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獨守空房
納蘭錦宏不禁問道:「這是何意?各國不是早就臣服於當今皇上了嗎?怎麼太子殿下又帶著國玉璽和降表回來了?」
他是知道太子呼延浩澤不在帝都的,也知道他前段時間一直在天水國,還做了那天水國的小皇帝,當然這一切都是當今皇后付贏然的手筆,只因當初大軍快要得勝還朝的時候,太上皇聯合眾人在帝都弄了個荒唐的封妃大殿,只等著呼延明朔回國就立馬舉行,不料消息卻提前傳到了當時的太子妃付贏然耳中,於是她一氣之下就親自拿下了最後的天水國,還將自己的兒子接到天水國,讓他做了天水國的皇帝。
可是這各國玉璽和降表又是怎麼回事?當時呼延明朔拿下各國,各國不是都已經臣服了么?現在有是在鬧哪出啊?
那傳話的太監正是小乙子,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也是聽到了一點風聲,又知道這並肩王與皇上的關係不一般,於是他就說道:「啟稟王爺,這事奴才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的安排,目的就是要讓太子殿下的身份無人撼動,至於其他的,奴才就不太清楚了。」
納蘭錦宏聽后,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嗯,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付贏然啊付贏然,果然還是你思慮周詳啊,想起前段時間街上十室九空的情景,再聯繫上今日的消息,納蘭錦宏還有什麼不明白,她付贏然這是要給她兒子一個永久的護身符啊,想他呼延浩澤小小年紀就有了這樣的功勞在身,他這太子的身份還有誰敢有半句怨言?
接風宴是在瓊華殿舉行的,當納蘭錦宏帶著錦側妃到來的時候,殿中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聽說今日但凡四品以上的官員都攜家眷來參加這個宴會,本來按照規矩,這錦側妃是沒有資格來參加的,因為到場的都是各府的正妻嫡出,這錦側妃作為妾室是沒有資格來的,可是納蘭錦宏想看看皇後娘娘賞賜給他的這位側妃到底有多大能耐。
雖說這錦側妃之前就跟自己也曾有過不少接觸,自己也不否認對她確實有點好感,可那不過是看在她是皇後娘娘得力助手的份上,現在的皇後娘娘真可謂是天下第一首富,而這錦側妃正是掌管著她手下所有生意鋪子的人,所以當皇後娘娘說將她送給自己的時候,自己還是有點高興的,不說其他的,就說她本身的能力,日後應該也能幫助自己打理好王府的產業。
可有些東西傳言不一定是真,眼見也不一定是真,一個人的性格和能力是要通過接觸了解才能真正知曉的,所以他今日才會不顧眾人的眼光將她帶來。
所以從走進瓊華殿開始,納蘭錦宏就一直盯著錦側妃,可是越到後面納蘭錦宏就越失望,果然還是丫鬟出身,上不得檯面,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太過要強了,可是她的野心明顯與她的能力不想符合,這樣的人是根本無法幫他撐起並肩王府的,看來還是應該趕緊娶個合適的正妃進府,才能穩定並肩王府的根基。
就在他神遊太虛的時候,不想皇太后竟然扔了一個餡餅砸到他頭上,只見她看向大殿中央跪著的女子說道:「雅兒,今日哀家就做主了,將你許給並肩王納蘭錦宏為正妻,趁著並肩王目前也在帝都,你們就著人擇吉日趕在太上皇百日熱孝期間儘快完婚吧。」
這是神馬情況?雅兒?納蘭錦宏再次看向那女子,這不是右賢王的嫡女肖雅郡主嗎?他不是進宮做了呼延明朔的妃子了嗎?怎麼太后又將他賜婚給自己了?再往下就看到她手中的那張紙,上面個兩個字明晃晃的「休書」,他當下就明白了。
雖然太后將皇上不要的妃子賜婚給自己當妻子,多少然他有點不舒服,可是皇命不可為,再加上這肖雅的身份確實是作為並肩往妃的最好選擇,其他不說,就憑她是太后親侄女,當今皇上親表妹這一層關係,她就有能力與他一起撐起整個並肩王府。
於是納蘭錦宏趕緊謝恩道:「謝太后隆恩。」
後來呼延命親自將他叫進御書房:「兄長近來可好?」
納蘭錦宏恭恭敬敬的應道:「勞皇上掛心,臣一切安好。」
面對納蘭錦宏刻意表現出來的疏離和敬畏,呼延明朔心中酸澀,對於納蘭錦宏,他一直都是當兄長一樣的敬重,現如今這樣的疏離,是呼延明朔最不願看見的,可他卻無能為力,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坐上了那把龍椅,他就註定了要從此孤獨。
於是他就調整好心態,對納蘭錦宏說道:「那就好,對於今晚的賜婚,還望兄長不要多想,從一開始雅兒心中之人就是兄長,只因右賢王執意送她進宮,而朕確實又需要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幫著管理西宮,所以才會將計就計的讓雅兒進宮,但是朕可以向兄長保證,雅兒絕對清白。
況且你我都清楚,現在的並肩王府雖說尊貴無比,可畢竟根基不穩,當年皇伯父身邊的人又都被燕妃清楚殆盡了,這些年兄長又是在暗中幫助朕的,所以現在兄長可說是勢單力薄,而雅兒的身份你也清楚,她不僅是右賢王府的郡主,更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朕的親表妹,有她作為並肩王妃,相信也沒有人敢動你並肩王府。
這也是朕不反這次賜婚的原因,朕今日請兄長過來說這些,只是不希望我們兄弟之間產生隔閡,另外,雅兒也對兄長用情至深,還望兄長善待雅兒。」不管怎麼說,雅兒總是自己的表妹,從小又總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呼延明朔也是把她當妹妹看待的,所以他當然也希望雅兒能過的好一點。
納蘭錦宏躬身行了一禮道:「臣謝太後娘娘和皇上恩典,也多謝皇上為臣考慮,臣定會善待雅兒,這點請皇上放心。」
「嗯,那就好,朕知道你並不願長期逗留帝都,你們就選個日子,儘快成親吧。」
「是,皇上。」
按理說太上皇駕崩是要全國守孝的,但由於太後有旨,要他們在太上皇百日熱孝期間完婚,所以納蘭錦宏就將婚期定在了半個月之後。
大婚當日,納蘭錦宏早早的就來到了太后的慈安宮外接肖雅,由於是奉旨完婚,所以一切還算順利,迎親隊伍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回到並肩王府,由於是守孝期間,一切流程都要從簡,所以並肩王府並沒有大擺宴席,不過該請的人卻一個都沒有落下,即便事時間緊迫,可該有的流程也一樣不曾少掉,只是比較匆忙罷了。
對此肖雅也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大婚當夜,納蘭錦宏只是來揭開她的蓋頭之後就離開了,一直到深夜都不曾回來,甚至還讓丫鬟來告訴她說:「王爺為了彌補錦側妃,所以今晚要陪著錦側妃,讓她自己早點歇息。」
這讓肖雅心中大怒,雖說她已經做好準備要與那錦側妃鬥了,可那也要納蘭錦宏心中有她才行啊,若是納蘭錦宏心中無她,那她還有什麼必要去爭去搶?不過這也讓肖雅對納蘭錦宏死心了,讓她不得不開始為了自己的未來打算。
此刻肖雅獨自坐在新房之內,看著滿屋子的大紅喜字,冷笑一聲道:「呵,竟是如迫不及待嗎?納蘭錦宏啊納蘭錦宏,枉我肖雅對你一片真心,不料你卻對我如此無情,這才第一天,你就讓本郡主如此難堪,也罷也罷,好在我肖雅也並非死纏爛打之人,從此以後咱們就互不干擾吧。」
肖雅回頭看著太后賞她的兩個嬤嬤,緩緩的開口說道:「嬤嬤,你們都下去休息吧,今夜的事就不要告訴姑母了,免得她老人家又為雅兒擔心,你們放心,本郡主絕對不會讓自己過得太過狼狽,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右賢王府的嫡出郡主,當今太后的親侄女,本郡主的尊嚴是不容踐踏的。」說這話的時候,肖雅下巴微抬,那是一種上位者獨有的氣勢。
兩位嬤嬤擔心的看了她一眼,應道:「是,郡主,那老奴這就退下,你也早些歇息,不要多想。」說著兩人嘆了口氣就默默的退出了新房。
看著空蕩蕩的新房,肖雅冷哼一聲,為自己這些年的痴心感到不值,好在她肖雅也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她很清楚的知道,不屬於自己的強求也無用,於是她親自換下了這一身大紅禮服,洗漱過後就熄燈睡覺了。
肖雅作為正妃,自然也就是並肩王府的主母,按理說,主母進門的,那錦側妃是要在第一時間過來請安的,可是大婚的第二天,不僅那錦側妃沒來,就連納蘭錦宏也都沒來,這下終於是磨光了肖雅對納蘭錦宏的所有期望,畢竟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對方的任意揮霍。
於是在下人們傲慢的注視下,肖雅在用過早膳之後,就帶著兩位嬤嬤出了王府,一路上府中的下人都選擇了無事這位王妃的存在,對於昨夜王爺沒有會新房而是留宿錦園的消息,府中上下都是一清二楚的,看來這並肩王府日後還是錦側妃做主的,至於這位王妃娘娘,估計也只能做個隱形人了。
而對於下人們的傲慢,肖雅並不放在眼裡,因為憑著她本身的勢力,這並肩王府絕對是困不住她的,三人來到原先的右賢王府,雖然右賢王已經居家遷移了,可是仍然留下少量的奴才看守王府,守門的老奴才看到是自家郡主回來額,立馬就紅著眼眶將她們主僕三人迎了進去。
進府之後,肖雅就讓兩位嬤嬤自己去到處轉轉,兩位嬤嬤本來就是從肖府跟著太後進宮的老人,現在再次回到這裡,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的,於是兩人就跟著守門那兩人下去敘舊了。
她自己卻回到自己出嫁之前的閨房,回到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往事一幕幕的湧上心頭,肖雅想起第一次見到納蘭錦宏的情景,還有後來的無數此偶遇,不禁在心中嘆息,若是當初父親沒有送她進宮,或是納蘭錦宏沒有納妾,或許今日就不會是這樣的情景了吧。
不過感慨歸感慨,肖雅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只能盡量的不讓自己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