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思識破
瀾婉皺眉,又道:「宋嬤嬤那裡可能會有一些,不過,想在宋嬤嬤手裡拿東西,可不容易。」
容嬤嬤?
修月挑眉,這個宋嬤嬤她先前倒是打過幾回照面,只不過,對方好似對自己很是不屑,若是如此,當真有些麻煩。
「多謝瀾婉姐姐了。」修月笑笑,同瀾婉又詢問了兩句才離開。
晚膳時,修月背安排貼身伺候著容瑤,布菜之後便準備回住處去,轉角便遇到換了一身衣裳的容喚。
依舊帶著面具,身上的衣服倒還是官服,只不過,卻不是一個顏色,胸前的白色雲霧也要比先前的好看許多。
「侍衛大哥,真是好巧。」修月勉強帶著憨笑,心裡卻是越發覺得眼前的男子不簡單,尤其是這雙眼睛,深邃明亮,隱隱透著幾分清明,雖說很是神秘,不過應當並非歹人。
容喚方才去沐浴了一番,這番是要去同容瑤用膳的,卻不想,竟遇到了修月。
「修月姑娘。」容喚微微頷首,對上修月偷偷打量的眼神,沒有半分的閃避。
「我還不知侍衛大哥的名字呢,可否賜教。」雖然先前在山洞之中聽他自稱為容某,不過具體的名字她還不曾知曉。
容喚道:「姑娘可喚我容玦。」侍衛大哥什麼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彆扭。
修月點頭,微微一笑,便準備離開,卻聽得身後的男人開口。
「姑娘前些日子惹上了蕭主事,這幾日還需小心,切莫輕信他人。」容喚低聲的提醒。
雖然是個丫頭,不過她精通的陣法,夢魘什麼,卻實在稀有,若是能將這丫頭掌握手中,日後怕是如虎添翼。
修月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隨即便回頭,唇邊漾著一抹淺笑,「那容玦大哥你呢,我能否輕信。」
她現在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容玦絕對不會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這麼的簡單,容玦這個名字,只怕也是他為了行事方便所用的化名。
聽到修月的話,容玦只是笑了笑,小丫頭警覺性不錯,不過一句話罷了,竟也惹的她疑惑。
不過,他自然是能信的。
「自然。」他走近了兩步,與修月不不過半步的距離,看著小丫頭嬌俏的容貌,心下不禁暗笑,卻沒表現出來。
修月莞爾一笑,沒說話,便離開了主院,回去休息。
兩個聰明人,此次心照不宣,雙方的意思都心知肚明,根本就不必明說。
主院中,容瑤已經用完晚膳,便有下人將東西撤了下去,容喚尋了容瑤的書房,二人對面而坐。
「這幾日可還會夢魘?」容喚想到今日看到修月的動作,便開口問到。
說到夢魘之事,容瑤不自覺的皺眉,心裡還有些心有餘悸。
「得了那符籙,這幾日倒是好了些,只不過夜裡還是會出虛汗,已不似之前那般兇猛了。」
聞言,容喚面具下的眉毛蹙起,眸中頗為擔憂,也不知修月丫頭什麼時候會出手解決了夢魘。
「對了,哥哥,你調過來的修月丫頭,還真是好看呢,就是傻了些。」想起方才修月布菜時總一副傻傻的模樣,容瑤便覺得可憐。
雖生的一副好相貌,偏偏這腦子有些不大正常,不過好在這修月會個什麼玄學,如此,倒也不算是徹底的傻子了。
傻?
容喚暗暗搖頭,心道若是容瑤知道修月那丫頭心思有多縝密,手段有多厲害的話,怕是會驚的收不攏嘴的吧。
「你這幾日務必小心。」蕭主事可不是什麼好人,若他猜的沒錯的話,這人應當是周氏派來的人,難保不會再次下手,「特別是身邊的人。」
容喚特地囑咐了一句,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就像他的父王,怕是怎麼也想不到周氏那人是怎樣的毒婦。
容瑤認真的應下,不論是在哪裡,她除了自己的兄長旁人自然是不會輕易的相信的。
從小經歷的一切,讓他們兄妹兩個人早就已經看透了一切,世態炎涼,他們自然不能夠太善良。
二人寒暄了一番,容喚和容瑤便各自回去休息了,臨了,容喚還不忘吩咐暗中侍衛好生護著主院還有丫鬟住處的修月。
侍衛雖然好奇為什麼要小心翼翼的護著一個丫鬟,不過主子發話,他們自然也就只有照做的份兒。
然而,修月卻在自己的房中擺了陣,除非對方玄學之術比自己更加高深,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進去。
而她自己,卻是偷偷摸摸的尋了宋嬤嬤的住處去了。
這容嬤嬤也就是宋婆子同寒柔可是親戚關係,寒柔那等的性子同宋婆子倒很是相似,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月色微涼,周圍陣陣的冷風輕襲,修月才到這宋婆子房屋之前便感覺到撲面而來的一陣陣陰風冷氣,那門楣之上掛著的桃木風鈴都染上了隱晦之氣。
很顯然,這宋婆子手裡也沒少沾染晦事,看著陰森鬼霧凝聚的濃密,這宋婆子怕是也時日無多啊。
活該!
修月暗罵了一聲,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辟邪符籙和手釧戴在手上,隨後便躡手躡腳的入了宋婆子的屋中。
床榻之上,宋婆子睡的死死的,還打著呼嚕聲,屋中還有一股子難聞的臭味。
修月捂著鼻子,忍受著刺鼻的臭味兒,在宋婆子的房中搜羅起來。
好在這宋婆子睡的死沉死沉的,也沒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
良久,修月才在宋婆子的首飾盒旁邊找到了幾包硃砂,未免惹疑,修月只拿了一包便偷偷的溜出去。
出了宋婆子的屋子,修月便飛速的回了自己的住處,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這主院的丫鬟睡的都是一人一間的房,否則的話,她不在還真就容易被發現。
收好硃砂,她準備就明天去解除那夢魘之術,順便在好好的和那個蕭主事討教討教,看看是她這個來自於現代的玄學大師厲害,還是這個蕭主事更勝一籌。
修月自信,玄學之術乃是她傾盡畢生所學,現代就沒有幾個人是自己的對手,更不要說如今這個歷史上沒有記錄的朝代了。
夜晚,輕風微涼,月色昏暗,整個府中,已然陷入靜謐之中。
唯有一個房間,燭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