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鬼怪
宇文盛一直呆在修月地身邊,聽到她的話笑道:「你怎麼知道不在了。」
修月不解地回頭,忽然,攀爬的聲音從地下的深處緩緩傳來,伴隨著一些難以言說的喘息聲,在場的眾人都站在原地不再動彈了。
對面的小衫忽然大聲道:「師傅!」
說著,小衫的手指指向她的身後。
修月趕忙回頭,雙手合十擋在胸口,一張符紙飄出來,直接碎裂在空中,靈氣衝擊在周圍,轟然一聲。
一個身影也突然出現了一下。
那身影看上去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最重要的是,若不是修月剛剛的金光,眾人根本看不到。
修月一步後退,那東西頓時也失去了蹤跡,宇文盛卻突然朝著修月的腦袋出抓來,修月眼神一冷,上前一步,正好從他的手臂之上穿過去,而宇文盛的手頓時拍在了對面的那個虛空的物體上面。
在他的手觸屏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宇文盛的手指之上竟然竄出了一根根黑線,黑線將那個透明的東西捆綁了起來。
修月反應迅速,頓時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匕首,手腳麻利地刺向了那個逐漸顯露出身形地東西。
匕首深深地捅了進去,而那個怪物也發出一陣尖叫聲,聲音嘶啞,隨著叫聲,它也逐漸從中顯露出了身形。
該怎麼形容面前這個人呢?因為他的確長得十分像一個人,只不過身材消瘦,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兩條腿已經沒有了膝蓋,只剩下一塊骨頭連著,但是卻東西迅速,出了不能彎曲之外,一切都十分正常。
中間的胸口之上,此刻正插著一個匕首,匕首捅在骨頭裡面,骨頭的渣渣都落在了地上,那東西此刻正張著嘴巴,等著已經沒有眼珠子的眼眶看著修月。
修月冷哼一聲,手指帶著金光在空中寫下一個兵字。那字彷彿寫在了紙面之上,凝聚成一體,然後便被修月一掌拍向了那個怪物。
那個東西只掙扎了兩下,便被那一個金字拍在額頭之上,然後便從頭開始,寸寸碎裂了。
修月沉聲道:「好!」
宇文盛輕笑著將手中的東西收回來,回頭寵溺地看了眼呆在他身邊的修月。
黑袍女子跑過來,厲聲道:「剛剛那個東西呢?就是它傷了寒入。」修月指了一下地上的骨屑,笑道:「一個。」
宇文盛點頭笑道:「對,還有很多,都在裡面。」說著,他伸手指向了遠處看著空蕩蕩的大殿。
黑袍女子扭頭看向地上的男子,皺眉道:「那他怎麼辦?「
修月沒有回答黑袍女子咄咄逼人的問題,轉身走到了男子身邊,他的胳膊之上,那東西彷彿毒素一樣已經亂竄在了整個手臂之上。她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上面,扭頭道:「給我點骨屑。」
宇文盛沒有動彈,回頭看向至今一直沒有說話的青田,青田微微點頭,走到那邊拿了一點碎屑,便姿態端莊地走了過來。
修月用手指沾了一點,抹在了男子的手臂之上,符紙彷彿是繃帶一樣被修月放在了傷口上面,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了。修月又閉上眼睛輕聲吟唱著什麼,一隻手在虛空之上寫寫畫畫,一張斥鬼符,卻在最後一個鬼在上面,怎麼也寫不下去。
修月愣了一下,皺眉道:「不是鬼?」
宇文盛蹲下身子,也學著修月拿起了一些粉末,拿在手心摩挲了片刻說道:「非鬼,是人。」
人?修月重新看向地上那堆白色的粉末之中,竟然是人,那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既然是人,那麼就不是鬼,但是又非常人,自然是屍。修月變換手中的筆畫,很快,斥屍符便由手指勾畫了出來,修月開心一笑,將手中的東西拍在了男子的手臂之上,一陣青煙冒出來,男子的手臂顫動了兩下,他的嘴唇緊緊抿了起來,看樣子十分痛苦。
眾人原本就都聚在這裡等著具體的消息,沒想到修月卻忽然回頭一掌,身後的黑袍女子反應迅速,立刻躲開,而此刻,又一聲轟鳴聲傳來,一邊的石壁之上彷彿被什麼撞擊了一樣,紛紛落下了碎屑。
她沉聲道:「還有,大家注意。」
修月說罷,宇文盛已經站起身子,堵在門口了,黑色的絲線從他的手中竄出來,紛紛揚揚地和一種隱形地東西纏鬥。
此刻,男子手臂之上,修月貼上去的符紙已經開始發揮功效了。青煙從中冒出來,在符紙之上形成一個骷髏頭,而男子手臂上面,那些猙獰的黑色東西和充血而爆出來的青筋都漸漸收了回去,整條手臂終於不是那麼難看了。
等到他的整條手臂都徹底好了,修月才將符紙拿了下來,手指一動,符紙便在修月的指尖燃燒成了灰燼,君千殤給男子簡單包紮了一下,將他身上的銀針都取出來,這才去應援黑袍女子和宇文盛。
越走進門口,攀爬的聲音越來越大,修月看了眼一片黑暗的深淵,緩緩道:「那些東西都是從這裡面竄過來的。」她抬頭看向彷彿在尋找什麼東西的容喚和小衫,大聲道:「你們那邊有嗎?「
小衫回頭大聲道:「師傅,你身後!」
修月頓時一個回身,將身子一扭,身後的宇文盛趁機一掌拍了過來,手指我彎曲一扣,黑色的絲線頓時從宇文盛的指尖竄出來,將那個看不見的東西綁了起來,修月反應也很迅速,同剛剛一樣,一個兵字就將那個東西直接打死了。
相比於兩人的遊刃有餘,君千殤和青田就有些狼狽了。因為看不到,君千殤已經全部處於被動的狀態了。
修月停頓了一下,看向不遠處的一個紅色石磚,大喊道:「走。」
說著,她便跑到了君千殤的身邊,手中符紙一張張扔出去,絲毫不心疼。看得君千殤都有些嘆服了。
他哪知道,自從天機圖上面出現了浩然之氣,修月趁機吸收了不少,只是一直沒空煉化,剛剛煉化成功,還不試試?修道之人,修的就是道法,這些東西玄而又玄,但是卻也依靠本源,那就是那個人體內的凌厲,對於修月來說,體內的靈力精純到她已經可以不藉助符紙直接用手指勾畫了,雖然一些陣法還是需要,但是像這些簡單的臨兵斗者之類的咒術都沒有問題了。
將一個怪物處理掉,修月扭頭帶著君千殤往大殿跑。此刻的大殿之上,只剩下幾塊小小的紅色石磚,但是相比於石磚,層出不窮和越來越近的攀爬聲卻更讓修月頭皮發麻。
她站在邊緣,朝著眾人喊道:「走。走過去!否則我們呆在這裡遲早會死的。」說著,她忽然扭頭對君千殤說道:「去!」說罷,頓時一掌將君千殤推了出去。
離門口最近的一個紅色石磚也有足足兩步的距離,君千殤根本沒有防備,別說邁過去了,就連腿還沒邁開呢。君千殤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忽然感覺自己地領口一緊,一雙手緊緊提著自己的衣領,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他帶到了一邊的石磚之上。
君千殤剁了兩下腳丫子,感受著腳下傳來的踏實感,終於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這裡只有一個紅色的石磚,修月看了眼君千殤,又一步跳到了不遠處哪一個,搖搖晃晃兩下才站穩。君千殤也跟了上來,兩人站在這裡,雖然有些擁擠,但是還是站得穩的。
修月回頭,對黑袍女子喊道:「先帶著你的隨從過來。」
那男子受了傷,不能打頭也不能收尾,自然只能在中間了。
黑袍女子扭頭看了修月兩眼,最終一言不發,直接將男子背在了背上,男子有些抗拒,但是猶豫片刻還是乖乖呆在了上面。
這一點距離對於黑袍女子根本不算什麼,輕鬆帶著男子走了過來。
等到那兩人落地,修月這才又往前走了一步,這才大聲道:「宇文盛!」
此刻,已經出現三個被黑色絲線包圍著的東西了,那東西反應越來越迅速,就連動作也是越來越配合默契,宇文盛和青田兩人,這才勉強應對。
黑袍女子帶著男子也往前一個,正好騰出了地方。
宇文盛突然回頭,一掌拍向青田的胸口,青田猝不及防,整個人都痛地佝僂起來,然後身子便如同一片落葉一樣飛了出去。宇文盛緊隨其後,手背在後面,眼神平淡地看著差一點就會掉下去的青田。青田的後背正好躺在了石磚上面,她的腿和手臂此刻都懸空在外面,真的是差上分毫就可能命喪於此啊。
這一下眾人都呆在了這個上面,修月緩緩道:「沒有跟上來。」原本被宇文盛的絲線纏住的怪物,此刻正站在門口的邊緣,但是他們彷彿懼怕深淵,或者,懼怕他們腳下的紅色石磚,所以才站在邊界依依不捨又不敢前進。
修月輕聲道:「走吧。」
說罷,她便一馬當先,快速地走在了一個個已經穩定地石磚上面,而就在宇文盛離開了第一個石磚的時候,原本完好無損的石磚卻突然破裂了,如同身後所有的石磚一樣,只聽轟隆一聲,宇文盛身後已經變成了一道深深的深淵,黑暗開始從地下往上面吞噬。
修月聽到聲響,回頭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