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子密談

臨近婚禮，獨孤城的心情也莫名煩躁起來。

當初一時衝動，怎會答應娶這個歐陽雲汐為妻！

就算那天在街上…獨孤城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難得對這件事有了猶豫。

自己一向對女人都不太感興趣，一心撲在殺場上建功立業，這也是父皇鼓勵的。帝都那些世家女子也因為自己的容貌和性格不願意聯姻，正好，撈個清閑。

父皇操心，曾經有尋合適的世家，奈何那些臣子們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找各種理由推脫，父皇也是雷霆震怒處置過不少人，後面人家更害怕了，甚至早早就把女兒嫁出去，就是為了不嫁給陳朝這個「戰神」，還私下盛傳當年的不詳之子之說。

獨孤城拳頭緊握，這些都無所謂，關鍵父皇在看到歐陽氏和司馬氏因為兒女的姻緣越走越近的時候，終於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一紙聖旨指婚歐陽相國之女歐陽雲汐和自己，自己也是在聖旨下來后才被父皇叫進皇宮告知此事，事先根本沒有問過自己的意見。

父皇一直很寵著自己，尊重自己的想法，唯有此事父皇異常強硬，逼自己不答應也得答應，答應也得答應。

獨孤城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倔，自是百般推諉不願接受。

開玩笑，司馬睿的女人，自己怎麼會要！

父皇為此沒少花功夫，隔三差五把自己叫進宮洗腦。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腦門發熱，衝進皇宮改口答應這門婚事！獨孤城後悔死了，父皇這個老狐狸，這下更不會給自己機會拒絕了。

獨孤城扶扶略頭疼的腦袋，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那股莫名的煩躁感愈盛。

門外的疾風見書房內的獨孤城似乎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話。本來以為王爺改變主意了，現下看來還是不願意娶相國千金為妻嘛，那當初為何又要答應！

突然，下人回報，宮裡的公公來傳旨皇上召見，疾風急忙稟報王爺。

獨孤城嘆了口氣，父皇肯定又要勸自己婚禮降至不要意氣用事、要善待這個歐陽雲汐了。

來到皇宮，看到殿下跪著請安的獨孤城戴著面具都能感受出的不悅，皇上獨孤賢笑了。

這孩子，看著又有點不樂意了嘛，果然不出所料似有悔意，不過自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皇上眼珠一轉，「城兒，快起來說話。」

「父皇，兒臣…」獨孤城正想說話，皇上急忙打斷。

「城兒，你知道歐陽雲汐為什麼又忽然改變主意，願意嫁給你了呢？」皇上故意問道。

「城兒，不知。」哼，老狐狸，疾風都能打探到的事，還能逃過你的法眼。

「歐~」這小子還跟朕裝，獨孤賢又笑了，「居然對自己馬上過門的妻子了解這麼少？不像城兒的作風嘛。」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父皇！請別拿兒臣的婚姻開玩笑，雖然父皇已經開過一次了。」獨孤城有點責怪的說，當然是在沒有外人的面上。

「哪有，不是城兒自己答應的嗎，父皇可沒有一絲勉強哦。」皇上典型的得力便宜還賣乖。

獨孤城氣得，這老狐狸，對著群臣都是和善的面孔，唯有對著自己才肯把這一面露出來。

皇上得逞的笑著，唉，這孩子，看來得激一激。

「城兒，不管這個歐陽雲汐為何忽然改變主意，你都得做一件事。」皇上開始進入正題。

「何事？」獨孤城奇怪了，什麼事。

「俘獲她的芳心，讓她真真正正臣服於你。」皇上看向自己最喜愛又最了解的皇兒，這孩子，不從這方面刺激下他的興趣，恐怕這個歐陽雲汐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

「哼，兒臣為何要俘獲她的心。」獨孤城不屑地說，一想到以後要多一個女子住在王府就不習慣。

果然，皇上捋了捋鬍子，「怎麼，皇兒做不到？」

「父皇不用拿激將法來激兒臣。」獨孤城反將了一軍，他才不上這個當。

「不是激將法，而是父皇真的有點擔心皇兒做不到，畢竟皇兒不是，司馬睿。」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司馬睿能做到，兒臣怎會做不到！」果然，明知是計，獨孤城還是上當了。沒辦法，自小他就和這個司馬睿八字不合，這個人的武功天賦也確實很高，帶兵本領也很好，確算得上自己的勁敵，還和自己並稱「雙雄」。

看到獨孤城已被成功「點燃」，皇上好容易藏起嘴角的笑意，「非也非也，在男女之情之事上，父皇看城兒你是輸於他的。」

「兒臣怎麼可能輸給他。」獨孤城臉色黑得要死。

皇帝心裡樂呵呵，表情卻假裝糾結：「城兒你輸在，沒經驗呀。」

「哼，男女之情就像打仗，不是誰先來誰就能贏的。」獨孤城這下徹底被激起好勝心，雖然自己沒談過兒女之情，但決計不會輸給那個司馬睿。

「是嗎？」皇上看獨孤城上鉤了，心裡笑得那個開心，表面卻還故作鎮靜，「畢竟城兒你未曾經歷過男歡女愛，箇中滋味，唉，恐怕很難。」

「父皇又在激兒臣，不過兒臣接受。」獨孤城的興趣又被提起來了，腦海里那雙俏皮的眼睛再跳出來時自己也不逃避了，「歐陽雲汐已經失憶，兒臣有信心獲得她的心。」獨孤城故意隱藏了雲汐性情大變的事，一則父皇久了自然也會有所察覺，二則正因為這性情大變自己才會對她另眼相看，也不是什麼壞事。

「怎麼，歐陽雲汐失憶？那她不記得司馬睿了？」皇上故作驚訝，「怪不得皇兒有信心。」

「父皇，多說無益！您就看結果吧。」獨孤城心中生起一股無名火，父皇意思自己是乘人之危，好，那本王就勉強跟這個女人演演戲，就算她想起司馬睿，本王也有信心讓她的心只留在本王這裡。

「那就好，希望城兒不是僅為了寬慰朕，一時興起。」看到獨孤城似真下定決心，皇上再次提醒獨孤城不要出爾反爾。

「父皇放心，兒臣絕無虛言。」獨孤城是真的答應了，開玩笑，本王豈會輸給司馬睿，不可能。

「好，不管歐陽雲汐是不是『那人』派來的姦細，如果城兒你得到她的心，那麼還可以反過來利用她打聽那邊的消息。」皇上終於道出真實目的。

獨孤城眼神一黯，「兒臣明白。」

「朕的好皇兒，記住，女人是要呵護的。」皇上既希望獨孤城能得到歐陽雲汐的真心，又怕獨孤城付出自己的真心，「但也要記住，對此女子務必小心提防，切勿真的喜歡上她。」皇上嚴厲地提醒道。

「父皇放心，絕無可能。」獨孤城心想，我只是想弄明白她那多變的面孔下到底藏著怎樣一個真面容，僅此而已。

「希望如此。」不知為何，皇上會覺得有點心慌意亂，總覺得這個決定後面會帶來很大的變數。但目前形勢所逼，也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