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夜涼如水,單寒易站在空寂寬廣的空地上,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說道:「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
火紅的發在夜風中微動,夏日燦爛的星光加上慘白的月色照亮大地,映出婁伽良被劉海遮住的陰鬱臉色。
他蒼白的手抬起,一抹微弱的火光在指尖點燃,隨風晃動,但是只見迎風晃動卻怎麼都不會被吹滅。
單寒易輕笑一聲,也不再說那些無用的話,拔出手中的劍,銀色的劍身反射著光,讓人看的無比真確。
婁伽良身體猛地前傾沖了出去,速度快的好像不是普通人一般,手中的火焰嘭的一聲爆炸飛向了單寒易。
單寒易面不改色,向後一躍,手中挽著劍花帶起青色劍氣滑落看似緩慢,卻讓人覺得無法躲避。
劍氣破開爆炸的火光卻已經看不見婁伽良的身影,耳邊劃過破空之聲,單寒易靈敏的側開身子,冰冷的刀子貼著他的鼻尖滑下,鋒利的刀刃切斷了飄蕩在空中的髮絲。
璇身閃過,青色劍氣再次滑落三才一處便定住了婁伽良一襲不成就要後退的身子,舉起手中長劍牽引而動,生太極眨眼便已經鋪好。
婁伽良也已經可以動了,卻在下一秒瞪大了眼睛看向單寒易,因為他發現那一瞬間身體的壓力,行動異常緩慢,而且僅僅一瞬間之後他竟然又不能動了,站著不動被人打就算他是鐵人也受不住吧,這到底是什麼武功。
純陽宮分為兩派,一派內功紫霞,一派外功太虛,雖然兩種都是劍法,但是內功講究十尺之外取人首級,而太虛必須劍法與人近身戰鬥。
紫霞功主北冥劍氣,講究控制敵人行動,就是無限定住你,讓你毫無反手之力,這若是在大唐自然不是什麼惹人震驚的能力,但是在這個武功已經漸漸落寞的現代都市裡,這種武功就好像是神功一樣。
而在不遠處從頭看到尾的宮谷只是斂著眉摸著下巴,他在外面看感受不到北冥劍氣的氣勢,和氣場的壓力,只是看著婁伽良開始狀態還不錯,但是最後卻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還是站著不動被打的。
雖說這種劍氣外放在他了解來說並不簡單,但是看著單寒易毫無壓力的樣子估計放出來也就跟吃飯差不多,應該是體系不同,跟功力高深無關。
但是照著讓婁伽良毫無還手之力的能力來開,就算是他上去了拼全力的話也不知能不能跟他打一個平手。
畢竟雙方不了解,單寒易讓婁伽良不能還手的能力宮谷都看在眼中,他目前還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
單寒易並不知道不遠處的宮谷在想些什麼,又或許是知道卻不想讓自己想那麼多,想得太多便太累,人不知道太多往往可以活的很輕鬆,單寒易現在就想活的輕鬆一點,所以並不去探究。
婁伽良也很鬱悶,被人拉出做苦力最後還被打,簡直沒有比這個還沒人性的事情了,雖然單寒易控制了力道,但是劍氣直傷肺腑,那可是真心的疼啊,簡直比**傷害還要厲害。
不過婁伽良現在卻是真的忌憚這個叫做單寒易的男人,這種實力實在不是他見過的任何一種古武術。
單寒易走到低著頭坐在地上的婁伽良面前伸出手,說道:「本應該拒絕,但是我知道你們想要知道我的實力,所以還是應下來了。」
婁伽良皺了皺眉,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知道了對他的各種試探?知道了對他的探究從來都沒有停過?
不過這些問題他都不會問,只是難得默默的伸出手握住那隻意外乾淨的手站了起來。
將手插回褲兜里婁伽良又忍不住疑惑,從剛才的比武中確實可以看出單寒易是一個用劍的高手。
但梵谷手,並不是說說而已,高手可以不是天才,但是一定是付出了他人無法認知的努力,每日的練習就是必不可少的功課。
但是,要是每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幾年下來,為什麼單寒易的虎口完全沒有常年握劍的厚繭?就算是幾年下來都會留下剝繭,他的手修長有力,但是卻乾淨的連老繭也沒有。
婁伽良抿了抿嘴叫將疑問放進了心底,但是這條消息卻是要上報上去的,他只負責提交問題,自然就會有人去解答。
「啪啪啪!!!」宮谷不知道婁伽良此刻心中跟過山車一樣翻了一波又一波,拍著掌從旁邊走了過來。
單寒易拿出一粒紅色的丸子,遞給婁伽良說道:「這是一顆活絡丹,補血輸氣,對你的傷有好處。」
婁伽良看著那隻如玉的指尖捏著一粒拇指蓋大小的藥丸,也不在意單寒易是不是在框他,還是毒他,就直接接過來丟進了嘴裡,說了聲:「多謝了,雖然本來都是你打的。」
單寒易輕笑了一聲,也不在意婁伽良說話不客氣,至少在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他已經知道他本身說話就是這樣不客氣,不管對面是什麼人。
索性他只是隨口,心中並不是多帶毒,想得太多,所以單寒易也自動剔除那些不好聽的,撿著聽他說話。
宮谷眨巴著眼睛看著婁伽良吃下藥丸,好奇的問道:「怎麼樣?味道好不好,好不好吃啊!」
婁伽良終於忍不住一巴掌拍了過去,額頭上跳出一個黑色的井字:「去泥煤的味道好不好,你以為這個是糖豆呢。」
宮谷速度很快,婁伽良根本就打不到他,但是婁伽良也沒打算憑這個速度的巴掌就能打到異能等級已經到達a+邊緣的宮谷,他只是發泄一下自己的鬱悶心情而已。
雙手插著口袋微微弓著腰婁伽良直接轉身回家,他怕再待下去智商都會被自家隊長拉低,還是遠離低智商人群比較好。
宮谷看著婁伽良離開的身影無奈的聳了聳肩,撇撇嘴說道:「我有做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情嗎?」
單寒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至少我沒有發現。」
宮谷聞言頓了頓,才說道:「好吧,看來他是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吧。」
有一瞬間單寒易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他是一個純正的古人,就是是有著現代記憶也不是自己的,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可是下一秒就忍不住有些臉紅尷尬,封建思想這麼多年,這樣的話題他還是避免開口,不然有違他的修養。
不過還是忍不住有些好笑這些人,男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幾天,這些人的另類關心方式他看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理解。
宮谷說話很直白,沒有什麼遮掩和繞著彎問話,所以目前來說單寒易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這樣的人相處起來總是比較輕鬆,而且單寒易不想所有事情都太複雜。
或者也是他武功高強,根本不在意那些陰謀,或者是他隻身一人在這個異世了無牽挂,不需要顧慮太多自然也就不會想得太多,或許死去還可以回去,但是單寒易做不出自動放棄生命的行動,或者也會找一個機會……
所以在宮谷提出想要交手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而且宮谷直言說出了他想要了解單寒易能力的話。
但是宮谷知道適可而止,單寒易好說話一直笑著,沒發過脾氣,沒擺過臉色,但是只是看他的氣質跟修養就知道他一定是大家子弟而不是傻子。
他並沒有無理腦殘的區詢問單寒易的武功招式,這是練武者的禁忌,除非是他願意教導,自動說出口,否則這樣的話可以當做窺視別人的能力想要奪取,被打殘了都沒理說。
宮谷躺在床上拿出筆記本插上u盤打開,裡面保存的是一段視頻,近看過去赫然是剛才單寒易跟婁伽良的對戰視頻。
晚上光線不好,但是這段視屏卻無比清晰,宮谷手中快速移動著,解析單寒易的動作,同時也不忘複製一份發送了出去。
左丘正在看資料,每天他都需要處理很多事情,今天也不例外。
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移動,只是忽然桌面彈出一個對話框,提醒他有郵件。
這個郵箱很特殊,而且只接受那種特別的文件或者是其他的東西,所以一般這個郵箱都很安靜,但是若是一旦來消息都說明是很重要的。
左丘眼中閃過一絲興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滑鼠點動打開了郵箱,看見的卻是一個視頻。
饒有興趣的勾起嘴角,看著上面來信人的署名他想他已經知道這個視頻的主角是誰了,果斷放下了其他的工作,打開視頻,果不其然看見了那個男人。
白底藍邊的道袍,高束的頭冠,長劍……
左丘認真的看了他的服飾,應該是屬於道家,可以從這方面著手調查一下,但是單寒易的武功也同樣讓他震驚無比,震驚過後剩下的就是興奮,這絕對又是一段絕佳的資料。
單寒易並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招式正在被人解析,或是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太在意,畢竟世界不一樣,就算是解析了他們也不知道招式內容和具體情況。
他只是碾碎了手中的餅乾放在掌心,兩隻比翼鳥落在旁邊小心的啄著,好似是害怕傷害了主人的手。
單寒易眼中劃過一抹柔色,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的順著它的頭頂撫摸到背部,「貪吃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