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姨娘獻計
江姨娘被許氏打倒在地,睜大了眼睛,有些蒙了,反應過來時,趕緊求饒:「夫人饒命,婢妾做錯了什麼還請夫人告知,婢妾一定改正,求夫人饒命。」
許氏冷哼一聲,慢慢站起身來,抬腳就給了江姨娘一腳,雖然她身體還算虛弱,但江姨娘是閨中女子,這一腳對她來說也算不輕。
江姨娘沒有躲避,胸口結結實實的被踢了一腳,不是躲不開,而是不能躲。
「改正?如果不是你給我出的這個餿主意飄紅會死么?我會差點真的滑胎么?我打死你這個賤人……」許氏打了一會兒,就體力不支的癱倒在李嬤嬤身上。
江姨娘一聲聲凄慘的叫聲回蕩在空中,響徹雲霄。
「夫人,求您別打了。」
江姨娘一身狼狽的彎曲著身子倒在地上,頭上的玉簪散落一地,髮髻也鬆了,衣衫更是凌亂不堪,匍匐在地,全身顫抖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是想讓我跟容玥兩姐弟斗得死去活來,你好在後面揀便宜是不是?你用心惡毒,本夫人就算處死你也不為過。」
許氏大口喘著氣,指著江姨娘,一雙美目像是要噴火來,恨不得殺了她。
「婢妾不敢,婢妾只是替夫人不值,夫人你想一想,就算你跟大小姐鬧得再大,婢妾始終還是個姨娘,這對婢妾沒有任何好處,婢妾是真心實意替夫人不值,沒有任何別的意思,還請夫人明察。」
江姨娘匍匐在地,沒有人看到她那雙憤恨的眼睛,身上的疼痛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她所受的苦,身上的疼痛會千百萬倍討回來的。
許氏的臉色恢復了一些,重新坐回到床上,狐疑的望著她:「你還有什麼話就快說。」
李嬤嬤眯了眯眼睛,看著江姨娘,覺得她不簡單。
「夫人,上回老爺得了皇上賞的龍井,夫人這兒有么?」
江姨娘抬起頭,那張原本艷麗的臉此時一塊青一塊紫,整個臉都紅腫了起來,嘴角冒著血絲,眼神冷冰,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許氏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麼?」
江姨娘扯了扯嘴角,看許氏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沒有:「剛剛婢妾去了一趟梨院,在大小姐那裡看到了一袋,婢妾去了,還有幸喝了一杯。」
「你說什麼?」許氏蹭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滿目的不可思議。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最清楚的,老爺將那龍井像寶貝一樣的存放在書房,還很得意的說那是皇上賞的,就算不喝,光是看著就是一種享受,她軟的硬的不知道求了多少回,老爺也只給她看了一眼,沒想到容玥那個賤丫頭一回來,就如數給了她。
這代表什麼?
「你確定沒看錯?」許氏臉色陰沉得難看,雙手緊緊抓著床下的錦褥,微微顫抖著。
江姨娘似乎早有準備,趁容玥不注意的時候,從茶杯里撈了幾根茶葉收在手帕中,現在將手帕打開,茶葉出現在許氏眼前。
看著那被泡開的茶葉,許氏的美目里盡現惡毒的光芒,氣憤難平,容正松的心也太偏了,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平時對她說的甜言蜜語全是假的,在他眼裡只有他的那雙小賤人。
江姨娘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醞釀暴風雨的許氏,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夫人,老爺真是太偏心了,您是丞相之女,身位高貴,老爺怎麼能這麼對您。」
江姨娘假意替許氏憤不平,既然她挑不了容玥的恨,那就在許氏這兒加把火,女人的嫉妒之心可是最可怕的,像許氏這種光有長相沒有腦子的女人就更加簡單容易對付。
果然,在聽完江姨娘的話之後,許氏的臉青白交錯,非常難看。
江姨娘知道自己的火加得差不多了,便以治傷為由告退了,剩下的就看許氏的了。
「賤人賤人賤人……人都死了,還要跟本夫人爭,她憑什麼?賤人,本夫人要讓你看看你的一對小賤種是怎麼死在本夫人手裡的。」
許氏雙目像是要噴出火來,言辭大膽毫無顧慮的放出狠話,緊接著就是瓷器茶杯應地而發出的聲音。
江姨娘慢慢走了梅院,再聽到許氏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不屑的哼了哼。
被人恨上的容玥此時正坐在梨院的書房內,書桌上擺著厚厚一疊一疊的帳本,這些帳本都是由暗衛從三國各地傳達回來的,還有一些是加急文件。
容玥手拿狼毫,神情專註的看著文件,時而皺眉,時而舒眉,一目十行,看得很快,就算看得再快,看多了也會累。
查閱完最後一本帳本,容玥閉上眼睛靠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青兒,梅院那裡有什麼動靜?」
雖然她不把這後院的幾個女人放在眼裡,可也不喜歡某些事情脫離她的掌控,那種感覺她不喜歡。
青兒站在容玥替她按了按肩,沉吟了一會兒,神情很不好看:「江姨娘去了一趟梅院,被夫人打了一頓,不知道江姨娘跟夫人說了些什麼,夫人砸了房裡的東西,還放話說……」
「說什麼?」容玥既然捏眉心,不緊不慢的問道。
「她說要弄死你跟少爺。」青兒眼裡劃過一抹狠厲,「小姐,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許氏不知天高地厚要設計害怕小姐和少爺,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容玥黑如墨般的眸子里閃爍著不知名的東西,唇角微揚:「就憑她還不足為懼,只要不過份,我會放她一條生路。」
比起許氏來,江姨娘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再說,如果在這個時候殺了許氏,容正松一定會對她心生間隙,她初到皇城根基不穩,還是低調點好。
幾日之後,容玥剛剛起床,青兒走了過來:「小姐,江姨娘剛剛過來說明日是雲夫人的忌日,她要去龍山寺去祭拜雲夫人,問小姐去不去?」
青兒心中卻在擔心,那個江姨娘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先是挑撥小姐,後來又去梅院挑撥許氏,現在說什麼替祭拜雲夫人,一定有鬼。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么?本小姐母親的忌日當然要去。」江姨娘一個外人都去了,如果她不去的話豈不是讓人說閑話。
只是,這一趟龍山寺這行恐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