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開始
太醫很快趕到了淑妃宮,行了禮便上前把了把她的脈。
「太醫,怎麼樣?」淑妃面色焦急上前問道。
太醫恭敬道:「淑妃娘娘不必擔心,郡主本就體質孱弱,現鬱氣攻心,氣血不暢,暈了過去,只要稍作休息即可,臣開幾副寧神補氣的葯,按時按量服三日便可無礙。」
淑妃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郡主身體孱弱,切不可再動怒憂心了!」太醫盡職盡責交代幾句便恭敬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淑妃看了看緘默立於一旁的東華清揚,嘆了嘆,「母妃本不該插手你的事,只是這文侯對你我母子有恩,當年如若不是他在皇上跟前美言,哪有我們母子命在,雖然現在母妃現在…哎,但終究我們活著不是嗎?活著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報仇,報恩。」
「這文侯就只有這麼個掌上明珠,洳丫頭又是京都第一才女,給你做側妃哪裡配不上你!要文侯知你今日這態度,真真的是要被你傷透了心了!」
東華清揚見她說起當年之事,便順著她的話問道:「當年兒臣還小,有些事記得不甚清楚,母妃何不今日講給兒臣聽聽!」
說著他朝左右揮了揮手,宮女太監包括蘭姑在內都退了出去。
淑妃見他答非所問,不免心中有氣,明艷白皙的臉微微一沉道:「你看到的聽到的就是當年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的事還用本宮在重複一遍嗎?」
她少有的怒氣今日全用在了東華清揚身上。
東華清揚話語間畢恭畢敬,但問出的話卻讓淑妃始料未及。
「母妃,兒臣只想問您一句,你當年為什麼會出現在南詔皇宮!」東華清揚聲音不大,但每一字每一句對淑妃,他的母親都是強悍的衝擊。
淑妃溫婉明艷的臉此刻布滿寒霜,而她」的眼更是冷如寒冰利刃刮的東華清揚生疼,但他依舊挺直著腰板,毫無怯意迎上這鋒利的眼神。
「清揚,你真的太讓母妃失望了,你受了誰的蠱惑,居然來質問你的母親,你想幹什麼,你想知道什麼?」
「兒臣只想知道為什麼皇上當年就憑一紙告密信就定父皇的罪,這信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什麼內容讓皇上如此確信!」東華清揚面色平靜問了這些讓淑妃聞之心驚的問題。
「這些都是機密文件,母妃又怎會知曉,總之你父親的死是白如海賣主求榮,這麼多年在你我心中已經根深蒂固的答案還要母妃再說一遍嗎?」此時的淑妃即使震驚又是心痛,心痛的是這麼多年東華清揚雖然進宮次數不多,但始終母子一心,她的話他確信,而如今竟被步步緊逼,震驚的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那根深蒂固的恨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動搖。
難道真的是白家那丫頭有如此大的魅力,大到可以淡忘恨?!
亦或者他知道了什麼!
正當東華清揚要繼續再問,門外傳來蘭姑的聲音,「娘娘,文侯求見!」
淑妃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這下好,倒是解了她的難,要以東華清揚這麼問下去,指不定還能問出個什麼讓她無法回答的問題。
「好了,叫文侯進來吧,他應該是來看洳丫頭的!」
林熙兒藏於屏風后靜靜看著這一台台好戲,此時大家心思各異,誰還會注意她不經意露出的裙擺一角。
只見東平侯面色焦急入內,朝淑妃行了禮,便急急問道:「靜洳沒事吧?太醫怎麼說?」
淑妃明艷白皙的臉面顯愧色,道:「是本宮心急了些,讓洳丫頭受了委屈,不過太醫說了無礙!文侯就寬心吧!」
文侯冷哼了一句道:「淑妃娘娘哪裡的話,是洳丫頭不配給煜王做側妃,怨不了旁人!」
他陰陽怪氣說著,一雙虎目斜看東華清揚,顯然這話是膈應他的。
文侯於東華清揚有恩,雖然今日事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但一切又是那麼的不自然,從文靜洳與他的不謀而合同時入宮,又有人那麼及時通知文侯,這一切無非是一個父親愛女心切的做法,但一向謹言慎行的淑妃為何今日會幫著文侯,他想不通!
「文侯對清揚照顧有加,此恩,清揚不敢忘,只是靜洳乃是我天啟數一數二的才女,又是出生名門望族,怎能屈尊做側妃?」
文侯乾笑了兩聲道:「煜王說的不錯,本侯的女兒能比別人差嗎?怎能做側妃!」他口中的別人,自然是指林熙兒。
淑妃一聽,愣了一愣,道:「文侯莫不是急糊塗了?這白丞相的女兒可是皇上親自旨婚,切無過錯,怎能廢了新立王妃!?」
文侯道:「娘娘誤會了,本侯可沒這麼說,也不是這意思,本侯的意思是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淑妃更是不明,這向來正妃只有一位,就算是民間,只有一位正妻,其他再多也是妾。
文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鬧淑妃掛心,微臣心中自有答案,微臣這就找皇上說去,微臣先告退!」
東華清揚見文侯似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心中對文侯雖有敬佩,但他向來不喜別人逼迫他,便上前一步攔住了文侯的去路,「文侯請留步!」
文侯濃眉一挑,斜眼看著東華清揚道:「洳兒是本侯的心頭寶,只要她高興,本侯便高興!如今她一心想嫁給你,那本侯就會如她所願。」說著他一掌拍開東華清揚的手臂,仰首闊步走了出去。
林熙兒藏於屏風后看了許久的戲,有些乏了,這段時間,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但她知道,好戲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