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完勝歸來

天元此次大勝，濟州知府自然要為一直堅守著濟州的顧暻安大設宴席，顧暻安回來的當晚，他便在顧暻安和言採薇的暫住處擺了宴席，前來答謝的人除了官吏，便是商賈，再是一些百姓，都對顧暻安感恩戴德，而顧暻安自也是帶著言採薇赴宴的。

在一片感激和敬畏中，顧暻安又將朝廷發放下來的餉銀拿了一半出來給了漠城和當日大戰之後殉葬的兵將的家屬做撫慰金，又當即拿了一千兩出來貼補，此舉更是引得周圍人的敬佩，一些商賈見此，也是樂的各自捐出一些以討好顧暻安，如此也解決了這場戰事所帶來的損傷。

到了深夜，宴席早已散去，終於有了獨處時光的兩人原是打算回房商談，誰知卻被段秉珏叫住。

雖說段秉珏是跟著大軍過來的，可顧暻安看到他還是很不喜，他可還沒記住這人之前如何糾纏他的准王妃的，如今竟這麼大老遠也要跑來，那日若不是大戰在即，他抽不了身，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將言採薇留給他照顧。

不過心中雖不喜，可這次若不是他，他和言採薇只怕早已死在那沙場上，便只得耐著性子將他帶到了屋子裡。

言採薇見段秉珏眼神認真，似是有要事要說，便將附近的人都打發了，待院里沒什麼人之後，才將屋子的門關上，便聽到顧暻安直接的問話，「說罷，段世子什麼事？」如此不客氣的話，聽在言採薇耳朵里只覺得無奈，這人至於對段世子這麼說話？好歹人也是他表哥來著。

好在段秉珏也沒有在意，只是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上面的字跡便是當朝丞相的親筆。「這是我出發之前，丞相大人讓我交給你的，他說如今朝中不少的勢力被寧王壟斷了，而且」

他話說到一半，他將信封交給了顧暻安，剩下的話自然都在信封里，顧暻安打開一一看了之後，神情有些凝重，言採薇疑惑的湊過去，顧暻安卻意外的將信封收了起來，以往他有何事是鮮少瞞著她的，更不用說如此避著她了。

還沒等言採薇反應過來，顧暻安便說道：「他的囑託我知道了，那段世子接下來又有何打算？是要同我們一起回京城，還是回沐陽去？」這話乍一聽，有些逐客之意，可段秉珏卻也知道這其中之意，並不惱，只說道：「我自是想回京城的，不過沐陽那邊有些事還需我前去處理，你也希望我儘快回沐陽不是嗎？」

顧暻安不置可否，如今時局動蕩，寧王隨時有可能反，他自然是要回去穩固沐陽王府的爵位，否則他在京城的根基就全完了。

段秉珏倒是想到了什麼，對言採薇笑道：「對了，我出發前還見了金文，他要我給你帶句話，說若你回來了，便去府里找他，他有要事與你商議。」自那次見面之後，他便與金文來往密切，許是那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很是喜歡與他來往，知道他要來濟州，這才讓他來帶話。

言採薇一怔，阿文向來鮮少回主動找她，這麼看來，許是真的有要事，她看向顧暻安，阿文的身份如今除了她和顧暻安，還沒有其他的人知道，後者也若有所思，當即說道：「看來我們要早些啟程了，京城可比我們想的嚴重的多。」

言採薇點點頭，確實該回去了，「那我們明日一早便啟程。」可她的目光卻又移不開顧暻跟著，她總覺得，他在瞞著什麼，是丞相說了什麼嗎？可為什麼獨獨不讓她知道？

她送段秉珏出去的時候，說了些敘舊的話，段秉珏卻是將心中的事一一放下，他嘆息道：「其實在來這裡之前我還帶著些妄想，總覺得也許我們之間不該就這麼斷了的。可我在趕來的時候，看到顧暻安護著已經昏睡過去的你，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那份用命去護著的心，我想，在這世間也是難得。」

言採薇聽著他說著那日的情形，自也是知道顧暻安拚命護著她的心，心中有一股暖流劃過，如此，她便更要知道顧暻安向她隱瞞什麼，他那個人，有什麼危險都自己一個人瞞著，之前還想撐著大戰將自己送走。

「王爺對我的心，我自是知道的，世子你身份尊貴，又一表人才，何苦一直困在過往裡？我想，逝去的世子妃也不希望你如此將自己困在那寥寥無幾的日子裡。」言採薇安撫了段秉珏幾句，對於段秉珏，他對世子妃的情確實讓言採薇佩服，可他對自己也並無其他的情誼，又何苦這麼糾纏著？

段秉珏欲言又止，他其實想說，也許最開始他是將言採薇當做了世子妃的轉世，可越是認識的久，他對她的感情已是有些模糊不清了，以往他還能在言採薇身上看到世子妃的影子，可後來他更多的是看到言採薇屬於自己的性情和喜好，久而久之，他竟已分不清自己執著的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事到如今，他和她已然沒了機會，自那日看到顧暻安的作為之後，他已然是知道自己配不上言採薇，莫說尋常的人不易做到以命相護，尤其是向顧暻安這樣的身份，尊貴的千金之軀，放下權勢，利益，真正對她好的。

「採薇你說出來送我是有話要與我說罷？不然依你的性子，為了避嫌哪裡會親自送我？」段秉珏直接問道，自方才她主動說送他出去的時候，他便想到了，在聯繫方才發生的事，想必是問他信件上的事，可惜這事他也無能為力。

見言採薇頗為不好意思，他便直接明說，「那你可要失望了，丞相將信件給我的時候，並沒有說是關於什麼，所以我也沒有打開信封看過，所以此事你還得再問問他才好。」

聞言，言採薇自也不好再說什麼，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段秉珏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