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輪迴

獃獃站在原地的楊磊斌此時猶如吃下了一隻蒼蠅一般，隨著汽車發動的聲音，他嘆了口氣，走出了宿舍，楊宏飛探出頭說道「快點上車，別讓客人久等了」，其實楊宏飛的原意也不打算讓兒子參加此次聚會，可偏偏生意上的夥伴又帶著自己的家室來了，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來拉楊磊斌回家應付飯局。「吃飯就該開開心心，無論對你對我，不是嗎？何必讓你我都難看？」楊宏飛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只是像交換條件似的說道「只要挨過這次，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讓你為這種事為難」「保證？」。楊磊斌的家裡此時熱鬧非凡，碩大的庭院內，麻將的撞擊聲音此起彼伏，不遠處「夫人」們正一邊談笑著一邊翻動著烤架上的肉，所有人都笑得異常燦爛，尤其是東道主的張蓮，推開門，楊磊斌挨個問著好，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來到客廳，只見所有小孩正圍坐在電視機前「折騰」著自己的ps3，沙發上多日不見的奶奶似乎正在走神，楊磊斌「親熱」的叫到「奶奶，要不到我床上躺會？」正在走神的楊嫻忽然晃過神僵硬的答道「不用不用」楊磊斌點了點頭，走進了自己的卧室，洗了澡換了衣服，所有人圍坐在餐桌前，豐盛的大餐**著所有人的味蕾，身為東道主的楊磊斌，切好了剛剛烤制出來的牛肉，招呼著大家嘗試一下母親的手藝，此時父親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吳磊說道「事業昌盛，家庭又這般和睦，楊總可真是幸福啊」在一片附和聲中，楊宏飛舉起酒杯說道「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就再此祝願在座的各位能夠和我一樣幸福快樂」所有人站起身回敬一番，接著吳磊又問道「小斌現在是在那個學校上學呢？」「農校」「我記得你才十七八歲吧」楊磊斌的臉色一沉抬起頭看著吳磊加重音量的說道「對，我現在是讀著職高」吳磊依然不鬆口緊接著說道「哎呀，楊總你也真是的，花點錢也好，怎麼讓孩子讀職高呢」沒等楊磊斌接話，楊宏飛率先說道「農校怎麼了，我讀書那會，考個農校可是極其了不得的事了，在哪讀書都一樣，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楊磊斌微笑著接話道「確實，我會向你們學習的，不會像別人一樣，靠關係來上位，而是靠實--力」說出實力兩字時，楊磊斌抖動著眉毛，看著眼前這個油嘴滑舌的人，極其諷刺的笑著，一旁的趙剛急忙打著圓場「有志氣，以後多跟你爹請教請教讀書方法，他當時可是我們當中的學霸呢」楊磊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趙剛的妻子問道「蘇姨，聽說，您是我爸介紹給趙叔的？您還是我爸的初戀呢？」蘇雪臉頰一紅，沒有作聲只是點了點頭。看著這個在楊宏飛最落魄時拋下了他，然後和他最好的兄弟好上的女人，楊磊斌一陣噁心，臉上卻笑得異常燦爛，楊磊斌的話似乎引起了所有人的不適，楊宏飛乾咳了下，楊磊斌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額，我好像又說錯話了，各位先吃，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說罷看向了自己的奶奶「親切」的說道「奶奶吃慢點，你容易嗆食」楊嫻，面色難看的點了點頭，隨即楊偉斌離開了餐桌，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急忙跑到廁所里嘔吐起來，隨後撕下紙巾擦著嘴，撥通了張彭的電話。麵館內，楊磊斌吸溜吸溜的吃著面，一旁的張彭看著他，這種吃法似乎不是因為餓，而是在發泄，他重重嘆了口氣，將自己面前的面送到了楊磊斌面前，隨著一道閃電，窗外下起了小雨，而楊磊斌則回憶起了以前的事情，飯桌上楊嫻吸著鼻子抹著眼睛「啜泣」著說道「我用不著你管，但是你把小蓮和你兒子帶走吧，她這兩天苦得要死，我心疼得受不了了」「我現在沒辦法顧及她們，我的.....」「什麼意思，哪要她們餓死嗎，你還是個男人嗎？」，而吃過飯，看著電視劇的她卻又笑得燦爛無比，似乎和剛剛餐桌上的人不是同一個靈魂，隨著雨越下越大，這一切似乎都被雨水糊開了。半夜，楊磊斌回到家所有人都走了，只剩張蓮一個人端著酒杯坐在客廳，楊磊斌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卧室，快到門口時卻被叫住了「以後，都像今天這樣，不行嗎？」楊磊斌打開了門，張蓮歇斯底里的吼著「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這樣對我？」楊磊斌雙目通紅的回答到「或許讓我死」說罷推開門走進了卧室「吃是要吃的，過是要過的，你看看我苦成什麼樣，所有壓力都是我一個人抗，如果男人少無能點，我又何必這樣？」以前的一句句話刺痛著楊磊斌那脆弱的神經，關上門靠著牆他癱倒在地，雙眼的淚水奪眶而出，窗外雨已經停了，可烏雲卻還是死死將月關遮住，只有大風還肆意的撒著潑。經歷了一個痛苦的周末，疲憊的楊磊斌再次回到了農校，放好書包來到教室，卻發現張彭又再次惹上了班主任，可剛剛準備靠近聽個清楚的他，只見張彭怒吼道「哪還有什麼說的？就是我乾的，可以了嗎？」說罷便轉身離去，班主任怒目圓睜的看著他的背影，說道「從來沒見過這麼沒家教的人」，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道，星期五晚上回家路上的李清明被打進了醫院，而班主任則一口咬定就是張彭乾的，只因事發前，張彭在他的課上受到了處罰，靠著自己的第六感，楊磊斌果然在足球場旁的斜坡上找到了張彭，他悄悄坐到了他的身邊問道「是你做的嗎？」張彭沒作聲，緊接著楊磊斌又說道「是我打的」張彭驚訝的轉過頭，看著楊磊斌「你在講笑話嗎？」楊磊斌看著夕陽，微笑著說道「你不相信是我打的？那你說我相信是你做的嗎？」張彭轉過頭，嘆了口氣，說道「或許，他真的很討厭我，不過，只要還有人相信我，那就夠了」「所以，你要去認罪？」「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麼？攝像頭壞了，我沒有不在場證明還遇上了一個極其討厭我的班主任」「我真的很不想鼓勵你，但是，為了以後的記憶能多點溫馨，他們這種草菅人命的調查方式，必須要抗爭，你倒是給我抗住啊，臭小子」兩人相視一笑，只等著晚自習來「翻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