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6

第6章Chapter6

校長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姜小語愣了一下，點點頭，「您就是校長吧，請問……」她組織了下語言，猶豫著問，「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是學生，而這裡，是學校。」

「不，我說的是……」姜小語瞟了眼辦公室牆上的掛鐘，深吸了一口氣，語調不自覺地透出了幾分困惑，「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可我明明記得……我記得我下午在家睡覺，醒來就到了這裡。」

校長看著她，似乎在等她往下說。

「我想知道這裡是哪裡，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還有……」她抿了抿嘴，「現在是几几年幾月幾號。」

聞言，校長硬朗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你放心，你沒有穿越。」校長站了起來，彷彿洞悉一切地看著眼前茫然的女孩，「新生剛到這裡，總是會有……非常非常多的疑惑，這就是為什麼迎新會很重要。」

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

「我要回家。」

「你說什麼？」

「我要回家。」姜小語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覺醒來就出現在這裡，我不管什麼迎新會，我只想回家。」

「你真的想回去嗎？」校長的臉上沒有透出半分情緒，只是直視著她的雙眼，慢慢地說，「姜小語，十六歲，天生耳疾，初中四年換了八間學校，然而……」他頓了頓，忽然把辦公桌上開著的筆記本轉了過來，還未等她看清桌面上的幾個英文字母，校長按了兩下鍵，一個界面彈了出來。

是她的個人資料。

詳細到她從小到大每一次發病的日期。

姜小語獃獃地看著這個界面，腦袋一片空白——這就好像自己活了這麼大，一直生活在某些不為人知的監視中一般，一種心驚膽戰的寒意一直從腳底直冒腦門。

校長卻彷彿毫無所覺地說了下去，「然而，自從你上了高中，換學校的頻率比以往頻繁了兩倍，我相信，就算你回了家，就憑你這些光輝歷史，也沒有學校願意要你。」

這是一個血淋淋的現實。

可她昂起頭，不服氣地反駁，「我爸會想到辦法的。」

「但是，你能靠你父母多久呢？」校長微微一笑，把筆記本又轉了回去，「而這裡，是專門為了像你一樣具有特殊天賦的學生設立的。」

「特殊……天賦？」姜小語一怔，「是什麼？」

「異於常人的天賦，比如你。」

「我？我不是，我沒有什麼特殊天賦。」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而是上天給你的。」校長拍了拍她的肩膀，「它在你的血液里，是與生俱來的。」

「我不需要，我只想回家。」姜小語攥緊了拳頭。

校長坐回了辦公椅上，靠著椅背端詳著她，「你的天賦讓你來到這裡，在這裡，你可以學會如何控制自己，可以說，這裡，能治好你的病。」

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但姜小語絲毫不動搖，「你說這裡可以治好我，但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忙，何況……」她警惕地說，「我是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這不是正常的入學手續。」

校長輕笑了一聲，「這裡既不是普通的學校，入學的方式自然也不同，只有通過測試的人才可以入學，而你，成功了。」

測試？

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叫Ghost的單機遊戲，還有那個找她格鬥卻莫名其妙下線的同名陌生人。

那首歌。

那突如其來的睏倦，一定是因為那首美妙的古風音樂。

可是，這一切是怎麼做到的？

眼前的男人眉眼英氣勃勃，她卻突然覺得危險，「你說的測試，是Ghost？」

聞言，校長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張光碟給她，「這是迎新會播放的內容，拿回去看看吧。」

她沒有伸手去接，只是警覺地看著他。

校長把光碟放到了桌上推到了她面前，「我相信，你的室友已經把給你的『助手』幽魂給你了，晚點，宿舍長會把屬於你的電腦給你，好了，請你回去上課吧，第二節課馬上要開始了。」

這就結束了？

「校長，我說過了，我不想上課，我想回家。」姜小語呆了一下，急了，「我爸媽要是找不到我，一定會報警的。」

「姜小語同學，請你好好想想，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平白無故從家裡消失。」

他的意思是……

爸媽知道？

不，不可能。

「如果是我爸媽想把我送過來，他們一定會提前和我說的，而且，他們一定會和我告別。」

「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校長微微一笑，語氣毋容置疑地下了逐客令，「這次的談話就到這裡吧，請你回去上課，逃課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看樣子，就算再說下去，這個男人也不會放她回家了，不如自己想辦法。

姜小語不甘地咬了咬牙，剛轉身，校長卻又叫住了她，「姜小語同學，你忘記了我給你的東西。」

她愣了一下，旋即深吸了一口氣，從辦公桌上一把拿過光碟，扭頭就走。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狠狠關攏。

「又是個有趣的孩子啊。」校長拿起咖啡杯，悠閑地喝了一口，微微一笑，「你說是不是啊，幽魂。」

偌大寂靜的辦公室里，一道孩童的聲音憑空響起——

「是的，校長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