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立馬趕往花春樓
聽完崔三快說明白位置，黃晏立刻仔仔細細記了下來，接著就開始吩咐。
「崔三快，你立刻前去海州府府衙。」
黃晏在身上尋找著什麼，摸到腰間一塊硬硬的東西，是自己黃員外郎的腰牌，立刻交給崔三快。
「持有此牌進去，如同見我本人！」
崔三快連連點頭。
「讓他們立刻，馬上，有多快要多快，組織一批捕快，要最精銳的，到花春樓來，來的時候立刻清場封鎖，任何人不得出入！」黃晏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
「另外給我備一匹馬。」
崔三快有些疑惑：「大人這是要去花春樓？」
儘管崔三快知道黃晏不是等閑之輩，可是以一敵三未免太冒險了一點。他不由得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大人請三思啊！」
他還想勸阻一下，但是黃晏心意已決。
「三思？要是他們跑了，你來負這個責任？」黃晏緊緊握著腰間的那柄燧發槍。「不用怕，要是論拳腳功夫可能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但要是論這個嘛……」說著故意把槍一挺，在衣袍下凸顯出燧發槍的輪廓。
崔三快立刻點頭，吩咐小廝讓看好門店，叫人牽來兩匹馬，自己乘一匹，讓黃晏乘一匹，兩人分頭動身。
且說黃晏這邊，循著崔三快所說的方位，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花春樓。
還隔得老遠就聽見樓里的絲竹歌舞、猜拳斗酒、嬉笑打罵之聲。
樓閣臨街而建，外表漆的通紅油亮，張燈結綵，很有奢靡之風。
黃晏門前拴馬石處看見了那三人的馬，確認他們已經到了這樓里，自己也下馬來，栓好馬，便有小廝迎入門裡去。
一進門便聞見裡面的脂粉香氣，只不過俗得很，十分沖鼻子，跟自己老家裡焚燒的檀香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和自己夜闖禁城慈寧宮縈繞在鼻尖說不出來味道，但是令人十分舒服的香氣更是天上地下了。
黃晏從進門開始就左右打量著每一桌的酒客，努力尋找著那三人的蹤影，但又不敢太聲張，只怕引起他們的注意，打草驚蛇。
「一樓已經坐滿了，客官隨我上二樓來吧。」小廝說著。結果黃晏偏偏還故意在一樓繞了一大圈，等到確認那三人不在一樓，這才跟隨小廝上樓。
走在樓梯上，儘管小廝表面仍是不動聲色，親切招呼詢問黃晏是否要請歌女相陪，又向他介紹新進的大明來的好酒，但見到黃晏畢竟是一副生面孔，已經起了疑心。
上得二樓來，只見這裡西邊是擺滿桌椅的大廳，東邊則是一溜煙的包廂。
黃晏左顧右盼，見大廳里雖然人聲喧鬧，但仍然沒有那三人的蹤影。
「你們這裡還有空包廂沒有？」
小廝一聽，臉上仍是笑嘻嘻的，但心中疑竇更甚。
這人來花春樓玩，卻又東張西望，眉頭緊鎖，前後打量，更兼著十分面生，只怕是來找麻煩的傢伙。
心下已有計較，先安頓好他，等會兒叫幫閑們上來盤問清楚，若當真是來找麻煩的就直接丟出窗外去。
因此回答道：「有的有的，客官一個人要包間，想來是喜歡清凈點。」
黃晏點點頭，等了一會卻不見小廝邁開步子帶路。
只見小廝笑嘻嘻的伸出手來攤在黃晏面前。
「客官想來也是知道的，咱們花春樓向來客人絡繹不絕，附近的達官貴人也都是常客，這包廂自然是有些緊張。」
話說到一半，便只是「嘿嘿，嘿嘿」笑著。
又是想要錢是么？黃晏有些不耐煩地從兜里隨手一摸，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五十兩，就算是在這裡請一桌客人，在叫上五六個歌女作陪，點滿山珍海味也都夠了。
因此當小廝按照慣例頻頻作揖道謝，抬起頭來才看清銀票上的數目的時候，直接就愣住了。
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一出手就如此闊綽？
他腦子轉的飛快，立刻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全然錯誤。就算眼前這人是來找麻煩的，找他們麻煩恐怕也不是自己能摻和得起的。
「啊喲，客官好大手筆！大官人想要哪間包廂，小的給您帶路！」說著便邁開步子，態度十分殷勤恭敬。
切，果然是見錢眼開的主。黃晏心裡鄙視道。
他隨手又從懷裡抓出一張五十兩，就像掏出草紙那樣隨意。
「問你個事，你如實跟我說。」黃晏捏著五十兩銀票在小廝眼前晃來晃去，直看得他雙眼直勾勾的，就差流下口水來。
媽的，有錢不賺王八蛋！
小廝現在腦里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前面還在琢磨的把黃晏扔出窗外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是是，大官人想知道什麼？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的一雙眼珠隨著銀票的左右擺動而擺動。
「我問你，有沒有見過三個身穿黑色勁裝，坦著胸懷，模樣十分凶神惡煞的人進店？」
沒想到剛問完這句話，小廝跟隨銀票轉動的眼珠突然就不轉了，直勾勾地盯著黃晏，眼神中帶上了警惕。
黃晏從眼神中已經讀出了答案。
「啊，既然不想回答，那隻可惜這五十兩送不出去了。」說著作勢就要把銀票重新揣回兜里。
一邊偷眼看著小廝既想要這五十兩，又十分害怕，左右為難的表情。
黃晏故意把送回兜里的手的動作放得很慢。
「大官人且慢！」小廝終於結束了心理鬥爭，要錢的想法戰勝了要命的想法。
「哦？」黃晏停住手，饒有興趣地問。
「大官人可千萬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偷偷指著那一溜包廂說道，「就是進去左邊第五間。」
「好。」黃晏把銀票塞給小廝。「那左邊第四間是空的嗎？」
小廝點點頭。
「帶我去。」
黃晏隨著小廝走進包廂坐下，揮揮手說道：「你可以下去了，我沒有招呼，任何人都不要進來。」
小廝趕忙點頭。他現在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拿到手一百兩銀票，這已經是他在花春樓干一輩子都拿不到的錢，心裡已經做好打算，這就回老家去做點小生意，再也不回來了。
「下去吧。」
在小廝帶上門退下之後，黃晏悄悄走到牆壁處，把耳朵貼上去傾聽隔壁的動靜。
儘管聲音有點模糊，但還是能夠辨認出來那三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