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一樣的感覺
第6章不一樣的感覺
最後，被陳凱這麼一鬧，某人是不是gay的問題也被「你是同性戀」的火氣燒得一乾二淨了。
「所以，賀一航是gay嗎？」唐琪躺在床上想，最後又想起陳凱乾的那傻事，心裡不免煩躁，只想睡覺。
「管他到底誰是gay，反正我不是！」唐琪翻了個身，睡覺！
唐琪覺得關注這樣難以找到正解的問題著實浪費時間，便也不再糾結。
時間滴滴答答地細數著每天二十四小時里的分鐘數，逝去一分又一分。唐琪也似隨著逝去的時間，逝去了有關賀一航的記憶。
她逐漸恢復到了老樣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笑看人生，請假王道。
只是，臨近月考，班主任說什麼都不打算準她的假了，貌似她已經逼近了老班的底線？
唐琪想著，看來以後也會是這樣了，有些心煩。
「陳凱，我想吃東西，你去買！」
由於月考的臨近，大家都不像以前那樣活躍，有了些緊張的氛圍，就連陳凱也沒以前那麼跳脫了。
陳凱一聽唐琪開口說吃的，一顆心，咔擦開裂，幾促幾起，鮮血順著裂痕，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心痛的感覺倏忽而至。
明亮的教室里，陳凱坐在座位上，面上假裝沉浸題海不可自拔，沉聲說道：「你去吧，我要學習。」
「學什麼習啊！」唐琪坐在桌子上，狠狠地一書拍桌子，撐在陳凱面前，「我們可是以食為天的，當然吃的重要啊！」唐琪一雙眼睛，無比嚴肅，鄭重其然。
然而，她直白的話瞬間讓陳凱低頭。糧食需要的是錢啊！他可是還得存錢買雞的。早知道就不說請吃雞了，一隻雞那麼貴，他還欠了七隻……陳凱內心一系列影帝悲戲。
「喂，你怎麼了？真不去啊？」唐琪又改拿用筆戳陳凱。
「忙著學習了！」
「唉，好吧！你讓我吧，我去！想吃什麼？」唐琪跳下桌子，她對這個課下學習實在不太感冒。
「你請？」一聽唐琪這話，陳凱瞬間眼冒金光。
唐琪老人般地慢慢點頭。
「辣條，薯片，還有一瓶可樂！什麼種類都行，我不挑的。」陳凱如打了雞血，馬上變了個人，哪還有個愛學習的樣子。
「好，我知道了。」
看著唐琪毫不猶豫地答應，陳凱心裡樂開了花。雖然從平時就隱約覺得唐琪家境不錯，但攤上這樣一個隱形富豪，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既然都富豪了，為什麼還要他請吃雞？
陳凱下定決心，一定要趁平時吃回來。可是，好像唐琪平時不怎麼買小吃……某小人內心再度崩潰中……
唐琪心情厭厭，不想關心其他的，也就沒注意到某人的內心戲。
她心情複雜地走出教室，抬頭看天花板，在她觸碰不到的地方，白茫茫一片。
「沒想到陳凱也挺愛學習的。」唐琪一時感觸。
每個人都該有追求的理由，就連無所事事，也應該是有理由的。
她現在這樣，算什麼？請假回去學習，假裝自己的生活有價值？
陳凱是樂天派，三天兩頭事情不斷，情緒低谷來得快，去得也快。真不知道，如何才能長出這樣的腦袋？
唐琪想著想著，竟有些羨慕。她從宏觀來說也算樂天派，怎麼就差這麼多！
唐琪胡思亂想中低頭，前面賀一航正抱著作業回來。
兩人默不作聲地擦肩而過，唐琪想起之前的那股異樣心緒，回頭瞥賀一航的身影。抱著作業的賀一航，背微微彎著，頭也低著，和旁人似沒太大區別。
「大概只是一時心動，算不得什麼喜歡吧！」唐琪最近總在想，要不要繼續留在國內，為了什麼留下來？
她從小賣部按陳凱的要求各買了兩份，最後發現東西有點多，一時有點不太好拿，要了個口袋裝著。
「哇，買了這麼多！」陳凱驚呼。
唐琪把東西從窗子遞過，放在桌子上，無心陳凱的歡喜，然後朝廁所走去。
她這段時間很迷茫，始終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陳凱拿了包薯片回頭，發現唐琪沒回來，咽了下口水，只得把薯片放下，繼續學習。
唐琪從廁所出來，沒想到又遇見了賀一航，便跟在賀一航身後，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
賀一航在班上算不矮的，大概是生理限制，他其實現在還沒有唐琪高。
他似喜歡稍長一點的頭髮，也有可能是髮型決定了長度，留著一個乖孩子的齊劉海。與一般男生相比，言行舉止也似經過良好教育一般，對女生沒有過分的跳脫，保持著氣度紳士的一面。對於這樣會替女生著想的男生，還長得帥的男生，招女生喜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唐琪忽然間覺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她不應該囿於過去，也不該過多執著於未來，變得如此畏首畏尾。現在這個年齡不就是該瘋該狂嗎？賀一航這樣身正貌美，多才多藝的男生，不也應該招她喜歡嗎？少不更事，無論悲歡還是喜樂，不都應該易於接受，易於釋懷，享受青春才是當下嗎？
可是，她又皺眉一想……
道理通俗易懂，經歷百般模樣。滋味個中，有人難分，有人易解。她，也許就是那個在這樣的經歷中，在這樣的滋味中，難解難分的人。
所以，她能想通，做不通！有些事，道理永遠只能像一面鏡子，也只能是一面鏡子，映入鏡子中的，只有那些已發生的事……它照不出未來……
唐琪有點感傷，看見賀一航忽然在前面蹲下了身，幾近純白的上衣切合在藍色的校褲上。
她從他身邊走過，看他白色的鞋帶在修長的指尖翻轉，拉長，溫柔的動作一如那個下午的他……
似那日的風景依舊，唐琪再次鬼使神差地駐足，回頭盯著賀一航。她心中平波無瀾，靜靜地看著他手底的動作，是想要看著他系鞋帶，亦是想要看透——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賀一航系完鞋帶一抬頭，一雙眼便毫無預兆地入了眼。
她的眼很黑，很亮，也很讓他煩躁，讓他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厭惡之情立升……
唐琪睫毛一顫，沒想到賀一航會抬頭一般。可是她並不驚慌，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她睫毛又是一顫，更加與賀一航對視，想要看出賀一航是個怎樣的人？
那雙眼睛不那麼黑，但似乎很深，深得看不到底，深得如有吸力。身體里流淌著一種感覺，如血液，遍布她的每一個角落。
「他不一樣了？」唐琪很清楚自己此時的感受，賀一航給她的感覺不一樣了！
賀一航見是唐琪，低頭抿唇，平靜地起身，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
誰也沒有注意到，對於他面前的這個同班同學，賀一航連微笑示意都沒有。
唐琪遠遠地看著賀一航的背影，沉浸在自己的異樣情緒中。
那種異樣，是想要跳起來，甚至飛起來的，輕而柔的感覺。又像一片羽毛，她在心裡看著它飛，既希望一直看著它飄搖不落，又希望它劃過心房，落入她心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