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局已定
正當眾人關注著宇文盛,看著那道靈力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轟然的巨響,那聲響如同平地驚雷,黃沙從地面頓時席捲到了半空,遮天蔽日一樣的景象。
整個沙丘所在竟然彷彿一瞬間被抽空了靈力,小衫只感覺原本在自己身體裡面遊刃有餘的靈力頓時停滯了下來。
抬眼望去,一陣陣黑色的氣流在半空中旋轉著,一個鬼臉正在其中晃蕩,黑色的陰煞之氣從地面不斷升起,但是卻又從半空不斷落下,而修月的身影卻遍尋不見。
另一邊的華服女子也沒有多好,身上原本精美的衣裳已經裂開了不少口子,她正將身上破碎的布條撕下來,與此同時,嘴角也緩緩流出了鮮血,指尖原本凝結著的水珠也停滯了,彷彿冰凍了一樣。
雙方沒有過多的停歇,不過片刻,原本匯聚在一起的陰煞之氣又散開,露出了已經瀕臨完好的鬼臉,而此刻華服女子的面容卻仍舊有些憔悴,她忽然抬手,腳步左走三步輕點,然後右走幾步輕點,竟然用腳步走出了一個八卦陣法。
靈力匯聚,風又湧起。
聖女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悄悄將手心之上的鮮血藏起來,最後才走出一步,笑道:「沒想到今天吧。」
華服女子冷聲道:「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還能走出來。」
女子微微一笑,鬼臉漂蕩到她的身側,又從她身上吸收了一些精血,然後才道:「沒有了君尚,你又能奈我何?」
君尚兩個字從聖女口中一出口,對面的華服女子頓時臉色一邊,眼眸之中湧上了千般情緒,最終卻又硬生生地被她壓了下去。
「那你看著吧。」說罷,華服女子腳尖一點,整個身子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腳步一掃,那陣法竟然同散起來的黃沙漂蕩起來,最終直直撲向對面的女子。
女子手旁的鬼臉也重新恢復了猙獰的模樣,齜牙咧嘴地迎了上去,它口中噴吐出的黑氣竟然直接繞過了迎上來的陣法,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竄向華服女子。
華服女子此刻身上的衣衫破碎大半,陣法一出,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正站在原地用手擦拭著鮮血。
那道黑氣竟然直接從側面埋入黃沙之中,最終在身後突然冒出來,然後直接沖了過來。
陰煞之氣從身後傳來,華服女子心中頓時警然,她頓時回頭,與此同時,左手抬起,手心之中一個紋路正隱隱發光。
陣法之中,融合了天地靈氣,春秋萬物,所在其中都要遵循天地規矩,鬼臉闖入其中之後,整個臉便開始扭曲彷彿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它吐出舌頭,如同長鞭一樣甩向周圍。
陣法之內,靈力如同刀刃,也在寸寸分割著鬼臉,在那刀刃劃過眼睛的時刻,那鬼臉終於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華服女子驟然回頭看過去,手直接迎上去,端的是信誓旦旦,很快,那道攻擊過來的陰煞之氣便直接闖入了女子的手心,看樣子是已經煉化了。
大局已定,
華服女子吐出一口鮮血,她扭頭看向身後的女子,聲音冰冷:「你就算活過來,君尚也活不過來。」
聖女也吐出一口鮮血,身子直接踉蹌了一下,但是卻還是站立著,反觀華服女子,當周圍的靈力潰散,消散的衝擊竟然自接讓她摔在了地上。
鬼臉隨著尖叫消失在陣法裡面,而陣法卻也已經支離破碎,聖女走過去,直接伸出手,一股黑氣仿若舌頭卷了一下,頓時便將所有的道家之力吸收殆盡。
聖女上前兩步,她緩緩走到了面前的公主殿下身前,她的笑容親切卻又殘忍:「你想過沒有,當年如是你沒有囚禁我,可能現在這個世界都是你我的。」
已經半跪在地上的華服女子眼神仍舊倔強,她冷笑道:「沒有。「
「哈哈哈,好!「聖女回頭大笑:」好,那你便死吧!「
突然,她又一次感受到了一個強烈的心悸,那心悸讓她頓時停下了動作,竟然直接捂著心口蹲坐在了地上。
宇文盛和小衫此刻,正捧著那靈力不知所措。
小衫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團黃色的我微弱的靈力,她緩緩道:「是師父的……」
說著,她竟然直接從宇文盛手中搶了過來,她緩緩道:「師父一定優化和我說!」
說罷,一陣光突然從她的眉心之中冒了出來,小衫也感覺心口一痛,很快,光怪陸離地場景就匯入了小衫的腦海之中。
「師父!」小衫閉上眼睛大喊。
她此刻只感覺自己深處一片迷霧之中,她像感受一下身邊的環境,她聽到一個沉悶的聲音:「小衫,你是生路。」
那聲音從幽谷深處一直不停歇地傳過來,她忍不住大聲問道:「你是誰?」
「我師傅在哪兒?」
說罷,周圍場景又一次亮了,她睜開眼睛,面前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子,還是容喚等人,還是那片黃沙,一切都沒有變化。
突然,黑袍女子走過來,她端詳了片刻道:「這是神識。」
小衫皺眉抬頭。
「別動。」一聲輕呵從黑袍女子口中發出,頓時,宇文盛手中原本黃色的神識如同乖巧的髮絲一樣被貼入了小衫的頭髮上面,小衫只感覺腦袋一沉,再次睜開眼睛,面前的景象果然發生了變化。
周圍不再是一片黃沙,身側也不再是宇文盛等人,小衫此刻正身處一片迷霧之中,她愣了片刻才道:「師父?」
沒有人回應。
突然,一道光從遠處飛馳而來,一個虛影頓時停在了不遠處,小衫定睛一看,果然是修月。
她正想開心地跑過去,沒想到修月卻突然伸手制止了她,然後才緩緩道:「我此時應該仍舊被困在身體裡面,小衫,你是生路。只有你能救我。」
小衫愣了片刻,急忙道:「師父,你說,我該怎麼救你?」
修月笑道:「你是陰陽體質,你能感受到我,我給你的木牌可以召喚出我的神識,將它放在那裡就好。」
這些話剛說完,周圍光怪陸離的場景頓時開始破碎,再次睜開眼睛,小衫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位子,手中已經沒有神識了,只剩下容喚等人關切的目光。
「修月說什麼了嗎?」容喚趕忙道。他實在是太緊張了,竟然一把將小衫的手腕扣住了,因為小衫太過於瘦弱,竟然直接疼出了聲。
君千殤將容喚的手拍走,緩緩道:「你告訴我,修月說什麼了?」
小衫皺眉看向不遠處仍在進行的戰鬥,,此刻,她的眼眸之中已經不再是漫天黃沙了,還有兩道靈力充沛的影子,其中一個影子身上,明明就是小衫熟悉的光暈,但是卻硬生生套上了一個外殼,而就在那個外殼裡面,小衫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熟悉的身影,那裡應該就是修月所在。
小衫定睛看去。
那裡,竟然是聖女的眼睛。
聽到問話,小衫這才抬頭緩緩道:「師父讓我將木牌放入那個師父身體的眼睛。」
宇文盛皺眉道:「眼睛?」
小衫從胸口將一直貼身放著的一塊木牌拿出來,那竟然不是普通的桃木牌,而是檀木,上面雕刻著複雜的紋路,一筆硃砂勾勒在旁邊,十分美觀大方。
「如何放在眼睛里?」君千殤在一旁皺眉道。
容喚卻突然從小衫手中拿過玉牌,手指一動,半月劍微微出鞘,白光一閃,小衫只感覺耳畔出現一陣輕微的風聲,然後木牌的繩子便斷了,直接落入了容喚的手中。
容喚手中握著木牌,抬頭道:「我去放木牌,你們在這裡等著吧。」說罷,也沒有過問眾人的意見,竟然直接沖了上去,小衫大叫一聲,雖然沒有駕馭輕功的容喚快,但竟然也踉踉蹌蹌在黃沙之上追趕著。
這樣一來。眾人只好都跟了上去。
那邊大戰正酣,越靠近,黑袍女子和宇文盛就越能感受到自己體內力量都忍不住沸騰,他們竭盡全力壓制了下去,反觀小衫,越靠近,她卻越感受到了熟悉,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吸引著自己。
華服女子此刻正命在旦夕,她抬頭看向面前的女子,手中一個靈字正在慢慢凝聚,聖女卻突然一掌拍到華服女子的胸口,冷笑道:「我用自己上百年的靈力孕育的鬼臉,怎麼可能讓你輕易打敗呢?」說罷,她又走上前去,挑起女子的下巴,笑道:「君尚曾經為為了你,給你尋找了一根浩然靈簪,你竟然也不帶著?」
華服女子微微一笑,仍舊不卑不亢道:「送你如何?」
聖女突然大笑了一起,笑罷,她隨意瞥了一眼衝上來的容喚,伸手一揮,頓時五個陰魂從地面冒了出來,一個個身子扭曲著,但是指甲卻奇長,身姿也十分迅猛。
「你是不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聖女緩緩問道。
華服女子搖頭,「我想過,你是陰陽體質,又是天眷聖女,更何況還是修道奇才,我幾百年前殺不死你,幾百年後結局誰也說得到。」
似乎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通透,聖女頓時愣住了,她突然憤怒地朝著正在趕過來的小衫拍了一掌,黑色的霧氣衝過去,卻直接反彈了回來,又打在了她自己身上。
聖女微微一愣,突然笑道:「陰陽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