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長今公主的墳墓

還有李玄，忘恩負義，統統都該死。是他們害死了娘親，還將娘親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葬在了這裡。而她活了這麼久才知道親娘，才第一次到這裡。

而且還是空手來的，祭拜的東西都沒有，李天碧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真是個不孝子女。

「碧兒，來這裡！」百里雲流走上前，伸出手將李天碧拉到那土坡面前，她猜得沒錯。這就是幾十年前享譽天下的第一公主，長今公主的墳墓。

「皇上——！」這是真的嗎？李天碧看著百里雲流的臉，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你們都退下去！」百里雲流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如果不說出來，以她的個性，又豈會輕易地罷手。

「這確實是長今姑姑的墓地，當年幾王奪嫡，長今姑姑手中握有的寶藏和私軍是幾個皇子想要爭奪的。父皇和長今姑姑決裂，以至於後來才會如此。這件事都是上一代的恩怨，我希望碧兒你能放下來。今日我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就是希望你能夠毫無負擔的嫁給我！」百里雲流眼中全部都是真誠，如果是一般的女子，此刻肯定是撲進他的懷中痛哭起來。

而李天碧也確實如此地做了，在百里雲流的懷中哭得差點都斷氣了。抱著她的身子，不停地勸慰著。

「碧兒，以後我會好好地對你，彌補父皇犯下的過錯，希望長今姑姑能夠安息。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父皇確實做錯了！」百里雲流的這番解析，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畢竟作為一個皇帝來說，說著先帝的過錯，要是被史官和百姓知道了，那可是要留下罵名的。卻壓根就沒有想過，違背聖祖爺的話，不也同樣留下罵名了嗎？

是先帝不要臉，就不得不怪後世之人，翻出來。

「什麼是寶藏和私軍？娘親死了之後，先帝舅舅拿到了嗎？為什麼要因為這個，讓娘親死呀！」李天碧繼續哭著，雖說她現在三十多歲，可是這些年保養得非常好，再加上一直讀書。

身上都是些書卷香味，和一般女子的胭脂香味決然不同，而且她未化妝，所以就算哭得再厲害，這臉上還是嬌艷欲滴。

這樣的女人真是難怪讓百里雲流這麼多年都放不下！

雖然年齡上沒有了優勢，但卻多了小姑娘沒有的韻味，更多了閱歷。身段上也和小姑娘一樣，這樣的女人才是上品。

百里雲流一邊拍著，這就開始心亂起來，可是時機不對，地點不對，再加上他一直扮演的是翩翩君子的形象。

「那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以後我們不要再為那些煩神，只要過我們的日子就好！」百里雲流本想著從李天碧的嘴中套點什麼出來，但是看她此刻的樣子，難道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

想想也對，當年的她才那麼小，根本不會有任何的記憶，只要將她娶過來，就一定會有人找過來。當年父皇是無法娶自己的親妹妹，所以才讓李玄去干這件事，但是他可以。

「我母親究竟怎麼死的？」李天碧抬起頭，執著地看著百里雲流。雖然從朱氏嘴中知道了部分事實，但還是希望得到一個準確的。

那麼一筆巨大的財富和軍隊怎麼能給一個公主呢？說到底，那就是笨死的唄，那就是被聖祖皇帝寵死的。

早拿著那東西投靠先帝，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還能繼續做她偉大的公主。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對李天碧說得，只能安慰著，「李玄奉旨送長今姑姑上路的，到死長今姑姑也沒有交出那些東西。誰都不知道，至今是一個迷！」

說出這些東西，一方面是為了試探李天碧，一方面是表達出他的君子坦蕩蕩。只是可惜，他的內心早就被人猜疑。就連李玄都在猜疑，當年逼死的是妻子，這一次是女兒，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點讓人驚訝地舉動。

「皇上，您是真的愛碧兒嗎？哪怕碧兒什麼都沒有，現在都是三十多歲，還曾經失去記憶。而且非完璧之身！」李天碧故意將傷痛挑出來，既然你要裝深情，那就裝下去吧！

非完璧之身，這幾個字就好似一把刀子插入了百里雲流的心中，他能說不在乎嗎？不能，是個男人都會在乎，而且她不單單是非完璧之身，還為別的男人生過孩子。

他一直不敢去調查她的過往，因為他害怕，害怕聽見之後，會瘋掉。

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勸自己，那一切都是被陷害的，她不是故意的。那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如果當年不是局勢動蕩，不是十三皇叔想要先一步得到她，李府不是出了內鬼，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錯不在她的身上，錯不在她的身上，真的不在。

自我一番催眠之後，百里雲流才從劇痛中抬起頭，「我在乎的是你，是你能夠陪伴我多少！至於寶藏，貞潔，這些東西都阻擋不住我對你的愛。記得那一年，你五歲，我十歲，第一次看見你，父皇就告訴我，那是我的媳婦，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要給你最好的！要保護你，要永遠愛著你！」

如果不是父皇死的時候告訴自己那一切，他的愛，依舊是沒有瑕疵的，那一年就在他要大婚的時候，十三叔的出現，讓一切都改變了。

那些回憶不僅僅是百里雲流一個人，也有著李天碧的，每一次去皇宮，他都保護著自己。可以說，兒時的回憶，全部都是百里雲流。

李天碧什麼都沒有說，那些回憶的酸甜苦辣當時來說，就好像彩虹，但是現在她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

跪在母親的墳前，她在懺悔著，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母親的存在，就連那些暗衛的效忠，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稀里糊塗地過日子。失憶后，她才對李府多了幾分防範，畢竟當年的事情，她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當然如果不是楚錦榮千里尋母，那麼這一切的真相都會被掩埋，而她最終會嫁給這個男人，這個她從未看透過的男人。

「母親，我一定要給你一個公道，否則不配活在天地之間！」李天碧心中暗暗地發誓，要還給母親公道，就等於要跟先帝對著干，而這麼做，幾乎是毀滅性的。所以她打算將楚錦榮送走，只有保證了他們的安全，她才能毫無顧忌。

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將母親遭受的一切大白於人間。要將李府毀滅，那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她的父親。

「皇上，我要讓李天昊得到應有的懲罰，國法不能有情，必須要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而且我不希望我的出嫁變成一場交易！」一個時辰后，李天碧從母親的墳前站起來，淚水已經乾涸，現在剩下的就是一顆報仇的心。

「為何？這樣他們會怨恨你的！」百里雲流扶住了即將要倒下去的李天碧，跪在那裡一個時辰，肯定傷了她的腿。

「國法無情，不能因為李天碧而改變。再者我不希望給母親臉上抹黑，皇上您能給母親一個清白嗎？她為何連皇陵都不能入？」李天碧先一步試探著百里雲流，就算這些寶藏沒有給先帝，可是為何要將母親在皇室除名，而且死在這裡。

難道這就不違背聖祖皇帝的遺願嗎？

她是三百年才出現的第一公主，長今公主，想當年聖祖爺給她的封號就能夠看出來，對母親的寵愛。

「李天昊的事情，我能夠做到，但是長今姑姑的事情，如果翻出來，那豈不是讓先帝沒了臉面，整個皇室也跟著被人詬病。碧兒，我會加倍地對你好，並且允許你在皇宮給她樹立一個牌位，你可以早晚上香，這樣可以嗎？」百里雲流皺著眉頭，這李天碧的要求一個接一個的，如果到時候根本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那豈不是白忙活了。

雖然她是他少年時期的一個夢，到現在這個夢他還在想著要得到，但是也不能跟父皇做對。

「讓皇上為難了，是碧兒的錯！碧兒這就回去了！」李天碧推開百里雲流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搖搖晃晃地身軀差一點又倒在了地上，百里雲流趕緊扶住她。

親自將她扶上了馬車，豪華奢侈的馬車內，百里雲流看著李天碧，最後貌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生氣了還撅著嘴！」

在李天碧的身上，百里雲流感覺最多的是自己的青春，回憶，那曾經的美好。是他們一起經歷的，那是一個五彩斑斕的夢，所以無論李天碧做什麼，他都不會真的生氣，就算生氣，也不會去做出對李天碧實質性的傷害。

這個傷害的定義，那就是不會讓她有傷亡。

她死了他的夢就破了，這樣的事情，百里雲流不會去做的。

「小時候，那是多麼遙遠的事情，現在的我，都老了！」李天碧掀開帘子，看著外面，那不斷穿過的草地，她要記住母親的墳究竟在哪裡，免得下一次來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