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的寵,他的愛(3)
第27章他的寵,他的愛(3)
「嗯?」庄亦臣這次倒是笑了,可笑容不明,他抬眼看了嚴彬,長相上,他自認,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再看嚴彬,他也是淡淡的笑著,標準的社交儀態。可顯然,他也不明白梁景升這個『像』是『像』在哪裡了。
梁景生是個人精,他看得出來庄亦臣的想法,便對庄亦臣解釋:「倒不是樣貌像,只是說不上來哪一點。難怪我剛才會認錯,從後面看,你們兩個個子,身形幾乎相同,連手臂的長度與肩寬都簡直一模一樣。剛才我從後面看,還以為是你在吃蛋糕,還納悶你不是不吃甜食?原來是嚴先生。其實,也算是種緣分。」
庄亦臣笑出了聲,眼睛里的不明深意的光更濃稠了。
「可不是緣分。」
倒是嚴彬,應了梁景生一句,可就是這一句,讓梁景生聽起來卻感覺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抱歉,我先過去一下。」
嚴彬朝門口處點了點頭,該是有認識的人過來,臨走前,他給了庄亦臣一個微笑:「再會,庄先生。」
庄亦臣略點頭。
梁景生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他問庄亦臣:「認識?」
庄亦臣點點頭。
梁景生玩味的笑容還未扯開,就聽庄亦臣又道了一句:「你不是剛剛介紹的?艾格森的駐華理事。」
梁景生看了庄亦臣一眼,笑容明顯:「你平時不都是不解釋的?其實你大可不必的。」
梁景生的語氣帶著得意,庄亦臣難得在他眼前吃癟。
庄亦臣拍了拍梁景生的肩膀,也不生氣,只是涼涼的道:「你要是和嚴彬談生意還是仔細點為妙。」
「為什麼?」梁景生眯眼。
庄亦臣聳聳肩:「你說的,其實我大可不必解釋的。」
說完,轉身就走。
梁景生吃癟。
庄亦臣確實是,什麼都要還回來的性格。
其實,他也不了解為什麼他會在夏一諾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沒有脾氣,甚至是甘之如飴的去縱容她的小性格,確切的說,該是享受吧。
出了酒店的門,庄亦臣倒是沒急著離開,而是站在一角半身倚在柱子邊,悠然的點了一根煙,像是在等人。
確實也沒等多長時間。
還不到一支煙的功夫。
庄亦臣再抬眼的時候,酒店裡走出來一個人,是嚴彬。
他勾唇笑了一下…這個笑,怎麼說?這裡面,多半是帶著狠厲的!
嚴彬也看到了庄亦臣,不出意外的,他走了過來。
「庄先生。」
嚴彬依然有禮。
庄亦臣半眯著眼睛,看不出情緒。
嚴彬露出得體的笑容,突然說道:「一諾一如既往的好眼光,尤其是在選男朋友這件事情上。」
庄亦臣冷笑:「你什麼意思?」
「連梁景升都能看出來我們的相似處,你說夏一諾,她會看不出來嗎?」
庄亦臣的煙還咬在唇角,他什麼話都沒說,一記拳頭就呼的朝嚴彬的臉頰招呼了過來。
嚴彬毫無防備的,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整個人往後趔趄了兩步。
可庄亦臣並不住手,叼著煙,眯著眼,接著就給了嚴彬第二拳!
這兩拳可真是狠!
嚴彬被他打的跌倒在地,原本一絲不苟的髮絲也亂了,抬起臉的時候,被打的一邊已經腫了起來,連牙齒都覺得有些鬆動了,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庄亦臣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嚴彬,額前的髮絲也有些凌亂,垂下來,微微擋住了他那雙過分美麗的眼睛,裡面到底是怎樣的情緒,誰都看不出來。
嚴彬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看著庄亦臣,想要笑,卻因為高腫的半邊臉看起來可笑異常。
「庄亦臣,你打我是因為你知道夏一諾找你就是個代替品!我告訴你,夏一諾忘不了我!她忘不了我!」
庄亦臣把煙蒂吐了出來,他抬眼看著嚴彬:「她忘不了的,只有你給她的傷害。」
說完,庄亦臣轉身離去。
穆晨被她的主編派外出差,當然,比起原來巴黎米蘭倫敦的好差事來說這次就比較慘了,去追蹤一組選美的比賽,還是到深山老林去,這大熱天的,夠她受了。
夏一諾終於不用下了班就往夜店跑了。
晚上,在庄亦臣那兒,吃過飯之後她從今天買的一大堆碟片中找片子看。
「亂世佳人?」夏一諾拿著碟片看向庄亦臣。
庄亦臣站在酒櫃前挑酒,他頭也沒回:「有意思嗎。」
夏一諾低頭繼續:「盲女驚魂記?」
庄亦臣沒應聲。
「那七年之癢好了。」
庄亦臣終於挑好了酒:「夏一諾,從赫本到夢露,你這審美跨越度可夠大的啊!」
夏一諾看庄亦臣站在吧台前開酒,順勢就坐在那兒,端著酒杯看自己,也沒過來的意思,索性丟了碟片走過去:「你審美跨度小?那邊擺架鋼琴,書架上放著笛子!」
庄亦臣說:「那是豎笛。」
夏一諾說:「甭管是什麼吧,你會嗎!」
庄亦臣索性放下酒杯,走到鋼琴那兒,坐下來,一副我心情很好任你索求的模樣:「想聽什麼吧。」
夏一諾:「你會什麼啊?」
庄亦臣想了想剛起了個調,夏一諾突然說:「等會兒,我想起來個,有個叫什麼G大調什麼什麼的…你知道吧?」
庄亦臣無奈的閉了下眼睛,開始彈。
夏一諾就一直盯著那雙手看。
庄亦臣彈完的時候,夏一諾說了句能讓庄亦臣吐血的話:「不怎麼流暢啊!」
「夏一諾,我快十年沒彈琴了,這沒曲譜就算了,您老點的是十級考曲目吧!」
夏一諾說:「李雲迪彈琴不也不看譜么!」
庄亦臣氣結。
夏一諾提起酒,看了庄亦臣一眼:「坐那兒幹什麼,還是看『亂世佳人』吧。」
看片子的時候,夏一諾捏著庄亦臣的手就沒鬆開,她想:他的手怎麼能這麼好看吶!連這樣握著,都覺得格外的溫暖。
「庄亦臣,你以後是不是只會彈琴給我聽?」夏一諾突然問道。
「嗯。」庄亦臣輕輕的應了一聲。
夏一諾靠的庄亦臣更緊了。
誰都會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都看著誰。
更何況,如果一個人的思想偏執的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就算是你看著她都是沒用的。
唐詩去了澳門回來之後就在家裡再也沒出來過。
夏一諾聽到蘇嬈這樣說的時候便明白了。
蘇嬈說:「我們去看看她吧。」
「不用了。」夏一諾道:「我們誰也幫不了她,這事兒得讓她自己走出來。」
她們都沒有想過,唐詩對薛凱的感情這樣深,即便他曾這樣糟蹋過她的感情,甚至因為他,與穆晨絕交。
唐詩一個人去酒吧喝酒,從八點坐到十點,連酒保都不知道他給這個女人送了幾次酒,也不知道她去了幾趟洗手間。
唐詩現在是有些胖的,她那陣子補的,加上她離婚以來從來沒有認真的生活讓她在短短的兩個月里變的迅速的憔悴起來,她的頭髮原來都是專業沙龍打理的,可現在就用一根黑色的皮筋胡亂的扎在後面,像草一樣。她穿裙子再也穿不出那種飄逸恬靜的味道,即便她現在穿著香奈兒吧,看起來也沒有半點優雅的韻味。
杯子里的酒喝完了,唐詩打了一個酒嗝,起身,搖搖晃晃的去洗手間。
她的頭很疼,眼睛都暈的,像死魚一樣,沒有半點光彩。可她的意識卻是無比清晰的,或許再別人看來,她是傷心欲絕的,因為她沒錢了,錢都輸光了。
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在解脫。
原來,再多的錢真的能再一夜之間就化為須有,如此簡單。
唐詩跪在馬桶前,吐著污穢,腦子裡瞬間劃過她將所有籌碼輸光的那一刻…她突然笑了。
緊接著,人也跟著劇烈的咳嗽起來,一些污穢飛濺到她的衣服上。
唐詩虛脫的靠著馬桶。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才有力氣讓自己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出去,就著水龍頭一遍一遍的往自己臉上潑水。有的女孩子過來,看到唐詩,眼角流露出鄙夷。
唐詩猛的瞪過去,冷笑。
鏡子的人是悲慘的,唐詩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老過,她也不該老的,26歲就老了嗎?!
可鏡子里,她的眼角都是往下垂的,皮膚再也沒有光彩,那些細紋、毛孔還有色斑彷彿是一夜之間全都冒了出來。
這是她嗎?
唐詩衝出洗手間,像個沒有蒼蠅一樣亂撞,結果撞在一面大的玻璃牆上,咚的一聲,被彈回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唐詩捂著臉,一開始是疼的,本能捂著,到後來,就再也放不下手,她開始哭。
她記得,夏一諾說過,大人的哭和孩子的哭是不一樣的,孩子們哭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哭鬧便可以得到想到的。而大人哭,意味著永遠的失去。
唐詩知道,她哭不是因為自己失去了薛凱,而是因為,她丟失了自己。
岳承天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有個女人坐在地上靠著牆,一張臉掩飾在掌間,看的出來,她是再哭的。
酒吧里,碰到這樣的女人多了。
他是律師,不如意的生活他天天都會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精神早已麻木。
與其他人指指點點來說,岳承天只是看了那女人一眼,便徑直朝外走過去的,只是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
唐詩突然抹了一把臉,她仰頭的時候,岳承天眼角的餘光突然掃過她的面龐——薛凱的前妻?
岳承天是知道唐詩的,他遠遠的見過幾面,誰都知道,薛凱是很寶貝他的小妻子的,所以,薛凱讓他介紹他手下的律師替他辦離婚的時候,他才會詫異。
唐詩似乎哭夠了,她想站起來,可掙扎了兩次都沒能如願。
沒有人幫忙。
岳承天又折了回來,伸手,將唐詩扶起來。
唐詩還沒有站穩,就一口又吐了出來。
岳承天及時的跳開,也鬆開了扶著唐詩的手,唐詩又滾在地上。
「喂!」
岳承天這次沒了耐性,拿腳去踢她。
唐詩抬頭看了他一眼,兩重的人影,她真的喝高了,是誰都看不清楚。
岳承天失了耐性,找人端來五杯冰水,一杯接著一杯的灌到唐詩的頭上,最後兩杯直接是潑在她臉上的。
唐詩尖叫著從地上跳起來。
可也只是清醒了片刻,人立刻又軟了下去,被岳承天撈在懷裡。
酒保說:「先生,這位小姐已經喝了兩個多小時,什麼酒都喝了一遍,都進去吐了不知道多少次,恐怕是真的喝多了。」
岳承天沒辦法,撈住唐詩,毫無紳士風度,幾乎是將唐詩拖出酒吧扔上了車。
他找到了唐詩的手機,想著給薛凱或者夏一諾打個電話讓他們來管這個酒婆子,可一想,還是不妥,便直接帶了唐詩去酒店。
拿著房卡推開門的時候,岳承天突然有一種自己是流氓的錯覺,這大半夜的自己帶著個醉酒的女人來開房…這他媽算什麼事兒!
他不知道,更讓他鬱悶的還在後面。
開了門,把唐詩先推進去,他轉身剛把門關上,還沒來得及開燈的時候,黑暗中突然有一股力量撞向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唐詩整個人便吻了上來。
岳承天腦子一麻,對他投懷送抱的人很多,他幾乎是本能反應的就勾上了唐詩的舌,糾纏許久,他才反應過來,推開唐詩,雙手緊緊的捏著唐詩的肩頭。
黑暗裡,唐詩的眼睛閃著幽幽的光,哪裡還有剛才的醉模樣。
岳承天道:「你沒醉?」
唐詩說:「如果一點也沒醉就不是在這兒了。」
唐詩確實是醉了,也只有這樣醉的她才能幹出這樣出格的事兒。
岳承天扯了扯襯衣的領子,垂了眼臉,嘴角掛著鄙夷的笑:「你是認識我的。」
「岳承天。」唐詩絲毫不避諱。
「唐詩,我們呢…也算碰到過幾次,再我看來,你並不是那種喜歡玩心眼的女人。」岳承天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我和薛凱的關係你也知道,我們雖然稱不上是哥們兒,可怎麼著也算是朋友,我之所以把你帶來這兒安置也有一半是因為這個原因。」
岳承天把房卡往地上一彈,轉身準備拉門就走——
突然,碰的一聲!
岳承天再次撞在門上,唐詩整個人都貼著他。
她的鼻尖撞著他的。
岳承天嗅到一股很濃烈的混合酒精味。
「我和薛凱有關係嗎?」唐詩的手指開始解岳承天的襯衣紐扣。
岳承天低頭看了一眼,笑:「是,你們離婚了。」
「其實你也很好奇一件事吧?」
岳承天的襯衣扣子已經全數被唐詩解開。
岳承天任由唐詩手上的動作,不動,也不回答。
「薛凱怎麼就放不開我呢?」唐詩的手攀上了岳承天裸露的肩頭,腦袋微微一偏,帶著迷糊:「他身邊女人不少吧?吃干抹凈了到底也是要回家的。你們也常在一起玩的,只要我在家他哪次在外留宿過?你不好奇?」
岳承天看著唐詩,他的手撫上唐詩的腰,在那一圈略微突起的肉圈兒上一捏,諷刺道:「或許你以前還能算是個有魅力的,可今天…你從廁所里吐出來的時候照鏡子了嗎?」
「岳先生的意思我現在是不夠格了…」自嘲的一笑,又微微嘆了一句:「不勉強。」
唐詩豁然鬆開了岳承天,可再岳承天還未反應過來時,她身上黑色的連衣裙便從頸項那裡如同流水一般輕鬆的滑落在腳踝處。
瞬間視覺的衝擊是猛烈的,岳承天幾乎當下就起了反應,只穿著內衣的唐詩並不能算是胖的,只是顯得略微豐潤了些,她之所以臃腫只是因為她的衣服小了一號所呈現的視線錯覺。並且,唐詩鎖骨與肩胛的線條是極為迷人的。岳承天有個小癖好,他貪戀女人肩背的線條,一點點摩挲下來,對他而言,最魔魅的誘惑。
唐詩也恰在這時轉過了身,腳尖一勾,邁過落地的裙身,目光找尋浴室的方向。
岳承天眯了下眼,手不由自主的抬起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指尖已經停留在唐詩的後頸。
唐詩買開的腳步停住了。
岳承天的手指卻順著唐詩後背的曲線一路的滑落下去,摩挲到了她的腰窩,隨後他另一隻手也貼上來,雙手鬆松地環著她的腰,唐詩剛想要轉身,不想岳承天的手自然而然的順著她的腰線上移,劃過她的肋骨,順理成章的隔著內衣撫上那柔軟的兩團。
他的動作倒是自然,唐詩硬著力氣想要轉身,岳承天也乾脆收攏了指力,下一刻,雙唇便貼在她的後頸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兩個人就以這樣的姿勢靜止著。
唐詩猛的在岳承天的懷裡轉身,仰頭,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
岳承天閉了雙目,再睜開的時候,他圈著唐詩的手臂已然放鬆:「你確定?」
唐詩勾起岳承天的下巴,快速吻上他的唇,回答再明擺不過。
兩人就頂著房門唇舌交纏的許久,最後也不知道是誰順著誰倒在床上的。岳承天只是覺得他與唐詩做的比任何人都激烈了許多,唐詩的身子很軟,幾乎能完美的貼合他所想要的任何姿勢,岳承天無法形容過他從她後面進入的瞬間,緊緻的他簡直要下一秒就繳械投降。
四周寂靜,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從感官來說,岳承天理解,為什麼薛凱會這樣迷戀唐詩。
從理智上來講,唐詩更明白,這就是男人。而岳承天與薛凱僅有的不同,便是事前他所問的那句:你確定。
唐詩沒有吭聲的去浴室洗澡,然後靜默的穿衣服離開。
岳承天一直躺在那兒,直到關門聲消失了許久,他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怎麼就爬上了唐詩的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