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無題
要說單寒易是屬於什麼樣的人,大概就是那種面對討厭的人,不會直接的說出來,或許是想要給對方留一些面子。
他是已經二十多歲快年近三十的人,不是年輕小伙熱血年輕,衝動行事。
他當年行走江湖雖然不至於五湖四海皆是朋友,但是也要做到為人處事多留一線生機,凡是不能做的太絕。
大概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還有修習道法不易多做殺虐,心中不能多不忿或者是反面情緒,才導致他面對宮谷這群人雖然不喜,卻也沒有做到冷言相對,戳破麵皮,甚至還會簽下一個對他來說完全是束縛的條約。
若是單寒易完全不管不顧,性子倔強的,面對這些事情之後大概是絕對不會再想跟這些人有任何來往,直接撕破臉皮遠走高飛,管他會有什麼後果。
這就表現出了單寒易溫潤的性子,他雖然也可以這樣做,但是不管怎麼說這裡也算是生養他的土地,這便是一種『家』的歸屬感吧,雖然單寒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這個所謂的『家』並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當初單寒易雖然第一件事是想到了隱居,但是並沒有打算一輩子都不在和人接觸,現在若是走人,宮谷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單寒易恩怨分明,雖然宮谷他們的做法讓他不喜,從而產生了間隙,但是這並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特殊部隊的人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沒有人可以預料人心,就算是有黑暗的地方,也會獨留一片光明。
而且他也徵求了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條件,雙方算是達成了一條平等條約。
走過這個過場之後,其餘的人都全部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了,只是認識一下這個當初在特殊部隊激起不小浪花的人而已,看見過了,好奇心就小了。
單寒易一直都是嘴角掛著微笑的,然心底卻是有些自嘲。
若說大唐純陽宮下紫虛門下的大弟子單寒易,在江湖人口中是一個溫文爾雅,仗劍行俠的俠士,嘴角掛著的微笑那是讓人可以感覺到的溫暖與真心。
但是自從來到這裡之後,除去那晚和白昇在一起或是無奈或者是苦笑的真心開心的笑容之外,單寒易也漸漸地發覺,自己的笑容都快變得和左丘一樣,在漸漸的被一切的負面情緒影響變成公式化的笑容。
不是想笑的時候才會笑,而是無論什麼時候,開心或者是不開心,生氣或者是不生氣,都在嘴角掛著笑,一個面具。
人6續的離開,林迦葉也是在給單寒易留了一個飛吻之後也跟在戈奉笙額身後離開了,倒是婁伽良。
單寒易眼底微微透漏著許些詫異,但是也不能怪單寒易詫異,因為這次看見的婁伽良都快險些讓單寒易覺得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以前認識的婁伽良一直都給單寒易一種火的感覺,就跟他的頭髮一樣,暴躁,肆意飛揚,整個人都是不羈的。
但是今天看見的婁伽良,整個人就好像是燃燒的火被水無情的給澆滅了,面無表情,整個人都好像蒙上一層灰色的色彩一般,透著無力。
但是,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心底輕笑,他單寒易雖然在江湖上被稱作俠士,但也不是那種老好人,看見別人臉色不好就想上去問問對方需不需要幫助,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聖母,雖然他同婁伽良認識一場,但是交情說來並不深。
當初也只不過是短短几日相交,而且婁伽良和單寒易都不是那種多話的人,反而是古溪同單寒易的交情更加好一些。
畢竟一個女子,總是讓人多一些憐愛,尤其是古溪那種看上去好似很柔弱的女孩子,出山的那幾日,單寒易可是沒少搭把手,並不是說看人家長得好看想要追求,只是出於一個身為男子和武者的責任,懲惡揚善,援助弱小。
這般查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就算是宮谷面對婁伽良都好像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的一樣。
他們自己人這麼熟都不好說什麼,他一個外人又有什麼好插手的,而且他也沒覺得自己有那麼多的閑心去管他們。
腦子裡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婁伽良已經拉聳著毫無精神的火紅髮色走了出去,宮谷也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裝文件的袋子,跟單寒易說道:「我們也走吧,去看看你以後要教學的學生,先熟悉一下這裡的地形。」
單寒易聞言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只是腳步輕盈的走在宮谷的身後,墨色的眼睛直視著前方,餘光卻是打量著自己路過的地方。
對於他們這種習武人來說眼觀八方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能走做到,雖說不如眼睛直視來的清楚,但是這座基地龐大,他現在只是需要大概的了解一下就可以,並不是要真的連每一個門牌號都記得清清楚楚。
再次轉到一道彎,穿過一扇門,便是忽然眼前一亮,原來單寒易跟在宮谷的身後已經來到了一片寬闊的廣場上。
這是一個訓練場,有三個足球場差不多的面積,單寒易和宮谷來到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在上面訓練,在旁邊練習射擊,還有在訓練場中央對打,或者搏擊的都有。
總之說來是聽雜亂的,好像是練什麼的都有,但是卻隱隱看得出散亂之中帶著自律,在場的都是經過訓練的軍人。
單寒易心中這樣想著,嘴角的笑不由的有些深了,而且還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味道。
單寒易踩著宮谷的腳步上了一個高台,早在宮谷踏進這個訓練場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當然還有他身後的單寒易。
眼中有些火熱,當然少不了的也是好奇,要說他們想要變強,可以學習古武,那真的是很高興,但是再看見單寒易那樣年輕的模樣之後,卻又有些退縮。
能站在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是知道現存的古武世家,功力大成的那個不是已經白髮蒼蒼,年近古稀的老人。
可以說年紀代表著閱歷和實力,這是一點都不過分的事實。
之前他們還討論著,這次來擔任教練的單寒易,會有多大年紀,可是見了面看見,心裡還在大鼓,會不會是弄錯了,但是當宮谷召集了人群宣布了消息的時候,才有人說道。
「宮隊長,你知道這條規矩的,教練一定要跟我打過一場才行,打得贏我們,才有資格當我們的教練。」
說話的是一個年僅二十左右的青年,說來,這裡聚集的百來人都是二十左右的人,最小的看上去才十二三歲,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四歲。
說來看見這些年段的人之後,單寒易還想著果然宮谷他們的安排還不錯,知道年紀大的來根本就不行。
要說學武,五歲開始打基本功,十五歲骨骼長好之後才能正式練武,十年苦練,方可成就,若是年紀大了,錯過最佳的時期,便是天資再好,也是白搭。
宮谷聞言只是笑了笑,說道:「小看人的一群小子,到時候你們哭了可別找我。」說罷轉身小聲的跟單寒易說道:「這群小子見你這麼年輕,不太相信你可以教導他們古武,你手下留情些,給些教訓樹立以下威信就好。」
單寒易聞言不置可否,對於這些人心裡想些什麼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但是心裡卻沒有多大的感覺。
確實,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左右,看起來比他們最大的也打不過一歲,他們在心底自然就有些不信任,不是懷疑國家的安排,二十沒見過,就會有些懷疑。
給一群沒見過市面的小輩們一些教訓,單寒易表示,這是必須需要的。
這樣想著,單寒易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見著單寒易說話了,宮谷才轉身看著下面整齊的列隊的一群人說道:「阿易說可以,你們誰先來。」
下面的人四下商量了一下,最後是那個挑頭的男子走了出來,說道:「宮隊長,我來。」
宮谷看他出來挑了挑眉,說道:「很好,鍾棋。」說罷,有對單寒易說道:「鍾棋所屬的鐘家也是古武世家,算的年輕一輩資質好的了,也難怪他不服你。」
單寒易聞言只是淡笑,也不對宮谷說什麼,而是看著台下的走出來的鐘棋開口說道:「若是挑戰,我希望你等會可不要試探,因為我不會手下留情。」說罷就走下看台。
只留著宮谷站在上面眨了眨眼,張了張嘴一句話憋在嘴裡說不出來,『說好的手下留情呢,怎麼會變成不會手下留情了……』
剛才還整齊的隊列在單寒易走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散開,默契的繞著鍾棋和單寒易圍了一個圈,鍾棋看著這個一身濃郁古意,好似大家公子的單寒易在他五、六米外停住腳步不動的時候,才抱拳說道:「鍾棋得罪了,單先生。」
單寒易也不說話,只是淡笑點頭,抬起右手示意鍾棋可以攻擊了,他周身氣質儒雅,一點也不像是會武功的人,讓周圍的人看著心裡有些打鼓。
鍾棋也不管那麼多,既然提出來的,他就不可能輕易的放過單寒易,要他相信單寒易是一個古武高手,鍾棋只會嗤笑。
他鐘棋本就是古武世家的人,沒人會比他還要了解古武的修鍊,要二十多歲古武大成那該是多好的天縱之姿,又要有多努力,用多少珍貴藥材。
鍾棋的內心單寒易是不知道,他只是在查看這個叫做鍾棋的年輕人,氣勢不錯,估計實力也不弱,不然哪裡有驕傲的資本。
但是被人挑釁是一回事,了解是一回事,要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單寒易雖然對於他們的想法知曉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心裡不爽,要給他們一些教訓也無可避免,至於宮谷說的手下流行。
單寒易只能心底呵呵,手下流行那是什麼東西,他需要認識嗎?