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欲雨遇

第24章欲雨遇

像是嘚瑟一般，看著眼前一蹶不振的楊輝，校長正無比平淡的向楊思澤宣告著背鍋俠自動退學的事情，楊輝再也沒有勇氣表達什麼，只是獃獃的坐著

「哪，她還有機會讀書嗎」

「看她的樣子不是我們放棄了她，而是她自己放棄了自己」

楊思澤還是存留著一絲人性，深知趙幼安的退學根本原因是因為替自己背了黑鍋，再三思索后他問道

「現在不是有自主招生一說嗎，不如提前讓她先進哪個大專裡面就讀吧，需要什麼手續我來搞定」

校長微微點了點頭

「何必呢，我們都不是聖人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況且還是自己已經放棄自己的，你無論再怎麼拉她依舊是要滑向深淵的」

「只為讓自己好受點吧」

原本早已準備好的高帽子帶不上了，使得校長只能幹咳著跳過這一話題。

回到家中的趙幼安找著各種理由解釋自己的退學，看不到前途不喜歡學習可楊磊斌說的沒錯，她不會說謊，父母氣急敗壞的收拾著東西要到學校去討說法，可還沒出門便迎來了一位客人，趙幼安的班主任。

「幼安媽媽，我到這來的原因，你們大概也了解了」

「老師，我女兒的為人你清楚嗎？她不可不是因為什麼討厭學習看不到前途才選擇輟學的人」

「我明白，幼安媽媽我都明白，幼安承受了太多東西，我也很無奈，她也不尋求老師幫忙而且即使她來找我我也沒法給她多少幫助，因為這背後的東西不在我們的可控範圍內」

「我不明白，學校里的事除了學生就是老師有什麼是不在老師的可控範圍內的？」

「這個學校猶如一個小型社會，弱肉強食爾虐我詐，幼安不願意這麼早被磨平稜角就是變成這樣的原因」

「哪您這次來的原因是什麼？準備幫助她還是準備安撫我」

班主任遞上一份申請

「這是學校出於對趙幼安同學前途考慮而為她所做的一點補償，畢竟身上背著的處罰想要到別的高中就學很難，你們考慮一下吧」

「她可是在室江高考年級前100的人，這是什麼，像話嗎？」

「我不會阻止你們去幹什麼，但是這個學校一年，被自願退學的人不在少數，可它依舊堅挺的運營著，這其中的意義你們應該也懂，市井小民是沒辦法和這種東西抗衡的，你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穩住趙幼安的心態，不能讓她就此墮落下去」

看著桌子上的申請兩人陷入了沉思，趙幼安則一直將自己鎖在卧室內。課堂上的楊輝再也沒有精力再去學習或是思考，只能整天盯著趙幼安的位置發獃，此時的他已經和廢人沒有任何區別，整天麻木過日。

離考技工證的日子越來越近，離比賽也越來越近可是校方依舊沒有組織考前培訓，而同學們似乎也對此事不太上心，依舊吃喝玩樂，面臨著馬上進入中專的最後一年要實習，學校為所有即將步入實習期的中專大專生組織了一次招聘會，牧醫醫學等班級紛紛聚集到綜合館進行面試，唯有23班的人在經過幾個星期的實習后大部分人已經喪失了走這一行的信心，因為真的很苦很累很臟，而楊磊斌比起他們來說情況要惡劣得多，想要徹底擺脫父母可自己又沒能力養活自己，為了逃避亂七八糟的壓力他整日將自己關在車間中，把一切都壓在了比賽上，慢慢到了雨水天，連綿的大雨導致所有人的娛樂活動只能縮減為室內娛樂，面臨「畢業」大家也終於像同齡的高中生一般窩在一起開起了座談會，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規劃未來，一切猶如記憶中的空白期一般，沒有人記得自己這2年內坐了什麼學到了什麼經歷了什麼，可馬上卻又要各奔東西，沒有在比這樣更脆弱的感情了。很多人紛紛開始打聽升大專的方法，可並不是因為自己想要在多深造一段時間，而是不想這麼早便到社會上打拚，張彭每當勸說楊磊斌升大專時，總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人才18歲就非要考慮不依靠父母生活，究竟是自己太理所當然還是他太極端另類。

咖啡廳內楊宏飛看著眼前的秘書，半天沒有一句話只是像在看電影一般獃獃欣賞著

「您兒子還好嗎？」

楊宏飛搖了搖頭

「我該怎麼辦」

「如果我說讓你離婚解放自己，那麼幸福了你也幸福了我，可是您兒子很可能就會變為之前的你，甚至更糟」

「那如果我選擇守住他呢」

「那麼我會選擇放開您」

「可我放不開」

「畢竟秩序肯定是要排在思想前面的不是嗎，你選擇了和你太太組建家庭，卻又說自己不愛她所以要拋開世俗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你或許可以丟棄一切，可您的兒子無法承受這樣的後果不是嗎，原本我覺得我很愛你，可是那天您兒子的反應，讓我很心疼，他失去了一切，沒哭沒鬧可他才18歲，我失去的和他失去的不在一個層次上」

「終究沒人關心我失去了什麼，難道我就是活該嗎」

「人總得為自己的選擇承當後果不是嗎，畢竟被改變的不光光是你一個人的命運，你又憑什麼單方面覺得委屈呢」

秘書不知走了多久楊宏飛一直獃獃看著窗外的雨景

「明天去給小斌買兩件衣服吧」

「好啊，剛好明天最後一期還完還剩點錢」

「最後一期？又走完一程，看來也不會很累嘛」

「下一站，等到他長大，一起加油吧」

楊宏飛寵溺的摸了摸懷中還是嬰兒的楊磊斌，3人撐著傘一步步消失在了雨中

楊宏飛紅著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自怨自艾到

「那時的我你到底跑到哪去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楊宏飛的眼淚跟著雨水一滴滴掉落下來。

體育課上因為下雨的原因所有人只能被迫改為了自習，才坐下十分鐘的張彭便已經無奈到極點了，借著楊磊斌上廁所的機會跟著請假離開了教室

「冷得要死，回宿舍睡覺吧」

「公放器加煙囪那種環境你都能睡，你也夠可以的了」

「可總比在教室里百無聊賴的發抖強吧」

說話見一把極其熟悉的傘出現在了不遠處，只因自己對著這把傘發獃的時間可不低於10小時了，瓢潑雨勢下看不清面容，楊磊斌只能跟著雨傘的方向像北移動著，可經過教務樓卻跟丟了目標

「你在找誰啊？看見什麼了？」

「應該是看錯了」

兩人隨即走向了公共廁所，解決完后兩人就接下來去哪發生了分歧，楊磊斌選擇了回教室，而張彭則選擇了回宿舍，陰冷的天氣使得楊磊斌的鼻子開始堵塞，沒辦法他只能又進到了超市所在的活動板房裡，將傘放入門前的盆內時他頓了頓，隨後走進超市買好了東西走出了超市。趙幼安付了款拿著水撐起傘，走出超市，看著碩大的學校老球場，嘆了口氣，可在轉過身時卻發現身後楊磊斌打著傘正獃獃的看著自己，兩人站在瓢潑雨勢中站在這碩大的球場上已然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聽見雨滴滴落在活動板房上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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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