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章  整治惡奴

「那個死丫頭是不是還在睡覺？」

惡狠狠的聲音傳來。

一個小丫頭拚命的阻攔一個中年的婦女，「趙婆婆，昨夜小姐受了風寒，這一會你就讓小姐多休息一會吧。阿囡求你了。」

「滾開。這裡可沒有什麼小姐。不幹活，她是不想吃飯了？」

宋清俞聽著爭執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全身的抽痛不由不讓她清醒了幾分。這是簡單陳舊的一張床，可以看到失修的房梁，這熟悉的地方是……是老家？

聽著熟悉的聲音，趙婆婆和阿囡？

趙婆婆是娘從前的貼身丫鬟，阿囡則是娘撿來的丫鬟。可是她們不是早就死了嗎？這裡是陰曹地府？

「瞧？這死丫頭不是醒了嗎？快起來幹活，這還沒有臘月，窗戶紙都壞了，還不起來修補，再讓我看到你們偷懶，打不死你們！」

宋清俞奇怪的看去。接住了趙婆婆打來的棍棒。趙婆婆氣急，狠狠的捏了宋清俞的胳膊，本來營養不良，又穿的單薄，很快就青紫了。

「死丫頭，還敢還手了！」

趙婆婆棍棒一抬，掙脫開宋清俞，又狠狠的要敲宋清俞的後背。阿囡連忙擋在宋清俞，「趙婆婆，你別打了。宋家很快就會來接小姐的。小姐剛醒過來，求求你別打小姐了，我很能幹活。」

「宋家？宋家早就將她扔了。」

宋清俞雖然不敢相信，確實是回到了三年前。她記得那年冬天自己掉入冰水裡，大病了一場，剛醒來就被趙婆婆暴打了一頓，由此落下了病根。

「怎麼死丫頭想造反嗎？」

宋清俞匪夷所思之時，一棍子打來。阿囡緊緊的抱住了她，這種溫暖的感覺。宋清俞好看的眸子看向趙婆婆，隨即接住棍子。

「想造反的，是你吧。趙茹！」乍一說話，嗓子沙啞難耐。

趙茹是趙婆婆的本名。許久沒有被人提起過。趙茹猛的聽到宋清俞這般說話，清冷到了骨子裡，對上她的眸子，竟然讓她心生膽怯。

宋清俞用力一拉，將棍子拽在手裡。拍了拍阿囡，阿囡奇怪的看去忽然發現小姐似乎不一樣了。

「什麼時候，在這裡說話是你趙茹做主。我再不濟也是宋家的大小姐。我娘也是你的主子。什麼人給你的膽子，你敢這麼對待我？」

趙茹也不知道剛才怎麼被這丫頭呵斥到了。回過神，擼起袖子。

「宋家？呸，誰不知道宋家的大小姐是溫雅嫻熟的宋亦妍。你這個死丫頭，十多年前就該死了。」

她說著就要教訓宋清俞，沒想到剛要上手，被宋清俞打了一棍子。隨即趙茹的右手被一按，宋清俞將她反扣在床上。

「趙茹，你一個奴才敢和我動手，就這一條，我打死你，也沒人為人叫屈。」宋清俞聲音清冷，盯了趙茹一眼，繼續道：「阿囡，拿刀來。」

「啊……啊？」阿囡被自家小姐忽然敏捷的身手，嚇了一驚，迎到宋清俞的目光，被嚇了一顫，隨即應聲跑出去拿刀。

「死丫頭，你想做什麼？」

「叫我什麼？」宋清俞雖然久病初愈，但是她一開始就佔了上風，本來因為自己身體不好，在王府練的功夫，也足夠將趙婆婆壓制的死死的。

這一會稍稍用力，疼的趙茹直叫喚。

這時阿囡急匆匆的將刀取來。顫巍巍的遞給宋清俞，「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宋清俞沒有回應她，只是看著趙茹，「我看看剛才是那隻手打的我？」

趙茹正奇怪她要做什麼，緊接著就看到宋清俞比劃著刀，往她的右手比劃。生生要剁了她的右手的模樣。

「小姐！小姐！是小姐。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奴才。奴才不敢了。」

趙茹越加害怕，宋清俞的眸子不像是作假。

宋清俞勾唇一笑，「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誰是主子，誰是奴才。」話音落的時候。咚的一聲，鮮血濺出。

「啊……」

宋清俞將她鬆開。趙茹疼的捲縮一團。

宋清俞冷冷一笑，坐在床上，忽然問道：「我只是剁掉了你的一根手指，你就叫成這副樣子，我要是現在就想要你的命呢？」

趙茹立刻跪了過來，「小姐饒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還不下去煮粥？」

「是……是。」

趙婆婆一走，嚇壞了阿囡。

阿囡顫巍巍的看著宋清俞和滿屋子的血跡，「小姐，你身體現在如何了？」

宋清俞回過神，看著面前膽怯的阿囡，阿囡膽子一向很小，所以在宋府受到欺負都不敢說，最後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

「阿囡，你別怕，我這一病，我忽然想清楚了。一直被趙婆婆欺負，這樣的日子怎麼到頭？」

阿囡看著小姐，忽然流下了淚。

「阿囡也知道趙婆婆太過分，可是我不敢。」

「放心，以後不會了。阿囡，你要知道，大多的人都是欺軟怕硬，你越是軟弱、越是懦弱，他們就會越加的欺負你。」

宋清俞說的很認真，阿囡不覺被她的認真感染，重重的點了點頭。

阿囡將宋清俞小心的扶上床。

宋清俞回顧前一世的清冷和悲慘的結局，心裡又堵又疼。還好，阿囡也在，她還有機會保護她們。

宋清俞一怔，忽然想起了什麼，「阿囡，阿囡，你將鏡子取來。」

「啊？」阿囡聽著急迫的聲音，顧不得手上的動作，立即從一個小柜子裡面取出一個鏡子，給宋清俞遞上去。

宋清俞一臉緊張，可是當她看到自己的臉時，就怔住了。

這張臉蛋，由於平時飲食，有些枯黃，但是掩不住那精緻的臉蛋。宋清俞不僅繼承了其母的美貌，甚至更盛的多。

嫵媚也好，清純也罷。前世她看過那麼多貴戚小姐，容貌也不抵過她。也是這一點，宋清俞的臉才會被不清不楚地毀了。

以前覺得容貌無用，廝殺戰場，也不得到左臨煜的喜愛。到了最後，原來不過是一場利用。反而宋亦妍越加美貌，漸漸俘虜了左臨煜的心。

她眉目微挑，輕輕笑了。

阿囡看小姐，看著鏡子里瘦弱的臉，不由得嘆息一聲。小姐命苦，明明是京城宋家的大小姐，卻被逼到這裡，一住已經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