班長,三排長在車裡幹了什麼?我好像看到個機器人似的。」一排長對著剛下車的三班長史今說。
史今還沒開口,伍六一倒是說了:「他一個人既開車又射擊,最後的導彈好像長了眼睛,排長,我覺得我拿的是燒火棍了快。」
馬毅跳出駕駛室,看到了眾人的敬畏,當然還有一班和二班的說不出口的委屈:三排長簡直就不是人。
馬毅看著一排人,他們無聲的語言顯然是種變強的渴望,於是他說:「看到了?你們還差得遠,以後就照我教的練。」
一排長老林看見自己的兵全部衝上來戰車,他這才明白了,為何輪崗制度在一排沒管用。
「說到底,我不是你!」一排長和馬毅站成一排,看到了塵土飛揚。而後他親自動手,給馬毅搬去了五箱燕京,俗稱「液體手雷」。
一天,胡金虎找到馬毅,直截了當:「排長,你把看家本領給了一排,這不是教老虎上樹?」
馬毅擦拭著八一杠,指了指槍管說:「咱們倆誰槍法好?」
胡金虎沒想到馬毅這麼問,但他了解這個排長,顯然是話中有話,他老實笑道:「這還用問,當然是你。」
馬毅立馬順著他的回答:「那你還管一排幹嘛?練自己的去。」
很快,一排的成績有了起色,而三排的也不敢鬆懈,加倍努力,二排也開始讓馬毅教導,轉代理排長時參謀長給的訓練任務,至此馬毅基本完成。
在高城桌子上的考核表上,通過核算,馬毅帶兵期間,七連的戰鬥力增加了一成左右!
於是反熱輻射偵查后的全連加練,被馬毅提前完成了,全連正式進入了休閑時期。
戰士們去澡堂洗塵埃,戰車入庫,有人開始穿著常服上街,這個季度的訓練時間基本結束了,短暫的休閑時光開始。
但馬毅沒有放鬆,因為三班的成績依然墊底,許三多照例暈車,這已經不是技戰術的問題,是他心理的問題了,馬毅每天跟著許三多,直到今天。
此時,作為班長和班副的史今、伍六一,在戰士們抓住難得的休閑時間放鬆時,他們依舊要對步戰車做保養。
這是個大活兒,尤其對兩個人而言,而且今天伍六一拿著一份許三多的成績單,帶著滿腔怒火,幹活兒就更慢了。
「你就不能放棄他嗎?打個報告,實話實說,連長、營長,立馬就批讓他滾!」伍六一提著桶水,然而並沒有幹活兒。
史今如若未聞,拿著抹布擦拭702的裝甲。
伍六一啪的放下水桶,水花四濺,史今轉身過了另一側。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啦,咱們三班所有人跟你的情分,還比不了他一個人?你別假裝聽不懂啊,不出半年,就能決定你能不能提幹了!現在你完全被許三多拖累了!馬毅的訓練法子真管用,可唯獨對他許三多不行!」伍六一絮絮叨叨,開始的憤怒變成了懇求甚至哀求。
可史今不為所動,說話還是那麼平和,可比大聲喊叫的伍六一更有力量:「人家想和我們一起沖,你憑什麼把他放棄了,他是鋼七連的兵。而且我已經跟他有情分了。」
史今笑,笑的如此深入人心,笑的伍六一都沒了脾氣,史今隨手扔給伍六一一盒煙:「我聽見你身上鋼鏰響了,沒錢買煙更要少抽。有意思嗎,一根接著一根。」
「你就跟我媽似的!」伍六一嘴裡說著,卻完全接受史今的好意,並露出永遠不會對著許三多的好臉色。
「班長你們幹嘛呢?我來幫忙吧。」許三多來了,帶著熱情,拿過一塊抹布也擦了起來。
誰也沒看見,如靈貓似的馬毅,藏在了車庫一角,他的心繃緊了。
今天應該是許三多破繭成蝶的一天,可代價是史今的手!不能這樣!既要許三多覺醒,又得保住史今,全看自己了!
伍六一這時候剛開口一半的煙盒也沒心情拆了,狠狠地盯著把史今全部注意力搶走的許三多,沒好氣且不耐煩:「幫什麼忙?你添亂吧。」
史今沖著伍六一皺了皺眉頭,看到後者閉嘴,他微笑面對許三多:「好啊,你也該學步戰車的保養了,這樣吧,下履帶,你掄錘,我扶著鋼釺。」
伍六一聽了好像觸電似的跳了起來:「你瘋了?他沒幹過,你不要手了?許三多你去擦車吧,好不好,我求你了。或者許三多扶著鋼釺。」伍六一轉向一臉樂呵呵的許三多。許三多卻搖頭:「扶鋼釺沒意義,掄錘才有意義。有意義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干很多有意義的事情。」
伍六一恨不得掄在許三多腦袋上:「真理啊許爺,我今天遇見真理了。」史今喝止,而後沖著許三多笑:「別聽他的,誰沒有第一次,你看,非常容易。」
許三多還稍微有些猶豫:「我行嗎班長?」回應他的是鼓舞的笑容。
馬毅側身,做好了準備,他盡量控制呼吸,不能讓這仨人發現。他手裡握著一根鋼釺,比史今手裡的長很多。
伍六一眼睛已經充血了,沖許三多喊:「你給我滾一邊去!」
可史今的命令嚴厲:「今天必須許三多掄錘!」
許三多終於拿起來大鎚,伍六一真想違抗命令,可他是優秀的軍人,平時他可以和史今稱兄道弟,可該服從時,他不能含糊。
史今鼓勵著還在猶豫的許三多:「來吧,放心,伍六一你別說話,你第一次下履帶時有人在你耳朵邊上嗡嗡沒?」
伍六一威脅的話也說不出了,眼睜睜看著許三多舉起了大鐵鎚,那鎚子得有二十斤重,史今只帶著修車的白手套,一臉希冀和期待。
許三多動了,起初的幅度很小,可不知道是不是史今給了他信心,大鐵鎚下掄的速度,快的出奇。
那是不能用眼睛觀察然後再感受時間的0.1秒,許三多手裡的大鎚劃過空氣,似乎發出呼的一聲,沖著史今掌釺的手,就砸了過去!
沒有反應時間,除非早有準備,而伍六一和史今顯然沒有準備,許三多更是不知道收力。
快了,就快接近了。
忽然伍六一被推倒,馬毅早在許三多掄錘的瞬間動起來,此時后發先至,把鐵釺擋在了必然砸中史今血肉的大鐵鎚下落途徑中。
咣當!
大鎚停下了,千鈞一髮,鐵釺震動,可一端被馬毅塞進了履帶里,承受住了鐵鎚的一掄!
伍六一大喊一聲,爬起來,一瞧,和許三多、史今一起傻眼:大鎚下方就是史今的手,如果沒有鐵釺,後果是……
當事人許三多傻眼了,他大鎚也沒敢動,呆住了,他知道今天幹了什麼,如果沒有鐵釺,班長的手就廢了。
伍六一大吼一聲搶過鐵鎚,把肇事者許三多咣當推到702側方,牙齒緊咬,說話如見殺父仇人又強自忍耐:「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我不打你。」
許三多蔫了,如果反熱輻射作業后他活過了一半,那這一半現在徹底死了。
史今站起來,看著馬毅,馬毅也看著他。
馬毅看這情形,看上去緊張的臉實際大大鬆了口氣,贏了,今天他贏了。
史今眼神里的感激已經不用嘴說出來了,他敬禮,馬毅回禮,伍六一看到這幕,單手抓著許三多的衣領子,大聲喊:「三排長,今天我才徹底服了你,以後我伍六一就是你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