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與你的相逢若寺廟間求得的緣(3)
第3章我與你的相逢若寺廟間求得的緣(3)
「配不上?」他眉毛一挑,「誰說的?」
我抬起臉,不得不盯著他道:「秦少,真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這人再簡單不過,和你們的世界不搭的。」
秦子陽緊抿著嘴,似乎是第一次見到我一般,牢牢地盯著我看,眼光犀利,而且似有什麼在其中不停閃動。
他掏出一根煙,點燃,卻不抽,就那樣拿在手中,看著它慢慢自燃。
「蘇小姐,不瞞你說,我還真對你動了心。我就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像你這樣不愛錢,不想和我們這樣的人攀上關係的。哪怕是逢場作戲,也多得是人擠得頭破血流地往上沖。你這樣有著堅強意志和正確價值觀,視錢財如糞土的人我是真的很欣賞,如果可以……」
「沒有可以。」我慌亂地出聲。
秦子陽再次挑了下眉,看著我的目光也更加幽深。他慢慢向我走來,就在彼此距離不到一步遠時他住了腳,然後俯身貼向我,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際。
「如果可以,去做老師吧,我可以幫你安排,省重點,五險一金。」
老師?
五險一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就那樣愣住了,然後看到秦子陽一臉歡愉的樣子,雖然沒有大笑出來,但那微揚的嘴角和帶著亮光的雙眸,無不顯示了他的好心情——成功戲耍我后的好心情。
「教教那些孩子怎樣做到視錢財如糞土。哦,最好再教教他們不要過於看得起自己。做人還是要本分的,從行動上,更要從思想上。蘇小姐,你看我這提議如何?」
他一臉誠懇,態度上也挑不出一點毛病,倒真像個給人提意見的人,可句句都帶著嘲諷。當然,更多的是讓我無地自容的窘迫,一張臉頓時漲熱得很。也是,我就說,像他們這種人,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株小草?如果真的對我有了什麼興趣,那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不過,就這樣被戲耍一番,讓我窘迫的同時也覺得有股子惡氣在胸腔內蒸騰。
「行,你安排吧,省重點中學,教價值觀什麼的那得是政治老師。哦,有五險一金是吧,那也就是說是正式老師了,在編的。」我走近他,一揚脖,眼睛眯著,「就麻煩秦少安排了。」
看著他有些愕然的樣子,我心裡格外高興,剛剛的怒氣消了一半,連呼吸都覺得舒暢起來。
他抿著嘴不說話,雙眸若有所思,不停地在我身上巡睃。
看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轉過身向屋外走去,到了門口回過頭,沖他笑道:「秦少再見,不,咱們再也別見。」
說完我咚咚咚地向樓下跑去,一路上好幾個人盯著我看,不過在看到我身後跟著踱步而出的秦子陽時沒說什麼,就是眼神有些曖昧,似乎把我全身看了個遍。
我強忍住那股噁心感,向外面走去。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喇叭的聲音,一抬頭看到秦子陽的車跟了過來。他降下車窗,看著我,道:「上車。」
我搖頭,人怎麼也得有點骨氣的,他讓我上我就上?最起碼也得多讓幾次。
嗖的一聲車子躥了出去,轉眼便不見了蹤影。我沒想到他走得這麼決絕,當真一點都不再讓,這遠郊僻野的讓我上哪去攔車?怎麼回去,難道用走的嗎?
我懊惱不已,心口像有一堆小蟲子在不停地啃咬。打開手機,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我沮喪地蹲在路口,等著可能會路過的車。
當我再次站起來重新往前走時,又看到秦子陽那輛熟悉的捷豹往這邊開來,速度很慢,基本上和我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但他並不吱聲,只是慢慢地開著。
後來我實在扛不住發酸的雙腿,快走幾步上前敲了敲那看不到裡面的車窗。敲了好幾下,窗戶才降了下來,秦子陽那張俊俏的臉緩緩地出現在車窗后,不動聲色地看著前方的路段。
「停車。」我道。
秦子陽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沒有額外刁難,直接停了下來。
我一拉門,鑽了進去。
進去后,他卻不開車,就那樣停著,也不看我,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方向盤,雙眉微微蹙起。
我正在想要不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回過身,椅背向後壓了過來,傾身看著我,問:「蘇小姐,不走回去了?」
「太遠,還請原諒,我不是超人。」
「沒關係。」他聳肩,「剛好,我也不是慈善家。」
「秦少,我並非需要您施捨,實在是這裡難以打到車。」我平息怒意,儘可能讓自己平靜道。
「蘇小姐怎知我是要回去?我只不過是出來兜兜風透口氣。」他頓了一下,看著我,嘴角依然掛著那不咸不淡的笑,眉宇一挑,「莫不是蘇小姐也只是想出來透口氣?」
「秦少,我知道你不是慈善家,我也不是需要施捨的人,只需要您稍微發發善心,把我送到能搭車的地兒就行,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他靜默了一會兒,道:「若是我不答應呢?」
我側過臉,看向一旁的他,神色如常,讓人無法揣度,無奈之下,我只得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將我放在路旁吧,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他低笑了聲,椅背已經收了回去。
「系好安全帶。」說完,他神情一斂,手向前一推車擋,車速猛然提了上來。
我險些撞到前方的車窗,忙緊緊抓好前面的椅背,咬著嘴唇,定定地盯著一個點,大腦一片空白。
耳旁突然灌進強勁的風,吹得我的髮絲胡亂飛揚。
「秦少,麻煩您把窗戶關上。」
「適當放鬆一下有助於身心健康。」他淡淡地說。
「很抱歉,我一吹風,渾身就不舒服,反而覺得緊繃。」
「你是沒放鬆,緊張的事,不妨藉此感受一下,兜風是緩解壓力的一種方式。」
自從剛剛那一吻后,我發現我很難再平靜地面對他,總是想反駁他幾句,但卻發現不論說什麼,都被他的話噎得死死的,便索性閉上嘴,往另一邊挪了挪。
然而,過了一會兒,當我看到眼前的建築物時,再也無法保持理智。我指著他,眼中冒著光火,「秦子陽,你怎麼又把我送回這裡了?」
他雙手插兜,一派悠閑,關了車門,轉過身看著我,「我有說過不是回這裡嗎?」
我氣結,轉身就要走,卻被他死死地拉住。他的身子貼了過來,狠狠地吻上了我。這個吻和剛剛在屋裡的遊戲不一樣,比那要粗暴,直接就是舌頭的糾纏。他不由分說地撬開我的貝齒,舔遍每一個縫隙,似乎要把我吻到窒息。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蘇念錦,做人要注意分寸。」說完,他轉身向前走去,背影顯得格外冷漠。
我沒有動,就這麼站在那兒,一直看著。他到了門口,轉過身,一雙眼睛微微眯著,卻自然地流露出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坦白說,我連和他扛的前提和條件都沒有。站在這裡就此轉身,走個一天一夜或許能走回去,但這種看上去很有骨氣的行為放在現實中顯然是愚蠢的。
沒有辦法,我只得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進了門我才知道秦子陽剛剛那一句是什麼意思,也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開著車出來找我。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走了便走了,絕對不會讓他捨不得,就算真捨不得,也是捨不得就這樣失去一個戲耍的料子。
「秦少,找回來了啊,這妞脾氣挺大的嘛。」在座一個模樣周正的人道,說話的時候一雙手還搭在女人的肩上,撩撥似的輕觸著女人的兩團渾圓。
「她一直沒走遠,就在旁邊散步來著。你也知道,女人總是希望有人哄的。」秦子陽說著嘴一揚,那種架勢把男人堵得只能呵呵應是。
「洛子他們呢?」
「樓上砌長城呢。」
他拉著我往上走,臨進屋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門被打開,撲面而來的一大片煙圈讓我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有人望見他,笑著打了聲招呼,不過落到我身上的目光卻有些意味深長。
「南風。」
「糊了。」
「靠,你小子這也能糊。不行了,老底都輸光了,真點背得很。來,秦少,讓你玩。」
秦子陽倒也不推讓,直接坐了下來,蕭洛扔出一張白板后好笑地看著他。
「子陽,這馬子夠味,你這回可有苦吃了。」
秦子陽聳了聳肩,「女人有點個性更招人愛,不然都一樣,豈不是毫無味道……吃……」說著扔出去一萬和三萬,打了一張九萬。
我很詫異於他們這種當著女人面討論女人的腔調,似乎只是把女人當成一個玩物,或者是配飾,可有可無,這個去了,還有新的。
我突然有些待不下去了,不過想起剛進來時那人的話,以及蕭洛臉上雖不是諷刺,卻也頗為玩味的神情,便走過去,低下頭,輕聲徵求道:「秦少,我出去拿點喝的。」
他轉過頭,眯著眼,打量了我一會兒,眉一挑,嘴角微微勾起,「去吧。」
我點頭,退了出去,向著後院沒人的地方走去,卻恰好看到一個身影。
「梁以煙……」我不太確定地輕聲喚道。
她轉過身,見是我,笑了笑。她可真是美人,這一笑連我都要心動了。
不可否認,上帝在某些時候真的是很不公平。月光下,女人皮膚剔透,五官精緻,淡淡的清愁縈繞在眉角,顯得更加朦朧唯美。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裡面有些吵,出來透透氣。」
「的確,那裡沒一個不抽煙的。」說完靜默一片。
我最怕的就是沉默,無聲的沉默,又找著話題,「梁小姐平時都忙些什麼?」
「叫我以煙吧。」說完又淡淡地笑了笑,「我是學生,還有一年畢業。」
她說話時總帶著笑,一雙眼睛眯著,像是慵懶的小貓,讓我好感頓生。
「學生?是學生怎麼會和他們這夥人扯在一起?」
她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我以為她不願意提,也便呵呵地說起別的。很久后,她突然道:「因為愛啊,我愛他。」
「他?那個蕭少?」我有些詫異,「你怎麼會愛上他們這種人?」
「他們這種人不是很容易就被人愛上?」她抬起頭,眼神有些縹緲,看著我輕聲道。
我一時被問得無語。的確是的,他們這種人,一向是女人趨之如騖的,只是面前這人……
再想起蕭少的態度,我突然想起最近看到的八卦新聞。
「以煙,有些人是不能夠認真的,尤其是不要把自己逼到死角。前些天看到一條新聞,一個電影明星為了個富商割腕自殺,那男人卻說,是她自己樂意的,他又沒逼她。多不值得……」
梁以煙聽完我這話,突然呵呵地笑了起來,露出一排小貝齒,更顯得嬌俏。
「謝謝你,不用擔心我,那樣愚蠢的事我是不會做的。若是我,寧願把刀子插在那男人的身上,也不會插在自己身上。畢竟割了肉是會痛的,這痛既然想讓對方感受到,就不如直接刺進他肉里來得鮮明。傷了自己,對於他們而言,只不過是多了個笑料而已,保不準,還時不時地拿來炫耀自己的魅力,或者覺得給自己添了亂子更加懊惱。」
我再次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個女人來。樣子看起來仍是像偶然墜入人間的精靈,柔柔弱弱的,很精緻,可是那雙鳳眼中卻透著異乎尋常的堅定。
「是啊,讓他們痛不如直接拿刀插在他們的身上。以煙,你這招不錯,以後可以借鑒下。」我近乎玩笑地道。
「在外面待久了不好,我們還是進去吧。」
看著梁以煙那精緻的面龐,我想了想,點頭附和,隨她一起走了進去。到了門口時我才想起自己出來時那套說辭,便折身先去了大廳,夾了一些吃的放在盤子里,緩步向樓上走去。
推開門,還是不大適應那裡的煙味,被嗆得不停咳嗽,端在手中的盤子也隨之顫動了下。
「要吃點嗎?」我走過去,把盤子推到那個就算是這夥人當中,也看起來極為出眾的男人面前。
他沒吱聲,擺了擺手,扔出去一張牌,繼續看著牌面。
我悻悻地收了手,心想不理我更好,便轉身向後面的沙發走去。
卻沒想到沒等我走兩步,秦子陽便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順勢一帶拉到了身側。我忙仰頭看他,發現他仍是望著牌面,連點餘光都沒分給我,可那雙手卻準確無誤地按在了我的手腕上。我還沒想好該怎樣反應,一時不察竟任他這樣去握著了。
旁邊有人打趣道:「秦少這是捨不得了。」說完還嘿嘿地笑了兩下。
秦子陽倒也不辯解,任由他們笑著,熄掉手中的煙蒂,一把將我摟到身側的椅子上。轉過頭,看著我,「別動,就在這坐著。」
於是一整個晚上,我就以這樣一種姿態也跟著奮戰了一夜。偶爾,秦子陽會問我打哪張好,我說了幾次都不幸撞到了槍口,不過好在他也沒什麼不愉,甚至看著大疊的鈔票像長了翅膀一般飛出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果然是有錢人。
一直打到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大家都吵著要去睡覺,我終於得以喘息,伸了伸僵直的身子就想找個地方好好歇歇,也顧不上是龍潭還是虎穴了,雖然沒有這麼誇張,倒也差不多。
當我迷迷濛蒙躺在床上時,發現一旁的男人竟然在脫衣服,動作慢條斯理,連這麼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都有一股子和旁人不同的味道。可現在我卻是沒有工夫去欣賞那個的,我抬起頭,驚恐地看著他,強自撐著困得快睜不開的眼睛。
「你……你要幹什麼?」
他看著我,頓了一下,緊抿著的嘴角若有似無地向上挑起,隨即從那雙好看的雙唇中吐出兩個字,兩個足以讓我吐血的字。
「睡覺。」
我當然知道他要睡覺,只是問題是,這裡就只有一張床,而且是孤男寡女,再想到他之前對我的那兩次吻,腦袋更是轟的一下炸開。
「秦少,我白天說的話可不是騙你的,我是認真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我話還沒說完,他就陡地傾身下來,一張微微有些涼意的唇覆在我的唇上,帶著熟悉的味道,開始侵蝕我的領域。
被吻得差點窒息時他終於放開我,然後徑直躺在床的另一邊,蓋上被子,睡了起來。
我一個人獃獃地坐在那兒,身子虛軟,愣神良久,又看了一眼呼吸平穩已然入睡的男人,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躺了下來,身子卻因為旁邊躺了一個極有侵略性的男人而綳得死緊,深重的困意也喪失了作用。
這一晚上我睡得十分不好。
到了下午我睜開眼,秦子陽正披著一件浴巾,鍛煉得很好的胸腹坦露在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